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到山下去。”孔泽瞿说。
“玉玦已经走了,大先生让走的。”
孔泽瞿定住了,半天忽然飞起一脚将茶几蹬出去好远。
☆、第58章 分开
胸膛上上下下的起伏,孔泽瞿衣服没脱鞋也没换就那么站在客厅里,已经是个气急的模样。他本不是个这样容易做出暴烈动作的人,气的不行也只是在心里发狠,这样将茶几蹬出去好远竟是显出了气急思考都不能的样子,孔南生只赫的心惊,垂着脑袋从眼皮底下忖度势态。
“哥……”孔泽瞿打电话,开口叫了这么一声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他刚刚还跟他哥在一起,刚刚还说了玉玦的事情,那时候没谁说过不同意的话,现在人呢?人呢?!
那边知道孔泽瞿这个时候打了电话就是已经回家知道那孩子被送出去的事情了,也不知说了什么孔泽瞿就沉默了。
那边说他做他兄长只能是偶尔的时候,大多时候他要管着这广博土地上亿万万子民。
如此,孔泽瞿就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忽然就生出了些伤感,还生出了些恍然大悟,活了这四十余年,原来他竟是真正意义上一个亲人是没有的,老天爷没给他这东西。
无言挂了电话,孔泽瞿站在客厅里一动没动,他为他新发现的事实而震惊。他本来是个个子极高肩膀很宽的男人,且身上自带了那种气度,站起来就很是挟着空间,从来都是有余裕的样子,然这个时候看着竟然有些单薄起来,整个人也显得寂寥,连带着整个屋子都跟着他一起无限孤独空旷起来。
“大先生说从现在开始孔老出国一概不能。”孔南生垂着脑袋什么都不敢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着急忙慌就要走,这个时候他不敢和孔老呆在一个空间里。
他走的着急,出乎他意料孔泽瞿什么都没说,他临关门的时候看了里屋一眼,孔老已经在解衣服扣子,看起来竟是个听话接受的样子。
孔南生疑惑,却也是没敢再多看,关了门就往山下走。
一颗一颗将衣服扣子解开,孔泽瞿动作很慢的将大衣脱掉,然后又动作很慢的坐在沙发上,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就那么一个人也悄然无息的融进这无声里。
今天一天过的很好,近些时日的闹心仿佛随着这次出去烟消云散了,一切都很顺利看上去,那孩子也不和他撅着,虽然他走了两天该攒下的工作一点都没少的堆积上了,但是也很好不是么,工作上的事情至少不闹心,他就觉得今天过得过于顺遂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舒了口气伸手抹一把脸,孔泽瞿往后靠在沙发上,已经是后半夜的时候了,他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坐了很长时间之后这人终于起身往楼上走,看样子是要去睡觉了,总之一楼灯是灭了。然上楼梯的时候在那楼梯回转的空儿里蓦然就瞅见那人眼睛里发着光,黑幽幽的屋里竟是狼一样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睡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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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人最终仍是上楼进了自己卧室,卧室门关上的时候整个屋里算是彻底安静下来了,一点声息就都没有了,所有东西都静下来重新融到无边的墨汁里面,慢慢整个屋子都看不见,后半夜的暗向来是浓稠的。
二日,孔泽瞿正常的点儿出现在孔南生的面前,还如以往一样的表情,穿着打扮什么都没有变化,孔南生心情忐忑了一整天,结果往后一周里孔泽瞿还是如此,然后孔南生渐渐就放下心了。
看来是他将事情想复杂了,他将孔老当个正常人看待了,孔老本来对任何事情就不是个像他这等正常凡人一样,男女之情上也应该和他们不一样。只是孔南生还是心疼可惜玉玦,那孩子走的时候那样子他都看不过,怕是她那么了一场最终也就和之前跟着孔老的女人一样,终究是过眼云烟,孔南生喟叹。
孔泽瞿的日子就这么继续下去了,他的生活总是连一点犹疑都没有的步入往常的步调了,他人也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这人比往日更忙上许多,事情看上去到这里就结束了,一成不变的东西没有必要再让它生出什么变化了。孔泽瞿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他兄长,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去和他那二层小楼连着的那家子,他就一个人过活着,逢年过节也工作,自己收拾屋子自己给自己拾掇吃的,生活作息规律的一分钟都不会差。
故事到他这边看上去结束了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继续的东西了。
西班牙,马德里。
许玉玦从遥远的地方回来已经一周了,这一周里,玉玦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屋子里没有出去一步,经常时间是没怎么动的,只是试图去整理整理自己的生活,至今她对她真的离开孔泽瞿没什么实感。这一回再来西班牙,已经和上次不同了,五年过去,所有该变的东西都变了,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什么事情都没经历过,单纯的白纸孩子只是绝望,可现在也经历了些了,绝望已经没有了,只是混乱。
大脑经常处于混乱中,混乱的原因就是玉玦试图去理清自己的状况,别人的状况,自己的心境,别人的心境。
自己想出来的自己的东西和自己想出来的别人的东西总是不能很好的各自归各自的主人,时不时的互相交战,玉玦大脑里已经打了好几天的仗了。
兴许是先前已经在心里知道家族恩怨自古以来所有男女都没有跨过去,那罗密欧与朱丽叶,那英台和山泊,爱的山崩地裂可终只给她等后人留了点警讯,旁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她潜意识里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防护措施,玉玦没有想象中的绝望和那么多的眼泪,她就只是疼,只是心疼自己心疼孔泽瞿,所有的事情看上去她和他都是没有错的,可在一起就是错了。疼,但是眼泪出不来,从来掉眼泪都是受委屈的时候,可那能找着该怨的人或者物事,现在找不出来,所以眼泪也就出不来。
也再不能是眼里只有情爱的处境了,家里的事情好像也从现在开始跟她有了干系,心里要放下的东西也不再是孩子一样的了,心里进去的人也不再是孔泽瞿一个了,父母也是,旁的朋友也是,也占据了些许的位置,无论如何太阳的东升西落总是照旧的。
一周过去,玉玦仍旧是毫无办法,于是再不能继续混乱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她父母来了。
有人敲门的时候玉玦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因为这一周她都是一个人过的,邻居们甚至以为这个屋子主人还不在。打开屋门外面光照进来的时候玉玦眼睛都睁不开,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太阳了她。
玉玦的脸上像极了她父亲,只是身条和她母亲相似,她母亲也是修长的身条,即便四十余岁,然腰身还是窈窕玲珑,从脸看上去,初面就让人觉得这是个极面善的人,因而玉玦之前就很容易和她妈相处在一起了。
大约血缘这种东西是神奇的,总有点超越时间空间的意思,玉玦那时候刚开始见到父母的时候十多年了没有任何接触,可见到的时候还是生出了这就是我父母的感觉,不用谁说,就是知道那就是给我生命的人了。现在也依然是,看见她妈的时候玉玦舔舔嘴唇,终于眼圈开始泛红。
当父母的没人愿意让自己孩子掉眼泪受委屈,只是很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于是也就只能这样。
许从易这次来除了放心玉玦不下,还跟玉玦说了家族的事情,比上次更详细的说了,说了很多,从建族开始到现在,上百年的历程说了,还说了政治上的一些事情,说了近些年他做的一些事情,还说了这几天的事情。这几天许从易一直在北帝,这次也是直接从北帝来的,说先前北帝还派许多人到家里了,可是突然人都撤回去了,等等等等,说了许多。
玉玦听了很长时间,有种她既是故事里的人又是故事外的人的感觉,然大多时候是听故事的感觉,很多东西于她像是很遥远,只最终很安静的接受了她不可能和孔泽瞿再有什么瓜葛的事实。如果许家算作一个附属集团的话,孔家大约就是宗主了,古代她还有可能被送进宗主国去,现在却无论如何都不行了,尤其现今世界政治上的事情就格外敏感,孔泽瞿的身份还那样特殊,他的嫁娶事宜当然是政治事宜。
许家的存在也是政治事宜,外人绝对不能知晓,许家下一代的嫁娶事宜也当然还是政治事宜,政治上的事情谁敢大意。
至此,玉玦清晰的认识到她和孔泽瞿的身份,她不再是个女人,他也不能单纯是个男人,事关他们的事情,所有都是小心万分的。
很安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玉玦送走了她父亲,她母亲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玉玦也就让她母亲留下了。
心里认清这个现状之后玉玦就清醒了,先前混乱的大脑也清晰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什么怀疑和可以混乱的地方了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生活该要照旧走下去。玉玦不知道旁的女孩子对待这样的事情要怎样,赌咒老天?否定现实?哭泣胡闹?折腾自己?怨恨旁人?她原以为自己也会这样的,可到头了发现怎么都做不到那些。
大约是和孔泽瞿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她也是沾染了那人的一些习惯的。人是个模仿能力很强的动物,动作语言甚至情绪都是从模仿开始的,那些个有什么行为的人大多也是接触过那些之后才有的,孔泽瞿身上是没有那些个词语的,他给她的生活环境自然不允许有那些个。自己身上留了那人的影子,玉玦心道,因为这点点牵绊欢喜又伤感。
她的生活开始规律起来,家里也开始干净透亮起来,她妈陪着她,玉玦的生活很容易随着日升日落转下去。
这天晚上,娘儿两躺在一张床上,玉玦今天收拾上学的东西,收拾完早早就上床了,只是上床之后却是一时半会睡不着,突然就好奇父母的事情。
“妈,跟我说说你和爸爸的事情吧。”玉玦翻身看她妈,她妈长得也是很好看的,因为对象是她父亲,她父亲又身份特殊,两个人能在一起该也是轰轰烈烈的吧。
玉玦说完话,半天见她妈不说话,只是轻笑了几声,说就那样在一起过日子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玉玦看她妈这几声笑得像少女一样,就生出了许多羡慕,越发好奇,又追问。可再追问她妈也没再说什么,只大约说了两个人结婚是家里人决定的,大约也是玉玦父亲极满意她的缘故,她可是结婚之前只见过玉玦她爸一面。
她妈这样说很是有些年轻女孩子的样子,玉玦失笑,她爸的确也是对她妈很好的,看来当真是他爸年轻时候极中意她妈来着。
她妈三两语说了,玉玦心里想象了一番,大约也是能想得些情景。许家是大族,他爸是担事儿的人,她妈嫁过来也定然是不容易的,然两人现在感情也依旧很好,玉玦听她妈用那样少女一样的语气说完就觉得很是温馨,觉得很好,她妈多么不容易也还是走了过来,什么事儿都会过去。
翻身又想了许多,也就睡过去了,二日,玉玦去学校,她才二十岁,所有的时间该是在学校度过的,旁的暂时用不着她想。
玉玦的生活开始规律起来,占据她生活的东西也开始多起来,很长时间没有上课,她落下的东西很多,玉玦有点跟不上趟,只是好在因为这跟不上趟,她开始忙碌起来,就像四年前一样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像个正常的二十岁学生一样。
至于这屋子另个主人,玉玦暂时没功夫想,只有在小区里碰见邻居的时候被问起来才想起闻思修,可闻思修比她大十多岁,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玉玦相信他能把他自己的事情处理好。还有两个人订婚什么的,玉玦现在开始不急,如果闻思修没有更好的人了,她愿意和闻思修一起过日子,如果他有更好的人,那他就去找那个人她一点意见都没有。
她的生活也开始步入正轨,玉玦甚至开始重新长了一点肉,头发也留长了,现在已经到了耳根下面了,哮喘也很长时间没有犯,等闻思修见到她的时候他大吃一惊,当他知道玉玦不在北帝的时候他立马就赶来了,原本以为她该是苍白的消瘦的或者成日里掉眼泪的,然见到却是比原先还状态好的人。
“哇哦……”闻思修只说了个感叹词就说不上其他话了,他被惊到了。
“你看上去真不错。”闻思修张开胳膊将玉玦揽进去。
“你看上去也挺好的。”玉玦说,闻思修真的看上去精神很好,他还理了新的发型,之前留长的头发被剪掉了些,修的厚薄长短都适宜,露出的额头也很好看,整个人五官都突出了好多,皮肤状态也很好。玉玦了然,看来闻思修遇到好的人了。真正碰到对的人,两个人互相只能越来越好,那个对的人会让你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状态都变好。
被闻思修揽进怀里的时候玉玦发现她比想象中的还要想闻思修,有个人一起过活也还是挺好,原来这段时间她忽略了自己的孤独。玉玦母亲在玉玦开始正常作息上学的时候就回去了,玉玦已经一个人住了很长时间。
只是怕是闻思修跟自己住的日子也不会长久了,玉玦心想,果然,三天后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就多了个人。
“小叔叔。”玉玦进门喊了一声,看见坐沙发上的人转头看她一眼,然后拍拍他旁边的位置召唤她过去。
雷让和穆梁丘在玉玦少年时候是家长角色,因为念着和孔泽瞿的关系,玉玦不愿意叫他那些兄弟叔叔之类的,虽然年龄上也确实可以叫,只是她总不愿意。不叫穆梁丘他也不强迫,只雷让总强迫她,于是玉玦就叫了,玉玦不敢不叫,雷让可不同穆梁丘,他可是真揍人呢,学孔泽瞿也弄个竹板子打她手。玉玦总不愿意叫,偶尔叫一声儿,今天乍一看见雷让高兴,于是叫了。
“去上学了?”雷让上下打量了玉玦一眼,将胳膊搭在玉玦肩上哥两好,心里暗暗惊奇,这丫头的状态真的很好,快赶上他那要成神仙的大哥了。
“终于追来了,才三天就忍不住了?”玉玦看雷让一眼绷着没敢笑出来,于是就是个似笑非笑的嘲笑样子。
“个小混蛋,我来看你的。”雷让恼羞成怒,拍玉玦。
玉玦由着雷让拍,是真高兴,看见熟悉的人怎么能不高兴。
里面厨房闻思修在做饭,玉玦和雷让说了好一阵子闲话,大多是和闻思修有关的,雷让说不了一会话就蹭到厨房去,跟着闻思修身边转悠,不时碰碰闻思修这里那里,偶尔捏一下闻思修的屁股被拳打脚踢也是享受样子。
玉玦安静看了好一会,半天了咬了咬下唇,怕客厅里太安静,然后敞开嗓子朝厨房吼“我还在呐,能不能不要干出少儿不宜的事情。”
听见她话说完闻思修赶人的声儿和雷让黏糊糊耍赖的声儿玉玦真的羡慕,羡慕的快要死了,努力睁大眼睛,也才将眼底的湿意绷下去。
晚饭之后玉玦就上楼了,雷让今天才来,那两个人该有自己的空间。只是她中途下来想倒点水喝,才下来就想逃上去。
闻思修屋里的声儿过大了些,她从来没听过闻思修发出过那样的声儿,本是要上去的,玉玦屏息走了两步,闻思修屋里的门都没关严实,衣服从门外面撒到门里面,那不宽的缝隙里只看见两人纠缠的腿和皱巴的床单被罩。
喘一口大气玉玦火烧火燎的往楼上跑,厨房灶台上也没收拾好,那两人怕是她一上楼就开始烧火了。
也是经了人事的,玉玦半天才平息下来,忽然就想起那会在山里的念头,玉玦心里咯噔,她一周前就应该来月经的。
想到这里,玉玦心忽然开始狂跳,人也开始兴奋,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了有什么后果了,万一有种子发芽该是多好。
然晚些时候玉玦发现自己底裤上沾染了红,呆呆坐在马桶半晌,玉玦捂着嘴将所有声息都掩了去。短短时间内,天上地下谁都受不住。
玉玦的月经虽然推迟了一周,只是到底是来了,只是这回来的也是不干脆,偶尔见点,偶尔就没有了,她人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小肚子老是抽疼,然疼一会儿就没事了,玉玦也没在意,彻底没了种子发芽的心思之后所有的她都很不在意了,她只当自己最近身体状况不好,经血少一些,没当回事。
雷让在西班牙呆了两天就走了,他自己的事情有那许多,呆不了多长时间。
到家之后雷让琢磨了半天,到底要不要去找他哥,琢磨了半天还是去了。
孔泽瞿正一个人在家里,刚好给那些个盆栽松土,想着春天了这些花草也该松松土失施肥什么的了,就看见院子里进来个人,那人还又走到客厅这玻璃跟前踢玻璃适宜他开门。
孔泽瞿头疼,起身去开了门,他知道雷让去了西班牙。
“哥,您在家呢。”
“嗯。”孔泽瞿应了一声,给雷让倒了杯水。
雷让接了他哥几十年给他倒的第一杯水,觉得可算是来着了!本来还想多说点废话的,只是终是没敢。
“那丫头挺好的,精神也好,比你还滋润呢。”
“唔。”孔泽瞿是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听可不听的又踱到窗边给滑松土。
“头发也变长了,人也漂亮了。”雷让三言两语说完就好好品他哥给他倒的白开水去了。
好半天之后听见那边传来两个字“继续。”
“我当您没听呐。”雷让拉长了调子来了一句京腔。
☆、第59章 胎儿
孔泽瞿忍着收拾雷让的冲动,只一铲子将花土挖了个深。
雷让瞧见了他哥的动作,咋着嘴装模作样想了想,勉强又挤出了一句“那丫头没问您,人自个儿开始上学了,挺好。”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雷让就这么笼统的“挺好挺好”半天,孔泽瞿终究是火气上来了,转身问“没了?”
“没了。”雷让说。
“就这些”
“就这些。”
如此孔泽瞿就没再说话了,又转过去弄那花花草草。雷让偷着瞧了瞧,觉得他哥对于他说的这些好像是不太满意,可他看见那丫头就是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要把一天仨顿吃了啥上了几次厕所都要报告?
孔泽瞿一个人在窗户前弄了半天,终于拍拍手走过来了,进去洗了个手出来,自言自语似的说“挺好就好,挺好就好。”语气颇有些伤感一样的释然。
如此雷让就什么戏谑的心情都没有了,这才细细瞧了瞧他哥,赫然发现他哥那衬衫肩膀缝往下掉了几分,腰间的布料也比往日松了些,雷让讶然,半晌无言。
有多少年孔泽瞿的模样不曾变过了,甚至多少年了体重浮动也就在一斤上下。他的心情和饮食甚至工作都在他控制范围内,有什么波动也影响不到他的人,他的衣服也是定做的,模样款式都成年不变,因而雷让印象中他哥就总是一个模样,没有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老的时候,没有胖的时候,也没有瘦的时候,就是一个样子,就是孔泽瞿的样子,这是孔泽瞿的能耐,也是他异于常人可怕的地方。
只唯一长了白头发是不是和玉玦那丫头有关,雷让模模糊糊的回忆,然后看着眼前的老大哥,只心惊,心道大约他们几个谁都不曾真正知道过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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