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1 / 1)
之说以说是“背剧本”而不说成是“背台词”,是因为我出演的角色“聋哑恶僧”一句台词也木有,只要会用鼻子哼哼就行了。
除了用作电影、电视剧的拍摄场地外,冬山影视城还是本市著名的旅游景点,游乐园、饭店、宾馆、桑拿中心、保龄球馆、夜总会……各种设施一个也不能少。
我被安排在距离拍摄场地最近的基地宾馆里,这是一座银灰色的后现代风格的建筑,到底是三星级还是四星级我没弄清楚,总之比小学四年级我跟老爸去北京旅游时,住的那个只有风扇没空调的旅馆高级。
坐在3层单人间的柔软床铺上,手里拿着跟《世界历史人教版》差不多厚的剧本打印纸,听着门外小芹被任阿姨强行拉去4层的抱怨声,我才意识到今天对我来说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不敢怎么样,今天我第一次正式出现在镜头前,把自己的身影记录在了胶片上,虽然是不怎么光彩的被妹妹一脚踢飞的画面,最终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导演剪掉,但毕竟是朝着童年的梦想迈出了第一步。
不过我没有自己预想中那样兴奋,很难说成为武打明星的童年梦想已经消失了,只是当前它变得没那么重要。我现在坐在宾馆里研究“聋哑恶僧”的人物性格,接受在美国人主导的影视剧中饰演一个反面角色,充其量只是为了生存罢了。
并不是说网店的收入支撑不了我和老爸的生活,这么多年的诚信经营,就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至于生活窘迫的。只是面对艾淑乔可能发动的攻击,我要做两手准备,三手甚至四手都不嫌多。
更何况我还要把那不属于我的2万元钱还给艾淑乔呢,既然在运通公司的王专员那里夸下了海口,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首先给老爸打电话,想告诉他我今晚不回家,但是家里没人接,老爸的手机又占线,我只好给老爸发了条短信,说我和同学在网吧包夜,今天不回去了。
有一个醉鬼老爸的好处之一,就是你用这样的理由不回家也不会挨骂。
说起来美国人真是财大气粗,居然把我这个还没有通过最终试镜的人,安排在这么像样的宾馆里。
房间装饰得很有格调,整体呈现出一种温和典雅的西洋风,落地窗的窗帘缀着很好看的金色流苏,在空调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着。
床垫坐上去也很舒服,而且这张单人床很是宽大,虽然彭透斯那样的巨汉只能睡下一个,但是换成我和小芹的话,估计两个人挤挤也能睡下吧?
不,不好!我怎么能想象那么可怕的场景呢?都怪小芹被任阿姨拽走之前曾经喊过:“我要留下来帮叶麟同学暖被窝!妈妈你放心好了,我暖好被窝就会上楼去找你的!”
你那种谎话能骗得了谁啊?你当任阿姨是白痴吗!现在是夏天,夏天啊!谁会喜欢被窝里凭空多出一个热源啊!同床共枕这种事,等到你修炼出降温功能再说吧!
我刚看了10来页剧本,就听见有人敲自己的房门。
“咚咚咚——”连续三声之后,似乎犹豫了好久,又敲了两下,这才透过门小声问道:“叶先生,您在房间里吗?”
我长吁一口气,不是小芹太好了,她在这里有主场优势(任阿姨),如果她对我图谋不轨的话,就算我意志坚定超过柳下惠,也肯定会被她烦得焦头烂额,别想再读通剧本了。
不过在片场附近会叫我“叶先生”的女孩,不是只有苏巧一个吗?现在已经超过晚八点了,这么晚她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走到门口去给她开了门,半路上无意间扫了一眼电视侧面的柜桌,桌面上摆了许多任君取用、但是过后要付费的小玩意,其中最醒目的莫过于杜蕾斯安全套了。
哼,真是腐化堕落的宾馆!一个单人房还摆这么多安全套干什么?而且一想到这些安全套居然不是从我家进货的,我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倒是在杜蕾斯的左侧,两片散装的杂牌子安全套灰溜溜地躺在桌面上,旁边的文字说明表示它们属于免费赠送,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我暗自决定把这两片安全套带回家去,至少可以当成网店的赠品来增加人气嘛!
门打开之后,敲门的手仍然忘记放下的长辫子女孩,果然是苏巧无误。
脱去盔甲的苏巧显得更瘦弱了,个子虽然比小芹高一点,但是没有到达班长的程度,由于自信不足,她看上去比实际身高要矮一些,样貌也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
今晚她穿了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蓝色的薄羊毛衫,这种羊毛衫通常是开春时穿的,现在穿似乎有点热了。我挺奇怪地问了一句:“你很怕冷吗?”
“不……不是——”苏巧羞愧地揪着自己的羊毛衫下摆,“我事先没有准备,出租屋里只剩下这么一件还算好看的衣服了……”
我不太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女人的思维总是很难理解的,但我还是客气地把她让进屋来,并且拿了一瓶任阿姨留在屋里的矿泉水给她喝。
“谢……谢谢!”
苏巧受宠若惊地接过矿泉水,但是并没有拧开瓶盖,而是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上,我放在枕头边的剧本似乎勾起了她满腹心事,让她愁眉不展的。
诶?你不是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长期固定角色吗?为什么没有显示出一点高兴的样子来啊?
由于苏巧已经坐在床上了,我和她不熟,便移臀到床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去,和苏巧之间隔着长方形的茶几。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单刀直入地问。
我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古怪或者多突然,但是苏巧居然打了一个冷战,眼睛里带着恐惧望向我,2、3秒之后才理解我说的是什么。
自从房门关上以后,她好像一直在等我发话,无论我第一句话说了什么,她恐怕都要打一个冷战的。
“对不起,叶先生,我刚才走神了,叶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是来专程表示感谢的……”
她强作欢颜说出这番话,但是手里的矿泉水瓶却微微颤抖着——练过杂技的人不是应该很擅长保持稳定吗?
“嘿,这么晚了,你跑这一趟多不值得啊!”
我不觉得自己对苏巧有什么功劳,她要感谢的话也应该感谢艾米吃错了药一样突然大度起来了。
“感谢的话,在竹林里你不是已经对我说过了吗?就算你觉得不够,也可以留到明天,在片场见到我再聊嘛!”
苏巧略微抬起头来,我觉得她嘴角的笑容是为了迎合我而挤出的苦笑。
“叶先生,我本来……只要继续演龙套就知足了,没想到,您居然帮我要到了一个有名有姓、有台词能露脸的长期角色……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第205章 潜规则
我冲她摆摆手:“不用在意啦!反正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给你安排好角色的!”
本来是为了让她放松而做出的发言,反而让她更加局促不安了。
“叶先生,这么困难的事情,您随口一说就能办到吗?我知道自己不该猜测您的身份,但是您在剧组里的权力实在是……”
我大笑着打断了她,“我哪有什么权力啊!我要是有权力的话,就不会自己演一个又聋又哑的坏和尚了!我干嘛不演主角呢?”
苏巧弯月形的眉毛略微蹙起,思索了片刻。
“拍戏只是您的业余爱好吧?我……我听说《蜘蛛侠》的作者也在电影里客串过一个路人甲,像你们这种层次的人,做事只是为了自己开心,根本不会在意戏份和薪酬吧?”
怎么不在意啊?你把我说得也太与世无争了吧?照你的说法,我岂不是超级富二代+权二代,享尽人间富贵,看惯红尘浮华,就差造个蝙蝠洞骑个蝙蝠车,出去行侠仗义,跟布鲁斯·韦恩争风吃醋了吧!
我看苏巧那既崇拜又羡慕的表情就知道,就算我实话实说她也不会相信的,何况最关键的我和艾米的关系又不能说,于是我干脆不做反驳,给她来个默认。
“要是你觉得是我说的话起了作用,那就那么认为好了!反正都一样,你也不用谢我,努力把新角色演好就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的试镜可是很重要的!”
有一瞬间我看出苏巧非常想起身告辞,但是她隔着牛仔裤掐腿上的肉,终于把自己给压了下来。
“那个,叶先生,我下午得到通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只要明天的试镜没有大问题,剧组就会跟我签一个长期合同,并且预付一部分契约金给我……”
诶?固定演员有预付契约金的说法吗?任阿姨怎么完全没跟我提起呢?难道是厌恶我那种万事向钱看的贪婪嘴脸,所以想让我自己发现这件事,她好图个清静吗?
“叶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和远房表姐是住在月租600元的小出租屋里的,在影视城周边几公里远的地方,路途远,条件也差,如果有了预付的契约金,就可以住得更好一点,更近一点,每天可以少走好多路了……”
那不是很好吗?听起来完全是追梦少女梦想成真,丑小鸭变白天鹅的节奏嘛!演艺事业就要一帆风顺了,怎么你还不高兴呢?
“我……吃晚饭的时候,跟表姐说了得到角色这件事,结果表姐把我给数落了一顿,她……她骂我不懂事,说我自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半点规矩也不懂,如果我什么也不干的话,肯定会丢掉这个角色的……”
说到此处,苏巧的头垂得更低了,双手握在自己的长辫子上,攥得很紧,她似乎在通过自言自语的方式来积攒某种决心。
我不明白她今晚出现在我房间里意义何在,也不理解她表姐那番话有何深意,我只是一心顾念着刚读了三分之一的剧本。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我拿起空调遥控器,想看看室内温度是否需要调解。苏巧那身不符合季节的羊毛衫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随口又问了一句:“你穿这个不热吗?”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这句话摧毁了苏巧最后一层心理防线,她咬了咬牙,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认命的表情,居然双手拉住羊毛衫的下摆,猛力一掀,把羊毛衫从头顶上给脱了下来!
我勒个去!羊毛衫下面什么也没穿啊!因为没有好看的内衣,所以就干脆没穿吗!?上半身真空啊!连根线也没有啊!像小白羊一样水嫩水嫩的肌肤啊!虽然我知道君子非礼勿视,但是你这突然袭击也太犯规了吧!你那对虽然不大但形状很好看的白玉山峰,还有峰峦顶端粉红色的小粒宝石,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了啊!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你突然脱衣服是要吓死爹吗!我纯真少年的双眼被污染了啊!(仔细想想的话,其实早就被网上随处可下的a片给污染了)不过近在咫尺的真人,仍然是刺激度爆表,不是a片所能比拟的啊!
难道,难道你表姐说你不懂规矩,指的是所谓影视圈里盛传的地下法则——指的是潜规则吗!?
听了你表姐的话以后,你认为我平白无故地送给你天大的好机会,是因为贪图你的肉体,希望对你进行潜规则吗!?
经过了你表姐的批评教育以后,你认为如果不快点对我献身的话,明天肯定通不过试镜,做了一半的美梦就要像肥皂泡一样破碎了是吧?
混蛋啊!在竹林里还说过我看上去像个好人呢!就是这种利用权势来潜规则女演员的好人吗?因为我目光凶恶,所以你表姐很容易就把你给劝服了对不对?
我好想哭啊!为什么我怀着高尚的情操想办点好事,却被认为是怀着无耻下流的龌龊目的呢?
“你……你为什么要脱衣服?”我目瞪口呆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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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因为叶先生您问我热不热,这难道不是暗示我脱衣服吗?”
我吐血了啊!被你气吐血了啊!
尽管嘴上这么说,苏巧还是用脱下来的羊毛衫掩住了自己的胸脯,因为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她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少女白皙的脊背像待宰羔羊一样剧烈颤抖着。
“我没有让你脱衣服啊!我只是真的觉得你会热而已啊!”
苏巧凄惶的样子几乎要哭出来,“可是,表姐跟我说大人物们是不会直接提出要求的,我必须察言观色才行……是我太笨所以理解错了吗?叶先生,我惹您不高兴了?”
“嗯……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吓了我一跳——”我语无伦次地回答道,“如果非要在高兴和不高兴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可能是有点高兴的,不,不对!我是说……”
在房间的欧式吊灯照映下,苏巧裸露的香肩反射着炫目和暧昧的光芒,她半是慌张,半是恐惧地打断了我的话:“叶先生,总之,您觉得……我行吗?”
“什么行不行啊!如果你指的是角色的话,那个角色早就是你的了!”
听我这么说,苏巧的脸上一瞬间显现出心安的神色,接下来又有些后悔,后悔之后短暂出现了倔强和不服输的反应,随后是巨大的恐惧、更多的后悔,但是到了最后,全变成了无法回头的木然。
她似乎抽泣了一声,眼角带着泪光,任君采撷般仰面躺倒在床上了。
羊毛衫仍然覆盖在她形状优美的胸脯上,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即使被脱下更多的衣物,也绝不会反抗的心理准备。
“叶先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
苏巧说不下去了,而且她不必说,她的来意已经非常清楚了。
如果说当时我完全没有动心,那是骗人。
就算我对男欢女爱持坚决的怀疑态度,异性胴体的吸引力也是致命的。
苏巧的左眼下方有一枚泪痣,就算她难得微笑的时候,那张脸也显出几分不幸的兆头,何况她真的在流泪呢?
可能我比较变态吧,我觉得苏巧因为抽泣而微微耸动的双肩,没能被羊毛衫遮住而露出来的雪白腰侧,甚至仰面躺倒、带有自暴自弃意味的屈辱姿态,都深深刺激着我体内的男性荷尔蒙。
奇妙的错位感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苏巧的年龄明明比我大,但是身形和脸孔都显得比我小;她在片场上曾经使出过漂亮的前滚翻,在杂技团里表演过空中飞人,此刻却如同折断了翅膀的鸽子一样躺在我的床上,显得如此弱小无助;作为深感危机四伏,随时可能受到攻击的我,居然被误认为手中捏有重大的权力,阴差阳错地成了潜规则的受益者,可以把身体里的压力毫无保留地宣泄在这个女孩身上吗?
喉咙发干的我,突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嗡嗡地响了起来,我充血的大脑(或者是缺血的?)用了好久才惊觉是我放在裤兜里的手机。
我把这个电话当成了救命稻草,希望是老爸收到了我的短信之后打来的,至少可以借助它冷静一下。
没想到电话那边有一个甜美的女声问道:
“请问先生您需要特殊服务吗?”
去你妹的特殊服务啊!老子这边正是特殊服务进行时啊!你们这些失足妇女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好不好!
突然发觉哪里不对,一般来说,这种电话不是应该通过座机打进来吗?为什么居然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呢?我的手机号码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嘛!
仔细辨别了一下电话里那个吃吃笑的银铃般的女声,我立即七窍生烟——果然是小芹啊!是小芹的恶作剧电话啊!因为被任阿姨关着不能下楼来找我,所以打骚扰电话逗我玩吗?
你知不知道我床上正有人酥胸半露、玉体横陈,如果不是你这通电话,我就此结束处男生涯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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