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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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自知有错,所以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天书慢慢地道,脸颊的红肿依旧让他看起来形容凄惨,但是却依旧非常的平静。

仿佛他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秋叶白看着他,冷声道:“为什么,你和天画两个人,当初进入绿竹楼的时候就已经签订了生死契,选择了这条路,不记得了么?”

天画……

想起那个沉在死亡之海里如画的男子,她的心底还有一丝……莫名的黯淡。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四少你真的不知道天画是为了什么疯魔?”

天书微微抬起脸,笑了一声,仿佛自嘲地道:“他那个疯子,还真是白疯了。”

“你……。”秋叶白眼里一寒,随后冷冷地道:“我现在先问的是你!”

天书看着她,轻声道:“四少还记得有一年我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四少问天书,可曾记挂你,天书是怎么回答的么?”

秋叶白一愣,天书每年都会去探亲,他们彼时说了多少话,她如何能都记得?

天书虽然看不见,却似能察觉她的迟疑,他一点也不意外,悠悠地一叹:“惦记四少的人太多,并不缺天书这一个。”

她闻言,轻笑了起来:“所以呢,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她大部分的逢场作戏,从来都不是对着男子,她的游戏江湖,仅限江湖中磊落放纵的女儿家,何曾刻意招惹过他们?

若是人人都因为喜欢白璧无瑕,人人都要抢夺,她岂非怀璧其罪。

天书轻叹了一声:“所以我想过的,在八殿下找上我的时候,我就想过的……和天画有一样的念头,但是后来我才觉得自己的念头如此可笑呢,四少若是明月,我们便不过是尘埃,连云雾都不是,但是对我而言,有比所谓的‘倾慕’更重要的事。”

她闻言,便讥诮地笑了:“你最重要便是你的幼弟,当年他上路,我何曾不是重金专门托官差在路上悉心照顾,让他一路平安到达,哪一年我没有让你休假三月去边关探望你的幼弟,因为我不能让帮你们楚家翻案,所以你就这么回报绿竹楼?”

呵呵,真真儿是一升米养个恩人,一石米养个仇人。

------题外话------

这些天一直都没怎么回大家书评区的话,甚至没有上q,更新时多时少,那是因为在现实里在经历属于自己个人非常难以忍耐的事情,要么生活变得更坏,要么变得更好,我觉得像是对我自己一个涅槃。

我不会说什么大道理,更是没有什么意志力的家伙。

但我绝不会放弃写作,这是完全属于我的世界,还有你们,特别难熬的时候我都会上来看着你们在书评区嬉笑怒骂吐槽,然后我告诉我自己,你看,那一头还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笔的人,你不是一无是处的。

像我这种挺垃圾又奇葩的更新,居然能呆月票榜前三,蹲订阅榜上,这么多姑娘或汉子在背后订阅着正版,给你月票,你不振作一点,你对的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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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纠缠 下

“是,我从来没有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卑劣的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着算了罢,忘了罢,像天琴那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哪管他日去何方,呵呵……。”天书轻笑了起来,声音极凉。

“只是,我是楚家嫡子,每个午夜梦回,我总是无法控制地梦回那一天楚家满门斩首那一日,我看着除了十五以下的男女皆斩于午门之前,两百七十多颗人头,鲜血流淌了满满的一地,提醒着我,我是楚云飞。”天书茫然地抬起红肿的眼看向窗外,仿佛在透过伤目看到遥远的过去。

秋叶白看着他的神情,眸光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天书忽然露出一个诡凉的笑:“对了,四少,你可知道我那年其实已经十七,早够到被斩首的年纪了,只是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有个游方道士说我命中有大难,最好在族谱上改晚两年的时辰,或者可以避过此劫。”

秋叶白一楞,有点不敢置信看着天书,连百里凌风都震惊地看着他。

“我想四少和殿下都很惊讶罢,楚家如此胆大妄为,但这个预言竟然能如此准确,我就是活下来了,而且还避过了那个死劫,所以我忘不掉自己的身份,忘不掉那遍地的鲜血,忘不掉我的爹娘临刑前交代我一定要带着幼弟活下去,要记得楚家百年不屈士族的风骨,为楚家平反昭雪!”天书闭上眼,两行血泪缓缓地流淌下来。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自嘲而满是讥讽:“我没有办法忠孝两全,我是自私又卑劣,所以我选择为楚家而战,我成了绿竹楼楼的头牌,用我最可笑的方式去继续……这一场至死方休的只是属于我的战争,但是不管四少你信不信,我从不曾动过屠戮恩人之心,哪怕是当初殿下有命。”

秋叶白、百里凌风,乃至于李牧看着他直挺挺的背影,神情都有些复杂。

百里凌风忽然道:“确实,早年的时候他拒绝过直接对你动手的命令。”

秋叶白看了眼百里凌风苍白的脸,有点意外,又有点讥诮:“看来大帅倒是坦率得很。”

就不怕她记恨于心么?

百里凌风看着她,似有些无奈地一笑:“总归你早就知道了的事儿。”

她看着他唇边那一抹笑,总觉得有点……古怪的近乎宠溺的笑,便立刻别开脸。

“父亲曾教我君子当顶天立地,救命之恩重于山,只是时不待我,此生早已做不成什么君子了,很抱歉此生只能辜负了四少,天书的这条命从来都是绿竹楼的,是四少的,和这残躯,任由四少处置。”

说着,他慢慢地支起身子,一拂衣摆恭恭敬敬地对着秋叶白叩首行了三个大礼。

“一拜四少救命之恩。”

“二拜四少予我栖身免我流离之恩。”

“三拜四少救我幼弟之恩。”

天书的三个头磕得又重又响,额头上鲜血淋漓。

灰尘在空气里轻飞舞着,空气里一时间有些沉重而凝滞。

李牧是最敬重有气节和信念汉子的,此刻看见天书的模样,原本还有些轻视的心都去了,只觉得有些不忍,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插手别人清理门户的事儿。

有些人天生是棋子,有些人是棋者。

秋叶白看着他的样子,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最终还是淡淡地扯了唇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和立场,只是这个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契约,如果人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都能毁约毁得理直气壮的话,何来信,又何来义,你父亲应该也教过你人无信不立罢。”

无奈,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但是那又如何,有些伤害已经造成,如今最现实的结果就是绿竹楼里的人都还在天牢里,而静萍此刻还躺在了床上。

不得不说天书是个人才,报复的这下手确实是又狠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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