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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色惨白,全身都在发抖的宫彩彩。

“对、对不起!”不等我们问话她就忙不迭地低头道歉,“音、音乐老师发现人没到齐,就让我过来找找,不小心,没想到……不,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跟什么啊?你到底为了什么害怕成这样啊?

见我和班长都没有开口说话(班长的注意力可能还在我的白头发上),宫彩彩以为自己的道歉没被接受,脸色更加苍白了,相比之下嘴唇几乎变成了心脏病人发病时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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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身处地震演习一样双手抱头,做出一个想要蹲下,又不敢擅自蹲下的姿势。

“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请放过我!我不不不不不会说出去的!”

根本是自相矛盾的言论,不过照这么说,你肯定是看见什么了吧?你走路轻手轻脚的,天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站到教室后门的——说不定你连我和班长接吻都看见了吧!

这个时候班长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她跟我一样暗叫不好,但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宫彩彩解释。

别说是之前接吻,就连我们俩目前的姿势都挺暧昧的。

“喂——”我向宫彩彩伸出一只手,但是还没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宫彩彩便如遭雷击一般几乎跌倒,她浑身剧震地请求说:“别、别杀我灭口!!求求你放放放放放放过我吧!我……我家里还有好些花需要我照顾,没有我的话它们会枯死的!”

谁要杀你灭口啊!谁要让你的花枯死啊!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

“彩彩……”犹豫了一下,班长终于开口道,“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

“我我我我我没误会!”

不知为什么,连平日里对宫彩彩特别照顾的班长,也让她两股战栗起来,难道班长在宫彩彩心中的形象原本就是又爱又怕的吗?发现如此敬畏的班长和我这个超级恶人混在一起,让她心念崩溃了吗?

宫彩彩在极度恐惧中已经语无伦次了:

“班班班班班班班长跟叶麟亲嘴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不,我根本没看见,刚才那都是我脑子里的想象!啊啊啊啊啊!这么想象也要判处死刑吧!我错了!我没来过,我没有被音乐老师派来过!没来过就不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啊,要是我从来没出生过就好了……像我这种人竟敢不自量力地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宫彩彩那副绝望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她会在空气里溺死。

看不下去的我,只好用我能用出来的最温柔的语气说:“你别害怕,这是法治社会,明明不会有人杀你的……”

“明、明天就会杀我吗!”

把话听错了的宫彩彩抱住自己天然卷的头发,悲痛和绝望的表情难以言表。

“太、太残忍了!今天就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了吗?还有好多亲人需要告别,还有好几盆植物没能看见它们开花呢!现在只好……只好写遗书把植物们都交给别人照顾了!呜呜呜呜~~~~!!”

宫彩彩就这么大哭着从我们面前跑开了,在走廊里她似乎又跌了一跤,但是没敢停,爬起来继续一路跑一路哭,惊动了附近好几个班的学生。

第228章 优生优育

“啊,好疼,你竟然搞突然袭击!”

我咧着嘴看到班长终于揪下了我的头发,那根短短的白色狼毫夹在班长的拇指和食指中间,在阳光下几乎变得透明。

不再受强迫症的困扰之后,班长冷静下来考虑我们被宫彩彩看见并误会的事情。

“叶麟,我会跟宫彩彩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也跟她解释解释,她主要是怕你……”

我叹了一口气,“她看见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跟她说句话都费劲,怎么可能把事情讲清楚?她愿意误会就误会去呗!反正只是一场事故,咱们身正不怕影斜……”

听见我把两人的接吻描述成“事故”,班长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又听我说“身正不怕影斜”,她急忙把撑在书桌上的双手撤下,恢复了正常的站姿。

“总之,不能就这样放着宫彩彩不管!你也看到了,她误会了我们并且怕成那样,不好好解释的话……”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会怎样?有哲人曰过:解释就是掩饰,越解释越乱,真的猛士不需要解释啊!”

班长狠狠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别打岔,听我讲完!”

“宫彩彩胆子特别小,就让她这么自己吓自己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危险呢!”

“危险?”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难道她真的会留封遗书,大哭着去上吊不成?”

听了这种可能的班长,脸上露出大事不好的表情,她转身就想沿着宫彩彩逃走的方向追过去。

我注意到班长的手指间仍然掐着我的那根白头发,便不以为然地说:“扔到地上好了!你一直拿着难不成想留作纪念吗?”

班长一愣,稍后才醒悟到我指的是那根头发,她有点尴尬地坚决否认道:“只不过是值日生刚扫过地,我不想把地面弄脏而已!”她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把头发揣进自己的运动长裤口袋里面。

“像这种毫无价值的垃圾,我会负责把它丢进垃圾箱里的!”

之后又害怕我不相信一样补充道:“我会丢进不可回收垃圾的分类口的!”

我倒是无所谓,已经脱离毛囊的头发确实和垃圾无异——但是这根白头发是你用初吻换来的啊!代价完全不成正比啊!你把这根头发贬得如此一文不值,不是也变相地贬低了自己初吻的价值吗?

似乎此时也意识到这一点的班长,眼睛里流露出一腔愤恨无处发泄的苦闷。

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亏本了吗?因为强迫症发作被我占了便宜的班长,会不会就此把我当作仇恨的对象,把这根头发夹在日记本里,然后写下整整一本诅咒的文字来哀悼自己初吻的逝去,以随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对我伺机报复啊?

一想起班长家暗藏的猎枪,我就禁不住打哆嗦。

如果班长知道这不是我的初吻,我早和小芹接过吻并且用的是舌吻,她一定更加为自己感到不值吧?

这个……队长,别开枪!不是,是班长你别用猎枪打我!虽然初吻已经没了,但是我会用别的东西来表达歉意的!比如说在班级决策中贡献点智力……啊,不行!我的智力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9,就算达到了也是带圆圈的9。那,体力呢?我可以在运动会上给你搬东西的!什么?这种事情牛十力做的跟我一样好?那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补偿你了,不过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的处男倒是还留着……

该死!我想什么呢!

我为自己最后的龌龊想法而感到脸红,我应该是斯巴达啊!我应该完全没有和女性交配的欲望才对啊!难道是因为昨天被彭透斯绑架,让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出于雄性的本能突然变得想留下后代了吗?

跟男性遭到绞刑的时候下面会搭帐篷一样,是要趁自己还活着播下生命的种子吗?

班长顺着走廊去追宫彩彩之后,我仍然坐在椅子上认真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从优生学的角度来讲,和舒莎生出来的孩子应该比和小芹生出来的孩子个子更高,也更聪明吧?如果是一个女孩,很幸运地继承了舒莎的智力和我的体能,并且和舒莎一样希望到警界发展的话,说不定会是一个青出于蓝,让犯罪分子胆战心惊的霸王花呢!

不过班长的家族遗传库里暗含伪娘基因,如果生了一个男孩,并且好死不死地走上舒哲的道路的话,我作为新生代伪娘的父亲,也只能扶额承认失败了。

不由得也对我和小芹的后代展望了一番,但是想来想去也觉得我们俩生出来的根本不是小孩,而是最新生物工程人形自走兵器改良加强版。这玩意是大杀器啊!如果极其不幸地遗传到了小芹喜欢欺负人的性格,肯定会在幼儿园就把其他小朋友欺负死啊!我肯定天天担心儿子(女儿)被送进少管所啊!而且他(她)不会造起反来打我吧?

特此声明,以上纯粹属于无责任乱想,就像理论物理学家意淫希格斯玻色子一样,请不要认为我存有同时和班长还有小芹生孩子的邪恶欲望。我可是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家庭拖累的铁血孤狼,再说了,我要是和谁生了一个继承我凶恶眼神的女孩,她就该嫁不出去了。

后面的语文课搞了一次课堂测验,答到卷子上的阅读分析题的时候,有一段是“慈禧太后一怒之下将其赐死”,我一个没留神,把“赐死”错看成了“踢死”,于是我洋洋洒洒地写分析道:“慈禧太后估摸着身体不错,一定是经常锻炼,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脚力。”

一写起来就打不住,之后还结合同小混混打仗的经验,以个人观点陈述了把人活活踢死的窍门。

当然这张卷子遭到了语文老师的狠批,张老头还让我上讲台表演一下踢死人的正确方法,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星期四很快就到了,这是小芹答应把擎天柱大哥还给我的日子,但是在课堂上小芹一直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净给我装傻。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班长强拉着宫彩彩去了小吃街,应该是带她去吃饭了,也不知道在饭桌上班长是怎么劝的她,反正回来之后宫彩彩倒是不再见了我就求饶了,但是仍旧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转眼间又是大课间的自由活动时间,由于国家教委硬性规定中学生每日最低锻炼标准,所以学校也蛮鼓励大家在这个时段动动筋骨流流汗的。

男生主要是围着篮球和足球转,女生则做什么的都有,像班长和熊瑶月一样进行排球练习的,像大喇叭和小灵通一样在树荫底下向信徒们宣讲八卦的,更普通的打羽毛球、踢毽子、跳皮筋……当然还有小芹那样不作任何体育锻炼,生怕长出肌肉,生怕自己被太阳晒黑,趴在教室的窗户后面一个劲盯着我使劲看的。

我在去旁观牛十力他们训练的路上,偶然碰上了低头走路,好像有心事的宫彩彩。

她沿着学校围墙的墙根,在暗淡的阴影里迈着小小的步子,脸上尽是挥之不去的愁绪,每隔一会眉头就紧张地跳动一下,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挡在未来的路上,让她心惊不已。

赶早不如赶巧,既然在这里碰上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听班长的话,向宫彩彩“解释”一下昨天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吧!

于是我喊他的名字:“宫彩彩,你等一下!”

如同听到了黑无常前来索命勾魂一样,宫彩彩猛然站住,大夏天的却像是进了冷库般浑身直哆嗦。

“叶叶叶叶叶叶叶麟同学,你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宫彩彩嘴里蹦出来的语句好像故障的复读机似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双手插兜,尽量放缓语气地对她说:“宫彩彩,你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宫彩彩点头如小鸡啄米,“谢、谢谢!”她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不吃你所以要表示感谢吗?真把自己当成羊,把我当成流着口水的大灰狼了啊!

第229章 惊天惨事

在我再三保证不会伤害她弱小的生命以后,宫彩彩稍微缓过一口气来,说话不再进入复读机模式了。

“放……放心吧,我答应过班长,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的,我发誓不会说的!如果我敢乱说……就让我被家里的花瓶砸死好了……”

宫彩彩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真有个神明在天上看着她。

“我们根本就没什么事嘛!”我挠头道,“其实一切都是低气压产生的幻觉,不,是事故!之所以和班长的嘴碰到了一块,只是因为班长想要我的一根毛,我不愿意给她而已!”

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但是宫彩彩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敢抬头,她个子又矮,根本没看见我这个动作。根据她的视线水平,她的目光应该正落在我的腹部,甚至更低的地方。

听说班长想要我的毛,宫彩彩露出三观尽碎的表情。

她两手垂立在身前,拼命掖着自己校服裙的裙角,因为上臂的挤压,胸前的两个球体存在感更强了。

“是……是吗?我不太懂,不过在恋人中间可能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吧?”

谁和班长是恋人啊!而且你到底误会了多少内容啊!我所说的毛,是头发,是头发啊!不要想到奇怪的地方去啊!

话说班长不是在午饭的时候跟你解释过一次吗?怎么她没有提到头发的事情吗?难道是羞于让宫彩彩知道自己的强迫症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所以只是含糊其辞地保证宫彩彩不会受到我的伤害吗?

这下可好了!你在宫彩彩眼里那高大圣洁的形象出现了裂痕了啊!宫彩彩看见你和我接吻,你又信心十足地保证我不会伤害她,显示出你对我有异乎寻常的控制力——这分明是不打自招地承认你和我有不正当关系啊!并且宫彩彩现在误会我们在做交换体毛这种变态的事情啊!

“喂喂喂,你身为学习委员,为什么理解力这么差啊?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宫彩彩被我凶了一下,哆嗦着几乎吓得哭出来。

“对、对不起!很抱歉我这种人居然是学习委员……”

把小小的身躯弯成折尺一样的九十度,什么时候南京大屠杀的鬼子能这么诚挚地道歉就好了。

“唉,我对你当学习委员没意见,主要是你太容易误会我了……”

突然间有一个排球从天而降,我只感觉脑后生风,条件反射地侧身避了过去,但这样一来,排球瞄准的目标就成了宫彩彩的脸,运动神经欠佳的宫彩彩无助地站在原地,认命地闭上眼睛打算承受这一击。

也没多想,我左右手先后伸出,使用篮球的传接球技巧,再加上一点阴阳散手中的“化劲”窍门,在半途中拦截下了这个来势汹汹的排球,距离打中宫彩彩的小鼻子只有不到5厘米。

不远处传来熊瑶月的一声笑骂:“居然还挺厉害的!”

我把排球拿在手里正在疑惑的时候,熊瑶月闪电侠那样快地跑过来,很够哥们义气地把宫彩彩挡在身后,没好气地对我说道:“占过我的便宜之后又来占宫彩彩的便宜吗!你们男生真是低级!只是因为人家胸部大……”

熊瑶月说着伸出自己的禄山之爪,恶作剧地在宫彩彩胸前拍了拍,少不得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只是因为人家胸部大就来欺负她吗?我看错你了啊!你还是和高年级学生打架时比较帅啊!你做这种事情难道就不害羞吗?”

熊瑶月的一通抢白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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