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1)
陆士鹏无奈,“那你说多少价位的吧,有什么要求。”
宋双想了一下说:“三万以内吧,我只有这么点钱了,要求嘛……他一米八的身高,肤色偏黑,爱穿牛仔裤和机车靴,很酷,要配得上他的气质才行。”
陆士鹏挠挠头,这活儿真有难度,不过还难不倒自己。
“有这么一款车,我估摸着挺合适的,国产嘉陵jh600,是国内排量最大,价格最高的摩托车,造型很威猛,适合你这位朋友。”
宋双立刻拿出ipad上网,百度嘉陵600,翻出一些图片来看了,和芃芃讨论了一下,作出决定,就买它了!
近江市是禁摩城市,摩托车专卖店都开在郊区,主要卖给县里的农民,来到嘉陵专卖店,店里只有一架作为镇店之宝的jh600军绿色单车,经理直接开价四万九千八。
宋双慌神了,说没有这么多钱,芃芃问经理能不能便宜点,经理笑着摇头,那架势摆明了就是不想卖。
陆士鹏冷笑一声,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他是奉旨办事,整个交警系统的资源都能派得上用场。
不出十分钟,经理的手机就响了,接了之后脸色大变,迅速变成谄媚无比的嘴脸,表示这是一辆展示用车,折价一万九千八就可以出售,奉送伍佰元油票,以及随车工具、备件、头盔等物,还给包办县区牌照。
陆士鹏笑道:“牌照的事儿经理就不用操心了,我们上市区牌照。”
经理当场就被震撼了,近江市虽然禁摩,但只是禁止上新牌照,报废一辆消失一辆,总量不会增加,这位爷张嘴就是上市区新牌,可见能量之大。
陆士鹏心中暗笑,难道这两位小姐一个是厅长千金一个是总队千金这样的秘密我会到处乱说?
宋双拿出银行卡,当场付账,买走了这辆镇店之宝。
俩女生不会开这种跨骑摩托,交给陆士鹏开到车管所去上牌,后续一切事宜根本不需要她们操心,陆士鹏把所有手续,包括购置税、新车牌、行驶证、市区禁区通行证,全部一条龙办妥,只花了一下午,其中一多半还是在车管所吹牛抽烟的时间,具体事务自有下面小虾米跑腿。
车买好了,如何交给刘汉东又成了大问题,宋双不知道刘汉东住在哪儿,给他发微信也不回,想到前几天王星说安排刘汉东去了青石高科上班,于是宋双带着运载着摩托的小货车,和芃芃一起开着迷你酷派来到了青石高科。
结果她们连大门都没进去,人家说确实曾有刘汉东这个人,但现在已经被辞退了,至于为何辞退,住在哪里,都无可奉告。
“这下完了,找不着人咋办?”芃芃一摊手。
“有办法。”宋双拿出手机给王星发信息,问他刘汉东的地址。
很快信息回复,说是在东南郊的花火村铁渣街上。
“走,去铁渣街。”宋双不达目的不罢休。
忽然芃芃的手机响了,是学生会打来的电话。
“双双,学生会让咱们过去呢,国际大专辩论会闭幕式,不去不好。”芃芃放下电话说。
“好吧,先去辩论会现场,然后再去铁渣街。”
……
梅姐的十元休闲洗头房歇业了两天,见没什么动静,悄悄又开了门,刚把卷帘门打开不到半小时,生意就上门了,是四个生面孔,穿着打扮很土鳖,符合洗头房的客户定位。
“敲大背多少钱?”来人似乎很熟悉这一行的门道,进门就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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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小雅弹弹烟灰,抛了个媚眼过去。
“俺们四个,能打几折?”
“大哥,政策不允许啊,下回再来给你八折好不?”
汉子们直往里走,咋咋呼呼,手里捏着打开摄像功能的手机,梅姐迎出来,搔首弄姿,挽起汉子的胳膊往自己屋里拉,正坐在小板凳上钓鱼玩的小燕儿趴在门缝上看看,知道妈妈要做生意了,迅速打开柜门蹲了进去,伸出小手关上柜门,将自己关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来了四个人,洗头房只有三个人应付不来,浣溪又不做这种生意,梅姐使了个眼色,娜娜迅速跑了出去,到五十米外的另一家发廊将小丽喊过来救场。
小丽颠颠地跑来,娜娜探头四下里望望,将卷帘门拉了下来,以免有人来打扰了客人的雅兴。
街对面一辆民用牌照面包车里,便装男子拿起对讲机:“各小组预备。”
梅姐将一个汉子拉进卧室,将裙子往上一提,里面没穿内裤,在水盆里洗了一把,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大哥,日吧。”
汉子解开皮带,腰带上一大串钥匙哗哗直响,脱了裤子刚爬上床,外面就响起剧烈的敲门声,紧接着内院后门被踹开,一群戴钢盔穿迷彩服拿橡皮棍的协警冲了进来,踢开所有的房门,将嫖客和失足控制起来。
梅姐还没来得及将裙子卷下来,就被那汉子按在了床上,一群人冲进来,拿着照相机啪啪地拍照,床头上的安全套被当作证据收了起来,协警将梅姐揪下来,上了背铐押了出去。
出门的一瞬间,梅姐回头看了一眼柜子,生怕小燕儿叫出声来。
小燕儿蹲在漆黑的柜子里,一声不吭。
其他房间里的人全被抓了出来,协警们威严的呵斥声不绝于耳,浣溪正在厨房淘米做饭,突发事件让她不知所措,忽然有人踹开厨房的门,上前薅住她的头发直接往外拽,大喊道:“这儿还有一个!”
第四十八章 性工作者救助协会的诞生
梅子十元休闲店全军覆灭,被派出所一锅端,连带着小丽也被抓走,民警们战果颇丰,押着失足和嫖客招摇过市,一阵风吹过,休闲店的后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小燕儿有些害怕,但还是乖乖的蹲在柜子里。
她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正被三个协警提着胳膊腿在铁渣街上示众,道路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汉子们叼着烟抱着膀子饶有兴趣地盯着失足们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隐秘部位,协警们得意洋洋,如同凯旋的英雄。
梅姐闭上了眼睛,自从干这一行起,她就不要脸了,但这样的游街还是让她羞愧难当,娜娜和小雅已经吓哭了,呜呜的嚎着,最倒霉的是小丽,来救个场居然被抓了,早知道不贪这点钱了。
这几个失足中,浣溪穿的最多,长袖衬衫牛仔裤,倒没什么可看的,一个高大健硕的协警揪着她的头发往前走,浣溪低着头跌跌撞撞的走着,小脸吓得惨白,腿都在发抖。
花火派出所就在铁渣街尽头,过了一座桥就是,外面是户籍办理业务厅,院子里停着几辆警车,抓来的失足和嫖客们被勒令蹲在墙角一字排开,不许抬头,不许交头接耳。
浣溪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战,她可没见过这种阵仗。
“妮儿,别怕。”梅姐低声安慰。
一个协警走过来,踢了梅姐一脚:“不许说话!”
嫖客们先被押走了,这几个家伙其实是花得意找的人,当然不会真处理。
梅姐被带进了审讯室,一个威严的民警给她做笔录。
“姓名,年龄,籍贯。”
“梅若华,三十四,平川人。”
……
水都大酒店,江大主办的国际大专英杰辩论会终于落下帷幕,来自北清大学的首席辩手凌子杰以优异的表现、极佳的口才获取全场评委的青睐,被评为本次大赛的最佳辩手。
宴会厅内,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台湾等国家和地区选手们与江大和北清的同龄大学生们汇聚一堂,把酒言欢,他们都穿着笔挺的西装,眼镜片闪着睿智的光辉,妙语连珠,笑声阵阵。
宋双和朱芃芃是江大学生会的干部,又是各种社会活动的热心参与者,今天闭幕式自然不能缺席,她俩匆匆赶到现场,在门口被学生会主席于楠拦住。
“宋双,芃芃,你俩怎么没换衣服?”于楠打量着她俩的花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帆布鞋,一脸的无奈。
“没事,我们又不是辩手。”宋双拉着芃芃走了进去。
会场中气氛很热烈,大学生们继续着最后一场辩论赛的话题,这场辩论的主题是,该不该动用社会资源救助性工作者,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失足妇女。
辩手们端着鸡尾酒杯,聚在最佳辩手凌子杰身旁,听他侃侃而谈。
“虽然我是反方辩手,而且赢得了比赛,但是我要说,性工作者需要社会的关注,失足妇女是性病高发群体,处于社会最底层,她们的生老病死,甚至被绑架,被谋杀肢解,似乎都和我们的生活无关,因为她们是被遗忘的群体,没有人格尊严的群体……这里面有法律上的空白,我们国家是不承认性工作者合法的,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一群体引发的各种社会问题……”
宋双驻足听了一阵,对芃芃说:“这个人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既然能保护小动物,为什么不能关心一下性工作者呢。”
芃芃吐了吐舌头:“双双你开玩笑的吧,和那些人打交道,好脏啊。”
那边凌子杰结束了演讲,端着酒杯走过来,微笑道:“二位,自我介绍一下,北清大学凌子杰,本届辩论赛最佳辩手。”
宋双伸出手:“宋双,江大的,这是朱芃芃,我们是学生会的,来帮忙。”
“其实是来蹭饭。”芃芃纠正了一句。
“听于楠提起过你们,可以聊聊么?”凌子杰风度翩翩的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当然可以。”宋双和芃芃来到角落里,和凌子杰面对面坐下。
“前两天辩论会没开始之前,我就有这样一个设想,由我们大学生出面,建立扶助组织,为性工作者提供免费的安全套,以及医疗咨询,当然还有心理辅导,这是一个浩大的,长期的工程,我希望江大学生会能做起来。”
凌子杰的声音很有磁性,说的话也极具社会责任感,让宋双为之动容,她答道:“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江大完全可以肩负起来,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我们来谈呢?”
凌子杰笑了:“令尊是江东省公安厅长,不论从任何角度来说,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朱小姐也很合适,您的父亲也是江东警界高层。”
芃芃道:“你调查过我们?”
凌子杰说:“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用不着调查。”
宋双说:“没错,我们俩的特殊身份,做这个确实比其他人有优势,不过我们没有经验,还需要凌同学多指点。”
凌子杰道:“其实让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是一个人,两天前的晚上,我在酒店,就是这家酒店遇到一个女孩,一个很像大学生的女孩,但她其实是一个性工作者,我和她,还有皮条客和老鸨一起上楼,后来我注意了一下,还看到了她的顾客,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官员打扮的人,体重起码二百斤以上,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遭遇使得一个少女,愿意出卖自己的躯体换取金钱,是不幸遭遇,还是好逸恶劳,这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
宋双和芃芃对视一眼,心中升腾起一种神圣感,比起救助小动物,这种工作更有挑战性,更有社会责任感。
……
花火派出所,娜娜和小雅、小丽已经在如山铁证前供认不韪,但梅姐却拒不承认自己卖淫的事实,还不住的说自己有个三岁女儿躲在卧室的柜子里,求公安人员放自己回去看看。
公安人员对她这种拙劣的伎俩嗤之以鼻,编造可怜故事妄图麻痹干警,逃避打击,这种事儿瞒不过目光如炬的老猎人。
“求求你了,小燕儿才三岁半,你们要是把我拘了,她就得饿死啊。”梅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少啰嗦,再嚎把你嘴堵上!”一个女民警呵斥道。
“那让我打个电话好不?”梅姐跪下来央求。
“不行!”民警严词拒绝。
“那求求你们,到我屋里去看看,把小燕儿找出来,她才三岁半啊。”梅姐磕头如捣蒜,两个协警上前,将她拖进了羁押室。
还有一个人拒不承认犯罪,那就是洗头房里最年轻的失足女蓝浣溪,虽然看起来她最柔弱,居然是最难攻克的对象,抵死不承认自己卖淫,不过这骗不过民警,洗头房里的人,哪有干净的,先拘起来再说。
这些失足妇女的手机都被缴了上来,交代出固定嫖客来,可是一笔不小的罚款收入。
几个协警拿着电话挨个的打,连恐吓带威胁,战果颇丰。
夜已深,刘汉东驾驶富康路过洗头房,夜晚正是失足们活跃的时间,可是街上大大小小的洗头房按摩房全都关门歇业了。
忽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刘汉东接了电话。
“刘汉东是吧,我花火派出所,你涉嫌嫖娼,马上到所里来缴罚款!”对方声音很有气势,带着国家机器的威严。
“嫖你妈逼!”刘汉东骂了一句,挂了电话,绕了一圈回来,在梅姐洗头房门前停下,下车看了看,敲敲门,没人应,推推门,里面反锁了。
刘汉东明白了,梅姐她们被派出所抓了,早不抓晚不抓,这个节骨眼抓,肯定是有人背后捣鬼。
电话又打来了,还是派出所的号码,这回更严厉了:“刘汉东,你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我最后一次通知你,到所里来接受处理,如果让我们请你来,就得换个说法了!”
刘汉东将手机一摔,上车启动踩油门,富康发出一阵咆哮,直奔派出所而去。
三分钟后,刘汉东走进花火派出所的大门,值班室里已经有几个灰头土脸的男子在接受处罚了,其实他们都是老实人,嫖娼这种轻微违法只要不是抓到现行都没多大事,协警们打电话威胁也是能吓到一个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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