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1 / 1)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若从严格意义上而言,他们这群纨绔们是街头小混混,那秋叶白这混江湖的就是混道上的帮派头子,这小混混遇上大混混,自然只能完败。
“算你狠!”大壮早就被揍趴下了,从被敲落的一颗门牙的嘴里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
这一回他就是再天生缺痛感,也总归是人,经不住这么三番几次的折腾和秋叶白的两记专门砸他身上弱点的狠刁板砖儿。
‘大混混’秋叶白一脚踏在一张凳子,居高临下,轻蔑地嗤笑道:“别以为看起来斯文客气的人,就不是禽兽了。”
一干纨绔默默地闭嘴,确实,是够禽兽的!
秋叶白在凳子上坐下把手上那块完成了历史使命的破板砖随意地往身后一丢,也不管后头是不是砸到人。
听到后面响起一声哀鸣之后,她才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道:“怎么,很愤怒么,觉得本千座背叛了你们,利用你们去勾搭人,嗯?”
一干纨绔们被她揍得快没了脾气,这时候心中多少是有些服了的,不是因为想明白了,而是秋叶白多拳头硬,混混中,这是顶顶要紧的一件事,这时候见秋叶白开口,他们都没有再呛声,包括最暴脾气的肥龙。
秋叶白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大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设了个套儿,但是我难道没有说明白成事儿了好处不少,但是这套里有危险么,我给你们机会反悔了罢,是今早非干一票的?”
“是谁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
“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做好万全准备,说必定万无一失的?”
连着几乎冷冰冰却充满了逼迫感的问话瞬间就让纨绔们说不出话来了,没错,秋叶白是给了很大的诱惑,却也警告过他们会有的危险,但是他们却直觉不会出事。
不过是偷香窃玉的事儿罢,他们干得不少。
却没有想到……
“却没有想到,会踢到铁板,然后便指望着会有人来收拾烂摊子,指望有人给你们擦屁股罢?”秋叶白冷笑:“你们在家族里再不受待见,可一旦在外头惹事,爹娘、家族总会觉得不能你们是自己的子弟,总不能丢人丢到外头去给你们擦屁股,在司礼监又有几位役长带头顶着,再不济也是司礼监的人,不惹大祸,也就是自己人罚自己人,总不会要了命去,连着这回在司礼监里头惹出大事,我也帮你们收拾了,所以便指望着总有人罩着,顶着是罢?”
肥龙和大鼠等人被她讥诮的话语压得头愈发地低,肥龙从小到大哪里被人逼到说不出话来,到底忍不住心头乖戾:“你是上司,罩着咱们难道不应该,你不顶,谁顶事儿,不能干千总,就别干。”
他话刚说完,就感觉大鼠狠狠地白了一眼,身边趴着的弟兄里也有人对他投去有些不敢置信的轻视目光。
他们虽然是混混,但是混混有混混的道儿。
肥龙亦举觉得自己说话确实有些过分得没道理,但是却硬犟着不出声。
秋叶白就等着他这句话,挑眉嗤笑:“你还知道我是你上司,我以为你砸我的时候已经忘了,你说的没错,上司就得罩着底下的人,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下属对于上司的命令必须绝地服从,那你有什么资格因为我让你们做的事儿来质疑我,甚至动手,你们可知道我朝律例,下袭上者,轻则坐牢三年,重则流放三千里?”
肥龙瞬间也哑巴了,这事儿明明原本是秋叶白做的不地道,怎么现在说着说着就变成他们不地道了?
他只恨自己没有多几张嘴,但是心中却也隐约觉得就算自己多了几张嘴,也没法子说得过秋叶白。
倒是大鼠,早前就和秋叶白有过交锋,这会子却已经是在深思了。
秋叶白看着一干默不作声却已经平静下来有些茫然的纨绔,冷淡地道:“这一次,若不是那家主人确实认识我,你们以为你们能活着走出来,这世上,没有谁永远会为谁收拾垫后,生死存亡,悲痛欢喜,都是你们自己的,没有人能替你们承担,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决断负责看。”
她顿了顿,继续淡漠地道:“如果你们依旧指望着有人会为你们扛起所有的事情,那么你们最好退出看风部,否则,下一次,我一点都不介意让你们试试什么叫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一干纨绔们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秋叶白的神色,忽然明白,她并不是在放狠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说罢,她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她负手而立,补充了一句:“要退出的人,到蒋役长那里去登记,淮南一案的结果好坏我自然一人承担,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
秋叶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款步离去。
留下一室的寂静,平日里一点疼都会大呼小叫的纨绔却仿佛睡着了一般,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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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白走到二楼就看见宝宝提着把刀子在二楼靠着楼梯站着,防着刚才打群架的时候,那些纨绔里有人打不过逃出来。
宝宝见她下来,便笑嘻嘻地道:“怎么,收拾完了,成果如何?”
秋叶白淡淡地一哂:“不知,虽然他们确实都有些歪才,但若是他们不能从这事儿里受点教训,以后跟着我迟早都要断送性命,既然如此,倒是不如让他们早散早好。”
贪小便宜、不顾后果、不肯承担是身为属下最大的忌讳,而这些看风部的纨绔们已经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就是这么过得,只有真正的揍疼了他们,入肉见血,才有可能让他们吸取教训。
淮南一案,最终的结果不管如何,都必定得罪杜家、梅家及太后,看风部如今实力太弱,若是还维持这般风貌,以后只有等待他人屠戮的结局。
宝宝看着她,叹了一声:“四少,你就是太心软。”
这些纨绔们根本连藏剑阁的门都不配摸,更不要说得到阁主的亲自调教。
秋叶白却笑了起来:“宝宝,我哪里是为那些纨绔们着想,不过是为我自己着想罢了,若是让他们这么跟着,也只会坏事儿,倒是不如不要。”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是了,若是有那来找你要离开的,你便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打发了就是。”
宝宝看着秋叶白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还不是心软么?
敢对自己动手的下属,就是悖逆,寻常官儿早就寻了一百个法子让对方玩完,也就她才会又请大夫又给银子的。
四少从来都是这样,最坚硬、最不羁的壳子里裹着个蜗牛肉的心!
当然,秋叶白一点没觉得自己长了个蜗牛肉的心。
……
她活动了拳脚,出了一身汗,正舒服,走到一楼,却见茶楼的老板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抱着个盒子朝着楼上探头探脑。
毕竟谁也不愿意有流氓在自己做生意的地儿打群架,偏这些流氓冲进来就给他砸了一包银子说把他的酒楼包了,把客人都赶走,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们冲上楼,看着客人们鸟兽散,连茶钱都没给!
他一看见秋叶白走下来,毫发无损的样子,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道:“这位公子,刚才有人给您送来了东西?”
秋叶白一怔,挑眉:“我的东西?”
老板点点,很肯定:“正是,说是给您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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