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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看着主子这样,忽然觉得心里一动,其实若是公子身边真的多了一个可心的能照顾他爱他的人,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样公子就不会这么孤单了。只是公子这样的人,真的会把什么人放进心里吗?

定定神,东风尽量正经的说道:“奴才还听见五少夫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能一尝四公子滋味纵是死也没有遗憾’。”

“唔咳咳咳。”卫谨之捂着唇咳嗽的惊天动地。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七月初,天气越发的热了,岑兰芷住在照花院,亭台临水倒是不怎么觉得热。

“五少夫人,奴婢去厨房拿了荷花酥,还有冰镇莲子汤。”吱吱喳喳的小丫鬟黄莺提着一个食盒走到亭子里,对睡眼忪惺的岑兰芷这样笑着说道。

早在几天之前,岑兰芷院子里的丫鬟秋水就患了疾,被卫夫人做主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内里是什么情况,她们自己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卫夫人发现了那个偷听的人是秋水,所以想要借机灭口罢了。不过大家族就是这样,什么都要盖一层华丽的皮才好。

作为柔弱的五少夫人,岑兰芷当然不会拒绝卫夫人好意,柔顺的表示都听从她的意思。对她这么听话的表现,卫夫人很满意,另外送了一个大丫鬟过来,说是在秋水不在的时候咋表示顶替她的位置照顾她。

这个被卫夫人指过来的丫鬟就是黄莺,岑兰芷还记得这个黄莺当初在迎亲的船上和她说了不少事情。

岑兰芷刚在微风徐徐的凉亭里午睡醒来,接过黄莺递过来的冰镇莲子汤喝了一口,只觉得精神一振暑热一下子消退了,只余下十里荷香入了腹内。

抬眼见黄莺小丫头垂涎的盯着她的碗瞧,岑兰芷笑道:“剩下的你自己喝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谢五少夫人,奴婢去和壁月一起喝~”黄莺笑嘻嘻的端了莲子汤就往外走,欢快的像只在枝头歌唱的小鸟儿。

她的活泼和每天高兴的样子不是装模作样,只这一点就让岑兰芷觉得喜欢。因此尽管不知道她的主子到底是谁,她还是把黄莺当做壁月一样的小丫头来看待,平日对她比较照顾。

岑兰芷这份随性让琼枝操碎了心,岑兰芷不在意,琼枝就要负起监视黄莺的责任。她本来是想让壁月看着黄莺,但是壁月那个傻姑娘也出乎意料的和黄莺玩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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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月这个年纪小的傻姑娘算是琼枝和岑兰芷看着长大的,难得有同龄人能玩在一起,看她那么高兴认识了新朋友琼枝也心软了,就让她好好的和黄莺玩着,也不再要求她做些什么。

事实上,黄莺在开始表示想和壁月做朋友的时候,壁月这傻丫头就忐忑的跑来找了岑兰芷,期期艾艾的问她能不能和黄莺亲近。壁月一向是这样,她什么都不太明白,几乎有事都会来找岑兰芷决定。

“没关系,壁月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朋友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当时岑兰芷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这么说。

得到岑兰芷这样的回答,壁月就放心的高高兴兴的和黄莺玩到了一起,现在照花院里每天都看得到她们两个小丫头高兴的跑来跑去。黄莺是个贪嘴的丫头,常常会拿到各种各样的点心汤水,岑兰芷只吃一点,其余的都是她拉着壁月一起吃掉的。她们两一个沉默害羞,一个活泼可爱,每每看着都让岑兰芷感叹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就是有活力。

不过只要听到她这么说,琼枝就要冷哼一声,“十六岁很老吗,十六岁怎么了!”

岑兰芷和琼枝两个人都是十六岁,岑兰芷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年纪,因为她从小就有一个和常人不同的脑子,但是显然正常人琼枝十分在意自己的年纪。

岑兰芷有些时候还是会自动避开琼枝的坏脾气点,顺着她说:“没错没错,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啊!”虽然有些姑娘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生了。后面这句她权衡了一下最后没有说。

喝完莲子汤又吃了两块荷花酥,岑兰芷躺回了美人榻。刚想着是不是太闲了起来做点什么,就见琼枝从外头回来,脸色不怎么好。

岑兰芷撑着脑袋问:“怎么,不是说去给我拿夏衫吗,怎么这个表情,难道是被克扣东西了?”

“我看到那个潘嬷嬷出了门,说是奉了小姐你的意思要去探望秋水。”琼枝询问的看向她。

“没错,是我让她去的。”岑兰芷无聊的戳着旁边盘子里的荷花酥。

琼枝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皱了眉:“小姐,不要告诉我你又觉得秋水可怜,想要帮帮她。”

岑兰芷停下动作想了想,严肃的问道:“琼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善良?”

“有些时候会烂好人,有时候心肠很硬。反正奴婢永远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因为奴婢何小姐不同,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姑娘。”琼枝偶尔心情很糟糕的时候,也会像这样不客气的木着脸嘲讽岑兰芷。

“我没想救秋水,我只是很烦潘嬷嬷总是在我面前催,让我尽快找到卫家和铄王勾结的证据。我原本还想忍着潘嬷嬷,但是我实在太烦她了,她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沉不住气,被她背后主子许诺的那些荣华富贵给迷了眼,连湘绿都比不上。这些日子她可没闲着,在卫家到处攀扯,还以为自己做的多高明。反正她该告诉我的已经告诉我了,其实没有多大的用处,我就想借着卫夫人和大公子的手解决她。”

“我早上的时候跟潘嬷嬷说,秋水之所以被卫夫人打发到庄子上养病,其实是因为怀疑她拿到了铄王与大公子勾结的证据。”岑兰芷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做坏事得逞了的神情。“她想要抢头功,所以这不就立刻自告奉勇的要替我分忧,火急火燎的去了庄子上找秋水了。在潘嬷嬷看来,我这个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堪大任的主子,和秋水那个柔柔弱弱贪生怕死的姑娘还不是小菜一碟。”

“卫夫人和大公子就在等着这时候会有谁去看秋水,她们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的。秋水这次必死无疑,而在他们看来,要动我就要先剪去我的助力。恰好这时候潘嬷嬷撞上去,所以潘嬷嬷也时日无多了。”

秋水自己把自己玩死了,潘嬷嬷被她玩死了,还剩下个聪明人湘绿。

琼枝看到她那种微妙的眼神就觉得背后发毛,肃容道:“小姐,其他的事先不说,先解决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她从袖带里掏出一个做工奇差的荷包,一块绣工奇差的帕子,一个做的十分难看的绳结扇坠。撑着桌子认真的说道:“来吧,选一个当做是你自己做的。奴婢舍命陪小姐,做一回红娘去替小姐送东西。”

岑兰芷想了想,没管桌上的东西,忽然毫无预兆的坐起来,下了地几步走到亭子边上,一脚踩在亭子的栏杆上,扶着柱子就往亭子外的湖边弯腰下去。

这动作把琼枝吓了一跳,赶紧去拉她,“小姐你这是干嘛。”

岑兰芷一手拉着栏杆,一手在亭子外的湖面上摘了一朵荷花花苞,被琼枝一把拉回到亭子里的时候,她笑嘻嘻的举着那支荷花花苞,“要送的话,帮我送这个好了。”

琼枝抱着一枝荷花去幽篁馆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陌生小厮。看到她,那小厮板着一张比她还要严肃的脸走过来,开口就道:“琼枝姑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家知晓她的名字,但是这并不重要。自己是来当红娘的,不能和对小姐一样板着一张脸,于是琼枝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轻声道:“请问四公子可在?我家夫人看荷花开的正好,遣我来给四公子送一枝,以感谢他上次的帮助。”

“我家公子身体不适正在休息,这花我可以代为转交。”那小厮一板一眼的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琼枝将花递给他就转身回去了。尽管她本来是想来好好看看这卫四公子,究竟为什么能把自家小姐一眼就迷住,但是看这情况那小厮明显不想让她进去,她难道还要硬闯进去吗。她自认没有小姐那么厉害能忽视任何的拒绝只坚定自己的喜好,还是知难而退吧,要看人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等琼枝走了,拿着荷花的东风脸色一松,看着手里的花表情极为复杂,又郁卒又欣慰。他们公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是不能在这个看不明白的五少夫人身上出现什么意外,整天让他去听墙角。

这不,他刚才还在那里听着五少夫人和她丫鬟说的那些话,一听到要来给公子送荷花,他马上又偷偷赶在她之前回到了幽篁馆门口等着。

每天听墙角的日子,让他对于这位五少夫人连着她身边的几位婢女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位五少夫人一点都不像是大家闺秀,甚至连姑娘都不像。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大胆的吓人,半点都见不到羞涩含蓄的姑娘家。

他现在每次听见其他下人讨论这位美貌的五少夫人如何柔弱善良,就有种堵着慌的感觉。

这群肤浅的被外表所迷惑的愚蠢之人,东风对他们的谈论嗤之以鼻,还有种无法言说的寂寞之感。因为五少夫人的真面目,只有他还有公子以及南风知晓。而公子除了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诧异,后来就算听到再出格的事情都一脸淡定的微笑,让东风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没错,听完墙角后,他还要把她们谈论的话都告诉公子。看着公子越来越淡定,然后每天都温言告诉他明日接着去听墙角,东风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喜鹊了。就是那种七夕的时候给牛郎织女搭桥的喜鹊,而且最难受的是一想到这个形容,东风就发现自己下意识的把自家公子和那位五少夫人配到了一起。

那五少夫人天天在那想着自家公子,自家公子每天都在这里听着她说过什么做了什么,这两个人真的没事吗。他这个贴身小厮都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公子他难道不觉得?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东风苦着脸走进幽篁馆,正看到南风端着空药碗从公子的房里出来。一见到东风,南风招招手,等他走过去后,他说:“等等,我先把药碗放回厨房里,然后我们一起去见公子。”

这么大的一个幽篁馆内只有他们两个和公子,以及两个早上来打扫,打扫完就离开的小厮。他和南风两个人的任务就是照顾主子,偶尔做一些事,负责在外面走动联系的是西山和北山两个人。

和西山北山比起来,他和南风的日子可以说得上是很无聊。现在有了这个听五少夫人墙角的任务,南风就是当乐子听的,每天都要让他等着他在的时候向公子汇报,顺便蹭着在一旁听。

这日,卫谨之难得没有事,坐在窗边看一卷闲书。见东风和南风一起走了进来,东风手里还抱着一个高颈白玉瓶,瓶子里插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他略略沉吟就道:“这花是五弟妹着人送来的吧。”

东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公子已经猜了出来。他恭敬的点头道:“是五少夫人身边的丫鬟琼枝送来的。”他将手里的瓶子放到了书桌上,那里曾经还放过一枝广玉兰,凋谢后才被他撤下去。

“今日可有什么收获,五弟妹和府外的人接触了吗?”卫谨之看了一眼那荷花就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问道。

东风每日听墙角当然不只是听着那位五少夫人对自家公子示爱,卫谨之想知晓的是玉京中那位在江南南浦安下的棋子。虽然大部分已经被他知晓掌握,但是还有一部分隐秘的藏得太深让他发觉不了,卫谨之想借着这位五弟妹找出那些人。

这是他的初衷,不过当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初衷,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会知晓。

东风事无巨细的把那些话都转达给了卫谨之,就算是他心里对五少夫人和她的几个丫鬟感觉再纠结,他汇报的时候都是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口吻语调,丝毫不带个人的好恶在其中。

每次听完,卫谨之都要沉思一阵,这回也不例外。他思考了一会儿道:“被五弟妹放弃了,那么那位宫中出来的潘嬷嬷应当也无用了,从这一点看来,五弟妹应当是已经掌握了那些线人的消息。或许应该从五弟妹这处着手,得到一些线索。”

南风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插嘴道:“那五少夫人虽然看似什么都说了,半点没有隐瞒身边伺候的那个丫鬟,但是这么些日子以来,其实重要的消息她从来没提过一句,我看五少夫人应当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出这些消息的。”

“你说的不错,这些消息应当算得上是她在卫家立身的根本,只要她能联系那些人,就算是卫夫人和大公子应当也不会那么简单的让她‘病逝’。她是个聪明人,不可能简单泄露这种消息。”卫谨之望着窗外的幽幽绿竹,在脑中反复思考着探听消息的办法。

南风这时候语气一转又说:“其实奴才觉得,若是公子去问,说不定五少夫人愿意说。”

卫谨之还没说话,东风就抬手敲了南风一记,“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让公子去使美人计,那多危险啊!说不定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了!”东风说完才蓦地回过味来,他好像说错了话。

再抬头看看自家公子,只见他依旧含笑的看着窗外的绿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些什么。应该没注意他说什么了吧?东风有些心虚的想着。

“外面竹林的竹叶落着有些多了,东风南风,你们姑且去清扫一番。”卫谨之说完这句话,就重新拿起案上的书安静的看起来。

东风南风两人脸同时一垮,应了一声是,双双无言的往外走。外面竹林里那些竹叶积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之前公子觉得这样的荒凉萧索别有一番滋味,就没有让人清扫。而且竹林里面怎么可能没有落叶,这样明显就是公子因为他们说错了话在惩戒他们。

在这炎炎夏日的大太阳底下,稍稍动动都会觉得热,东风和南风又不像是卫谨之那样,在大热天还能穿得住厚厚的衣裳。任劳任怨清扫竹叶的两个不一会儿就挥汗如雨,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经过这个教训,东风南风都暗暗在心底想着,他们再也不敢和公子提什么美人计之类的话了。公子这样的人,别说是为了什么放下身段对人使美人计了,就是天大的好处摆在他面前,只要他心里不愿意,那是眼皮都不愿意掀一下的。

如今只是区区一个消息,反正以公子的聪明才智,知晓那些只是迟早的,完全用不着他屈尊牺牲自己的色相。

东风和南风自觉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决定日后再也不要上赶着去招惹自家公子,他们只需要安静的等着公子用他的谋略得到最终的胜利。

可是之后他们却发现他们太天真了,完全捉摸不透自家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公子那如海的心思。

对用美人计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公子为什么在三天后忽然出了幽篁馆,还特地等在五少夫人照花院的必经之路僻静一角?关于这个问题,东风和南风都觉得自己不能多想,多想了就会出问题。譬如他们会忍不住猜测公子是不是也对五少夫人有那么一点意思,不然他为什么行为这么异常。

主动出幽篁馆去等什么人,这在之前是绝无仅有的。只要在卫家本家里,除了每年守岁家宴能劳动这位身体虚弱的四公子,其余时候他出幽篁馆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不管这两位小厮心里怎么疑惑不解,卫谨之只是一脸温文的扶着身旁的一株木绣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季大概是卫谨之唯一不常需要使用轮椅的季节,这时候他能自轮椅上起身到处走走。只是在这种所有人都穿着轻便透气服装的时候,他一身的厚实长衫着实有些引人注意。

岑兰芷带着琼枝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每天放在嘴边念叨的卫四公子。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美好的天地都为之失色,因为在看到他的时候,周围的所有美景都一瞬间褪色,眼中就剩下那个颜色清浅的身影,吸引着她的目光。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剩下一种想要上前对他动手动脚的冲动。

他这次没有坐在轮椅上,看上去比她还高了一个头的样子,穿的没有以往厚,但是依旧把整个人都包的严实。

大概是因为他过于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很凉爽,岑兰芷觉得自己很想要上前摸摸他是不是真的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冰凉舒适。可以的话,她还想搂着这位睡一个午觉,但是现在这个愿望目前只能存在于梦中。

岑兰芷遗憾的在心里想着,没有立马上去,而是先左右看看最后在旁边摘了几枝茉莉。雪白馨香的小花缀在枝头上,含蓄动人。

她拿着那几枝茉莉直接走到了卫谨之身前,将花往前一递,“送给你。”

“多谢。”卫谨之脸上不见意外,伸手接过。

一个送一个收,两个人都表现的极为自然。如果不考虑其他,只看这公子如竹长身玉立,这美人如霞容貌动人,映衬着身后繁花,就像是画一般的美景。

一个不注意就看到小姐上去送花了,虽然周围没有人看见应当无碍,但是作为一个称职的丫鬟,还是适当的过去提醒一下小姐不要太生猛,免得吓到这位看上去和清透白瓷儿一样易碎的卫四公子比较好。

琼枝这么想着,刚准备上前提醒,就见自家小姐送完花就转身往右边的路上走,异常干脆利落。琼枝僵着脸对着卫谨之行了一个礼,匆匆去追岑兰芷了。

“小姐,你倒是等等奴婢啊!”眼看离开了卫四公子的视线,琼枝不由得小声喊道。岑兰芷猛地停下,握着自己的手站在那里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琼枝啧了一声道:“小姐,你走的这么快,莫非是害羞了?”

“刚才我趁着送花的时候,摸了一把他的手,当真是清冷凉爽,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这般舒适。”岑兰芷没听见琼枝说了什么,她只是微微笑着,眼里露出些陶醉的磨蹭了一下自己刚刚摸过卫谨之的手。

“小姐……你,原形毕露了。”

岑兰芷没注意琼枝上翻的白眼,忽然又抬起手放在鼻端嗅了嗅,肯定道:“似乎,还有种竹子的清香。”

就在她像只小狗一样蹲在那里嗅自己的手的时候,琼枝忍不住掩面退后了两步,企图离她远一点。她果然还是和她当初刚见到的时候一样,这些年来越来越正常的样子根本就是表面的假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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