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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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风看着阿文一直念叨着,怕宋云惜难过,他连忙说道:“四弟么会保护好的,你别吵到宝宝,乖乖的吃饭。”

木风说完话,一时间堂屋里气氛有些压抑,宋云惜突然一笑道:“借你吉言阿文,要是真有了宝宝,我请你去镇上吃大餐。”

傻子却对大餐没有兴趣马上开口嚷嚷道:“糖,我要糖、糖果……”

“好,就糖,给你买很多很多,吃掉你的牙齿才行,”宋云惜笑道,阴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唐和看了一眼宋云惜和小儿子,宋云惜嫁过来也有五年了,一直无所出,看着这次宋云惜脸色苍白干呕的样子,他说道:“安贵你明天回去的时候,也带云惜去姆家看看,他也有段时间没有回去,顺便去瞧瞧大夫,看看是不是有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孩子了,你大哥二哥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好几个了。”

唐安贵听到唐和的话后,点点头,回了一句是,就再也没有说话,他也不是不想要孩子,但是宋云惜怀不上,别人都以为是宋云惜扒着他,其实真实情况是他唐安贵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哥儿,这辈子有孩子最好,没有孩子,他就这样和宋云惜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若不是家里情况一直不好,他早已带云惜去镇上,但是如果那样就很难照顾到家里。

又加上三哥这样子,要是没有云惜平时帮衬着木风,看着点,唐安贵实在放心不下,他真怕两个大哥么能吃了他三哥一家。三哥如今像懵懂的孩子,前几年邻村有个傻子落水溺死,听说里面就有些猫腻,唐安贵可不想他三哥也出这样的事。

一阵风刮过,静悄悄的院子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天空一声平地春雷,吓着了不少人,春天终于到了。

在堂屋里绣花的人都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倒是陈芳却老神在在,慢悠悠的放下针线,整整衣衫跟着走了出来,他抬头看看暗下来的天空,凉飕飕的雨丝落在脸颊上,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唐和冲进唐菊的屋子,就看到唐菊双手护着胸前散乱的衣服缩在墙角,脸色惨白,神情凄楚呜呜的哭着。唐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好马上问道:“菊儿出了什么事,别怕,别怕,告诉阿嬷,阿嬷给你做主。”

当唐和看到唐安文还一副傻愣愣的站在边上时,马上呵斥道:“傻子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给阿姆出去,回房间待着。”

这时候,家里其他人也冲了过来,看到这场面,陆欣惨白了脸色,他指着唐安文,你你你了很久,都没你出句什么话。

唐菊在看到家里人都过来后,才极度惊恐的说道:“阿嬷阿嬷,三叔他,三叔他扯我衣服,好吓人呜呜……好吓人……”

陆欣听到这句话,转身一巴掌就挥向唐安文。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在唐安文的脸上,却被木风一把抓住。刚才天气不太好,暗下来又刮风,他早早的带唐豆回来,结果推开院门就看到家里人都往大哥家两个哥儿的房间冲去,他自然也跟着进来了,却正好看到陆欣要打唐安文。

平时他们给自己气受,木风都可以忍受,但是若有人敢对唐安文动手,木风就绝对不会容忍,他在这个如此的委曲求全就是为了阿文和两个孩子,若是有人敢伤害这几个人,木风绝对会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木风愤怒的质问道: “你、你、你要做什么,”

陆欣听到木风的话后,马上撒泼道:“我要做什么,你还是先问问你家傻子做了什么,菊儿,我家命苦的菊儿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木风听到陆欣的话气的全身颤抖,他还能不清楚他家阿文吗,这么些年,阿文从来没有在这事上主动过,何况现在他每过十来天就会帮阿文泄一次,稚儿般的阿文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摆明了就是陆欣和唐菊陷害阿文,木风怎么都没有想到,陆欣为了赶他出去,居然连这样的事都能够做出来,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而当事人唐安文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了,这是摆明了要嫁祸他的意思,昨天这陆欣刚冤枉到唐果头上,今天如出一辙的就依样画葫芦的来陷害他。

陆欣这可完全不顾自家哥儿的名节,唐安文还是头一次想到男人和哥儿的明显区别。之前在唐安文眼里,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就是一种能生孩子的,一种不能生的,现在看着可怜兮兮卖力表演的唐菊,唐安文才知道原来汉子和哥儿区别还真挺大的。

唐安文看着被木风拦下的巴掌,他原本想要拆穿陆欣,但是想到木风每天累死累活的埋头苦干,这个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理解。

一个个的还都想要对付他们,也许借由现在的事,他可以和木风一起离开这个家,出去单过。毕竟傻子干出这样的事,这个家肯定是住不下去的。

也不知道那两位大哥会不会相信不是他干的,唐安文看着这个身体的父亲阿姆,就这两个人从表情上就能看出已经给这身体定罪了,也不知道这个家除了木风还有谁会信他。

唐德全吸了口旱烟,神情凝重的看了看唐菊,又看了看哭嚎的陆欣,若是这事被传出去,唐菊的名声还要不换,对于老三这个傻儿子,唐德全已经受够了,“都给我闭嘴,”唐德一声大吼,顿时家里人都安静了下来。

唐德全把旱烟杆敲的砰砰响,低声怒喝道:“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不是,不过是被只老鼠吓到而已,哭什么哭,都给我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今天的事谁都不许乱嚼舌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唐安贵也知道这事不能闹大,闹大了对唐菊不好,他马上说道:“都散了散了,菊儿你这么大了居然还能被只老鼠吓到,赶明儿小叔叔去给你弄只猫来,你也别害怕了。”

看着人都散去,年纪小的孩子懵懵懂懂并不明白发生什么,年纪大一些的孩子虽然好奇,但是也知道事情严重,爷爷发怒,他们也不敢乱问。唐德全看了一眼木风和傻子开口道:“木风你带傻子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木风站着没有动,他看着唐德全慢慢的有力的问道:“您、信吗?您、信吗?阿文、阿文,不、不可能,做、做这样的事。”

☆、唐安文发怒

最后木风带着唐安文走了出来,他低头看着泪汪汪的唐豆和唐果,这两个敏感的孩子是明白家里发生不好的事,这事还关系到他爹爹。

木风把两个孩子带回房间开口道:“豆、豆子,你、你看、看着弟弟。”

唐豆很乖巧,他点点头,拉着弟弟坐在床沿,告诉木风他会等爹爹和阿姆回来的。

就在木风转身的时候,唐安文脑仁一阵刺痛,他眼前一黑,差点就摔倒在地,那是愤怒,极度的愤怒,脑子里犹如爆炸开来,大量的信息从脑子里涌了出来,这是傻子平生的记忆,小时候的,长大后的,以及现在的,最后定格在刚才被陷害的一瞬间。

木风察觉到唐安文往下倒,他惊叫了一声:“阿文,”一把就拉住站立不稳的唐安文。

听到木风的声音,唐安文终于缓了过来,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他给了木风一个安慰的笑容,那眼神是让木风不用太担心他,他现在很好,非常好。

唐安文任由木风拉着,能控制身体的感觉真的很好,若不是为了脱离这个家,唐安文刚才就想拆穿了陆欣和唐菊,刚才虽然无法完全控制身体,但是说话已经没有问题了,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能够完全控制身体,傻子是理想,傻子的愿望唐安文都能深切的感受到,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他就是傻子,傻子就是他。

知道唐安文只是没有站稳,木风也没有太在意,他也不多想,拉着唐安文就走。就算在他们眼里感觉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但是在阿文眼里也不过是他不能理解的事,看着依然无忧无虑的人,木风只是无声的叹气。

木风拉着唐安文朝着老爷子的房间走去,这次的事,木风已经明白很难抹平了。

两人来到堂屋,木风推开老爷子的房门走进去,全家的大人都已经在这里坐着,小孩子们都被赶回自己的屋子里待着,木风找了把凳子让唐安文坐下。

木窗被唐和放下来,沉默了良久,屋子里满是烟味,唐德全敲了敲旱烟袋低咳一声道:“木风这事你也看到了,傻子,嗯,安文不能在住家里了,不然这事要是传出去,家里几个小哥儿以后很难找得到正经人家。这事你自己说怎么办吧,安文也是我儿子,这几年我们也尽力了,你也要为阿文两个哥哥想想,为那几个孩子想想。”

木风看着唐德全,心里想着你们让我为其他人想想,可又有谁为他想想,为阿文想想,为他们家两个才六岁的唐豆和四岁的唐果想想。

沉默了一会儿木风开口:“这、这样的、的事、你们、你们信、信吗。”木风说完把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看过去,他希望这个家不为了他,至少有一个也能为安文说上一句话的。

听到木风的话,唐德全和唐和都沉默了,陆欣自然不会开口帮唐安文说完。陈芳自然知道,这事还就他一手策划的。唐安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是他哥,一个是他子侄,他帮谁都说不过去。

只有宋云惜,他自从进了这个家门,就对木风和唐安文比较好,傻子不会笑话他生不了孩子,木风为人宋云惜也佩服的紧。

宋云惜开口直刺陆欣:“木风说的对,傻子我最清楚,这么多年傻子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举动。何况我也经常带傻子和唐果去我屋里,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举动。傻子一直都很听话,别说攻击,就是说一句重话傻子都怕,他就像个稚儿,不可能干今天这样的事,这事疑点很大。”

宋云惜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陆欣一眼,就唐菊那表演,宋云惜真想说很不过关,表情是楚楚可怜了,可惜眼神里一点害怕羞愤都没有,那点样子像是被非礼了。

宋云惜还想说什么,手却被唐安贵握住,他已经明白了,今天这事根本不是他三哥的错,这个家大概是真的容不下他三哥了,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借着这事早点理清了,有他和宋云惜帮着,虽然日子可能苦点,却也不会让他三哥当真饿死。何况这事还关系唐菊,闹大了实在是对哥而的脸面不太好。

宋云惜自然不依,他挣开唐安贵的手,却在听到唐安贵低声说以后会帮着木风和他三哥后,宋云惜想想木风现在过的日子,他也算点头同意,勉强忍了这口气。

陆欣听到宋云惜戳心窝的话马上变了脸色,立刻就撒泼:“宋云惜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唐菊故意的是不是,我家唐菊清清白白的他能做这样的事,他就要说人家了,你是想要我家菊儿的命是不是,是不是。”

听到陆欣的撒泼,唐德全不耐烦之极,他怒喝道:“闭嘴,还嫌这事不够丢人的是不是,不想让唐菊说人家了,这事从现在这一刻起不许在提。木风这事不管是真是假,傻子都不能在住这里了。你们搬去老房子那边住,等明天收拾一下,在把屋顶盖起来,你们一家就住那边吧。”

顿了一下唐德全又开口道:“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给你们一两银子,靠近老房子那一亩六分地也归你们。家里现在粮食也不多了,给你们一百斤褐红谷,八十斤玉米,省着点也能过下去,好了就这样吧,都下去,你们三天后就搬。”

陆欣一听这话虽然心里惊喜,但是却也知道不能表现出来,脸色依然不好看。而边上的陈芳眼睛里闪过惊喜,儿子结婚的房子已经解决了。

唐和听了老爷子的话,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傻子,又看了看木风,最终却没有说出话来。

木风听到这话,心里登时凉了半截,看来是铁了心的要赶他们出去,这老爷子也不准备管阿文的死活了,木风心里难受的要命。那老房子是茅草房,已经十多年没有住人了,他也不是没见过,茅草房屋顶早就没有了,泥墙倒的倒塌的塌,如何能够住人。

何况那边根本没有人住,阿文这样的过去,谁来帮忙照看一下,地方还靠着山脚,一到冬天还会有野兽出没,他两个孩子也不安全。

木风心里愤怒之极,眼神里全是绝望,他看向唐德全跪了下去,只希望唐德全能够收回刚才的话。

木风语带哀求道:“父、父亲,阿文他,他到底是你的孩子,那、那边根本无法住人,求您给我们一条生路啊。”紧张绝望之极的木风,口吃居然都好了,这一句话说的居然相当顺溜,听的唐安文一呆,差点就忘记了正事。

唐德全不耐烦的听完木风的话张口就道:“你不用说了,求也好,跪也罢,都没有用,就这样决定了,你们都出去吧。”

唐安文知道会被赶走,他原本想要装傻子装到离开这个家。在傻子的记忆里,傻子以前不但上过两年学堂,认得不少的字,也还算蛮有出息的,这一聪明回来,搞不好那老头子就不肯放他们一家出去,唐安文一点也不想和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可是在唐安文见到木风跪下去后,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拉起跪着的木风,他看向木风说道:“起来,我们走,这个家不要也罢。”

唐安文这一句话不但吓蒙了木风,也惊了一屋子的人。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唐安贵,他马上叫道:“三哥你、你不傻了,你、你……”

唐安文听到唐安贵的话,他一挑眉毛笑道:“你什么你,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也结巴了。”刚才唐安贵小声和宋云惜的话他都听到了,这夫妻两人帮过木风,对傻子也还算可以,暂时得到了唐安文的好感。

木风傻傻的看着唐安文,几乎反应不过来,他喃喃自语的低唤着:“阿文、阿文……”声音里说不出的复杂,一边是希望阿文恢复神智,另外一边却又担心着,不希望阿文清醒过来,他无法肯定此刻的阿文还会不会喜欢他,毕竟他不过是结巴,人又长得不够好看。

唐安文只是紧紧的抓着木风的手,他回头看向老爷子唐德全道:“你说好的,一两银子,我们明天就搬。”

唐德全听到儿子的话,他惊呆了,连忙张口道:“安文,你清醒了,你既然清醒了就不需要搬出去了。今天的事也是你不清醒时发生的,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唐安文听到唐德全的话突然笑了,他对着唐德全说道:“今天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不过是某些人自导自演的一件事儿,若不是木风下跪,傻子都愤怒了,我也不可能清醒过来,说不得还得感谢某人一番,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唐安文说完也不等人反应过来,拉着木风就离开,要不是现在他身无分文,别说那一两,他一针一毫都不想要。他就不信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还能养不活这三个人。

虽说这个家给了傻子和木风一个庇护所,但是木风的付出绝对是更多,不会更少。何况去年为了这个家,生生让木风怀了四五个月的孩子没有了,这事可是傻子记忆最最深的一件事,这得要多过分,才能让一个傻子念念不忘。

被唐安文拉回房间,木风都有些恍恍惚惚,他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样的阿文是他没有见过的,如此的意气风发。清瘦的下巴略尖,神采飞扬的双眼有神清亮,鼻梁精致挺直,双唇殷红性1感,这是木风头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唐安文,越看就越觉的唐安文长像俊美。

这样的唐安文让木风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也不敢在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看。不过他心里依然很高兴,阿文不傻了,那他刚才心里所想的危险,就全都不会发生。阿文虽然身子骨不好,要好好的养着,但是木风依然相信能照顾好他们,通过努力他会让阿文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

唐豆看着他阿姆被爹爹给拉进屋,就连他和弟弟拉阿姆衣角,阿姆也没反应,脸上还挂着笑。明明发生了不好的事,唐豆不明白他阿姆在笑什么,难道阿姆也傻了,唐豆开始担心了,如果阿姆也傻了,那他们一家可怎么办啊。

唐安文看着傻笑的木风,开口说道:“怎么我清醒了,你反倒傻了,别担心,有我在以后会让孩子们过上好的日子。”

木风听到唐安文的话,终于反应过来,他有些尴尬的收起笑容,原本清亮的眼神有些暗淡下去,这样的唐安文他一个结巴怎么配得上。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木风做好了心里建设,开口道:“阿文我、我、很、很高兴,你、你终于,终于清醒过来了,我、我、我会照顾,照顾你、你和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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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就算哪天阿文真不要他了,那也是以后的事。

现在的阿文和孩子都还需要他,只要阿文还需要他,他就会留在阿文的身边。他会照顾好阿文,还有孩子,只要阿文能开心,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不好,哪怕阿文有一天会嫌弃他,会不要他。

☆、废弃荒村

虽然要离开这个家了,木风还是做了晚饭,其他人吃不吃无所谓,他家三个可不能饿到。

木风去做饭后,唐安文就直面去找他父亲要来了属于他们的东西,唐德全当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当唐安文一句,你连生路都不想给我们留一条,唐德全也自知理亏,最后化为一声长叹,孩子大了,他也管不了了。

这些年家里那两个短见的哥么,和木风相处的实在太差,他老了管不了这么许多。唐德全在唐安文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儿子以后肯定出息,怎么也不会比两个大哥日子过得差。只能希望这三儿子能够看在两位大哥的面子上,以后能帮衬帮衬他们。

唐德全对于唐安文感情是复杂的,以前在唐德全眼里这个儿子是最出息的,可是在感情的打击下,差点就死了,没有死成却直接傻了。

家里为这孩子花了不少的银子,眼见医不好,看着还是个无底洞,家里谁也没时间照顾个傻子,最后他们一合计准备给这孩子张罗门亲事,可是谁又愿意把家中好好的哥儿推进火坑嫁给一个傻子,自然是没人愿意的。

后来媒人说了邻村有个结巴哥儿,年纪大了还没有嫁,如果说说也许能成。刚开始好像那边的哥儿不同意,但是在媒人说是他家安文后,那个哥儿居然同意了,结果那哥儿的家人又不同意二两银子的彩礼钱,最后唐德全多出了一两银子,算是把那结巴哥儿给买了下来。

之后他们给安文匆匆的成了亲,从那以后,安文就一直都是木风照顾的。这个哥儿在原先的村里名声可不是很好,打架撒泼闹事可都有的,这是过了大半年后他们才知道的,却没有想到那哥儿来了他们家门后,真的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把安文照顾的相当好,连他们都挑不出一根刺儿。

如今想来,也确实是他们一家人亏欠木风良多。

唐和在厨房想和木风说些什么,但是木风一直没有开口,唐和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儿媳妇说话,以前通常是他说什么,木风照做,他可从来没有和木风商量过什么,而现在唐和也开不了口。

木风一家今晚没有去堂屋吃饭,他把晚饭端回屋子里吃了,看着很快就要搬离这住就五六年的屋子,木风的心情有些复杂,这六年里,他们和阿文开心的高兴的,难过的伤心的,都在这里渡过,以后大概也不会在回来了。

木风收拾了一下情绪,如今阿文好了,他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看着他做饭后,屋子里多出来的东西,阿文大概是怕他说不出口,连要从家里拿的东西,都已经全部从父亲那里讨要来了,木风眼里有了些笑意。

第二天一早,一家四口跟着木风早早的起床,吃了木风用小炉子在房间里炖出的糊糊,他们直接去看老房子了。

走了大约一刻钟后,唐安文看到大片竹林,穿过竹林后面是一条溪,这溪大约三四米宽,大大小小石头铺满溪底,水却非常非常浅,看着就是在石头缝隙里流动,在穿过十多米的竹林后,唐安文终于看到那一片被废弃的荒村。

果然和木风说的一样,早就没有什么人烟,根本没有砖瓦房,极大的地方错落着各种坍塌的泥墙,地面稀稀拉拉的长着些杂草,土地板结都是沙砾地,就算是雨后,这里的地面也并不潮湿,唐安文明白这里是已经被废弃快二十年的地方。

傻子的记忆里,在很多年前,可能他还刚记事,连着几年的干旱,又因为不知明的原因,山上的水也改道,这边慢慢的就被废弃。

他们家那时候还真穷,根本搬不起家,之后唐云儿,他们兄弟中唯一的哥儿,阿姆生的第三个孩子,被水阳镇上的大户人家看上,嫁过去当了二少爷的媳妇,成了名副其实的二少公子,他们家才好了来,搬去了现在所住的唐家村。

唐安文看着破败不已的泥墙,手摸上去,一层的泥巴落下来,用力一推,半人高的泥墙直接塌了,这里确实和木风说的根本没法子住人,就算收拾出来,也要重新拿翻修一下才行,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把人给压了。

木风看着皱眉的唐安文笑笑,虽然这里目前很不好,不过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很快就能建起一间泥瓦房。他指挥唐豆去院子里除草,让唐果不要添乱,不要乱跑到泥墙边上,他检查了周围的泥墙,那些不结实的泥墙都不能用了。

最后木风站在曾经主屋位置的泥墙,这里的泥墙还是比较完整,手不容易掰落泥巴,墙也足够结实,现在先收拾出来,一家人先凑合着住,等他建了泥瓦房后就好。

唐安文看着木风已经开始收拾,他走过去敲了敲泥墙,感觉这边泥墙却是好一些,至少比刚才围墙的泥墙结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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