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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到了浴间,尚佳先没急着洗澡,而是专注地研究栀栀藏的那个白玉瓶。

他拔开塞子闻了闻,发现玫瑰清香中夹杂着一些草药香;倒出来一些液体看了看,发现比那夜用的兰雅衣舍出产的玫瑰汁子要稍微粘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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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半日之后,尚佳毫无收获,只得怏怏地洗澡去了。

栀栀睡醒之后,身边自然早空了。

她闭着眼睛打了个滚,滚到床里去摸她藏的那个白玉瓶。

发现白玉瓶还在,李栀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继续窝在床上睡懒觉。

自从尚佳离开,小樱与明月明珠她们便在外面廊下等候。

见大人早离开了夫人还在睡,小樱心里不由有些担心。

如今尹妈妈已渐渐不管内宅之事,内院大一些的事情都交给了如玉和小樱。

小樱便把如玉拉到一边,低声道:“如玉姐姐,要不我进去看看吧?”

如玉心里也有些担心,却也知夫人最信任的人是小樱,便轻轻道:“你进去吧,有事叫我。”

小樱点了点头,掀起卧室门上的青纱珠帘轻手轻脚进了卧室。

卧室里静悄悄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和昨日上午相比虽然淡了一些,却依旧没有散去。

小樱想到昨日上午收拾床铺时满床的狼藉,不由有些心疼栀栀,心道:大人高挑健壮,又天天在练功房里踢打那个大沙袋,腿脚简直有千百斤力气,夫人那么柔弱,怎么能经得起大人的折腾啊!

栀栀早醒了,正躲在帐中拿着大嫂黄氏送去的那些精美图画在揣摩学习。

听到小樱熟悉的脚步声,栀栀当即把图画都压在了锦褥下面,与那个白玉瓶放在了一起,自己四肢游动爬到床边,脑袋从鲛绡宝罗帐里探了出来:“小樱,我渴了,给我倒盏凉开水!”

小樱知道她早上都是喝罢一杯水才起身的,早把水备好了,笑嘻嘻走过去就手让栀栀喝了,然后问道:“夫人,现在起床么?”

栀栀“嗯”了一声,问道:“阿佳哥哥早上喝药没有?”

小樱笑了,道:“夫人,尹妈妈让我把药熬好,她老人家亲自送上去,可是大人就是不肯喝!”

栀栀满不在乎道:“大夫也说了是一日喝一副药就好,等我晚上看着他喝!”

小樱知道自己姑娘乃是节度使大人的克星,顿时笑了,道:“尹妈妈都不行,也只有您出马了!”

栀栀笑着分开鲛绡宝罗帐坐了起来,把雪白的赤足伸到了脚踏上:“哼哼,看我的吧!”对付别人她或许没有办法,可是对付尚佳,她简直有一千种法子备用呢!

小樱出去叫了人进来,一起服侍夫人起身沐浴洗漱妆扮。

栀栀正要去浴间,回头见明润和明慧要去整理床铺,忙道:“今日换一下床单枕套即可,锦褥和被子不用换了!”锦褥下面还有她的秘密呢!

明润忙答应了一声。

栀栀梳洗妆扮罢,已近中午了。

她下面还有些肿痛,不愿坐下,便去廊下看她养那盆薄荷,抬眼便看到天和带着几个白衣绿裙的女人从东门那边走了过来。

栀栀认出这几个女人穿的是兰雅衣舍的制服,知是兰雅衣舍的人,便笑吟吟等候着。

正院外书房的偏房内,孙诗雨端坐在书案前,正提笔一笔一笔地记录着账目;房内另有五六个师爷,正一人一个算盘一摞账目,“噼里啪啦”计算着,每得到一个数字便报给孙诗雨,由孙诗雨汇总计算。

尚佳一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见过大人!”

尚佳摆摆手,示意众人继续忙自己的。他走到孙诗雨身旁,哑声道:“孙先生,大概还得多长时间能算出来?”

孙诗雨略一忖度,道:“大人,按照目前的速度,还需要至少两日。”

尚佳算了算时间,觉得还能赶得上给户部、兵部和枢密院上折子,便微微颔首,道:“注意不要出错!”

说罢,他看了孙诗雨一眼,起身出去了。

到了偏房外面,尚佳见前方庭院花池中种植的一株夹竹桃开得正好,便走过去细看。

夹竹桃油绿的叶子中盛开着一朵朵雪白晶莹的花,花瓣间犹带昨夜留下的点点雨水,瞧着别具韵致。

尚佳看着夹竹桃,默默想着心事。

景秀、谷雨和春分呈品字形散开,护在他的四周。

孙诗雨见尚佳带着小厮出了偏房,略一思索,便交代各位师爷先计算,自己起身也跟了去去。

到了外面庭院中,他走到尚佳身边,低声回道:“大人,孙某已经去见过宁宝珍了。”

尚佳抬眼看他:“结果如何?”

孙诗雨微微一笑:“据安插在宁宝珍身边的人的信报,叶真被宁宝珍狠揍了一顿,如今日日被宁宝珍带在身边。”

尚佳这才稍微满意了一些,桃花眼微微眯着,看着尚且沾着雨水的雪白栀子花,淡淡道:“再有下次,我不会轻饶他。”他尚佳的妻子,岂能容人觊觎?

孙诗雨提起了屯田之事:“大人,屯田之事朝廷……”大人请求在沧州路屯田的折子早递上去了,至今未有回音,不知朝廷究竟作何打算。

尚佳伸手折断一枝栀子花拿在手中,慢慢揪着一片片雪白晶莹的花瓣,声音低沉沙哑:“此事牵涉甚大,皇太子正在与陛下讨论此事。”

屯田好处很多,一则可以促进沧州城与长青山之间新增国土辽人归化大周,二则屯田士卒亦兵亦农,亦耕亦战,不仅为军队提供了粮草,保障了军队的战斗力,而且有助于抵御辽人每年必行的以打草谷为名的侵略,解决了困扰大周多年的问题。

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如果朝廷同意由尚佳在沧州路实施屯田的话,那么临时聚到尚佳麾下抵御北辽的二十万大军,势必会渐渐成为真正的尚家军,朝廷一着不慎,便会重新出现一个雄踞边疆割据的新军阀。

而穆氏皇族,当初便是从西部的甘州节度使起家,羽翼丰满之后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席卷全国,最后夺得天下。

孙诗雨想了想,道:“朝廷需要质子么?”

过了片刻,尚佳道:“陛下之意是我父母必须留在京城,另外给我八年时间,八年后必须离开沧州。”

孙诗雨眉头微挑:“大人之意呢?”

“八年时间足够了,”尚佳坦然道:“我父亲也可以留在京城,只是我母亲……”

他突然有些扭捏:“岳母早亡,内子将来生产,我母亲得过来照顾内子……”

孙诗雨不由笑了,他还以为尚佳是怕治理好沧州路却被人摘了桃子,谁知竟是这个原因。

他笑了半日,方道:“大人,竟是我错了……”他原先还以为尚佳雄心勃勃,想要效仿穆氏先祖呢!原来尚佳和他志同道合,都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强大!

尚佳诧异道:“大哥知道我的想法,我和大哥也是这样说的!”他对赵然从来是没有秘密的。

孙诗雨知道尚佳所说的“大哥”便是皇太子穆然,便笑道:“大人,朝廷旨意早晚会下来的!”

尚佳眼睛微眯,道:“我这几日巡视了一番,觉得单是军屯还不行,过于单一了,我预备向朝廷建议,除了军屯之外,还可以招募流配罪犯、奴婢、农民、商人、战争俘虏、北辽牧民等到沧州路,与边疆驻军一起屯田。”

孙诗雨闻言眼睛一亮,道:“大人,容孙某先写成条陈!”

尚佳“嗯”了一声,道:“此事交给你了!”

谈完正事之后,孙诗雨还要忙着算账,便告辞回去了。

尚佳正要回大堂,见天和走过来行礼,便问道:“天和,近来有郑晓的消息么?”

天和忙道:“禀大人,郑晓如今依旧是由青山道长陪着呆在海岛上。”

尚佳脑海里又浮现出栀栀那个盛满玫瑰香汁子的白玉瓶,总觉得心里不静。

天和觑了他一眼,道:“禀大人,兰雅衣舍沧州分店的管事方才来求见夫人,说太子妃命人给夫人送来了礼物,请夫人到兰雅衣舍挑选。”

尚佳想了想,道:“你和景秀陪夫人去吧!”

低头略一思索,他又补了一句:“告诉夫人,挑选罢不必急着离开,等着我去接她。”他下午要去看新建成的节度使衙门,正好带上栀栀一起去看看。

天和答应了一声,自去禀报。

半个时辰后,尚佳估计栀栀已经离开了,便抬脚回了内院。

内院廊下齐齐整整摆着无数木架子,上面放着很多精致的白瓷花盆,都是栀栀养的花花草草。

如玉正带了明慧和明月在浇花,见尚佳进来,忙齐齐屈膝行礼。

尚佳摆了摆手,哑声道:“不要跟进来!”

如玉年纪虽小,却是尚府的老人了,深知尚佳不爱说话,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他说不让侍候的人跟进去,就千万不要不要跟进去,因此当即恭谨道:“是,大人。”

明月等人是赵然嵩山庄子上调教出来的人,自然也不会跟进去。

到了卧室之后,尚佳先去床上翻栀栀藏在锦褥下那个白玉瓶,谁知道他一掀开锦褥,不但看到了那个白玉瓶,还发现了白玉瓶下面那一摞用金线装订的精致细密洒金无色粉笺。

尚佳有些好奇,拿起粉笺翻了翻,清俊的脸顿时红透了,热辣辣的……

☆、第 115 章

这套金线装订的洒金无色粉笺上面的图画和尚佳从赵然那里得到的那些图画相比,似乎更加直观,其中各种套路的可操作性也更强,尚佳索性坐在床边观摩学习了起来。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尚佳面红耳赤起身,把那套图画和白玉瓶一起放回原处,到床后浴间用凉水洗脸。

撩起凉水泼在脸上,尚佳热辣辣的脸总算是凉下来了一些,他觉得自己总算是学有所得。

到了此时,尚佳随便猜也明白这套精致图画与那个白玉瓶,应该都是成婚前黄氏大嫂送到栀栀那里去的。

想到栀栀把这两样东西压在锦褥下,尚佳脸又红了:栀栀这个小丫头,一定是在偷偷学习……

洗罢脸,尚佳恨不得立刻便见到栀栀,抱着栀栀再弄一次,好洗刷自己的耻辱,让栀栀明白那夜并不是他的真实水准。

登车之后,栀栀这才发现自己这次出行确实有些兴师动众了。

她本来想带着在内院侍候的丫鬟们出去玩耍的,因此除了尹妈妈和明慧留守外,其她如玉明月等丫鬟分乘了两辆大车也跟了过来。

此时要出发了,栀栀发现不光景秀跟着她,连天和也骑着马带着一队士兵跟了上来,心道:我不过是出去逛街罢了,如今跟的人怕是有几百了……

她心中有些不安,便吩咐小樱叫了景秀过来,把车帘撩起一道缝,低声问道:“景秀,不过是逛街而已,会不会过于劳师动众了?”

好几年过去了,景秀依旧如同初见时那般细细瘦瘦的,俊秀得很,他拱手施了个礼,含笑轻轻道:“禀夫人,如今市面上依旧不大太平,也许还混有北辽奸细,大人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他又轻轻补充了一句:“饶是这样,大人还不放心呢,说让您在兰雅衣舍等着他,他去接您。”

栀栀看着这个女孩子般俊秀爱害羞的景秀,也不好多说什么,说了句“出发吧”,便放下了车帘。

作为夫人最宠爱的丫鬟,小樱自然是陪着夫人坐在车内。

马车辘辘而行,行驶在官道之上,向城内驶去。

小樱忍不住把车帘撩开一道缝隙,去看官道两旁的麦田。

如今正是午后,却不算热,凉爽的风夹着麦秸秆被镰刀割下后特有的那种清新气息顺着缝隙吹进了马车中,栀栀觉得舒适得很,含笑道:“咱们来沧州的时候,麦田里的麦子还是绿的;如今麦子几乎收割完毕了,时间过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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