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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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再也无人敢在郑的面前,称名道姓!

*

听到那声脆响,谢家主脸上一脸的冷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上打的如意好算盘!想整个的吃下宁家,不给他谢家一点汤水?没门!

岂不知,我谢家早不想再攀附于他皇家的权势。

谢家几代皇后,没有一人产下过皇子。

历代皇后要么不孕,偶得生孕,也是意外频出,最后能安全降生的只有女儿,他孤氏皇族真当我谢家人都是玩弄于股掌间的傻子么?这宫中最有权势的便是皇上,皇上不想让谢家女生下皇子,皇后便永远不会有儿子。

能生下几个女儿,也是经御医看准,千算万算是女儿,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为了平他谢族的怒火才降生下来的。

宁族的财势和暗中力量,他谢族是要定了。

☆、【099】布局,剑在弦上

马车在几人的护送之下紧急奔驰,一天下来倒也是风平浪静。

官道人多眼杂,易露行踪,宁少卿最后定出的路线多是林间小道。

小道很是隐秘,虽然到最后可能还是免不了追杀,但却叫让追踪之人摸不着头脑,不能提前布下埋伏。

天已黑透,密林高处一队人马停下歇息。

向前望去,一望无际的丘陵起伏不断,林海茫茫,在绿色的林海中间还点缀着一簇簇的小黄花。

此处视线开旷,显是早已定好的打尖过夜的场所。

阿三打了野味,阿五找了一背风处生了火,莫嬷嬷便带着初一十五烤了些肉让大家分食,影煞带着四暗卫轮流值班。

马车很大,陌千雪和宁少卿自是在马车中过夜的。

春日刚过,虽是初夏,可夜间山风吹来,还是颇为寒冷。

马车之中,陌千雪依偎在宁少卿怀中,宁少卿抚着她的秀发,语气淡淡却是少有的沉重。

“京中盛传,父亲从去年开始身体大不如前,今年年后,更是卧床不起。我原是不信的,可此时看到那贱母子如此嚣张,毫无顾忌,却又不得不有些信了”

父亲一世英明,眼中从来容不得半粒沙,绝不会视而不见。

见过他的霸道,见过他的云淡风轻,更见过他的醋意满满,陌千雪却很少见他真正为什么事情担忧,这是头一回。

感受到他淡淡的思念和忧心,陌千雪心头不由的一疼,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老爷子吉人自有天像,身体一定康健。就算偶有小疾,只怕也是思念过度所致,说不定见了你,百病全消。”

“希望如此!”宁少卿长叹一声。最开始他听说父亲身体不好,第一个反应便以为是引他回去的苦肉计。

可,如今看来……

宁家影阁,掌天下暗势力,照说他的一举一动,可以避开那对贱母子的耳目,却绝对不可能逃得过天下第一阁——影阁的情报网如此之久。

若是用了心,一年时间内影阁绝对不会找不到他的踪迹,可是到现在父亲的人一个没有找来,贱母子的人却来了。

形势如此危急,那贱母子如此嚣张,父亲仍然按兵不动,他心中微感不妙。

一个不太情愿相信,却又十分肯定的念头,涌上心头。

那贱母子说不定,对父亲也做了手脚。

本来,他还并不十分的确信,但看到谢族死士的那一瞬那,他信了!

以一已之力,他们没这么大的胆子!可是,若有谢氏一族插手,那事情便复杂了。

如此,归家说不定便是不归路。

这也是他为何让她回陌家最大的原因。

陌家之人,或许敢对陌千雪在外面追杀。可,回了京,入了国公府,皇城脚下,他们便没了那胆子,至少不敢明目张胆。

国公府是国公的府第,不是陌家的府宅。

当年国公在时,不管是军中,还是府中,都管得妥妥当当,上下铁桶一般水泼不进,连他们宁家都安插不进耳目,何谈他人。

听说连陌家家主上门,都必须通报得到允许才放行。

现下情况虽然有变,然,既然莫嬷嬷后来回了国公府一直没有倒下,那便证明,国公府目前为止还算安全。

回了国公府,千雪便是说了算的正经主子。

而回了宁家,则是血雨腥风。

他既回了宁家,便是再也不可能放弃自己应得的。

要收回实权,要重新掌家,那便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呆在家里。内宅现在定是谢氏的天下,其中的凶险不想而知,内宅的斗争有时候比前院更凶险更残酷。

他不会把她置于险境,更不想让她受委屈。等他理清前院,大定四方之时,方能再接千雪回府,八抬大轿,风光进门。

沉重的话题让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陌千雪静了静,轻声道,“明天让嬷嬷陪我坐马车吧。”她想多了解一下国公府,了解……陌家。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要帮他,自然要自己先站稳脚跟,缕清国公府,缕清陌家这一团乱麻。

平了家乱,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再掉过头来,全力助他。

当然,她还想从侧面打听一下那黑木牌的功用。二十万的大军,若是用得好,哪个还敢再动他们分毫。

宁少卿紧了紧抱着陌千雪的手,点头道,“也好。”宁少卿心思聪慧,两人又心意相通,不用明言便明了她心中所想。

心下有感动,更多的是放心。

夜,很静。除了偶尔的山风吹来,伴着几声虫鸣,便再无其它声响。

两人相拥而眠,天很快便亮了。

莫嬷嬷听陌千雪撒娇要让她陪着做马车,心如明镜,却也老怀安慰。

一场挫折,一次失忆,让小姐的性子变得刚强,学会打算了。夫人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

“嬷嬷,和我说说国公府,说说父亲,说说陌氏家族。”嬷嬷上了车,陌千雪便言归正题。

陌千雪其实私下底也曾自己猜测,父亲和陌氏家族一定不好,说不定还有龃龉。若是感情深厚,若是和宁少卿一样有着强烈的家族使命感,绝不会把爵位留给她。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内中隐情,只能问嬷嬷。

“这个说来话长……”莫嬷嬷面容沉静,沉思中抬头,“陌氏一族本来只是天齐诸多不入流的二三等世家之一,国公的出身并不光彩,也不是秘密……

陌家家主虽比国公要大十好几岁,其实和国公却是亲兄弟。

陌家老家主生性风流,国公是陌家老家主外室所养。只是老家主当时子嗣甚多,且家主夫人又是个十分厉害之人,偏说国公之母来路不正,不让进门。

所以,国公的母亲一直便没有名分,国公的身份也不被当时的陌家所承认。

国公八九岁之时,陌家老家主去世,现任家主掌了权便停了对他们母子的一应供给。国公之主本来出身不高,没有住所,没有财力支撑,很快便是一病不起。

国公虽有骨所,无奈当时年幼无力,又不忍母亲就此病死,没法可想之下,只得求上门去,结果得到的却是一阵羞辱。”

陌千雪可以想像,一个倔强的少年,走投无路之下,才去求助里的无奈,和被赶出门的那种恨意。如此说来她也不必太把陌家人当回事。

“后来,国公母病逝,国公葬了母亲,便义无反顾的从了军。十岁从军,风里来血里去,一路杀将而出,拿命拼出了前程。

平乱,退敌,立功无数,终于封了将军,最后救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助皇上登上九五之位,平步青云,才有了国公这个爵位。”

莫嬷嬷把这些几句概括,虽然说得轻飘,可是说起这些眼中却是雾光闪闪。一个毫无根基的小人物,要从士兵一路杀将而出,其中的艰辛和泪水,不得而知。

“后来国公风光而回,深得皇上宠幸,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陌家自然是凑上前来,让国公认祖归宗,国公本不想理会,无奈亡母生前最后的愿望便是归了陌家的坟地,进陌家的祠堂。

他若不认祖归宗,没有家族的承认,母亲永远只能是孤魂野鬼。”

再后来的事,便不用之讲,国公认祖归宗,所得荣耀和钱财陌家自然是不会放过,傍了国公之势崛起,成了一等世家之后势力数一数二的家族。

陌家之事只听得这些,便已足够,她只需要知道这些人的嘴脸便行,知道自己该用何等态度面对即可。

接着陌千雪又问起了国公府之事。

一提这个,莫嬷嬷气不打一处来。国公府从前确实是铁桶一块,可国公死后,夫人殉情,陌千雪遇刺身失踪,国公府里便只有仆人,没了主子……

陌家之人便把穿了陌千雪服饰,妆扮成陌千雪模样的婢子小年的尸体当成了陌千雪,和国公、夫人一起急急下葬。

主人全都不幸去了,国公府便是无主之家,自然是归陌氏一族发落。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陌家当时便要入主国公府,为国公选出过继的子嗣来继承爵位和府中一应所有。这些乃人伦之道,府中的管家自然不能反对,守卫更是挡不住,就算皇上出面也说不过理来。

还好,当时莫嬷嬷头脑清醒,不顾身受重伤,赶到国公府去,和风家之人一起非说棺材里的那人不是陌千雪,而是他们弄虚作鬼做出来冒名顶替者。

陌家自然是不信的,他们亲眼见陌千雪跌涯而亡,打捞起来的尸体。莫嬷嬷当时担心他们又派杀手再去追杀,说话间便留了三分,故意眼神不坚定,话中又有些模棱两可,是似而非。

她是国公夫人的待婢,又是风家的陪嫁,如此之下,陌家自然更加认定陌千雪已死,是风家不甘心,起了和他们相同的心思。

莫嬷嬷说到这里,便念起了皇上的好,“说起这事,小姐日后还得给皇上谢恩。国公毕竟是救过皇上一救,风家乃一等世家,闹到大殿之上,皇上念了旧情,便给了一年之期。

下了旨:一年之内如果找到国公嫡女,一切还照从前。若是找不到嫡女,则按陌氏一族所说,为国公过继子嗣,也好有人供奉。”

说过了皇上,莫嬷嬷又咬牙切齿的说起陌家人,“皇上表了态,可陌家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递了折子说国公可怜,一生战功赫赫,身后却无人侍奉,又说族中三名优秀子弟愿意没有名分先供奉牌位,为国公守灵一年。

皇上不知那陌家无耻,当场感动落泪,当时就准了。那三个姓陌的子弟便带了随从和待卫大刺刺的住进了陌家……”

陌千雪脸色微变,“这么说,国公府现在已经不是嬷嬷和老管家说了算的了。”

莫嬷嬷神色中甚是刚硬,“国公府表面上虽然不是我和老管家说了算,但根基人脉还在,只要小姐顺利回京,任他们再如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等小姐正了身份,老奴和管家再使些手段,定能将那三人一起赶出国公府。”

答了话,她复又跪在地上,“给小姐惹麻烦了,当时出此下策,让小年替死,也是逼不得已,只想到能快些脱困回了京都,回了国公府,一切事情,自然迎刃而解,那里会晓得,因此害小姐失忆……”

“起来吧,以后不许再跪。”一个满心为自己着想,把自己当亲女儿对待的人,如何能去苛责!何况,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国公府之事,陌家之事,陌千雪心中都有了些头绪,于是又道,“嬷嬷,你来看看我这内气是怎么回事?”

她这内息,宁少卿给她查过,也交过一些引出内气的方法,却始终无法激起,连王老先生也说了她内气很怪。虽是解开,却如一滩死水,全然并不能运转。

莫嬷嬷既然从小便伺候她,那么这内息之事,她一定知道的甚是详细。

果然——

莫嬷嬷一听她提起内息之事,便是满脸又是惊喜又是担扰,“小姐的内息自己能用了?您的身体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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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倒是没事,可这内息也不能用……”于是,便把王老先生给他解开内息一事说明,随口还夸了那老先生的医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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