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何春花心里咯噔一下子,这纸好象与现在的纸不同吧?
果然,余涵开口道:“这纸……”
“是求药时带过来的。”说完她忐忑的看着余涵,发现这个人真的有些高深莫测,明明怀疑却没有问得太多,只是敲了一下桌面就将药都吃下去了。
这药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暗自放在山上的?但是他认识失中似乎没有人认识会做如此药片儿的人物。那既然这条线无法找到依据,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女有可疑。
但是娶她来之前都已经打探过了,不过是位普通的姑娘,一家人几辈子都居住在这个村子里的做地户,她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些奇怪的药?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都说是山上求来的药,如果你不吃……不吃也得吃,只有这点不能相让。”虽然被他逼视很可怕,但是这药是不能不吃的。
“嗯。”余涵连毒药都肯吃了还怕奇怪的药吗?
“对了,我过会要去镇上,你有什么要买的吗?”她之前收拾了下柜子发现余涵只有一件春衣而她是一件也没有,所以一定要买的,否则过一段时间穿什么。
但是这个时代是没有买成衣这一说,只能做。自己不会就找裁缝,可是价钱有点贵。
衣服方面又不能省,她只好决定将余涵的衣服拿了去让裁缝做,自己的就买布琢磨着做,实在不行就去找杨家帮忙,到时候送出一盒保心丸当谢礼。这样决定好了见余涵没出声就将他的衣服拿了,道:“我去镇上去给你做件春衣,你自己在家的时候小心一些。”
说着也没管他是不是同意就走了,可是一边的余涵却望着窗外,他人没想过自己可以熬过那个寒冷的冬天,没想到已经快入春了,入春那日正好是自己二十四岁生辰,在远方的人们只怕已经以为自己死了吧!
何春花到了镇上先卖了二十文的药材,她奇怪自己药店里中药是不收钱的,可是中成药与西药和别的东西如果拿出来想卖就会收钱。
可是偏偏自己不懂中药方子,她无耐的认为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啊,给了你一个金手指却不想让你混得风声水起,真是天意。
去给余涵做了一套衣服就花了三十文,自己买布只花了二十文,又买了点儿米面肉还有所用之物又花了五十文,眼见着余涵给自己的一角银子又要用光了。
她看着这个不是很大的小镇,想找什么小买卖做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来自己除了读书扎针与药物知识什么也不会,二来家里还有一位病人她真心走不开。等着那病人好了吧,无论他是走是留自己总要再找点事情做。
回到家后何春花先喂饱了两人就打算去学怎么做衣,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杨家找杨大嫂问一问。
问别人?
那也得人家理她算啊。
于是买好的灰土绿色的布与余涵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这还是她头一次来到村儿里有点小紧张,只能底着头也不看别人闷头走着。走着走着就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瞧原来是程虎。
程虎也郁闷,自己在路中间站着刚一转身就被撞了,这人走路不瞪眼睛的。等看清来人正捂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叫疼就一怔,道:“原来是弟妹,你这是……”没事跑到村子里撞人玩儿吗?
“程大哥啊,我打算去杨大叔家……”
“去我家,有事吗?”一听竟然是杨木根的声音。
原来这两人站在路中间说话,结果自己没长眼给撞了。
何春花揉着头站起来不好意思的道:“我打算向杨大婶问点活计上的事儿。”
杨木根一怔,道:“你确定要问我娘不是问我妹子吗?”
“呃,谁都可以。”为什么感觉杨木根觉得这活计上问他娘是很可怕的事情呢?
“那好,我正巧也回家,那程大哥明儿见。”杨木根说完就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带头走了。
何春花向程虎点了头与杨木根向杨家走去,正愁找不到就撞到人了,撞的还真准。
杨大婶正在院子里收拾包米芯,见儿子回来后面还跟着个看起来还挺俊的姑娘就是一怔,等到了近处才瞧清楚这姑娘是谁,不由得笑道:“这不是春花吗,快屋里坐……”说完就向屋里让。
这杨家是三间半的土坯房,小院收拾的倒是挺干净的。杨大婶看来也挺和善,何春花总算松了口气。终于有个欢迎自己的地儿了,真不容易啊。
可刚要进屋杨大婶就突然一捂自己的肚子,皱眉道:“小妮子,小妮子来带你春花姐进屋,我要去后院一趟。”这后院大概指的是茅厕,当看着杨大婶飞奔而去后杨木根就是一皱眉。
他没讲什么,只是等小妮子出来后道:“娘还没好吗?”
“没有,都一上午了。”小妮子看到何春花来了很高兴,将她让进屋还要给端来了一盘瓜子。
☆、第20章
第二十章、散步
杨木根见何春花进去就走开了,到了东屋对杨老大道:“余家小娘子来了。”
杨老大最近觉得自己好多了,以前瞒着病不敢和家里人讲,自从吃了何春花给的神药就觉得胸口不再发闷还有了力气。
所以之前才与杨大婶提了一下割肉炖了给送去还情,结果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就道:“去把冻梨泡几个给她们送过去。”
“艾。”杨木根听到就去洗梨了,过年他们只买了五六斤,如今也只有二三斤了。
何春花奇怪杨大婶的突然跑来的样子,就问道:“大婶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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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子有点担心,道:“也不是什么事,就是不知道为何吃坏了肚子从早上就总跑茅厕。”
那倒是很好办,吃点泄立停就好了。
“我家有药,回去给你拿。”说完就先放下了布向回跑。
跑到家里到了厨房先进去将药店里的药拿出来,中间花了一文钱。她没在意,杨大叔一家人都不错,所以花个两文钱也不是太亏。
拿着药片去了杨大叔家里,看到杨大婶刚在茅房里面出来,就走到她面前将药片递过去道:“杨大婶,这是我拿来的药,你吃下去看能不能好。”
“这是,神药?不不,我怎么能白拿你这种药呢!这是救命的药。”杨大婶摇着手急忙道。
“杨大婶,这药我是可以去求的所以不要紧,这你拿着吃吧。”说完就塞在她的手里。
杨大婶只好按照顾她的吩咐拿水吃下了,然后一起与她进到房间里这才说了自己的目地。
杨大婶道:“村儿里人都知道我手艺怎么样,你们姐俩儿在屋里做吧,我去烧水去。”
怪不得杨大根听到她来问杨大婶会是那种表现,不过还真是个实诚人儿,这么坦白就讲出来了。
倒是小妮子拿过布来很专业的道:“你要春衫?那就要做条里裙和罩衫,这布倒是够了。”说着就将布打开,然后道:“是我给你裁你是你自己来呢!”
“求帮忙,我根本不敢下剪子。”在求人的时候何春花一直摆着萌萌的样子,生怕人家拒她千里之外。
小妮子卟哧一笑,道:“春花姐,我又不是你相公做什么用那种眼神儿看我。”
何春花笑道:“我才懒得用这种眼神儿看他,只看小妮子,快帮我剪吧!”
小妮子这女红的活计在村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别看年纪小但上至绣花下至做些香囊什么的都是手到擒来。
她对这些活做惯了,替何春花量了下身就下了剪子。看着她很快将布剪成了一块一块,然后再告诉她如何的将之缝起来。她说的简单,可是何春花整张脸已经纠结成一团了,她觉得真的好难啊。
这个时候杨木根将冻梨端了进来,也没有说什么就放在一边,可是小妮子却注意到了,自家哥哥在走时还是瞄了人家春花姐一眼。
杨大叔与杨大婶在屋里搓着包米,这些是剩下来用来打包米面儿吃的。搓了一会儿,杨大叔道:“你好象不跑茅厕了。”
“是啊,真是神啊,才那么小的一片就不去了。”杨大婶兴奋的道,神药果然是神药。
杨大叔就叹了口气,道:“那丫头成了亲后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她会变成这般懂事当初就下聘好了。”
“可怜那孩子被他们家给卖给一个痨病鬼,也不知道能活多久,真是拖累那孩子了。”杨大婶也叹了口气,可他们都知道再急也没用,这人都嫁了。
到了做饭的时候何春花就走了,杨大婶本想留下她吃饭,可是何春花道:“我就不吃了,家里还有一位呢。”说完抱着衣服自己回去缝了。
杨大婶饭时问小妮子道:“你可有好好的帮人家春花儿的忙,娘的病可都是她给的药医好的。”
小妮子抽了下嘴角道:“春花姐真的好笨,和娘一样横针竖线的,好不容易将怎么缝衣服学会了。以前也没听她这么笨过啊。”
“谁家一年做几件衣服,那何家的衣服能让她碰。”不知道为什么杨大根听妹子讲何春花笨就不舒服。
小妮子卟哧一声笑出来,然后道:“你们瞧,哥这是后悔没将她娶回来做嫂子了。”
杨木根一怔,然后大声道:“胡说什么!”他气极,拿起了碗就下了桌端到门口去吃了。
杨大叔道:“好好吃饭,以后别拿自己哥哥玩笑。”
小妮子也没想到自家哥哥会那么气,只好吐了下舌头默默的吃饭了。
何春花回去就衣服放在炕上,见余涵今日气色不错,虽然依旧与过去一样也不与她讲话。
习惯了就不在意了,不过她觉得今儿外面不错,太阳的紫外线可是治疗他这种病的最佳良药。于是小声试探的问道:“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余涵不动也不回答,何春花走到他身边道:“多晒晒太阳对你有好处,现在正值中午出去走走吧。”见他没太反对何春花就大胆的捏起了他的衣袖轻轻一扯,见没被拂开又再拉扯了一下。
余涵将目光移在她的脸上半晌,最终还是慢慢的站了起来随着她走到了门外。
到了门外他也没如每次那般喘成一团,不过就是因为突然间呼吸到那冰冷的空气咳了几声。
何春花下意识的扶住他,慢慢的向前走。适当的活动对病人是有好处的,可是余涵虽然万事都可以自理但体质真的太弱了,走超过十步一定会累得一身汗。
这次情况好了些,在院里走了一圈似乎才有些发抖。她忙道:“我去搬椅子给你坐一会儿。”
说着就跑到房间里搬来小凳子,却见余涵竟然在自己慢慢的走着,看来无论是多么生无可恋的人也对着健康有一定的执着,他也想身体好一些吧!
这是个好现象,她将小凳子放在院中,然后去厨房中热了三七汤。这东西确实管用,他的体质明显比过去好了很多。
不过他走的是不是太久了,何春花将汤放在房间中就对院中仍在走的余涵道:“那个余涵,你是不是觉得累了,那就要休息才行。”
他明显不听,继续一步一步的走着。
何春花皱了眉道:“做什么都要适度,你这样不行的,会累到的。好了,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走。”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意直接将人拉了回来按在坐位上,然后将汤放在他的面前。
看他喝完才去缝制自己的衣服,可是真难啊,她有些气愤的将衣服在炕上一摔。
呃,眼角的余光发现某人似乎在瞧她,可是抬头时那人仍坐在窗前一派清冷高贵的样子。那刚刚是自己眼花,一定是这样。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都没
其实她哪知道现在余涵心理有多么的惊涛骇浪,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比过去好太多了,这是不是证明病情在好转?
这个想法原本死寂的心海中投下一颗石头,激起了他本压抑的盼望。
可是他向来是个很冷静的人,就算是生死大事也可以做到平静处之。但对这个少女,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大概是因为蹲了一冬的原因,她看起来比过去白净了些。
不过真的好笨,连件衣服也做不好。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既然她有办法那自己就按照她的安排服药,治疗,就当死马当活马来医吧。
何春花整整用了三天时间才将衣服做成形,中间还拆了无数次。做好的时候她感动的直掉眼泪,一边吹着弄伤的手指头一边叹息道:“真不容易啊!”好想试一试,但是又有点舍不得穿,再说现在还稍早些。
“余涵。”
突然被点名某男身子一僵,只听她道:“我们家没有地吧,你那还有钱吗,我想买块地来种。”种了地就有粮食了,总不能饿死。
“没有。”他想试一试,自己没有钱她还会在自己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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