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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生说道:“这本我也看了,确实是那未知文字对照咱们的通译字典,可我学了两日,觉得太难,只看懂那黑皮书几个词。我猜那黑皮书像是传教布道的典籍,只不过文字竟是没见过的,不是梵文,也不是南越那边的……说不准还是什么库车、于阗、龟兹或楼兰文呢。”说到这里,他明显带着笑意,调侃着。

他的任务是考秀才,这等偏僻“小国”的文字他就是瞧个新奇,当贾琏表示感兴趣,村长竟送了三五本黑皮书给他,连那唯一的一本字典也竟给了。兴儿捧着书跟着二爷回到贾府,二爷路上竟还笑问,“你说你家二奶奶会不会真的有了?”

“有!肯定有!那刘姥姥不是说了,那个什么法神灵验的很呢。”兴儿说着讨喜的话,可一时没留心居然被人给撞了,书籍散落一地。

兴儿张嘴要骂,竟然是学堂里的贾代儒。

“叔祖这是有事?”贾琏问。

“琏儿……”贾代儒也是教导过贾琏学问的,但贾琏不如贾珠读书读得好,少不得作一番对比和训斥,此时求到他头上了,他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好了。

“有什么难处,侄孙还能不帮您办啊。”贾琏想到贾瑞的病,也该是求到凤姐要根好参,熬那“独参汤”了。

贾代儒通红的脸还是说了来意,贾琏低头瞅了眼他手中的纸包,让兴儿打开瞧瞧,竟是一堆劣等参的须末。

“想必是配药房的哪家小子不懂事,兴儿你去府里的药房,就说我要的,挑根‘全须全尾’的好参来。我和叔祖先去他家。你快些,办不好打你三十大板!”

“嗳,二爷。”兴儿忙把书递给门房,自己跑去药房。

贾琏要跟着贾代儒去看病重的贾瑞,甫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药味,贾琏忍着凑到床前,先看到是贾瑞面色枯黄、瘦的似骷髅,再眼目光就离不开他枕头下的那一柄铜镜了。

贾瑞此时睡着,贾琏抽出镜子,贾代儒此时说了镜子的来历,竟然是一跛足道人送来的,说是能救命。

贾代儒说到此神色不以为然,这镜子压根没救命,反而孙儿的病情一日比一日重了。

“这镜子我看有些邪性。”贾琏手掌摩挲了镜面,抚摸正面的时候他略微蹙眉,反面的时候他面带微笑。

☆、第五章

他来贾代儒这里就是为了看看这面镜子。

现在贾琏还真觉得手中的这面宝鉴,还真算个异物,有些神通,说不准对他的魔力也有些许作用。

等兴儿送人参来后,贾代儒忙让夫人熬了,硬是给贾瑞灌下汤汁。

“叔祖,这镜子我拿走了。”贾琏摆明了要镜子,贾代儒看着孙子喝药心里很是感激贾琏,不以为然道:“这镜子无用,你既然要就拿去罢。”

贾琏笑笑。“镜子不适合瑞兄弟日日看,想必那道士曾说了什么用法罢?”

贾代儒这才忆起,道声是。

“瑞兄弟是照着镜子照出人命了。”贾琏道,他想着那破足道人和癞头和尚,还想起红楼里的马道婆……这些人都有些法术和神通,自己得小心了,还是得尽快恢复他大魔法师的魔力。

贾代儒想了想,忽然哎呀一声,“是了,想想之前瑞儿确实没好,可也没坏透身子……可自从照了这镜子几天……就成了这副模样。”说完他竟哇哇大哭,唬得兴儿都心软了。再一想也是,代儒老先生儿子早死,就这么一个独苗孙子,若是折了,他就等于自己去了命……

贾琏出了贾代儒的家,那铜镜并没有让兴儿拿着,反而亲自揣在怀中。

“二爷?”

“兴儿,这东西你碰了也说不准会没命的。”

贾琏的声音轻飘飘的,兴儿浑身一激灵,不由担忧:“那爷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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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不同。”说罢贾琏不再理会他,进府入了凤姐的屋子。王熙凤见他来,心里高兴,面上却嗔怪。

“我只说咱们不久就有儿子了。”贾琏吃了口点心说道,他前阵子早就发现她腹中有一团灰蒙蒙的灵魂,想来就是有孕了。

这个时间王熙凤有孕,红楼书里却没交代过,想必是日子太浅,竟不知不觉流掉了说不准。

听到丈夫说起儿子,王熙凤愣了下,“这是哪里说的……”一直怀不上儿子是她心里的疤,二爷这是嫌弃她没给他生个儿子了?

“兴儿——”贾琏冲门外喊道。

兴儿得传进屋,冲着凤姐磕了头,在贾琏的示意下,徐徐道来二爷在刘家村遇到的奇事,还特意强调了二爷跪地诚心祈愿,又遇见了那王家亲戚刘姥姥的事。

“借二爷吉言,让老天爷……呃,让那个劳什子法神大仙给我个儿子罢。”凤姐显然不太信,但顾忌着贾琏的面子,还是顺着说了说。

贾琏也不言语,也没有留宿,只是眼神在递茶过来的平儿的素手上多看了两眼,并且神情颇为不自在,耳根都红了许多。

王熙凤见了心里吃醋,她和他老夫老妻了,成婚几年来又亲密异常,哪里不知二爷动情的时候耳根泛红呢。

贾琏厌恶欲望的不受控制,他突然冷了脸色,跟王熙凤道别,也不管她和平儿的挽留,径自带着兴儿去了外书房继续单睡。

不说凤姐心情郁郁,一时恨贾琏冷心冷情恨得牙痒痒,没想到他琏二竟是这么个绝情的。

没过几日,她吃鱼的时候不禁干呕,请了太医来看,竟是有孕在身一个多月了。

她想到贾琏那日的话,贾琏也听到了凤姐的好消息,一脸不出意外的表情。

“二爷,那个什么法神大仙,可真是神了!神准!”兴儿也高兴。

贾琏扔掉手中的风月宝鉴,感受到从中吸收到的更多的“魔力”,脸上不禁带着笑容,至于凤姐的孩子——又不是他的,他没什么高兴的。

喔,王熙凤有个孩子,想必不会再缠着他了。

贾琏想着,手中随意翻着那字典和黑皮书……兴儿点上了灯,让二爷看字看得更清楚些。

也不知道自家二爷怎么就对那两本书那么着迷!

难道真的有什么神通?

贾琏却想着,他该露一手了。他花了不少银子,一手炮制了刘家村的“神迹”,就是为了“师出有名”,而后街上的贾瑞,救他一命也未尝不可,他是该有几个自己人和听话的帮手了。

……

*******************************

伟大的魔法师贾琏自从穿越过来,还未曾出府看看京城的风土人情,这日他完全吸收了风月宝鉴上的魔力,力量增加了些微,聊胜于无聊,带着心腹小厮兴儿出府了。

兴儿熟门熟路,贾琏跟着他在京城逛了一天,路过一条胡同时,贾琏往里瞥了一眼。

兴儿赶忙道:“爷是想去春风楼?”

“春风楼?”贾琏反问,他这个脑袋里记忆力没有这个名称。不过他看了眼那胡同里来往的人物,轻笑了声,倒是明白了那是一处风流销魂窟。

兴儿以为二爷想去呢,不由脚就要拐那儿去,可没想到一抬头,二爷居然往隔着一条街的琉璃厂走去。

贾琏是打算用自己微薄的魔力挣些银子,他接收的小金库里倒是有千百两的银子,但对贾琏来说,这些杯水车薪,完全不够他的开销。何况那些时日,在那个刘家村里,他雇佣了一个外乡人盖了简易塔状“石头堆”,接着又雇了几个人做了些“好事”,糜费良多啊。

贾琏的荷包缩水,好久没体会过这种没钱的感觉了,他心情不太美好。

一切都是为了魔力,为了法师塔。

……

要想恢复魔力,首先要盖法师塔。

想要恢复大魔法师的强大魔力,就要盖一座符合法阵的位置最好的法师塔——非紫禁城莫属啊!

……

而盖法师塔也需要好多钱!

……

贾琏咂舌,觉得困难重重,一时恢复魔力还需要几年奋斗,许才能得到现任皇帝信任,或者再等个十来年,投到将来的皇帝雍正门下?

来到这个时代也未必不好,他是可以创立唯一的法神教派,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呐。

没人跟他抢信徒了,也没有什么成神的神格限制。

想到这些,贾琏顿时精神抖擞,嘴角上扬了八度,眼眸里原有的幽光淡下去,反而浮现几丝愉悦之色。

这个国家人口众多,并且看贾府的诸人,个个都很是迷信……这样说来,将来创立教派后,信仰和金钱不愁,将来还会有虔诚的信徒供奉——看看刘家村的村民……就知道了。

贾琏越想越是兴奋。

他之前只脱离贾府尽快恢复魔力什么的……目标定得太低!

心里琢磨着事,贾琏步履生风,兴儿在后面狂追,他一抬头眼见自家爷就要撞上一辆马车,刚要惊呼,却没想到二爷居然诡异的躲过去了,反而是那要撞上他的马车七拐八扭的翻在地上。

稀里哗啦,框里哐当……

贾琏闻声只回头看了一眼,掠过去就要继续往前走,却没想到有几个身着劲衣的壮汉挡在他的面前。

“什么事?”他眯起眼睛,不乐意的问。

“撞了我家爷,还想逃?”一声尖锐的声音叫道。

贾琏皱眉。

兴儿喘着大气来到贾琏身边,替主子分忧:“你谁啊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吗?居然敢讹荣国府的……”

贾琏冷笑,却是对着对方,没阻止兴儿的狗仗人势。

荣国府的招牌败坏了,跟他有什么大关系!

尖嗓子的男人被气坏了,大叫道:“打死这个小兔崽子!”他身旁的那些壮汉就要动手,贾琏没当回事,反而瞅了瞅那辆倒下的马车中,爬出来了两个人,身上狼狈不堪,头发都有些散乱。

他看了唇角微微勾起。

那两人眼尖,都瞧见了贾琏的“幸灾乐祸”,两人纷纷蹙眉沉下脸色。

“来顺儿,不过来伺候爷,干什么呢?”对方一位喊道,尖嗓子男人赶紧转过身跑到主子跟前,可贾琏这边的壮汉并没打算放过贾琏主仆,兴儿虽然害怕,可还是尽了仆从的忠心,颤抖的挡在了贾琏跟前。

贾琏反而一推他,把兴儿弄了个趔趄,差点儿趴在青石板上吻上青苔。

那几个壮汉的拳头此时都已经到了贾琏身上,可贾琏一直不躲,拳头打在他身上——却只差毫厘,再也近不了一丝。

几人愣了一下,贾琏冷笑,眼眸幽光一闪,嘴唇抿紧,喉咙里嘟囔了两句,壮汉们纷纷捂着心口,不由哎呦哎呦的,半跪在地上,只差打滚叫唤,可他们额头上全是汗,全然是在强忍。

站在翻倒的马车边上的胤禩和胤禟一愣,两人对视一眼,这些护卫都是怎么了?

那尖嗓子男人此时也张大了嘴巴,喃喃道:“这是怎么啦?没打成人,反而自己心口痛了?都中邪了?”

此时的贾琏心情也很糟糕,这个法术他施行的吃力,额头略微冒汗。

他本来打算低调做人,徐徐发展势力,慢慢增加魔力,可出来一趟,居然又不得不用低微的魔力护着这具“脆弱的身体”。

他心里烦躁,脸色更是不好看,不由瞪视了胤禩和胤禟两人,冷笑道:“贵府家奴真是好家教!”

别以为他看不出他们身上的“龙气”,可皇族又怎地?贾琏的好心情被搅黄了,没心思与他们周旋。

胤禟本来要出列呵斥,胤禩不由按住他的胳膊,就要先走过来搭话,几个护卫此时也好像不痛了,警觉忧惧的站立在胤禩身旁两侧,与贾琏、兴儿成对峙状态。

贾琏蹙起眉毛,漫不经心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胤禩,实在是懒得应付,没等胤禩开口,居然一声不吭,直接扭头就走,连兴儿都是后返劲儿的追上去……

“这什么事啊!”胤禟愣了愣,不知怎么心里憋得慌:“刚才居然还敢教训爷!”

“咱们也有不对的地方。”胤禩微微皱起的眉毛放松,拍了拍胤禟的肩膀:“刚刚是差点儿撞上他了……来顺儿也太嚣张了。”

胤禟没言语,来顺儿是他的贴身奴才,再怎么不对,有他这个主子调教,只不过八哥说的话,他不值当为一个奴才反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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