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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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章沉着脸,“是哪个人?这样的人心思不正,就该杖杀,万不能留人。郡主告诉属下,属下一定……”

“是我喜欢他,不是他喜欢我啊。”小姑娘叫起来。

“那一定是那个侍卫不守本分,勾着郡主学坏!”季章下结论,又安慰小郡主,“这不是郡主你的错,是那个人不好……”

“你才不好呢!”小郡主气得跳起,反应过来后又急声,“不对你很好!是是……我怎么跟你说不通啊!”

她气得抱胸,扭头不想看季章。季章好言哄她,等郡主消气后,还试图从郡主口里探听是谁。小郡主看季章冷厉的神情,好像知道是谁后,那个人就别想活了。

小郡主举例子,“你看秦景和我大姊就很好啊。”

“……”提起秦景和公主那对,季章就牙疼。他表情变得古怪,大概心里瞧不上这种不合规矩的,又不好说出来。

小郡主败给他了,此路不通,她明白了。若她真的跟季章说爱上他,他说不定为了让她学好,会一头撞死在她面前,以明志。

公主还建议她睡了季章呢,说不得季章脑子一根筋,察觉自己亵渎郡主后,直接就抹脖子了。

那就是催命符嘛!

小郡主忧伤:为什么季章不像秦侍卫那样好说话呢?

她总觉得秦景为人太淡,跟谁都不深交,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现在却觉得这种性格真好!因为比较淡漠,心里对条条规矩并不太在意,所以就很好勾搭。像季章这种……郡主决定回去继续做计划。

到她走的时候,季章还在试图从郡主口中知道那个大胆的侍卫是谁。

小郡主只能承认没有这个人,她就是随口说说,季章这才半信半疑。

在小郡主和季章纠缠的时候,秦景终于要离开了。

五月的时候,宜安公主咬着帕子、红着眼给秦景送行。

她为秦景准备了两大马车行李,让人直翻白眼。

把人送出院子,秦景转身,袖子被公主扯着不肯放。众目睽睽下,秦侍卫红着耳根,强作镇定道,“公主!”

“为什么你不能带我一起走呢?”公主突发奇想,“要不我女扮男装吧?”

“……”秦景无言。

公主撇嘴角,“你好没心没肺!我哭了好几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笑我!”

没错,某天当公主哭得干呕的时候,清清楚楚地看到拍着自己背的秦景眼里有笑。有什么好笑的?他这么狼心狗肺!公主当即不再伤心,跟秦景大打一架,把秦景的脸给划破,还不给药,让侍卫大人硬是几天不出门,陪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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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不是没有离别之愁啊,只是再多的离别之愁,在公主的“充沛感情”下,都不够看。他都没感怀几下,就被公主逗得忍俊不禁。

她一会儿说要是自己是拇指姑娘就好了,跳进他怀里跟他一起走;一会儿又嫌弃他出身差,没有托生到名门大家中;一会儿说做恶梦他死了,檀娘说他不宜当兵……秦景被公主的奇思妙想弄得一头黑线。

自从他入伍的事敲定板砖,宜安公主就每天变着法子想留他。

秦景都怀疑她会不会给自己下迷药,会不会让人困住自己……

“别哭了,”秦景拿帕子给公主擦泪,“我很快回来。”

“哪里快了!”公主愈加悲从中来。

秦景不知道,她却知道,她爹的这场谋反,要四五年时间呢!秦景起码要离开她两年!两年!

公主头晕眼花,感觉前景一片黯淡。

“秦侍卫,还不走吗?”终于,前头有等得不耐烦的来催,被公主一眼瞪回去。

公主道,“喊什么?在本公主面前,也是你能开得了口的吗?拖下去杖打,五十鞭!我就不信……”

“阿离!”秦景的语气略重,她太胡闹了。

宜安公主泪眼汪汪,瞥见他不赞同的神色,只好算了。躲过一劫的小厮感激地看秦侍卫一眼,默默缩到了人群后争做小透明。

公主的手下人头皮开始发麻:从这一刻,就可以预感到,秦侍卫一走,大家都得重新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了。没有秦侍卫当挡箭牌,没有秦侍卫约束公主,公主的无法无天嚣张霸道无人压抑……大家苦矣!

公主本来打算把人送到院门口,可舍不得,于是又送到府门。公主依然嘤嘤婴不放手,好吧,这次送到城门下。城门下公主还是拉着秦景试图留下他,于是又送了两里……

两里再两里,宜安公主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入伍的青年小伙子排着整齐的队列,走得那个叫心惊胆战。谁不知道公主华丽的马车就跟在他们后面?听说公主是为未来驸马送行呢。众人兴奋四顾:谁啊?未来驸马是谁啊?

秦景答应了公主一系列不平等条件,好不容易能摆脱掉公主入了队伍,便听得大家都在讨论宜安公主的驸马。大家把那位神秘的驸马说得玄乎,秦景听了半天:大概是出于嫉妒之心,公主的未来驸马被描绘成一个长相奇丑猥琐言行粗莽的鲁男子。

又有人疑惑了,“那公主怎么看得上?”

有人找到了合适的借口,“听说是那个莽汉救了公主的性命,公主以身相许!”说完一脸遗憾又感叹,“咱怎么没有这种好运气啊!”

大家一脸“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惋惜之情,四处看着找那个面容奇丑的驸马,想狠狠唾弃他一番。

这些糙汉子闲来无事,找不到别的谈资,就拿那位驸马说了一路。到后来,还有多才多艺的人编各种儿歌唱公主和驸马,无一不是对驸马的唏嘘和嘲讽,对公主的惋惜和仰慕。

秦景就这么听了一路。

得亏他心性强大,顶着压力,硬扛了一路,还没有被气得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呃,大家把驸马传成那样,也许真的有这样险恶的用心?

秦景出了一头汗:人心太脏了。

夜里枕天地而睡,大家三三两两分开,还有人拿这事跟秦景套近乎,“也不知道那位驸马到底是谁啊?在哪里?”

秦景没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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