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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掌柜的见梁松给出的银票,价格与这两套首饰的价值相差无几,显然对方对这些珠宝首饰的价值心中有数,他心中暗惊,更是庆幸自己没有慢待贵人。

秦瑄顺手拈起一支芙蓉花簪别在容昭鬓间,那一瞬的光芒彻底压住了容昭鬓间另一只玉钗的光彩,却压不住容昭本身的清艳容光,反而将容昭的绝色容华映衬得更加秀色逼人,不由得心神微微一动,“昭昭,这金刚钻果然与众不同。”

容昭顺手扶了扶那支花簪,妈蛋,这么沉的首饰往我头上。插,头皮都坠痛了,不过在人前还得给秦瑄面子,斜睨他一眼,粉唇轻吐,“是与众不同,只消戴上三五日,妾身就可以去发修行了。”

秦瑄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不由得忍笑,忙拔了出来,扔进匣子里,“好吧,咱光欣赏不戴了,哈哈……”

“敢问,可是秦公子在里面?”

容昭正要吐槽几句,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明明中气十足偏偏压细了嗓子发出来的所谓“娇柔婉转”的声音,其中还带着丝丝颤音,仿佛十分激动。

容昭侧头看去,只见雅间门外站着一名……江湖女侠?

莫怪容昭第一印象便猜对方是江湖人,实在是对方的打扮太明显了,身穿一袭骑装,披着一领披风,腰间还悬着一柄装饰精美的长剑,头上乌发高高地被金环束起,皮肤白皙,容貌俏丽,中上之姿,勉强称得上一句娇俏可爱。

此时秦瑄和容昭已经露出了半个身形,那女侠看都未看容昭一眼,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秦瑄身上,一副惊喜交加的神情,眼眸中射出了不加掩饰的爱慕光芒。

“好久不见,秦公子一向可好?”

容昭见了她的态度,眼眸一转,心中倒起了三分捉弄的意思,主要是她也清楚,这种秦瑄之前遇到过却没想着带回宫的女人,多半就是不感兴趣并且没有任何一点优点吸引到他的,她就是捉弄了,也不影响什么,于是在秦瑄开口前,率先开口,她的声音更是如乳莺初啼,动人至极,一下子就把那女侠硬憋出来的娇柔嗓子挤兑得无处可存,且侧头疑惑的可爱娇憨模样不知比这女侠美过多少倍,“这位姑娘认识我家夫君?”

那女侠这才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浑身一震,眸底一闪而过震惊、怀疑、意外、嫉恨等一系列心情变化,然后转成不可置信的伤心眼神,复又看向容昭……身后。

“秦公子,你,这位是……”

秦瑄闲适地踱了出来,侧了半个身子遮住容昭,听到问话,这才看向女侠,眼中带着可见的迷惘,一脸陌生地问道,“我是姓秦,请问姑娘是?”

那女侠这下是真的脸色惨白了,不过只是一瞬间,随后她看了看容昭,仿佛理解了秦瑄为什么矢口否认认识她的原因似的,体谅地一笑,继而含情脉脉地道。“秦公子是古人多忘事,小女子李婉儿,家师白云庵慧明师太,曾和秦公子在上届武林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题外话------

今天更迟了,实在是对不起各位……

第一百零六章 反击

容昭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位江湖女侠表演“豆蔻少女遇到心上人”的狗血情节,话说这位女侠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可以容昭药剂大师的毒辣眼光,岂会看不出一个人的骨龄?这女侠虽然一副少女打扮,皮肤白皙嫩滑,面上也带着少女般天真纯洁的神态,显得娇俏可爱,可事实上——她至少二十二三岁了喂,这位大姐姐,在这个女人年满二十六岁就被划归到老女人行列的悲催年代,您就别装嫩了,实在伤眼睛!

容昭就不信,凭秦瑄大宗师的身份,还看不穿一个女人的年龄,就算不如她术业有专攻,看不出具体的年龄,可也知道个大概吧,连宫里皇贵妃那样的娇嫩闺秀一过二十五岁,生个公主都让人侧目,这风里来雨里去,眉宇间透出一丝掩藏得比较好的沧桑,眼神也已经不够清亮有光彩的江湖姑娘,秦瑄能下得了口才怪!

秦瑄的确是不打算配合这莫名其妙的桃花运,他也是有品位的好不好,真当他是饥不择食什么人都收的啊?自从遇上容昭后,他看天下女人都是庸脂俗粉了,何况眼前这个还是劣质胭脂,别说还是当着容昭的面,就是无人时,他也产生不了那份怜香惜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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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从民间收拢的哪个不是极品美人?虽然完全不能和昭昭媲美,但也各有各的特色,也方便他的人按照各自的优势分别培养,眼前这个算哪根葱,别说用花形容了,就是用草形容都嫌降低了草的格调!

秦瑄在心里挑剔地暗忖了一会,侧头仿佛是想了很久,才眼前一亮,一副“我没想起来但是也不好直言让对方没面子”的表情,明晃晃地露在脸上,然后歉意地对女侠笑笑,“哦,原来是……慧明师太的高徒,失敬失敬。”

容昭无语,皇上,麻烦你演戏专业点好吗?没看人家姑娘都快窘哭了。

那江湖女侠贝齿咬着嘴唇,面上闪过一丝痛楚,语气却十分坚强,“是小女子鲁莽了,小女子这样的小人物,如何能入得秦公子的眼?只是当日武林大会上,秦公子一力克群雄,雄姿英发,着实让人难忘,小女子情不自禁,就……”

秦瑄面上依然是温和的笑意,故意扭曲了她的话,“失礼了,没想到秦某当时打败的对手中还有姑娘你?秦某从不打女人的,大约是当时混战得太兴奋了,失手打了姑娘,实在是抱歉,秦某以后一定会多注意,多谢姑娘提醒!”

容昭:噗。

那江湖女侠:……

秦瑄又道,“拙夫妇已经买好了东西,姑娘若是无事,我们就告辞啦!”

女侠终于绷不住了,她虽然想让秦瑄明白她的心意,可无奈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啊,不过,他的妻子可真够美的,美得让她这个女人都自惭形秽——不对,肯定不是妻子,对方虽然美貌非凡,可看起来才十来岁,秦公子至少二十多了,江湖成名都有十多年了,天下哪有年龄悬殊这么大的正头夫妻?再说又有哪个正经的夫人会抛头露面和丈夫一起同进同出?这小姑娘要么就不是原配,要么压根就不是他的妻子,顶天了是个得宠的妾室什么的。也对,谁家的妻子会选择这么美的女人?都说妻贤妾美,这女人一定只是个小妾!

想到这里,她心中被打击得支离破碎的自信心又愈合了许多,幽幽地施舍般地看了容昭一眼,怜悯又不屑,然后对秦瑄幽怨地道,“公子误会了,小女子身手一般,实在不配做公子的对手,能够在暗处倾慕公子……的强大,已经是小女子的福气了,今日与公子相遇,亦是一种缘分,小女子是本地人,对石城最是熟悉,倘若公子打算游览石城,不知小女子可有荣幸,为公子指一回路?”

秦瑄和容昭是何等的人精,只透过这女人的一个眼神,便看明白了她的心路历程,容昭只觉得这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神经病,看到她和秦瑄的人中,几乎都把她看做是继室夫人,唯有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心不甘,愣是把她当做寻常姬妾,视若无睹,甚至当着她的面儿就去勾引秦瑄,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到底是谁给了她这样错误的认知和底气啊?

秦瑄就不像容昭那样看笑话似的不以为意了,他最忌讳的便是别人看低容昭,这女人莫名其妙地跑出来纠缠他不说,还敢当着他的面就轻视容昭,她算个什么玩意儿,胆敢这么对昭昭?

眼看秦瑄温和的笑意消失无踪,桃花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容昭顺手拉了他一把。

秦瑄明白容昭的意思,所以没有当场动手,而是无奈地看了昭昭一眼——八成是昭昭又心软了,昭昭虽然对待敌人手段不错,可寻常却还是太过心软,极少伤害他人,更别提取人性命了,唉,他虽然不打算留这个女人一命,但还是不要当着昭昭的面去做了。

在身为封建帝王的秦瑄眼中,人命虽然谈不上如草芥,但对于得罪自己的人,却是绝不手软的,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这句话可不是什么玩笑。

数千年的时光鸿沟使得秦瑄永远也不可能明白——容昭并非心软,只是她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越过那条准星,她才会向对方展露自己的獠牙,而只是一些寻常的冒犯冲撞,却不会因此而轻易收割对方的生命,对生命有一份起码的尊重,这是容昭坚定不动摇的人生理念。

容昭拉住秦瑄,就是要告诉秦瑄,这个所谓的江湖女侠虽然搅了他们的兴致,但罪不至死,由她出马便可以了。

这女侠还在脉脉等着秦瑄点头答应,在她的想法里,秦瑄是男子,她的请求充满暗示但并不过分,如果今日陪在秦公子身边的是他正房太太,她自然不会这般激进,但不过是一个得宠妾室,她有把握秦公子不会为了她而拒绝另一个姑娘的示好,何况她虽然不及这个妾室美貌,却也自有动人之处,起码是个新鲜的美人,男人都是一样的,谁能拒绝得了一位颇有姿色的姑娘真心的倾慕?

但这位女侠没等到秦瑄的回答,却等来了容昭凌厉凶猛的反击——

“姑娘,我家夫君可不敢劳你指路,没有任何关系却孤男寡女在一起同行,男方是有妇之夫,女方又是良家子,按照规矩女方是要被浸猪笼的。你若是真心倾慕我家夫君,如此自荐枕席之法可行不通,这般行为落在那些正派人眼中,难免要斥责一声‘淫。奔。无。耻’,既毁了姑娘的名声,又连累了我家夫君,实在是下下策。

其实吧,我对姑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虽不嫉妒,却真的不建议姑娘对我家夫君倾心,实在是为姑娘好,别人若是知道我家夫君有我这位娘子在,只怕对他的责难又要少些,毕竟,拥有了顶级瓷器后,谁还会屈就瓦片?到时候,姑娘的名声,只怕要更难听了!

若姑娘真的已经情根深种,没法子排解,我也不说这些虚言了,不若请姑娘的爹娘上门求亲,所谓父母之命媒灼说之言,才是天经地义。姑娘倒不必担心我从中阻拦,我是个贤惠的,定不会阻止我家夫君纳妾,说起来我家后院还有几房侧室贵妾,姑娘若有幸进了我家门,叫她们一声姐姐也是应该。”

容昭条理分明地以不容人插话的气势开口说了一通铿锵有力的话,把那女侠说得脸皮涨紫,嘴唇颤抖,再也装不出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一手按上腰间长剑,只恨不得上来就挠她两爪子,刺她一剑。

容昭这才自得地一笑,深深觉得自己的毒舌功夫还么有退步!

旁听的人却都被容昭惊呆了!

那掌柜的和伙计们仗着嘴巴看异星生物一般地看着容昭,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掌柜的心道亏得他之前道歉得及时,这位姑奶奶可真是战斗力不俗,就凭这张嘴,十个寻常女人捆一块也不是她的对手啊,难怪能牢牢地把那位贵公子攥在手心里,他一个六十多阅人无数的老头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贵公子虽然气派非凡,气度雍容,却一颗心都着落在了这个比他小许多的夫人身上!

其他买首饰还尚未离开的女客,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容昭,实在是她太直白露骨太理直气壮了,简直是要把对方往耻辱架上钉而把自己往佳妇典范去塑造啊!这打击情敌她们能理解,可是这般大言不惭地自夸贤惠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吗?这脸皮简直堪比城墙厚了,《女戒》、《女则》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当夫君也不管管?

众尚未离开的女客都是一副三观被洗劫的凌乱表情,对容昭无语外,心里居然还升起了一丝丝佩服的感觉,只是连她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却都把目光转向了这位彪悍小娘子的丈夫,看看人家丈夫要怎么教训这个口出无状的小娘子!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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