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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依旧继续,细细发现,江醉墨措辞得当,有时圆滑,有时犀利,面对记者一轮轮提问,他冷静而有条理,提问环节滴水不漏。最后院长上去做了一段讲话后,发布会得以顺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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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些细节要找江医生问个明白。”细细打发了小刘,赶去了江醉墨的办公室。

电脑前的江醉墨戴了副眼镜,见细细来了,说了句“坐”就又专注于电脑上的分析稿。细细看看表,赶回去写稿肯定来不及,就默默走到他身边,悄悄问:“你有空余的电脑让先我写稿吗?”

江醉墨起身,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拿了台笔记本给她。细细按住笔记本的屏幕,“这个笔记本是谁的?”

“我的。”江醉墨又坐回去,“医院配给人手一台。不过……我不常用。”

“你确定能借我用?”细细忽然露出奸诈的笑容,“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就是乱点文件夹看,有时候无聊到连c盘系统文件都一个个点开看看哦,万一被我看见些什么不该看到的……”

“我有能力在不知不觉中杀人灭口。”江醉墨不屑地冷哼。

“服了你了。”细细翻个白眼,打开笔记本准备写稿子,“咦,还有开机密码的?是什么?”

“你猜。”

“你的生日?”细细一边输入一边念,“20090805……”

江醉墨疑惑地看着她,“你确定那是我的生日?”

“这是中国第一只克隆猪的诞生日。”细细终于为他刚才把全场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事扳回一城。“密码是什么,快告诉我。”

江醉墨沉默着,偏偏不回答她。

“别任性了,快说呀。”

“80c。”

“你你你……”细细吹胡子瞪眼,“不许胡说!”

“你试试。”

细细带着一丝怨恨和诡异的期待,输入“80c”,惊奇又羞愧地发现,还真对了……“喂!”她大吼,“你快把密码换掉!!”

“这是系统自带密码,与我无关。”江醉墨一副该死的无辜样子,看上去非常正经。

“骗人骗人!”细细气急败坏。

江醉墨转头看她,非常认真地说,“这是华硕f80c。”

细细语塞,悻悻作罢。忽然,听他“哦”了一声,她抬头,见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的脖子以下部分,然后承诺道:“我会换掉的。”

“我帮你换掉。”细细说干就干,在重新设置密码的时候犯了难,忽然灵光一现,输入了个“”,正想确认,忽然觉得自己幼稚可笑,便又删掉,犹豫了很久,敷衍地输了一个“12345”,草草了事。

“密码?”江醉墨不太关心工作电脑的密码,但还是随口一问。

“12345。”

“一二三四五,你吃鸡屁股。很押韵,我记住了。”江醉墨挑眉道。

细细大囧,然而又拿他没办法,决定不再为开机密码的事纠结,还是好好地写稿子再说。

第11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四)

也许是因为对面坐着江醉墨,细细的稿子写得专注而顺利,直到江醉墨把一杯茶放在她手边,她才回神,说了句“谢谢”。端起茶杯,里头一股香气,是玫瑰普洱。只见江醉墨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细细身边,在她喝茶休息之际,看她写的新闻稿。

细细一边小口小口啜着滚烫的普洱,小眼神儿一边往江醉墨身上瞟。他抱臂,屈着食指顶在下唇上,微蹙着眉,认真地一行一行看下去。细细盯着他的唇看,他的唇略薄,唇角有自然的上勾弧,在她看来诱人而十分好看。细细甚至不自觉舔了舔自己的唇,口渴?(我看是饥渴才对吧)

江醉墨看完最后一个字,忽然间转头看她时,她还未移开偷窥的目光,好像被抓包一样一紧张,她猛吸了一口茶水,你知道那有多烫,急急咽下去后,顺着食道一路烫到心口。

细细拍拍心口,看向江醉墨时,发现他俩其实挨得很近,他深深地凝视她,逼得她微微向后缩了一下,然而,他却毫不退缩,甚至一只手放在了细细椅子的把手上,整个人忽然向她倾来。

我的老天啊!!细细的心跳得不知道几快,见江醉墨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微微嘟起嘴,像是要迎接她想象中的来自江醉墨的吻。

然而他偏离了轨道,只是倾身从细细身后抽了两张纸巾,放在细细手里,忽而发现她微微嘟嘴的样子,还一脸鄙夷地看着她,“你在卖萌吗?遗憾地告诉你,你失败了。”

细细傻笑着掩饰过去,用纸巾捂着嘴。

他不笑的样子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细细望着江醉墨的背影,脸上有一丝胆怯和落寞,表面上跟他插科打诨,但那层窗户纸……是他让她不敢轻易伸出爪子给捅.破。(=_=那就等着他捅破你吧)

江醉墨复印完病理分析,细致地将几页纸装进大信封里,顺便也复制一份在细细的u盘中让她带走。

回报社途中,细细对“相爱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有了全新的认识。

何止奢侈——简直就是顿顿把松茸、松露、鹅肝和俄罗斯鱼子酱当开胃小菜的土豪行为好吗?

晚上下班回家后,细细跟爸妈摊牌。“爸妈,我明天去h市出差,顺便看看外公外婆。”

细细妈的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支吾了很久,才最终说,“细细啊,妈妈有件事要给你提个醒……那个……你外公前不久生了场小病,做了个小手术,可能会瘦一点,你见了别大惊小怪。”

“什么病?”细细面无表情地直视妈妈。

“胃溃疡。”

若不是简崎那天说漏了嘴,他们还要瞒着她多久。细细强忍住突然冲上脑袋的悲伤和愤怒,语调却有一丝颤抖,“严重吗?”

“算是蛮严重。不过手术后就好了,现在精神还跟以前一样。”

“好,我知道了。”细细点头,“我去洗澡了。”说着,跑到卧室衣柜拿了换洗的衣服,躲进浴室开了花洒,又在里面哭。

细细妈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纠结,她知道细细肯定不好受,也怪自己没及时知会她,可这事,你说说,细细妈和细细的舅舅都商量好了,细细和表妹两个小辈,谁也不告诉,为啥,就怕细细不好好工作,表妹贝贝不好好高考。

知女莫若母,细细妈当晚给h市的弟弟,也就是细细的舅舅打电话,“病历藏好了,别让细细看见,别看她平日里笑呵呵傻乎乎,精明起来贼死个人,但又藏不住话。万一闹腾起来让爸妈多心,那就不好了。”

第二天,细细回到了故乡h市,坐上了去郊区武镇的班车,来到外公外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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