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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安文下来的时候,木成已经打开锁住的副厅,他和木灵一直睡这里,他们两个都是带着煞气的,因为这里有过哪些不好的,所以要镇镇,会对这个家有好处。木成木灵整理了一下屋子,把被捕都卷起拿去放在一边,又洒水打扫了一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木羽就抱着毛毛进去了。

唐安文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而且他上次还特别问过木风是怎么出来的,结果木风说可能是三宝提醒他的,不然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出口的机关,所以,唐安文依然认为三宝的相当强大的,任何东西在三宝面前都得退避三舍,谁让他们家是最厉害的那个。

干净的席子铺在地面上,三宝在席子上翻来滚去,唐安文懒得理会他,只是看着这小子免得小家伙把毛毛那磨牙棒给啃了,唐果抱着他阿姆刚从水井中提回的小西瓜,这是唐安文买来的,小西瓜切成两半,给两个小家伙两个勺子,就不怕他们吃的到处都是。

三宝直勾勾的盯着他哥哥手里捧着的西瓜,唐安文让豆子舀一勺西瓜汁给弟弟尝尝,豆子立马就舀了一勺小心的去喂三宝,三宝吃的眉开眼笑,在唐豆拿回勺子后,小嘴吧长得大大的,等着哥哥投喂。

罗凌这时候已经去找他爹爹和阿姆了,两位老人家听说小孙子长痱子了,哭闹不休,顿时着急起来,他们的大儿子见小儿子贩药材赚钱,去年下半年就跑去贩药了,没有想到这孩子运气不错,头一次就赚了不少,开春的时候就带着媳妇儿子去了南边,到现在就写过几封信。

如今老两口就巴巴的看着小儿子小孙子,如今小孙子长了痱子,那是马上抓了药关了医馆,跟着小儿子就巴巴的赶了过来。就连这药也是罗老亲自熬的,果果倒是沾了光,也洗了一次罗老亲自熬的药物。

天色逐渐暗下来,这天却依然相当闷热,唐安文躺在席子上舒服的昏昏欲睡,至于在他身上作怪的三宝,小家伙只有上门牙长出来一个,咬着其实并不是很疼,自然就忍了。

嘭嘭嘭,嘭嘭嘭……唐安文听着这声音相当奇怪,怎么都有些像马蹄声,但是这声音是不是多了一点,就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木成刚好端着饭菜走进来放在茶几上,晚上的东西相当简单,木成和木灵做了很多煎饼,有点像山东煎饼的样子,薄薄的一张煎饼被切成两半,往里面加点肉和菜就能够吃了。

木成看着躺在席子上犯懒的唐安文道:“该起来吃东西了,你都懒了一天了,三宝肚子饿不饿,羊奶炖好了,等下就端过来喂你。”

唐安文一下子挣扎起来说道:“木成你趴着听一听,我怎么好像听到无数的马蹄声。”

木成听到唐安文的话笑道:“外面刚下大雨,大约是下雨声。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吧,还无数的马蹄声呢?,这里能够百多骑马同时奔跑就了不得了。”

唐安文马上摇头道:“雨点声我能分不出来,真的很像马蹄声,不信你趴下来听听。”

木风端着两碗羊奶进来,刚好听到唐安文这句话,他把羊奶塞进唐安文和罗凌的手中,让唐安文去喂三宝,自己却趴下来仔细听着地面传来的声音。当木成看着木风一直没有起来,反而皱起眉头的时候,他也觉得事情有异,于是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分辨着从极遥远处传来的响动。

过了一会儿,木风和木成两人直起身子,木风说道:“阿文说的没错,应该是马蹄声,不过这声音听着至少也有千多骑,也不知道是不是边关出了问题,照理就算军务紧急也不需要这么多人来报告,如果是赶去边关支援,千多个人又当的了什么。”

木成这时候却是脸色难看,他立马站起来道:“木风赶紧带所有人进密室,这不是从京中来的,也不是边关的马,这是铁木一族的马蹄声,将军将军木灵木灵你们赶快听一听,这声音是不是铁木一族的马蹄声。”

木成立马对提着一篮子煎饼和端着剩下菜的木灵木羽叫道,两人听到木成的话,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两个人趴在地上仔细分辨马蹄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所有的人都非常紧张,若真是铁木一族的马蹄声,那就麻烦大了,难道铁木一族都攻进边关了不成,可是他们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或者这队人马是来执行秘密任务的。

木羽站起来道:“我去看看,木风木灵木成你们马上把人带进密室,马蹄声越来越近了,现在进山太危险,你们立刻拿上够三天食用的食物,水一定要足,去把御寒的衣物拿上,密室寒冷冻着就不好,还有带上些棉被,罗凌记得给毛毛带足够的尿布,还有夜桶。”

木羽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木成大叫道:“将军让我去吧,也许他们就是来抓您的,您还是先躲起来吧,这里是渭南朝,他们就算要围困也撑不住几天,朝廷很快就会派兵围剿他们,我就算被他们发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一死,将军还要回去带领大家杀敌。”

木羽瞪了木成一眼道:“我是将军,你是我手底下的兵,必须听我的,何况我也不会被抓住,只是远远的瞧上一眼,很快就返回。”木羽说完就没有在理会木成。

木成见事不可为,将军不听他的,他也没有耽搁时间,当木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木成立马就开始行动,将军交代的事情很重要,重要到他们能不能在密室中撑过三五天。

唐安文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立马就飞快的去暗密室的机关,抱着三宝拿着油灯第一个带路,陈老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把那些吃食都提了进去,罗凌扶着他年迈的阿爹阿姆走入密室,这才回到上面把摇篮连通儿子都给抱了进去。

整个家里都开始行动,木风走到楼上打开柜子拿起两床厚的被褥,把唐安文和三宝衣服一股脑的装进去,也没有忘记果果和豆子的衣服,抱着就送去密室。唐安文把三宝交给端着小板凳坐着的果果,让豆子看着两个弟弟。唐安文还是不放心果果,怕这孩子乱跑,到时候找不着了,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必须杜绝。

唐安文让陈老站在副厅密室机关的阶梯上,有个人站着,这进口就不会自动关闭,不然这机关会在五分钟左右后自动关闭,只要密室内的机关不启动一次,副厅内的机关就再也没有作用,所以人要是落在里面,外面是没有人能够触发副厅内的机关的。

唐安文冲到楼上,他把书卷和全部的画本都装进篮子里,还有屋子里的银票,孩子的金锁玉佩都拿上,被人抢了唐安文就哭都没地方哭了,那可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劳动成果,养家糊口很重要的。

上次装朱浩铭字画的箱子木风早已被木风搬到密室中,唐安文不知道木风什么时候搬下去的,不过他刚才出来的时候有看到,今天倒是让他省心了。

木灵和木成去了房间提了他们的包裹,又去他们将军房间,把属于木哈一族的某些东西拿进密室,之后就和木风一样,开始搬吃的,十几个刚买来的大西瓜,一篮子的葡萄,木风让木成把炉子搬过去,真篮子的鸡蛋和木炭,大桶大桶的水,厨房里的果脯肉脯辣酱,各种能够吃的东西搬了准没有错。

罗凌在把孩子交给老父亲看着后,就跑去挤羊奶,这回他是提着煮稀饭的锅去的,想要把两只母羊的羊奶都给挤了,只有他还记得两个孩子要吃羊奶,不得不说罗凌真的是什么都以毛毛为主。

木风把小黑拉了出来架上马车,在马车里压上十几袋的红褐谷,大约在八九百斤的样子,在小黑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让小黑冒着雨朝着荒村方向跑去,也不知道小黑能不能活,会不会被那些人给杀死,铁木一族还是给木风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杀人不眨眼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灵和木成把厨房的米面都舀过来大半,两人也不敢留下太多的印记,在米和面粉洒出来后立马就清理掉,就怕被铁木一族发现蛛丝马迹,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有密室,他们就会有麻烦,几百个人要掘地三尺,那是绝对能在一天内把这坐院子翻过来。

东西整理的差不多,木成和木灵两人马上把厨房整理了一下,后院充满了错乱的鞋印,都是木风木羽木成的,他们鞋印大,木风特别让唐安文和罗凌踩了几个脚印,他们的脚印比较小,木风还拿了双唐豆的鞋子,在地上印了几个,一个家总有各种脚印,铁木族的人比任何一族都精明很多,尤其是在最终敌人和灭族的本事上。

好在今天雨下的很大,很多痕迹都会被清除掉,当木风等到木羽回来后,关上正门,任由后院的门开着,雨水很快就冲击掉他们脱掉鞋子的脚印,最后木成出来处理留下的水渍,清理完这一切,密室的阶梯逐渐上升,副厅中干干净净,除了一些未来得及的收拾的茶盏,这些都是木成几个人故意留下的。

暴雨被大风刮进屋内,溅湿掉大半个房间的地面,屋门被大风刮的吱嘎吱嘎乱响,一副被肆虐过的荒凉景象,密室内木风几个正拉着木羽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铁木一族的骑兵过来了……

☆、第80章

唐安文看着一个个湿淋淋就问来问去的几个人道:“你们几个都不要命了是不是,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先,现在我们都躲进这里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掘地三尺了。”

罗凌和他阿爹阿姆陈老听了也点点头,其他事都可以缓一缓,这都淋了雨,怎么浑身湿漉漉的,容易生病,啥事都没有身体来的重要。

木风和木羽几个听了唐安文的话也点点头,唐安文这时候也没有在理会这几个家伙,他把从副厅中搬下来的几张席子在进口右侧铺开,把一堆乱糟糟的衣服之类的整理出来,找出唐豆唐果的衣服,让两个小家伙把秋衣穿上,对了一件外套身体就能够暖和很多。密室的温度可比外面凉爽很多,而且外面下暴雨,气温也下降了很多。

唐安文找出三宝和毛毛的小衣服,现在三宝正躺在毛毛的摇篮中,豆子要不停的给弟弟盖小毯子,三宝这时候手脚可灵活了,每次豆子给他盖上,他很快就能够把小毯子踹的老远,毛毛被罗老抱着,身上也裹着一条小毛毯。

罗老的老伴罗雪在唐安文递过衣服的时候连忙接过,老两口小心翼翼的给毛毛套上件外套,又给换了一条稍微厚一些的小裤子,尿布早就被毛毛尿湿,这时候罗凌也从衣服堆里拿出一条尿布抱住儿子的小屁股。

唐安文又给老两口找了罗凌的衣服,让老两口多加一件衣服,陈老高瘦,拿了一件木风的外套穿上,年纪大了抵抗力就不够好,若是生病在这密室中缺少药物就麻烦了。

由于哥儿男子共处一室,木风瞧了瞧,却和木羽两人非常有默契的走向装黄金的箱子,木成和木灵大约也是看明白过来了。他们两个也朝着黄金的箱子走去,四个人很快就在密室的角落,用黄金箱子隔离出一个小空间,只要罗凌和唐安文几个不跑过来,他们就能够来这边换衣服了。

唐安文这时候已经和罗凌整理好衣服,两人也套了一件外套,木风几个人的衣服已经被两人整理出来放在席子边上,几个人弄好了小隔间,就过来拿衣服去换。这时候两人才开始整理吃食,陈老已经把炭炉子搬到一边,他开始生火,准备煮一碗姜茶。刚才在唐安文他们忙碌的时候,陈老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就让罗老过来压住密室进口阶梯,他跑去抓了几块生姜过来,这时候正需要。

木风他们几个很快换了衣服,光着脚走出来,他们的鞋子也都湿掉了。虽然大家都忘记拿鞋子过来,但是幸好唐安文在刚才匆忙中,却把家里木风刚做好的冬季拖鞋给提了下来,十多双够他们所有人穿的。

拿着布巾擦干头发,木风穿上拖鞋,这时候唐安文已经把直接能吃的东西整理好,放在从副厅中搬下来的茶几上,鸡蛋以及那些需要煮才能吃的东西都被放在茶几底下。

唐安文招呼木风他们都过来吃饭,木风应了一声,把所有的湿衣服和脏鞋子堆在出口附近,又把夜桶放在小隔间中,还开玩笑说只有他们能用金子堆的隔间做茅房,搞得大家都噗呲一声笑出来。

在所有东西都整理好的时候,几个人终于围坐在席子外延,唐豆和果果已经咬着唐安文卷好的生菜肉煎饼,唐安文和罗凌两人给这四个都淋湿的哥儿卷了辣酱煎饼,吃了去湿去寒,陈老这时候也已经把炭火生红了,小半锅水中放着四块生姜,等到煮沸就能够喝了。

三宝和毛毛刚才就已经喝了一碗羊奶,这时候倒是不会饿,毛毛这时候身上的痱子也消退掉,在凉爽的密室中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三宝也打着哈欠,宽大的摇篮足够两个小家伙睡的,只不过把两个小家伙放在一起就必须有大人看着,不然三宝可能会压着毛毛。

木羽看着堆在一起的食物道:“这些东西够我们吃上三天,若是省着点五天不成问题,不过三桶水有些少,这些水除了喝的不要另外浪费掉了,西瓜一天一个,不要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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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风几个点点头,接着就询问起木羽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铁木一族的骑兵。其实几个人心里也是很清楚,若不是铁木一族的,木羽也不会在跑回来后,就急急忙忙的带着大家进了密室,把密室进口给关闭了。

木羽听到几个人又问起来,就连唐安文罗凌都伸长了耳朵,于是开口道:“是铁木一族,虽然他们现在穿上了渭南朝的衣服,但是骑马的习惯动作我都能够瞧的出来,就连兵器都是铁木一族习惯用的开刃大刀,大约一千人左右,应该是执行什么任务,我赶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差不多把镇子包围了,希望黑风能够逃出去。”

就在木羽担心说出这句的话的时候,木成笑道:“将军放心好了,黑风聪明机灵的很,这时候必定跑去追小黑它们了,这几匹马最近在一起胡搞乱搞的,明明都是公马。”

木灵听到木成的话拍了木成的屁股一下道:“胡搞乱搞那也是你的错,来的时候我就说让你带母马过来了,你说现在虽然不是马发1情的季节,但是四匹公马关在一起,它们能不无聊吗?不搞出点事才怪。”

接着木灵和木成两人就伴起嘴来了,看着就像打情骂俏,唐安文用着极其鄙视的眼神瞧着两位,很快木成木灵就发现唐安文不怀好意的目光。木灵吞下最后一口食物道:“嗨,唐安文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看都像是非常鄙视我的样子啊。”

唐安文被木灵发现脸不红气不喘,过了好一会儿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你们在这里打情骂俏,小黑他们就不成,你们简直就是歧视。”说完他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被唐安文在举动逗笑了。

木灵和木成好一会儿才发现被唐安文给耍了,两人伸手就要去挠唐安文痒痒,幸好木风见事不好,立马把两人和唐安文隔开,唐安文躲在木风背后,朝着两人挤眉弄眼的,这么一阵玩闹,原本紧张的气氛终于缓了下来。

唐豆和果果两个小家伙这时候吃饱喝足没有事情干,央求唐安文把弟弟抱到垫了被子的席子上睡觉。两人一边躺一个围着弟弟,时不时就逗逗弟弟,三宝这时候正好睡,手被动到就缩手,脚被摸到就踢腿。摸摸脚底,三宝就会裂开小嘴笑,抓抓脚底,太痒了三宝在睡梦中也会咯咯笑出声。木风听到三宝的笑声音,拍拍豆子和果果,让两人不要把弟弟吵醒,他们也该睡觉了。

陈老煮的姜汤已经沸腾起来,唐安文拿出一套茶盏,十个杯子,结果还是不够用。唐安文就分了一下,四个孩子每人一个,这些杯子谁都不能动。另外六个杯子,陈老占了一个,唐安文和木风一个,罗凌和木羽一个,木成木灵合用一个,罗老和老伴合用一个正好,几个孩子不合在一起,就是怕那个孩子生病了,或者大人身上有细菌什么的,唐安文就是为了杜绝这些。

被雨淋湿的木风木羽木成木灵四个人,他们都灌下了一杯姜茶,唐安文也被木风喂了几口,唐豆和果果也没有逃过去,两个小家伙也被木风喂了几口驱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密室中很难感觉时间的流逝,木成他们虽然也说说笑笑,但是还是会经常去趴在地上,侧耳倾听远处传来的各种声响。

就在唐安文闹着木风的时候,木成嘘了一声,马蹄声距离这里很近,密室中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木羽安排罗老和老伴睡下,席子虽然够,但是被子不够,几个年轻人就把被子都给四个孩子和三个老人使用了。

在禁声后几个孩子已经睡着,罗老和老伴都躺在被子上闭目养神,陈老原本不愿意,但是罗凌说以后毛毛还要陈老多照顾,若是陈老生病的话,那他一个人照顾不来毛毛,陈老这才不推辞,在罗老身边躺下睡觉。

木风靠坐在墙壁上,唐安文靠在木风身上,木羽和罗凌也在他边上,木成和木灵就在另外一边,几个成年人把老幼都护在中间,毕竟这地方死过人,总有些不太吉利,有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哥儿镇压着,就会安稳很多。

密室中原本亮着三盏油灯,这时候为了节省灯油,已经吹灭掉两盏,只有一盏油灯明明灭灭的亮着,不远处还为烧完的炭火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突然唐安文身体一阵紧绷,头顶传来了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非常清晰,有人踹开了他们家的大门,大门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唐安文无数次听过这种声音,唯独这次听的心情紧绷,心跳嘭嘭嘭的加速。

木风大约察觉到唐安文的状况,他伸手就把身体紧绷的唐安文抱到怀里,木风干燥温热的大手压在唐安文的耳朵上说道:“别怕,我们在这里,他们发现不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连着木羽那一边,罗凌已经被木羽圈在怀里,木羽这家伙可比木风大胆豪放多了,感觉到罗凌紧张,木羽低头就吻住罗凌,这时候的罗凌满脑子都是木羽,什么害怕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接着就传来各种脚步声,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叽哩咕噜唐安文完全听不懂的对话声,声音在雨水中也异常响亮,在密室中外面院子里的声音也特别清晰。

唐安文抬头看着木风轻声道:“木风他们在说些什么。”就算知道密室中吵翻天,外面也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唐安文仍然把声音放的极轻,深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发觉木风在唐安文耳边轻轻说道:“他们说这屋子的人都跑光了,有人说烧了屋子,有人说烧了屋子晚上你睡大街去……”木风就说了这几句,其他骂人的诅咒人的木风都没有去翻译给唐安文听。

唐安文一听到那些人要放火烧屋子,心里就不断的诅咒着那些混蛋,他屋子买来才没有多久,都还没有捂热,若是被人烧了,他不亏死了。在听到木风翻译说不烧的时候唐安文心里带着些侥幸,就问木风道:“他们走的时候会不会放一把火,我们这屋子才买来多久,要是烧了太可惜了。”

木风听到唐安文的话笑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烧,我们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管他们烧不烧房子。若是我们被他们发现,一个都活不了,那些混蛋连孩子都不会放过的。”

听到木风的话,唐安文也不在心疼他的房子,很快密室外各个房间里都有脚步声传来,唐安文心里低咒一声,那些混蛋是拿他们家当临时驻地了。接着就是各种奇怪混杂的声音,鸡叫声羊叫声,唐安文知道他养了这么久的牲畜,如今都便宜了这帮混蛋,心里那个恨啊,早知道就该早点全部杀吃了。

这还不是密室中几个人最难熬的,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唐安文都听的麻木时,屋外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那是人发出的声音。唐安文听到这声音被吓了一大跳,木风根本来不及捂住唐安文的耳朵。边上的罗凌几乎一下子从木羽的身上跳了起来,那声音他很熟悉,应该是买豆腐家的哥儿发出的。

木羽一把就拉住跳起的罗凌道:“你要做什么,给我乖乖呆在这里,现在你谁也救不了,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罗凌被木羽拉回地上,他转头朝着木羽道:“是买豆腐家的哥儿,我昨天还在他家里买过豆腐,他一定会死的,木羽能救救他们吗?我是个大夫啊……”

唐安文也被刚才那个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一个现代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有个人就在外面被人凌1虐而死,这很恐怖,非常恐怖,他没法做到犹如木风一般毫无感觉。

木风察觉到唐安文有些发抖,他紧紧的抱住唐安文,低声在唐安文的耳边说不要怕,有他在,他们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唐安文在木风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中平静下来。

木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倒是唐安文被罗凌的话刺激到了,唐安文豁然从木风身上挣扎起来道:“对你是大夫,你该救死扶伤,你有种别求木羽,你出去救啊,连自己都护不住,就别想着害死大家,你想想你家毛毛吧,要是被发现了,咱们这里所有人都玩完。”

罗凌听到唐安文这些顿时也炸毛了,他站起来就指着唐安文道:“你个怕死的窝囊废,那都是些活生生的人,他们现在就要被杀死了,你不但没有想着救他们,还嘲笑我。”

唐安文见罗凌还在垂死挣扎不承认想要害死大家的错误观念,指着罗凌鼻子继续骂,骂他窝囊、骂他白痴、骂他没用,罗凌气急,他不明白他刚才说的有什么错,为什么唐安文要这么骂他,接着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两人扭打在一起。

木灵和木成走过来问木风和木羽要不要帮忙,这两个这样打起来不好吧,打伤了两人不得生疼死。木羽摊摊手说他不帮忙,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他一个哥儿不好插手,何况他插手木风还不得插手,那样事情就大条了,外面的敌人还没有杀进来,他们就窝里反了,这样不好。

就唐安文和罗凌两个细胳膊细腿,能打出什么问题,最多受点皮肉伤,木羽相信罗凌受伤了就能够安静下来,免得他为难,外面的人被杀固然可惜,但是他现在手里要兵没兵,要人没人,怎么和外面那些凶徒斗,一两个十来个他能够杀死,但是等待他的必然是死亡,木羽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罗凌和毛毛受到伤害。

唐安文暴揍了罗凌一顿,压着罗凌低声道:“你要真想救外面那些人,我不阻止你,但是你想过后果吗?我们这里有四个木哈一族的哥儿,何况木羽还是个将军,你知道他们被铁木一族的抓住会有什么下场,他们是哥儿,那些人必定不会轻易杀死他们,最有可能的是侮1辱他们,一个又一个,他们能撑过几个,连尸体都说不定会被凌1辱,罗凌你扪心自问你忍心吗你!你舍得吗你?”

一阵互殴后,罗凌终于不在情绪低落,他耷拉着脑袋走回到木羽身边,伸手拉拉木羽,问木羽他眼圈是不是又黑了,看着木羽在罗凌忐忑的眼神中点头,罗凌指着唐安文你你了好几声后,爆出一句说打人不打脸,唐安文等出去了我和你没完。

虽然看似很激烈的争吵,但是他们的声音都压的极低,罗凌心里其实也是害怕的,他只不过心里有些放不下,外面的人有不少是他认识的,熟悉的,就怎么活生生被杀死,而他却窝囊的躲在这里,罗凌只是心里不安,如今被唐安文狂揍了一顿,这回终于能安心一些了,不是他不救啊,是他没本事救啊,而且还可能搭上一家老小,罗凌也不蠢,相反他还很聪明,自然明白唐安文刚才为什么要找他麻烦,虽然心里仍然愤愤不平,唐安文为什么每次都要打他脸。

密室终于安静下来,屋外传来了更多的惨叫声,不过距离很远,这些凶徒晚上要居住在这里,自然不会把这里变成屠宰场。镇子的出口和进口都被堵住,铁木一族的男子高大健壮,衙门那几个衙役根本反抗不了对方,没几下就被杀死,他们的脑袋都被砍下摆在衙门的门口。

镇子里不断有人被从屋子里赶出来,风雨中狂奔逃命的人那里有马快,凶徒骑马追赶,一米五多长的大刀唰的砍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天空,血雨喷的老高,无头的尸体直愣愣的不愿意倒下,被人力的马蹄踢到践踏,大量晕开的血被雨水冲刷进沟渠中。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整个街道横七竖八的淌满了尸体,原本应该热闹的街道,如今却是死气沉沉,除了一两声的狗吠再也没有其他。

木羽和木风安顿下睡熟的唐安文和罗凌,院子里的响动已经逐渐少下来,却传来了清洗的交谈声,木羽木风木成木灵四个人一个角落,仔细的倾听者那些凶徒的交谈。这些人果然是执行秘密任务来了。

木羽听的不是很仔细,最后四个人把听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铁木族族长新娶的媳妇,给这族长带了顶绿油油的绿帽子,被某个部落的男子拐走私奔了,如今两人跑到渭南朝内,铁木族的族长要这队铁木族战士,定要把两人带回,他要用族规狠狠惩罚两人。

大约是这些铁木族的人打探到那两人跑来米田镇,所以才制定了今晚的血洗计划,结果这些人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在客栈逼问出那两人可能顺江而下,铁木族这些凶徒准备明天继续袭击水阳镇。

木羽询问了木风这边最近的兵营在上面地方,木风告诉木羽别指望这些兵士,欺负百姓可以,但是都没有见过血的守城士兵,如何是这些凶徒的对手,而且最近的兵营是建阳城,距离这里骑马最快也需要一天,是绝对赶不上这些铁木一族的凶徒,何况说不定木羽根本叫不动他们。

木羽听到木风的话,只是吐了一口浊气,他是想救人来着,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方足有近千人,在渭南朝内尤其是这样的腹地,只要他们不往城内冲,根本没有那个傻瓜愿意清剿他们,等到上报给朝廷,等到朝廷派兵过来清剿,这些凶徒都不知道能造多少杀孽,何况这些人若是找到那两人,必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渭南朝。

无法可想,木羽也考虑不了这么多,现在的他只要保护好这密室中的几个人足以,至于其他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夜更深了,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院子里除了雨声终于完全安静下来。木羽让几个人都去休息,按照他们刚才整理出的消息,这些人大约明天一早就会离开,木羽准备在那些人离开后,带着密室中的人到荒村去,唐安文家是不能住,但是唐轩家却是可以住,唐轩家在竹林深处,若是没有熟悉的人带路,基本上很难发现那里有户人家。

唐安文逐渐睡着,他知道木风把他放在床上,甚至有感觉到木风给他盖了一件衣服,他想要张开眼睛,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脑海里不断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恐怖画面,黑暗的房间内油灯忽闪忽闪的,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死人,东一个西一个鲜血流了一地,怎么看唐安文都觉得眼熟。

突然唐安文心里咯噔一声,哦槽,这不就是他们呆着的密室吗,难道,难道他们被发现,都被杀死了吗?但是唐安文心里知道他现在是在做梦,他们还并没有被杀死,唐安文走进其中一个和豆差不多大的人身边,弯腰低头仔细看,突然那个躺着的人张开了一双死鱼眼,双手抓住唐安文的脚,一口就咬了过来。

唐安文尖叫一声,用力踢向那抱着他裤脚的东西,但是那东西一旦沾上哪里有这么容易甩开,唐安文被咬了一口,撕心裂肺的惨叫出口。这惨叫声犹如信号一般,满屋子刚才还躺着不动的东西,顿时朝着唐安文爬来。

唐安文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他们家的人,而是那些死在密室中的冤死鬼吧,唐安文想要大喊,但是喉咙像被什么掐住一把,他只能拖着咬住他脚的东西,努力朝着密室进口方向跑去。

因为那里有一个木风他们说过木哈一族的哥儿,这些东西都是那人杀死的,想必也会惧怕那哥儿,而他唐安文怎么说也是木哈一族的女婿,对方怎么也该看在同时木哈族的份上救他一救。

可是等唐安文拖着那东西走到密室门口,却没有找到那个本应该呆在密室进口的哥儿,唐安文心里低咒一声,转头唐安文眼睛都差点瞪出来,那些原本爬的异常缓慢的东西,这时候却已经把他包围在角落里,他朝那边都冲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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