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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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收藏价值的百张古典乐专辑,恩?”

楚清让尴尬的笑了笑:“你也知道的,我之前不太能欣赏的了古典乐,就从网上搜了一下哪些比较经典,然后买来每个车里都备了几张,好方便你随时想听的时候都能听到。”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用在这里不太合适,却也从某种角度体现了楚清让对霍以瑾的重视。他不知道霍以瑾什么时候能再和他重新在一起,但他会时刻准备着,哪怕是阿罗的车他都不会放过,他一直都在想尽办法的与霍以瑾贴近。

霍以瑾没说话,只是随便点了一张她比较喜欢的专辑,闭着眼享受着悠扬的纯音乐,然后给了楚清让关于她这些天去了哪里的答案:“我去接受心理治疗了。”

“李斯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楚清让想起了当初在开机仪式上阿罗的介绍。

“对,就是他。他的老师过去是我的心理医生,后来那位老先生退休了,就把他介绍给了我。他建议我追溯到小时候,去回忆是什么造成了今日我的性格,然后好加以改变。”霍以瑾对楚清让详细的解释道。

“那一定很痛苦。”没谁会喜欢重新经历自己小时候的糟糕过去,楚清让尤甚,“我宁可你不要去经历这些。”

“如果没有这些我说不定就不会接受你了。”霍以瑾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可以等。”楚清让不是在说什么便宜话,他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如果他当时知道霍以瑾去做什么,他绝对会想尽办法劝霍以瑾不要去的,因为他能忍耐等待霍以瑾的痛苦,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霍以瑾难受,哪怕一丝一毫。

“你是笨蛋吗?”霍以瑾轻声笑骂了一句,“不过你说对了,其实回忆那些对我并没有任何帮助。不过,那些记忆也不是痛快的,相反,他们让我很快乐。”

“快乐?”

霍以瑾回忆着她经历的那些,嘴角一直止不住的向上翘起:“恩,很快乐。”

五岁的霍以瑾在她大哥的门前,听到她大哥在和他搬到南山半坡之前的同学语音打游戏,这不是他们热爱游戏到一清早就起了,而是他们昨晚根本就没睡,一直熬夜鏖战到现在。大家都已经很疲倦了,一边分着最后的战果,一边很随意的聊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有关于“妹控”的头,霍以瑱五岁的妹妹霍以瑾也被提及,有人问,妹妹一定很可爱吧?不到五岁的小萝莉。

霍大哥还没回答,就听另外一个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代替他回答道:“你可要失望了,ace(霍大哥的网名)家的妹妹可一点都不可爱,又丑又胖,那样子你是没见到,天哪,真可怕,和ace一点都不像,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捡来的。”

“真的假的?”一群好事的人在起哄。

霍大哥是怎么回答的霍以瑾没听见,因为在听到别人说她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气得哭着跑走了。

然后就是霍以瑾再次发病,抢救回来之后死活也不愿意在再家里继续住下去,她父母没辙,只能把她送到了管家赵伯青山绿水的老家青城,由赵伯的妻子代为照顾。

那是霍以瑾难得的任性,她一直在等,等她的哥哥打电话给她,跟她说,回家吧。

可惜,霍以瑾一直没有等到。

后来霍以瑾因为楚清让再一次犯病,被送去了国外治疗,等彻底好了之后瘦了又白了,她的哥哥也突然对她好了起来,和以前的朋友断绝了关系,现在学校里的哥哥的朋友都很喜欢她,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李斯特觉得就是霍以瑱对她这前后的态度,让霍以瑾形成了一种不想再改变自己的心理,因为会害怕哥哥再一次不喜欢她。

但是……

霍以瑾和霍以瑱就这事儿沟通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的乌龙其实挺大的。

那一天,霍以瑾哪怕站在门外多坚持一秒钟,她都能听到她哥哥怒骂那些朋友的话,他的妹妹再不好,那也是他妹妹,护短的霍大哥根本不会允许别人那么嘲笑霍以瑾,他和他过去的朋友断绝了关系,不是在霍以瑾病好之后,而是在她去青城之前就已经因为霍以瑾闹翻了。

而霍以瑾在去了青城之后,霍以瑱没给她打电话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去了青城。

那天霍以瑾犯病,全家都急着往医院赶,霍以瑱再一次被落在了家里,他有预感妹妹出事是因为在他房门外面听到了那些话(他在他房门外面见到被霍以瑾扔下的照片),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等后来父母、祖父母一脸沉重的回来,霍以瑱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他想着等妹妹回来了再道歉,但妹妹……却再也没有回来。

妹妹房间里突然被关了起来,收拾了很多东西被送走(给霍以瑾带去青城),母亲夜夜背着人偷偷哭泣(想女儿想的),父亲、祖父母对妹妹绝口不提(怕引得霍妈妈更伤心),这一切的一切都给霍以瑱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他的妹妹死了,因为他朋友的一些话,因为他的冷漠,他的妹妹犯病之后死了。

霍以瑱害怕到甚至都不敢去和父母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他每一天、每一天都活在一直自己是杀人犯的极度惶恐中。

当然,这个乌龙还是很快就被解释清楚了,却也给了霍以瑱心理上足够的冲击。

所以霍以瑱对霍以瑾突然好起来,不是因为霍以瑾瘦了、漂亮了,而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感,其实也算是一种心理阴影,只不过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扰,只是让他觉得他必须对他的妹妹好,因为妹妹一旦离开,他就会活的很糟糕(主要是心理影响)。

中二少年容易偏执,霍以瑱的偏执就是霍以瑾,深入骨髓,再难改变。这也是他最大的黑历史,他这辈子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还有这么冒傻气的时候,特别是不想让霍以瑾知道。

“哥哥在妹妹心目中的形象就应该是光芒万丈的!”中二瑱如是说。

于是连同管家在内的霍家全家为了保全霍以瑱脆弱的少年脸面,就都没对霍以瑾说起过这段往事,反正兄妹关系好了才是最关键的,不是吗?

霍以瑾每每想起她大哥也有这么蠢萌的时候就想笑。

所以是很快乐的事情,完全没感觉到痛苦。

“很可惜,我不能告诉你这个故事。”霍以瑾对楚清让道,“不过知不知道对于你来说都没关系啦,那并不是困扰着我无法再次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诶???”楚清让其实特别想问那是什么让你终于决定再给我一次机会的,但是他又有点不敢问,生怕霍以瑾想起来,又决定不和他在一起了/(tot)/~~

霍以瑾无奈的称叹一口气:“安心吧,除了这件事,别的我都会告诉你的,也不会出尔反尔不和你在一起,你敢不敢对自己有点信心?”

“……不敢。”

“那就对我有点信心!”

“好的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

楚清让:_(:3)∠)_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肿么破?要是因为这个称呼而分手,我一定会被自己蠢的去跳江的。

“我挺喜欢的。”

楚清让:~(≧▽≦)/~你喜欢就好女王大人,我这里还有女神、myboss、mylord、ss等各式各样的选择!只要你喜欢,我就说得出口!

☆、第71章 对总裁的第七十印象:

对总裁的第七十印象:爱上她,不需要理由。

您的朋友【帅不过三秒的楚清让】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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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让就这样一边开着车,一边听起了霍以瑾跟他讲过去的故事。不过……霍以瑾一开口,楚清让就后悔了,因为霍以瑾跟他讲的是赵小树,一个让他听后心情会起伏很大、很激动,一点都适合在高速上开车时听到的人。

“我小时候得过哮喘,你知道吧?”霍以瑾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觉得我应该知道?”赵小树当然是知道霍以瑾得过哮喘的,但‘楚清让’不应该知道。楚清让衡量再三,最终就决定用了个模棱两可的反问句。不能算骗人,但也没主动承认什么,因为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让霍以瑾知道他赵小树的身份,又怕保不齐霍以瑾哪天就从她哥那里知道了,只能选择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隐瞒。

他是说,他当年那个“又矮又矬又爱哭,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他自己不要说反抗了,甚至还需要霍以瑾一个女孩子来保护,一点都不英明神武”的形象,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值得在自己刚上任的女朋友面前说出来的事情,不是吗?

哪怕霍以瑾不觉得他当时那样有什么丢人的,他也不需要霍以瑾的同情,当然,他更不想因为当年自己的不告而别再给他和霍以瑾之间徒增什么障碍。

所以对于赵小树这个身份,楚清让的策略从始至终都是不承认,不否认,能瞒几时是几时,反正他没骗她!

躺在副驾驶的霍以瑾忍不住睁眼给了楚清让一个白眼,然后重新闭眼,抬手小幅度的戳了戳楚清让的胳膊:“别装啊,再装就不像了,我还不知道你——”

“!!!”楚清让心中警铃大作,卧槽,不会真的暴露了吧?

“——就你之前那死偷卡的样子,你敢说你没把我过去的喜好、资料调查了个底掉?”霍以瑾终于大喘气的把话说完了。

“被你发现了啊。”楚清让表面上配合着尴尬一笑,心理却在努力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空气,还好前面自己挺住了没不打自招,霍以瑾这种说话方式实在是太要人命了,要是以后再这么来几回,几颗心脏都不够使的。

“大概是五岁左右吧,我被送去了我管家妈妈的老家——也就是我今天去的青城——休养,认识了一个小男孩,他叫什么我有些忘了,小木,还是小草,要不小花?”

小树!小树!小树!楚清让觉得自己有点小分裂,一方面恨不能霍以瑾对过去的他彻底失忆,不再记得他最丢人的样子,一方面……却又因为霍以瑾真的把他忘了而有点难过,也许对于霍以瑾来说他只是她在管家妈妈的老家遇到的无关紧要的童年玩伴,但对于他来说,霍以瑾却是他的童年乃至现在整个人生中的全部了。

“啊,小树,赵小树,应该是这个名字。”霍以瑾最终还是准确无误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她当然不可能忘记赵小树,那可是她人生中除了家人以外的第一个朋友,有着与别人完全不同的意义,她怎么可能记不住那么简单的一个名字。更何况她前不久才接受了李斯特的记忆回溯,哪怕忘记了也能再回想起来,她之所以假装忘记了对方的名字,只是不想楚清让介意。

她是说,总裁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嘛,女主对于总裁口中的异性(不管是什么身份)总是会在意非常,但偏偏还不会和总裁明说,只一个人各种脑补,然后因为自己的想象而暗自神伤。

楚清让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悲春伤秋的类型,但他会忧伤,更吓人好吗?

霍以瑾实在是不想就因为这么一桩并不会对现在的她再造出任何影响的童年回忆,最后却反而引发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内部矛盾。所以只能通过各种假装,来表现自己对对方的不在乎,好降低楚清让的警惕和凶残程度。

再一次喜闻乐见的说岔了的两个人就这样继续“愉快”的聊了下去。

“你很喜欢这个赵小树?”楚清让满怀期待的问道。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记了,而且当时我和他才多大啊,哪里来的爱不爱的。”霍以瑾嗤笑。闭着眼想的却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看到赵小树时他的样子,又瘦又小,头发枯黄,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脏衣服,缩在墙角被一群人欺负,连哭都只会哭的像是小猫叫,让人心疼的不得了,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多少女性最初的喜欢都是源自于对对方的心疼?为什么大家总是容易喜欢上深情无悔最终却没得到女主的男二?道理总是互通的。

“也是啊,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能记得。”楚清让失落的垂下头,浓密黑长的眼睫毛在下眼睑留下一排小扇子似的阴影,果然,没有人会记得赵小树,没有人。

那个蹲在角落里不断哭泣,乞求着谁能来救救他的小男孩,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好像马上就要被全部的黑暗吞噬。

“也不算是完全不记得。”霍以瑾突然出声,驱散了一片黑暗。

她懊恼的皱眉,有点自责,她不想别人这么无视赵小树,可以,但怎么能在本来就很敏感的楚清让没能忍住,非要这么辩驳一句呢?_(:3)∠)_这不影响家庭团结嘛。

“哦?那你感觉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楚清让没生气,相反他激动的不得了,状似闲聊,实则支棱着耳朵,只为听一听在霍以瑾心目中,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强大?弱小?可怜?讨厌?……喜欢?总是想要得到那么一个答案的,哪怕是没有存在感的赵小树,也总是希望能被人记住的。

“他是一个,呃,怎么说好呢,对,他是一个就缺少那么一个机会的人。”

“缺少一个机会?”楚清让不可思议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想过千万种答案,却怎么都没想到霍以瑾会这么说。

霍以瑾依旧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沉浸在快节奏的小提琴背景音里,实在却在心里回忆描绘着赵小树的模样。

他不高大、不可爱,长相也常年被这在一头乱发里,畏畏缩缩,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到他,但霍以瑾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那并不是真正的他,他心中自有一番丘壑,他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缺少一个人去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多大,他可以有多厉害,他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她相信,早晚有天,那个男孩会比任何人都有更大的出息,所以她不同情他,她不觉得他有什么好同情的,因为早晚有天那个男孩会把命运亏欠他的都用自己的双手挣回来。

他是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和他有钱的爸爸离开之后会过的很幸福吧?毕竟他那个爸爸据说是没有孩子的,有了机遇,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他一定、一定会……”

翱翔于九天之上,在不被任何人、任何思想束缚。

她希望他能好,他值得那些好,不,他必须好,哪怕以后再也不见,甚至见面不相识,她也始终觉得他们都应该好好的。哪怕他选择了他的爸爸,哪怕他不告而别,哪怕他没有遵守承诺,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也许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坏人,把人送进监狱、送进精神病院,甚至是他自己过的其实很糟糕,为当年拒绝了你的好意而受尽折磨,接受了他当年那个错误选择的深刻教训呢?”

“收回你的话!”霍以瑾猛地睁开眼,坐起看向楚清让,气势逼人,她有点生气,不,她很生气,“你不应该这么说他,你不知道他遭遇过什么,也不知道他在遭遇了那些之后仍然没有放弃奋斗需要多大的勇气!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这么说他!”

有些人面对暴力,早就已经被打怕了,被打的失去了自我,再也扶不起来了。但是赵小树并没有,哪怕他遭遇再大的苦难,他也绝对不会弯了他的腰,折了他的气节。

就像是白杨,活着三千年不死,死了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朽。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赵小树。”楚清让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不是被霍以瑾激的一时冲动,而是当他看见霍以瑾那么为曾经伤害过她的他那么据理力争时,他觉得他不应该再自私下去了,不应该再为了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而继续瞒着霍以瑾真相,她有权利知道他最后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什么?”霍以瑾眨眨眼,好像有点消化不了这个突然而至的消息。

“我是小树,你是大壮。”楚清让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再次被讨厌就被讨厌吧,大不了再追一次嘛,又不是没追过,他有的是耐心,恩,这次是说真的,哪怕她再重新找对象,他等她分手;她结婚了,他就去给她当对门,他等着她离婚;哪怕是她死了,他还可以等着和她合葬,甚至是追着她上奈何桥的机会。反正,他是不会放手的,死也不!“很抱歉,当年我像个混蛋,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爸爸’而对你不告而别。”

楚清让觉得他终于明白了霍以瑾为什么只能给人一次信任。

最初的孽果然还是在他,他说他要跟爸爸走了,霍以瑾很难过却还是选择了祝福他,并且帮他积极的想名字,约好第二天见面,但他却因为害怕看到霍以瑾哭,害怕因为见到她的眼泪而没有勇气和钱有钱离开,选择了像个懦夫一样的在第二天偷偷离开,没有遵守约定。听霍以瑱的意思是,霍以瑾当天就犯了病,都是拜他所赐,所以他活该,活该有今天。

一啄一饮,皆是天定,很多年前种下的果,再苦他也会咽下!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对霍以瑾那么混蛋,害的她伤心了。

“我没有生气。”霍以瑾摇摇头,很认真的看了看楚清让,有那么一刻她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直至楚清让对她道歉,他虽然看上去没哭,但她却觉得她好像看到他的眼泪了,这个误会必须要第一时间解开,“真的,我从来没怪过你,事实上,我该对你道歉的,我当年太不懂事了,在我根本不知道为一个人的人生负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就轻易许出了那样的承诺,差点害的你没办法和楚家团聚。”

“不是楚家,当年那个找到我的人是钱有钱,该是楚天赐的亲生父亲,我在他家没住多久就被他妻子带着去检测了dan,结果不符合我就回来了,可……你却走了。我想尽办法去lv市找了你好几次,却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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