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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少部分的人还会遗留一些,这部分人比较少,但确实存在,有人曾经戏说: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末日,真的有诺亚方舟,那么当末日来临的时候,真正有资格登上方舟的,应该是这一批第六感最为强烈的人,而不是政客或者富商,因为前者保留了第六感,这种人类逐渐消失的能力,可以让新人类在末世中找到最正确的生存方法。

言归正传,先知这个新诞生的预言,引起了吞蚕古城前所未有的惶恐,为了改变这个可怕的噩梦,在所有祭祀的参与下,开始用更加夸张的人祀来提升天眼的力量,以图改变命运。

先知同样预料到了这一幕,也同样预料到了无法改变的事实。在他的动员下,大部分的人开始转移,只剩下小部分的顽固派还在死守,而先知则预料到了古城的灭亡,并且预料到了一个极大的隐患,于是他让一位祭祀,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用这样的方式保存起来,等待着那个可以消除隐患的人到来。

独眼龙怪异的看着红毛,道:“别告诉我,这个人是你。”

红毛淡定道:“没错,这个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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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宅蛇

独眼龙道:“我书读的少,你别骗我。也就是说,这小孩儿在两千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你会来?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听着有些瘆人,那他嫁给你什么任务了?”

红毛道:“这个机关启动时,梦魈就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现在这座古城里,没有其他的危险,唯一的危险,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些人茧。”原来,那些人茧,其实就是当年被祭祀的人,谁知这些尸体,在01的感染下,竟然会产生异化,而这下面,又连接着地下水,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隐患。

我们之前所看到的那种舌头,其实就是一种感染源,

这个先知预测到,如果任由这些尸体在水里漂浮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带的地下水会遭到污染,使得周围的生物都产生类似01一样的异化。

因此,他交给红毛的任务是,将水里的那些人茧全部打捞上来焚毁。

我听到这儿,不由道:“那人茧的数量太多,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做到。”

独眼龙道:“这先知也太能操心了,两千年后的事儿他都要搀和一脚。”

文敏忧心道:“不能这么说,万一01的特性真的有传染性,那绝对是一场灾难,不行,我们必须阻止。”她爆棚的正义感再次燃烧起来。独眼龙摸了摸鼻子,说:“反正现在梦魈也没了,这地方又没什么机关,咱干脆直接走人吧,这异不异变的跟咱们也没关系。再说了,当年01那么牛逼,不还是被政府给消灭了,咱们得相信党和国家,我们自己就别逞能了。”

哈日查盖耸了耸肩,说:“恐怕不行。”

“为什么?”独眼龙问了句。

“它给我留了一样东西,上面记载着天眼的使用方法,用这个东西,才能执行你的计划,否则,直接把天眼扔进虚里,是没有用的。”他说这话时看了我一眼,又道:“而那样东西,就在那地下水的水底,用铁器封着,也就是说,咱们必须得回去。”

独眼龙嘶了一声,凶狠的盯着眼前这具孩尸,道:“这小孩儿也太阴险了。”

哈日查盖道:“他告诉了我那些东西的弱点,它们生前都是祭祀品,被活着捆绑勒死,然后暴晒祭祀,所以天性里极其惧怕生前另自己致死的东西。那些窨子棺里是没来得及完成祭祀的祭品,它们身上的绳索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利用它们,可以对付下面那些东西。”

独眼龙觉得不靠谱,说既然这小孩儿知道对付那些东西的办法,为什么生前不作为,反而死后留给咱们这帮人?哈日查盖道:“因为当时01还在,有它在,吞蚕古城的人根本无能为力,而现在,01已经消失了。而且,收拾完那些东西后,我们也可以按照原路返回,不会有什么影响。”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自然不能再推辞,便只能按原路返回。

不过这一次,果然没有梦魈出来作祟,灯光往上打时,那些梦魈的浮雕,几乎全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裂痕,带给人的那种诡异感,顿时也消失了。我们将那些窨子棺打开,解了尸体身上的绳索。

这种绳索乌黑油亮,绳索的身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红色的圈,据红毛说,这是一种念过咒的绳索。

过去死人下葬时,都会有阴阳端公念咒做法事,这些咒语里,包括很多,其中有一些便是对坟墓的泥土活或者石头一类的东西念咒,据说念了这些咒语,野兽畜牲便不会去践坟,否则,坟头很容易被野狗一类的东西刨出洞来。

这些被念过咒的坟泥、坟石据说都是有怪力的,民间若有人不注意,用这些坟泥糊墙一类的,家里的人就会总是生病,鸡犬不灵,很是灵验和邪门。

这绳索估摸着和端公念过咒的坟泥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收集了十来根,连开十几具棺材,累的大汗淋漓,随即休息了片刻,便按照原路返回。

回到那巨大的人立像处时,我们忽然发现,原本拴在那绳索末端的背包,竟然消失了,上面只剩下了一个装备包的背带,而包本身却不见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用极大的力气,将包给扯断了一般。

要知道,我们的装备包质量是很可观的,防水、耐火、密封材质柔韧,三道夹层,就是用匕首,一两刀也难以割开,是什么样的力道,居然将装备包直接给撕开了?

难道是装备包里那条舌头自己挣脱出来了?

不可能啊,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没想到那东西竟然逃了,失策失策,大家都要小心,别被它钻进嘴里。”说话间,我们原本有些放松的心顿时又警惕起来,这一上一下,就跟玩心灵过山车似的。

此刻,我无比怀念在店铺里的日子,即便是跟古玩城那几个老头子谈论‘人生’也认了。那几位当家的,都是古玩城的老人,在生意上,我必须得跟他们打打关系。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每次聚会,都得听他们侃自己是如何如何白手起家,如何如何娶了漂亮媳妇,又如何如何生了争气的儿女,我在一旁赔笑,听一遍两遍也罢,每次都听,实在让人吃不消。

众人小心翼翼的跳到了地上,地面还留着我们之前留下的东西,血、脑浆子、呕吐物等等,干涸的残渣留在地面上,看得人一阵恶心,让我不由自主回忆起了当时的经历以及刘队。

下来的时候,为了不刺激到文敏,我特意安排她从另一边下,因此她也没有看见刘队那可怕的半个脑袋。

到了地面,我们打着灯光四下查看,却已经看不见那条舌头的踪影了。这玩意儿需要寄生,我可以肯定,它绝对还会再找上我们,接下来的一切,我们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众人警惕的往回走,懒货的耳朵一直很警醒的微微动的,有他这一双顺风耳在,我们觉得安全了许多。

就在我们快要回到那个大殿时,懒货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随后眉头一皱,道:“前面有……有……”他似乎在判断,最后眼睛一眯,道:“蛇。”

蛇?

这地方哪儿来的蛇?

先不说我们正在很深的地下,更何况这会儿还是冬天呢。

但我很相信懒货的判断力,因此我道:“离我们有多远?”

懒货道:“大约五十米开外。”

独眼龙道:“没准儿是大地蟒,只有这种蛇才会生存在很深的地底,不过,这会儿它该冬眠才对。我说,数量多吗?”

懒货摇了摇头,道:“不多,应该只有一条。”

其余人松了口气,一条蛇对于我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危险,即使是体型庞大的大地蟒,在枪子儿下也得玩完,于是我们加快sudu前进,很快,手电筒所照射的范围内,果然出现了一条蛇。

是一条圆形头,成人手臂粗的黑蛇,不是大地蟒。

那蛇很奇特,背中间有一条红线。

文敏诧异道:“我听人说,只有阴气很重的地方,才会出这种背上长红线的蛇。”

哈日查盖道:“这地方虽然没有尸体,但死的人太多了,阴气不重才怪。这种蛇也有说法,叫‘宅蛇’,又叫‘保家蛇’,乡下人家的房子里,大多有这样一条蛇,它们只在宅子周围活动,冬天经常偷食借暖,所以也不冬眠。”

这个说法我听过,据说保家蛇是hǎode象征,老一辈的人,如果忽然发现自己家里出现一条大蛇,一般会保持蛇不犯我,我不犯蛇的态度,因为这条蛇,有可能是保家蛇,如果把它打死了,家里会走霉运。

现代人都是住楼房,不适合蛇类住巢穴,所以基本看不见保家蛇了,但如果你住的是楼房,家里却忽然冒出一条不怕人的蛇来,千万别害怕,也别打,因为那是风水和运道极其hǎode象征。

当然,如果是有人故意纵蛇那又另当别论了,最hǎode区分办法就是,保家蛇是无毒的,而且不怕人,大多数蛇是怕人的,看见人就跑,或者攻击。如果家里出现蛇,而蛇显现出不怕人的迹象,就很可能是保家蛇。

这条不冬眠的蛇,没准儿就是宅蛇,也不知多大年纪了,身上的红线,显然是受到了阴气的侵蚀,也不知会不会导致蛇性大变。此刻,那蛇的一双眼珠子,正直勾勾盯着我们,身体盘在通道的角落处,嘶嘶吐着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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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超度

蛇在攻击前,身体会挺直后仰,现在看起来,它似乎没有什么攻击的意向,我正瞧着,懒货忽然伸手快速夺过了文敏腰间的手枪,紧接着便是一声上膛声,不等我们反映过来,懒货砰砰两枪,直接打爆了蛇头。

文敏吃了一惊,说:“你这是干什么?”

懒货懒洋洋的说道:“先下手为强,难道等它来咬你?”

文敏皱了皱眉,没吭声,大约是很不满懒货这种嗜杀的态度,但毕竟是一条蛇,而不是人,因此也没多说。我们绕过蛇尸,正打算往前走时,我眼角忽然瞥到,那蛇竟然动了一下,似乎没死透。

头都爆了,怎么还没死?

我不由得顿了下脚,侧头一看,却发现,从破烂的蛇头里,赫然钻出来一个东西,不就是那个消失的舌头吗!靠,这东西竟然寄生在宅蛇的身上了。

我立刻叫道:“小心。”话音刚落,地上的蛇尸猛地跳将起来,尾巴快速探出,一瞬间,便猛地缠住了离的最近的文敏。文敏也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顿时紧紧的闭着嘴,只是那蛇缠人的力道极大,缠住她的脖颈后,一张漂亮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那颗恶心已经碎烂的蛇头,就这样直直想往文敏嘴里钻。她一边儿咬牙闭唇,一边快速拔出腰间的匕首,瞬间将那蛇斩做两段。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心说幸亏是文敏,这要是换了其它女人,保证是张嘴大叫,然后直接让那玩意儿得逞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无声无息,没有人敢张嘴,因此周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文敏在将那蛇斩断后,猛地伸手将断头的那一半狠狠的往墙上一抽,霎时间,那条舌头被拍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她脖子上还缠绕着血淋淋的半条蛇,手里却抓着另外半条,根本不给那舌头反应的机会,啪啪啪啪连续抽了起来,半条蛇都被她在墙上抽的皮开肉绽。

那舌头一样的东西显然也是有痛觉的,忽的掉在了地上,就在这瞬间,文敏踏出一脚,猛地踩了上去,脚掌揉捻着,踩的那玩意儿根本无法动弹。

她漂亮的脸上全是血,头发有些散乱,神情严肃而凌厉,独眼龙咕嘟咽了口口水,对我说:“当家的,这么彪悍的女人你都可以降住,老张我彻底服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舌头也仿佛被一只脚狠狠的揉捻一般,看的我眼皮子直跳,闻言苦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巾帼不让须眉。”这时,懒货已经拿出刀,猛地一刀插在那玩意儿身上,将它捅了个对穿。

文敏这才收了脚,紧接着将脖子上的蛇给扒拉下来,冲我一笑,对我刚才的话表示嘉奖,道:“还是我家陈悬会说话。”能不会说话么,我可不想回头被你踩在地上揉。

独眼龙干巴巴的说道:“别在单身面前秀恩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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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敏扑哧一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将目光移向了懒货刀上的东西。

那玩意儿的大小、质地,就和人的舌头差不多,长约二十厘米左右,其中一端,还长着无数头发丝一样细小的触须,和当初寄生哈日查盖那只小手十分相似,只是外观不同而已。

此刻,它被串糖葫芦一样串在刀上,不断挣扎弹动着,随着它的弹动,中间的刀口开始扩大,眼瞅着就要自己将自己割成两半了。我立刻道:“这东西也是01,八成也会分裂,别让它变成两个。”

独眼龙道:“对对,赶紧找东西装起来,说话间,他摸出了水袋,拧开盖子,懒货便将那玩意儿塞了进去,随后将盖子拧了起来。整个水袋立刻开始蠕动起来。

独眼龙说:“不知道这玩意儿生存需不需要空气和水。这水袋是空的,而且是皮的不透气,没准儿能把它憋死在里面。”

我说:“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不过凡事要往hǎode方面想,希望你的想法能成真。”我们不打算带着这个危险的玩意儿,便拿出固体然料,将这东西直接给烧了。

这一次烧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堆焦灰,这才作罢。

众人解决了这一大隐患,一路前行,很快便回到了之前那个机关所在的位置。这会儿,我依旧清晰的记得刘队打开机关时的模样,可惜,人却已经以那样的姿态,离开人世了。

生命真的很脆弱,有时候能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福气。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喜欢去无人区探险,以前对于这种事,我保持着赞赏的态度,但现在,在经历了这些年的事情以后,却并不赞同了。

这个世界上,人类的足迹应当在适度的地方止步,总要剩下一片领土,留给那些神秘莫测的生物。

到达地方时,寂静就被打破了,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从我们脚下的地板处传来。懒货站在那祭台中间摸索着机关,片刻后,碰了碰人像的眼睛,示意我们做好准备,先将那些已经冲出人茧的东西给收拾了。

我们其余四人,各站一方,将手里的绳索塔成数个井字形,如此一来,如果那先知所说bucuo的话,那么那些东西窜出来时,我们只需将绳索一收,便能来一个捆一个,来十个捆十个。

接下来,随着懒货按下机关,我们眼前的地砖,顿时翻转开来,露出了一个四方形黑黝黝的洞口。

几乎是一瞬间,数颗人头就一起窜了出来,水漉漉的黑色尸体一起从黑暗中冒出来的景象,就如同鬼门关被打开了一样。这要是是数年前,我肯定想不到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而现在,一切似乎都习惯了,原来,恐惧也是一种可以习惯的东西。

我们早已经事先商量过,因此反应很快,手里的绳索瞬间收紧,随即双手一绞,便将绳索给绞紧了。这绳索果然有用,原本还气势汹汹冲出来,这会儿绳索一绞,一个个软的跟面条一样。我们就这样轮流交换,收拾了三批,便将下方给清理了干净,哈日查干摸出固体燃料点燃,直接送这帮东西上西天。

绳索被烧断后,它们就恢复了力气,四处乱窜,火光跳动,尸臭味儿弥漫,如同身陷烈火地域一般。等烧到一半,见这些东西也无法再作怪时,我们开始按照原计划进行顺着水下的石阶,回到了那铁链子上,系了条绳索开始打捞。

这些东西被绳索一捆,一个个老老实实,像一个个死透的蚕茧,我们一边捞一边烧,鼻子被尸臭熏得几乎麻木了,瞬间我有种自己是在火葬场工作的感觉。

我们轮流上阵,一番折腾,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冬天里,烤着尸体升起的火,也不觉得寒冷,反而热的流汗。

尸火又叫‘无业火’,是消除业障,送人上西天的火,据说烤尸火,也积德,可以增福,只是小孩和老人烤不得。古时候不流行火葬,因此烤无业火的机会很难得。而且那时候用火烧的尸体,大部分都是染了疫病的尸体,因此一些高僧火化时的场景就尤为壮观,会有很多信徒去围观。

这会儿我们被这无业火烤的大汗淋漓,一会儿下水,冷入骨髓,一伙儿上岸,大汗淋漓,再hǎode身体也经不起折腾,最后几乎人人都开始打喷嚏,流眼泪。

独眼龙对红毛说:“我们在这儿累死累活,合着最后就你小子捡便宜了,那小孩儿肯定还给你留别的东西了是不是?不行,回去之后你得请客,一顿不行,七星楼,十顿。”

哈日查盖明显是滋润的流油,笑眯眯的,一脸捡到宝的神情,闻言道:“一百顿也行,我确实得了样宝贝,但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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