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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

因着算是远嫁,本该大婚前夕才发的嫁妆,不得不提前了几日。嫁妆运至青州后,赶在成亲前一日便雇下若干挑夫,一路敲锣打鼓自青州城门,绕了大半个青州城才送进陆家。

当日,陆叙与几位表兄堂兄则出来相迎,嫁妆快至门前时,便命人放炮仗燃鞭炮,此乃迎嫁妆。同日,佟姐儿亦抵达青州,住进了当日纪大爷在青州置办下的宅院里,这时候方觉悟出远嫁女儿的艰辛与不易。

舅舅舅母自不会一道来,送嫁的便是两个表兄,佟姐儿泡在香汤里,只觉一身筋骨俱快散了架。洗毕后,便披上寝衣,趴在榻上由丫头按了一按,这才松快不少。

这几日檐角瓦面上俱还覆着未化尽的雪,好在前两日便未再降雪,路途中倒也通畅不少,夜里照样冻人的很,缎被底下塞进几个小暖炉,才觉着好过一点。

夜里十分寂静,不知是认榻还是为着明日成亲一事,睡榻上佟姐儿翻了几回身,瞌紧了美目不下十回强迫自己平息下涌动的心潮,却总也适得其反。心里是既紧张又忐忑,一时间再也忍受不住,蓦地坐起身,微低着嗓音开了口:“倒杯水与我。”

丫头立时披衣而起,旋即便捧上温水,“姑娘怎地了?可是心里不安?”如意问,细细看一眼姑娘微白的面色,心里也是跟着提起来。

几人不过只在这宿一晚,除开如意,罗妈妈与平安二人也是陪在一边。“该是如此,女儿家的必经之路,没有哪个心里不发慌的。”罗妈妈坐上榻沿,摸了摸她柔顺的乌发,“姑娘想想旁的,静下心来,宿个好觉,明日才能光彩照人。”

“奶母同我一道……”佟姐儿扯住她的衣角,掀开缎被,邀她一道睡进来。这有何妨,自小带到大的姑娘,罗妈妈心里发软,道了声好,便将她搂进怀里,似小时候哄她睡觉一般轻轻拍着她。

佟姐儿闭了眼,既觉暖心又觉感动,一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罗妈妈觉出来,便是低声笑一笑。“这般多年数过去了,模样是一日日的长开,身量也是一日日的抽高,唯独这爱哭的劲儿头不变,可见是一辈子也改不脱了。”

美目里原还含着泪,听了这一声揶揄,佟姐儿不由抿抿嘴儿露出一个浅笑来,再次瞌紧了美目。观姑娘呼吸渐渐平稳了,可见是睡熟了,罗妈妈不免轻轻叹一口气,这个婚成的有些不像样子啊。

翌日一早,佟姐儿将醒来不久,如意正蹲在地上为她穿鞋,去开房门的平安便是一声惊呼。“落雪了!”随即便是一阵牢骚抱怨,“落了这样久竟还要落,冻死了人这……”

平安牢骚抱怨未完,便遭罗妈妈一下捂住了嘴,末了又叫她狠狠拧住了唇,疼的她直求饶才松开。平安委屈地揉着嘴,罗妈妈便又是一个怒目瞪过来。“姑娘大喜之日,仔细你的嘴,再叫我听见这等不吉利之语,定饶不了你。”

平安抖抖身子,一面往门外跑一面嘴上喊道:“我去提热水!”

平安只以为溜之大吉,怎知罗妈妈转身便又道:“这个平安就是咋呼,待姑娘在陆家立住了脚跟后,便赶早将她嫁出去得了。”

如意听了,心下便是一跳。佟姐儿看她一眼,才同罗妈妈道:“这是自然,不说平安,便是如意也不例外,日后若是物色到好儿郎,两个都该嫁,可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二人的终身大事。”佟姐儿道完,便拍了拍如意的肩头,如意这才抿嘴笑一笑。

不过歇了两日的雪,谁知大婚当日又落起来,一晚上的功夫,足以垫到了脚踝处。青州城闻名的全福太太走进来,罗妈妈领着俩丫头上前迎接,“太太好,今日要多多劳累了。”二人笑着见了礼,罗妈妈随手便推个沉甸甸的荷包送到她手上。

这全福太太,即指上有父母健在,有丈夫,下是儿女双全的妇人。若是嫁在祁安当地,自不必请个不相识的人前来,可坏就坏在姑娘属远嫁,没有哪个妇道人家愿意为了给新娘子开面,而一路舟车劳顿地赶至异地。

如此,许多成亲当日所需的繁文缛节,便只得在青州城备办了。

全福太太笑眯眯地收下,褪下斗篷在炭盆前暖了暖手,再喝下一碗热茶汤后,这才准备起来为新娘子开面。

这一个全福太太经手的婚事多了,人便也老道起来。瞅了新娘子一面,嘴上便直夸赞是九天玄女下凡尘,世上再无比她更美之人,又是将陆叙也夸了一回,只称赞他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都是有眼睛的,姑娘确实生的美,罗妈妈几人也不觉她是在道假话。这哪个不爱听好话,且又是逢这大喜之日,自然叫她一张嘴说的面浮笑意起来。

丫头扶着佟姐儿在镜前坐下,全福太太动作麻利地为她扑上开面粉,随即便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双股棉线,手上拉成夹子状,依次在佟姐儿的额、颊、唇、颏等部位反复绞夹,佟姐儿小脸上本就生的光洁如玉,绒毛并不浓重,没个两下功夫,全福太太便收了棉线,嘴上还赞她天生丽质。

经过如此一番的开面,面颊上越发柔嫩无暇,弯弯的柳叶眉更是被修得婉约灵秀,竟是比得开面之前,越加平添了几分姿色。

梳头娘子也是青州城请来的,许是大雪之日,路途上叫耽搁了,进屋就给赔罪起来。佟姐儿不好开口,罗妈妈便笑道:“不妨事,只莫耽搁了出嫁就好。”

“耽搁不了,耽搁不了,出阁还需候到傍晚呢!”梳头娘子又是一连的赔罪,平安引她过去净了手后,这才上前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佟姐儿静静听她一面唱一面梳,末了长发尽数被拢起来梳作了新娘髻,面上也是上了新娘妆,戴了凤冠换上嫁衣,便被扶到榻上坐下。

新娘子房里除却两个丫头与奶母之外,竟是无一个亲戚,全福太太与梳头娘子心里知晓这是个远嫁女,只实在未想着房里这样冷清,二人既收了钱财,便着力寻起话头,不叫屋里冷下场来。

佟姐儿先未觉得不妥,便是因着她从未见过旁人怎样成的亲,待见这二人面色越加尴尬起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一点,当即心里便觉着有些委屈,咬紧了唇瓣,强行忍住了泪意。

罗妈妈在旁面上笑着,心里却也是有些愁起来,怕姑娘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便借故领她二人先去歇息就给请到了隔间。房里再无外人后,罗妈妈这才有空闲去察看佟姐儿。

“妈妈,可会有人笑话我?”佟姐儿突地问她,声音有些委屈干瘪。

罗妈妈心里叹一口气,嘴上却道:“做甚要笑话姑娘?那皇帝的闺女儿还有远嫁和亲的时候,她的老子亲娘便在边上陪着了?姑娘是明媒正娶,大面上未错便妥了,小面上咱们暂时便不提了。”

这说了只当没说的,佟姐儿心下呕了气,面上便失了笑颜,罗妈妈几个干着急,这时辰一晃,转眼吉时便到了。敲锣打鼓奏乐声已是逐渐近了,全福太太梳头娘子也是跑进来最后为她理了头面,眼前一红,便是为她盖上了红盖头。

佟姐儿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依稀记得是大表兄背她上的轿,四人抬的花轿一晃一晃,耳边的唢呐锣鼓声不绝于耳,一路上吹吹打打片刻不停,刻意冤了不少路绕着热闹的街道走,过了许久轿子渐渐缓下来,佟姐儿刚有些醒神,又叫外头突然响起的炮仗鞭炮声给骇了一跳。

掩在红盖头底下的玉面不禁白一白,这时候花轿却是落了地,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了进来,佟姐儿认出是他的手来,咬着唇瓣迟疑一会儿,才慢慢将小手放进那只大掌里,陆叙紧紧包住掌心里柔若无骨的小手,牵她出了花轿。

这时候鞭炮声噼里啪啦炸的更是厉害,佟姐儿心里紧一紧,叫他牵着跨了火盆,又在堂中拜了三拜,这才被拥着入了新房。

屋外闹哄哄一片,屋里却是静静悄悄。佟姐儿在婚床上不过只歇了片刻,屋外便传来一阵喧哗声,且这声音是越发靠近,罗妈妈见姑娘紧张,便低了声道:“姑娘莫慌,想是姑爷要进来挑盖头了。”

佟姐儿点着头,房门便被人自屋外推开,旋即便进来数人,男女老少皆在其中。陆叙的众位堂嫂堂兄,几位表亲与若干小辈俱涌了进来,除此之外,自然少不了一道念书的众位同窗。

喜婆子扭着腰臀儿,两条眉毛一弯,一张大红唇蹦豆子似的冒着吉祥话,屋子里围观的众人也是急于一睹新娘子芳容,与他年岁相当之人更是大声嚷着要见新娘子。

佟姐儿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便紧张的攥紧了绢帕。陆叙看着榻上那抹娇小玲珑的倩影,便是前世成过一回亲,眼下心中多少还是生出几分紧张激动之情。

边上众人催促不已,俱恨不得替了他来。陆叙略迟一迟,方拿起喜秤小心地挑起红盖头,眼前登时一亮,佟姐儿略觉不适地眨一眨眼,屋子里原还在闹的众人,登时安静下来,望着佟姐儿,皆是满目惊艳。

☆、第73章 花烛夜

二人饮过合卺酒,屋外已经鸣炮奏乐开了席,待一干人笑闹着离去后,新房里便是一瞬安静了下来。佟姐儿的丫头奶母也晓得避了一避,屋里无了外人,陆叙这时候才好挨近她坐下。

佟姐儿只顾垂着头,抹了口脂的嫣红小嘴轻轻抿起,搁在裙上的两只玉手也是反复绞着绢帕,就是不曾抬头看过他一眼,更别说同他说上一回话。

这几日经历了太多,心境上也是一起一伏,便是到了此刻,还有些没有缓过来。陆叙不知她是怎地了,长臂一展便将她揽入怀里,低下头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小宛。”

熟悉的气息一靠近,藏在心里的委屈一瞬便涌了上来,佟姐儿再忍不住,扑进他宽厚结实的怀里,便是啜泣不已。

陆叙一阵慌神,小心为她卸下头上沉重的凤冠与一应头饰,手掌抚上她的背脊拍哄道:“莫哭,出了何事与我道便是。”

佟姐儿听不进其他,泪珠儿流个不止,在他怀里摇头晃脑起来。陆叙心里无奈,只好等这小人儿哭够,待她再抬起头时,便露出一张哭花的小脸,玉面上一块白一块黑又是几坨红,哪里有半点新娘子的模样。

陆叙哭笑不得,拿起她的手帕为她擦了泪,“哭够了?好好在房里歇着,等我回来。”在房里已是耽搁许久,陆叙不得不起身出门招待宾客。

陆叙前脚一走,罗妈妈三人便是进来,进屋见着姑娘这副模样,俱是面色急起来。“姑爷与姑娘都说了甚?怎好就哭出来了呢!大喜之日,叫人瞧见了可怎么才好!”

罗妈妈近前低声叫起来,这时候陆家的两个丫头便走了进来,一个用送了热水来,一个提了黑漆六角食盒子。二人进屋便给问了安,“爷怕奶奶饿着了肚子,特派奴婢送了晚饭来。”

倒是细心,罗妈妈心下欢喜,命如意给二人打了赏,待二人出去了,这才合上房门为姑娘净起面来。待为姑娘洗净了小脸后,连带身上着的喜服也给褪下来挂好,换了身一般颜色的袄裙穿上。

这却是量身订做的,比得略微宽松的喜服更显身段,换上之后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玲珑有致的身段便是显了出来。

丫头扶着她在桌前坐下,旋开食盒盖子,便见里面皆是她平素爱吃的菜式。罗妈妈净了手后,便给一样样摆出来,热腾腾的参汤推到姑娘手边。“一日不曾吃好,姑娘先喝碗汤暖暖胃。”

佟姐儿轻轻嗯一声,哭过一回,心里的委屈便似淡去不少。房里虽是设了炭盆,不比外头的寒气冻骨,可一日不曾吃好,胃里也有些难受,当下听言,便乖巧地喝起汤来。

罗妈妈立在边上瞧着,末了倒似忆起一桩事来,看着姑娘微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不由低声嘱咐一句。“一会儿姑爷进来了,到了榻上,姑娘甚都不需去做,只管顺着他便是,莫叫他头一回便败了兴……”

罗妈妈道完,一张老脸也有些臊起来。这事却是她大意了,早在纪府时就该给姑娘看看那图册,也是周氏不上心,她一个做奴才的,手中又如何会有那等之物。

佟姐儿正喝着参汤,闻言差点子呛住,连忙用帕子捂住了嘴轻咳两声。面颊上烫的不行,不禁叫她忆起几月前被他压在身/下一事,到了他手上,从来都是顺着他的,她何曾逆过他一回。

姑娘性子本就柔弱贞顺,想来到了姑爷面前也是要由着他操控,罗妈妈静一会儿,倒是将这事看透了几分。

佟姐儿用饭的功夫,屋外也是早已开了席,待她用毕晚饭洗漱出来后,屋外宾客也是走了大半。天色越暗,她一颗心便越是忐忑起来,正坐在床头绞着帕子,屋外便传进一阵嘈杂声。

原是陆叙叫几个男子扶了进来,佟姐儿见他靠在几人身上,俊脸上微红,似是已经醉的人事不知,心里一时间便担忧起来,再顾不得羞怯,走近前就要扶住他。

那几个男子都与陆叙年岁相当,有些个还未讨媳妇儿,眼下见这么个小美人靠过来,俱有些身子酥软起来,本意是想戏弄她两句,哪知还未开口,靠在身上的人便似有意识一般,一下便往她身上栽了过去。

佟姐儿吓了一跳,便是张开了手臂接他,心里都还是害怕的,只以为自己扶不稳,要叫他压得倒在地上去。哪知预期的疼痛并未尝到,她渐渐睁开眼睛,才知自己仍旧立得稳稳当当。

几个男子再是想闹,这时候也不好再多作停留,顺带着还为她合上了房门。佟姐儿一人扶不住他,平安如意便上前帮忙,将人扶到榻上摆正了,这才褪了鞋靴,又烫了棉巾细细为他擦着面。

新婚之夜便醉成这般模样,罗妈妈不由皱了皱眉。“只怕要叫厨房送碗醒酒汤来,礼还未成。”

这个礼便是指的圆房了,眼下他这副模样了,佟姐儿哪有心情去思那个,早先的忐忑与紧张也是渐渐没了,为他松了松领口,顺带将他两只手也细细擦了一回。“妈妈先去耳房歇息罢,时辰不早了,这有我便妥了。”

罗妈妈迟疑一会儿,到底领着两个丫头退出去,佟姐儿起身插上门,转身再折回来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意,所幸他此刻不清醒,瞧不见她这一副模样。

烛台上的一对喜烛照的房里氤氲一片,房屋正中央也是挂了个彩灯,门窗上俱贴着大红双喜字,窗角更是贴了许多比翼□□的蝴蝶剪纸。

佟姐儿坐在镜前拆了发髻,取下珍珠耳坠与璎珞项圈,立在衣架边犹豫不决,再看一眼榻上双眸紧闭的男人,到底红着面褪下了袄衣与下裳,换了身胭脂色的寝衣钻入了被窝。

因他太重,适才主仆几人只将他摆在了榻沿,眼下佟姐儿一人更是搬不动他,上了榻自是睡在了里侧。二人同在一个被窝里,屋里便是烧了炭,佟姐儿仍旧觉着冷,床幔已被她放下来,借着朦胧的烛光,细细打量他一张清隽的面庞。

正看得出神,那一直紧闭的眼眸便毫无征兆地睁开来,佟姐儿愣一愣,随即便慌得一下背过了身子,半张玉面藏进了缎被底下。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旋即背上便是一热,一副结实的胸膛便靠了过来,手掌隔着一层布料贴上她软嫩的腰间,手心里滚烫的温度熨得她小身子不由颤了一颤。

“小宛。”温热的薄唇沿着耳垂一路往下,停在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处,轻微的刺痛传来,佟姐儿不由缩了缩脖颈想要避开他。陆叙停下来,盯住她酡红的侧颊看,心底柔情泛滥,再次埋首于她娇嫩的颈项处,吸取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佟姐儿半垂着眼睫,一动也不敢动,腰间的大掌渐渐上移,撩起她轻薄的寝衣不做片刻犹豫便钻了进去。小口忍不住嘤嗯一声,红着面任他为所欲为。

陆叙便是再小心,仍旧弄疼了她,望着身/下小脸雪白的佟姐儿,不得不强行忍耐住身体的渴望停下来。俯下/身子亲吻上那两瓣樱粉的嫩唇,手上缓缓搓揉着两只饱胀的嫩兔。“乖,放松身子。”

佟姐儿还不肯,哭着摇头。“呜呜,陆大夫不要了……”

陆叙叹气,索性侧身躺下将她整个身子搂在怀里,伸手为她抹了泪。“唤我甚呢?”

“嗯?”佟姐儿噎着泪,身/下仍旧火辣辣的疼,贯/穿她的异物还停留在里面,缩进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再动。此刻见他歇下来,心里不由又有些觉着过意不去,抬头见他额上淌着细密的汗珠,漆黑的眼眸直直盯住她看,里面依旧写满炽/热与渴望。

“陆、陆大夫……”佟姐儿轻声唤了一句。

陆叙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颊,声音暗哑,“还唤我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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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君……”佟姐儿红着面,许久后才小声道,“你、你快出来……”话到最后,已是含了哭音。

陆叙只觉自己惹上一个小磨人精,本就硬的似铁,偏生怀里的小东西还不老实,只觉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想是再忍耐不住,一掌拍在她光/裸的臀儿上,佟姐儿吃痛的一哼,不待她反应过来,便又叫他狠心地压在身下。

☆、第74章 敬茶礼

到了翌日一早,佟姐儿坐在镜前由着丫头为她梳妆,一头乌发宛如黑缎,柔顺而乌密,如今既嫁作了人妇,自然就得梳作妇人髻。一个新式的堕马髻梳出来,略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上,登时便显出几分少妇才有的妩媚来。

陆叙亦在一边洗漱,他自来亲力亲为惯了,并不要丫头服侍,佟姐儿这里才将将结好发髻,他便抬手掀帘自净房里出来。

昨夜叫他弄得狠了,今早落地时两条腿儿险些站立不住,还是他shou快扶住了自个的腰肢,这才幸免于难未跌到地上去。佟姐儿人坐在镜前梳妆,心却是飘到了他的身上。

平安捧着首饰匣子近前,佟姐儿心下想着是去敬茶请安,满头珠光宝气自是不妥,且她心下也是不喜,伸了手便只拣出一朵大红的牡丹绢花与三两支固发的梅花雪银簪子。

这厢丫头为她插戴起来,佟姐儿对着镜子左右照一照,自个再伸手调整一下位置,方才起身更衣。既是新婚,自然不好穿的素淡,与昨日一般仍是红袄红裙,只今日这件小袄略有不同,袖口与领口处俱镶上一圈白毛,既平添两分娇俏,又十足的保暖。

待为姑娘打扮妥了,几人自是识趣退下,如何不知他就在身后,佟姐儿一张粉面含春,心里刚要羞起来,腰肢蓦地就是一紧,一下被他牢牢圈入怀里。温热的唇贴上她的玉颈,极富耐心的细细tianshi。

夜里叫他折腾的狠了,身子骨本就酸软无力,这时间底下的娇/嫩之处仍旧隐隐作痛,佟姐儿嘤嗯两声,靠在他怀里止不住身骨发软。

细软的腰肢被他紧紧箍住,薄唇一路上移,堵上檀口,自然又是一番尽情索取。佟姐儿拉下他作乱的大掌,玉面上绯红一片,靠在他怀里小口喘着气,怕他再要胡来,便赶忙开了口:“时辰不早了,咱们走罢。”

婆婆本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且依照往日种种迹象,甄氏心里早就不待见她,既嫁了进来,便没有同婆婆不合的道理。

今日是新媳妇给婆婆敬茶的大日子,若是叫甄氏候的久了,可不就得叫她捏住了把柄,日后便是丈夫再护着她,可难保会有护不周全的时候,且她也不敢妄下结论,丈夫就一定会站在了她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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