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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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谈摇头笑道:“不,沐相说得并没有错。只是…我不需要而已。”沐清漪所说的是作为一个谋士立足朝堂最好的办法,联姻本就是自古以来朝堂之上默认的规则。但是,他不需要这些。

沐清漪轻轻落下一子,笑道:“我不了解宁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张,还请先生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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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宁谈笑道,“能够和沐相手谈一局,今日出宫也不算白费。日后…只怕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两人双双沉默,无论宁谈和沐清漪如何相谈甚欢,也改变不了他们本就是敌对双方的事实。以后还想要坐到一起下棋聊天的机会确实是不多。

“启禀沐相,永嘉郡主回府去了。”门外,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闪身进来,恭敬地禀告道。

“知道了。”沐清漪点头道:“下去吧。”永嘉郡主平安回府了,沐清漪也跟着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向宁谈,却见宁谈正低头思索着眼前的棋盘,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侍卫的禀告一般。沐清漪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将此事放到了一边专心对弈。

下午,告别了宁谈回到使馆,正好看到哥舒翰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出来送客的魏无忌。看到沐清漪,魏无忌挑眉道:“清漪回来了?”

沐清漪含笑点头,看向哥舒翰道:“烈王这是?”

哥舒翰笑道:“奉皇兄之命,请西越帝和各位三日后进宫赴宴。”

“赴宴?这又是什么名目?”沐清漪奇道。魏无忌笑道:“自然是为了给咱们的皇帝陛下洗尘,为沐相压惊。”沐清漪看向魏无忌,魏无忌微微点头,表示容瑾已经答应了。身在北汉,之前推掉了除夕晚上的宫宴,也不能太不给哥舒竣面子了。何况云浮生和萧廷一死一失踪,哥舒竣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当成是没有发生过。

“有劳烈王亲自走一趟。”沐清漪点头道。哥舒翰摇头,淡然道:“顺路而已。帖子已经送到,本王先行告辞。”

“慢走,不送。”

看着哥舒翰离去的背影,魏无忌长叹了口气,赞道:“天下可称英雄者,唯哥舒翰一人。”

沐清漪含笑,“能得魏公子如此盛赞,想必烈王殿下也会深感荣幸。”魏无忌把玩着手中折扇笑道:“我这可不是吹捧。这世间枭雄不少,但是可称英雄的却不多。哥舒翰此人,为人光明磊落,身为绝代高手,不世名将,北汉皇族,他既无野心,更不好杀。他并非不懂权谋,却从不用阴私手段。心性可谓一个正字。只可惜…这样的人,通常命不好。”

听到此处,沐清漪也不由皱了皱眉。西越和北汉必将有一战早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是到时候谁胜谁负却未可知。他们只能尽量让自己取得胜利,让自己活下来罢了。

“咱们还是尽快回西越吧,留在北汉终究不好。”沐清漪沉声道。

魏无忌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三天后宴会上容瑾会亲自向哥舒竣要淮阳公主,到时候看哥舒竣的态度,就知道后面的事情会怎么样了。”

“哥舒竣…总不至于想要将咱们全部留在北汉吧?”沐清漪挑眉。魏无忌笑道:“这倒是不至于,但是却不得不防。”

“所以?”沐清漪平静地看着他。魏无忌笑道:“所以,当天我和夏兄不会赔你们去赴宴,你,容瑾,莫兄,还有韩前辈一起去。”沐清漪点点头,有韩问天这样的高手震慑,即使是哥舒翰亲自出手只怕也完全没有胜算。更不用说宫外还有魏无忌和夏修竹接应,除非哥舒竣有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然的话,动手的机会并不大。

“哥舒竣会不会将全部的堵住都压在容瑾身上。”只要容瑾死了,他们这些人其实也是一盘散沙。他们所依仗的便是西越的兵力,但是如果身为西越皇帝的容瑾不在了,他们有八成可能指挥不动西越的兵马。而且在北汉之前西越就要先陷入内乱。

魏无忌笑眯眯道:“如果他连这个都应付不了,就去死吧。”

“魏无忌!你找死么?!”大厅里传出容九公子阴测测的声音。

两人踏入大厅中,便看到容瑾坐在大厅里,冷冷地盯着魏无忌。魏无忌仿佛没看到他的神色,依旧风度翩然,“难道不是么?皇帝陛下连独闯北汉皇宫的勇气都有,怎么会被区区皇宫困住呢?”

“独闯北汉皇宫?!”沐清漪沉声道。

“清清……”一听到沐清漪的声音容瑾就知道要遭,恨恨地瞪了魏无忌一眼道:“清清,我没有…他胡说的!本公子怎么可能一个人闯北汉皇宫?我明明带了人一起去的!”

沐清漪忍不住磨牙,“重点难道不是应该在,闯北汉皇宫么?!”北汉皇宫数万大内侍卫,容瑾以为那是他家么?一个人和几个人区别能有多大?“你确定哥舒竣设宴邀请你,不是想要趁机宰了你以雪前耻?”反正如果她是哥舒竣的话,她就只会想要宰了容瑾这个混蛋。

容瑾连忙赔笑,“怎么会?云浮生刚刚才闹了一场,哥舒竣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咱们早有防备?倒是清清…到时候还是别去了吧。”

“为何?”沐清漪不解。

魏公子笑吟吟地道:“清漪你忘了么?萧廷…被咱们皇帝陛下弄得下落不明了。那可是皇后的亲弟弟,谁知道北汉皇后会不会将这件事算到你的身上。北汉皇后如果要留下你说话的话,容瑾也没有理由拒绝,更不可能跟在身边。”

想起倒霉的不知道埋骨何处的萧廷,沐清漪也可话可说了。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我会小心的,如果真的要针对我,我不去她不能召见我么?”人在屋檐下,人家皇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303.竹篮打水一场空

“沐相,永嘉郡主来了。”听到门外侍卫的禀告,沐清漪微微怔了一下。原本以为这两天永嘉郡主必定会躲在家里伤心难过,倒是没有想到才短短一天便出门来了。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着门口的霍姝问道:“永嘉郡主…怎么样?”

霍姝轻声道:“看起来还好。”

“算了,请她进来吧。”

“是,小姐。”

不一会儿永嘉郡主便跟着霍姝进来了,将人领进门霍姝也跟着退了出去。永嘉郡主看起来果然还好,虽然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娇颜的容颜也有些苍白但是却并不憔悴。轻轻叹了口气,沐清漪上前拉着永嘉郡主坐下,柔声道:“心情可好些了?”永嘉郡主点点头,望着沐清漪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低声道:“清漪,我有什么不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沐清漪叹气,“他不喜欢你未必就是因为你不好,也可能是他眼光不好呢。何况,情之一字…也并非是好或者不好可以决定的。”永嘉郡主迷茫地望着她,撅着小嘴道:“你们华国人真麻烦。”

沐清漪淡笑,举了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你觉得你十一哥肯定比容瑾好,是不是?”

永嘉郡主这才有些恍然,“但是你却还是更喜欢容瑾么?可是…宁先生说他没有喜欢的人啊。”沐清漪轻声道:“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情,比喜欢更重要。”抬手拍了拍永嘉郡主的手背,微笑道:“永嘉郡主艳绝北汉,他拒绝你是他的损失,北汉这么多的优秀男儿眼巴巴地盼着永嘉郡主垂青呢。”

永嘉郡主不由得一笑,但是很快又垮下了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沐清漪,“但是…我还是很难过啊。”

沐清漪挑眉,永嘉郡主搂住沐清漪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呜呜…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长得不好看么…呜呜哇……”看着趴在自己肩头上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的少女,沐清漪也只得无奈的苦笑,抬起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柔声道:“是他不好,咱们不理他了。”

“呜呜哇…我喜欢了他好多年,呜呜……”

“……”

“这是怎么了?被人抛弃了么?”容九公子站在门口,看到永嘉郡主搂着自己的亲亲娘子哭得鼻涕眼泪的,顿时不满地皱起了剑眉。原本还哭得伤心的永嘉郡主顿时被哽住了,回过头怒目圆瞪地望向容瑾。

容九公子傲然地扬眉,睨视着眼前眼睛都哭肿了的永嘉郡主,“怎么?宁谈不要你?”

“容瑾!”沐清漪皱眉,不赞同地望着容瑾。

“姓容的,你这个黑心黑肺的混蛋,本郡主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永嘉郡主忍不住怒骂道。她被人拒绝了难道哭一哭都不行么?!就是这样还要遇到容瑾这个嘴毒心黑的混蛋在她伤口上撒盐,要不要怎么命苦啊?

容瑾漫步走过来,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把折扇,嫌弃的将永嘉郡主搁在沐清漪肩头上的手拨开,傲慢的俯视,“清清是我的娘子,要抱去抱宁谈,可惜…他不给…”

“容瑾!”沐清漪警告地声音打断了容九公子继续对永嘉郡主的语言攻击。见清清动怒,容瑾只得遗憾地耸耸肩就此作罢。永嘉郡主却是被他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着容瑾却半天也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最后只得愤怒地道:“让你得意!清漪总有用一天会受不了你的!本郡主等着看!”说完,便风一般地从书房里冲了出去。

容瑾盯着永嘉郡主离去的背影,凤眼微微眯起,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她心情不好,你何必还要故意刺激她?”沐清漪无奈地道。容瑾抬手将她搂入怀中,哼哼道:“谁让她霸着清清的,宁谈看不上她关你什么事儿?要哭不会回去跟她爹娘哭么?”

“跟个姑娘斤斤计较,你真是长出息了。”沐清漪没好气地道。

容瑾笑眯眯地搂着她,不以为然。姑娘怎么了?在本公子眼里,这世上除了清清以外,别的女人都不是个事儿。敢跟他抢人者死!

皇宫深处的一处殿宇离,宁谈正坐在书房里提笔写字。听到脚步声方才搁下笔抬头看向门口,果然看到哥舒竣独自一人走了进来,“陛下。”

哥舒竣摆摆手,道:“没有外人在,不必多礼,坐。”

宁谈谢过,坐了下来。哥舒竣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桌上的东西,原来宁谈在抄写佛经,挑眉道:“地藏经?朕一直不明白,你抄这些干什么?”北汉不信佛,哥舒竣对这些也没有什么了解。但是跟宁谈相交十几年宁谈就抄写了十几年的经文,让哥舒竣想要不知道都有些困难。

宁谈淡淡一笑道:“闲着没事打发时间。”

哥舒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人是闲着没事抄佛经打发时间的么?“默言,你这样朕都要担心你是不是有一日突然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宁谈淡淡一笑,“陛下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哥舒竣笑容微敛,点了点头道:“确实,听说昨天你出宫去了?”

宁谈垂眸,点了点头,“沐相相邀。”

哥舒竣挑眉,“只见了沐清漪?”

宁谈笑道:“陛下不是清楚么?是永嘉郡主拿着沐相的帖子邀请的。不过…最后还是跟沐相下了几局棋就回来了。”见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哥舒竣连忙道:“朕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不过是…今天早上、永嘉她母妃进宫来求见皇后,跟皇后打听你的事情罢了。默言,你若是……”

哥舒竣话未说完,宁谈便已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多谢陛下操心,宁谈并无此意。”看着宁谈左手边放着厚厚的一摞抄写的经文,哥舒竣眼底闪过一丝愧疚,道:“说起来,咱们认识已经有十多年了,默言你还是独自一人却是有些寂寞,其实…永嘉也算是个不错的人选。”

宁谈道:“宁谈无意成家,等到陛下成就大业,便是宁谈退隐山林之时。其实…陛下现在也不需要宁谈出谋划策了吧?”哥舒竣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的不受宠的皇子了,登基十年,一切早已经游刃有余。而需要他相助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了。

“不,你怎么会怎么想?”哥舒竣道:“默言,除了十一弟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朕的身边…若是朕有什么行差踏错,也好有人提醒。”

宁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那么,就这样吧。”

望着眼前的人清癯沉默的容颜,哥舒竣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宁谈是他少年相识的挚友,是他登上皇位除了十一弟以外最大的功臣。但是宁谈却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回到,只是一直默默无人的屈居在深宫中。如果以前说是因为宁谈在华国无处容身,那么现在华国已灭,他是不是就要走了?

一直以来,哥舒竣都觉得自己并未真正的了解过这个人,宁谈的聪明才智绝对不下于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包括以才智闻名天下的沐清漪,顾秀庭,魏无忌这些人。但是宁谈却仿佛是最淡泊名利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宁谈这种什么都不需要的淡泊性格,他始终无法做到像容瑾信任沐清漪那样去信任宁谈。对于上位者,没有欲求的人就等于没有弱点,没有弱点的人就等于…无法掌控。

“宁谈,朕希望你一直留在朕的身边。”哥舒竣坚定地道。因为,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会变成敌人。

宁谈淡然点头,“我知道。”

“皇兄。”哥舒翰进来的时候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自家皇兄和宁谈,总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哥舒竣淡淡一笑,道:“十一弟,你怎么来了?”哥舒翰挑眉道:“有事找皇兄,听说你来宁先生这儿了。”说话间,哥舒翰朝着宁谈点了点头。虽然认识了十多年,但是哥舒翰跟宁谈也不熟,事实上,除了哥舒竣北汉没有一个人跟宁谈相熟的。就是哥舒翰身为哥舒竣最信任的同胞兄弟,跟宁谈也只算得上是点头之交罢了。

哥舒竣指了指傍边的椅子让他坐下,问道:“这个时候怎么响起进宫来了?去年一年你也累得不轻,怎不在府中好好休息?”哥舒翰皱眉道:“萧廷依然下落不明,臣弟怀疑他已经死了。”

哥舒竣点头,倒是并不怎么在意,“若真是如此,也不意外。落到容瑾手里,有几个还能活着回来的?”萧廷和云浮生死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是对北汉来说还算不得什么。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家弟弟,哥舒竣问道:“十一弟想说什么?”

哥舒翰沉默了一下,道:“皇兄若是不想宫宴出事的话,最后还是约束一下皇嫂和云苓儿。”

哥舒竣扬眉,疑惑地看着他。哥舒翰道:“皇嫂还好说,但是不知道是谁将云浮生死了的消息告诉了云苓儿,到时候宫宴上若是闹出什么事情……”

“十一是在担心宫宴,还是担心沐清漪?”哥舒竣问道。

哥舒翰沉默,定定地望着哥舒竣并不答话。哥舒竣无奈地叹气,有些没好气地看着哥舒翰道:“你说你这算什么?你若真的非沐清漪不可的话,这次不是应该帮着朕想办法留下沐清漪么?”

哥舒翰淡然道:“没有办法。云浮生四千精兵被俘,说明西越在北汉的势力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另外,还有魏无忌,夏修竹,莫问情,容瑾这些人再,皇兄真的打算血染皇城么?”

“那你说怎么办?!”哥舒竣没好气地道:“费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抓到了沐清漪,难道就这么算了?”

哥舒翰淡然道:“不然,皇兄想要如何?”

哥舒竣轻哼一声,看向宁谈道:“默言,你怎么看?”

宁谈沉吟了片刻,方才抬眼看向跟前的两人,道:“陛下真的觉得同命蛊能够完全控制住沐清漪么?”哥舒竣皱眉道:“什么意思?”宁谈道:“与沐相和西越帝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觉得…西越帝并没有太将同命蛊看在眼里。莫问情有没有可能其实已经配置出了同命蛊的解药?”

哥舒竣挑眉道:“朕立刻去让人杀了西越那个女人,就知道同命蛊解了没有。”

宁谈摇摇头道:“陛下误会了,同命蛊此时必定还在沐相身上,但是…我认为他们必定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

“若是如此,他们为何还要留在北汉?”哥舒竣道。

宁谈道:“自然是这个破解之法或许有一定的危险,以容瑾对沐相的在意,如果能够完全排除危险自然是最好了。所以,现在我们手中的筹码,只怕是不够威胁容瑾的。另外,陛下可有考虑过,如果西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咱们要如何应付?”

“你是说?”

“莫问情。”宁谈淡淡道。

哥舒竣脸色有些难看,莫问情这样的人无论放在哪儿都是个麻烦。如果莫问情向哥舒竣下毒的话,也可说是防不胜防。只是如此一来,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了。

有些头痛地轻哼一声,哥舒竣道:“知道了,忙活了半年倒是全部白费。”

宁谈笑道:“也不算是白费。以容瑾的野心,若不是有这些日子的事情,只怕如今都要准备与咱们兵戎相见了。这次咱们要求沐相到北汉一游,至少可以拖住容瑾的脚步两年时间。”皇帝长期在外不归并不是什么好事请,等到容瑾回国之后必然要忙上一段时间。何况因为沐清漪的事情,当初容瑾匆匆从西域边境返回,等到开春之后,西域诸国必定继续犯境,到时候容瑾还有的忙呢。

“算了,咱们现在也没有本钱跟容瑾你死我活。”哥舒竣终于认输,对哥舒翰道:“同命蛊的解药朕没有,你把淮阳公主带去交给容瑾吧。宫宴结束之后,让他们快点滚!朕一天也不想看到容瑾了!”看到就头痛。哥舒翰沉默地点了点头,问道:“淮阳公主腹中的孩子……”淮阳公主还怀着萧廷的孩子呢。如今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萧廷死了,淮阳公主的孩子就是好萧廷唯一的骨肉。

哥舒竣沉默了片刻,道:“那不是萧廷的孩子,直接送回去。”

“陛下如此…对皇后是否有些…”萧廷是皇后的同母弟弟,如今哥舒竣连个孩子都不让留下,对皇后来说未免太过残忍。哥舒竣淡淡道:“朕这是为了她好,萧家的人越少,皇后的位置才会越安稳。何况…萧家家主未必会喜欢这个孩子。”

哥舒翰和宁谈对视一眼,也都不在劝了。帝王的心思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完全理解的,既然哥舒竣坚持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皇后宫中,往日雍容贵气的萧皇后脸色有些憔悴的靠在软榻上,望着跪倒在大殿中的人沉声道:“父亲怎么说的?”大殿中的人战战兢兢地道:“老爷…老爷说,二公子是奉陛下之名出门办差,请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办差?!”皇后咬牙道:“二弟跟西越帝魏公子等人一起去的梧山,如今西越的人和陛下派去的人马都回来,二弟却不见踪影,父亲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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