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明明压在自己身前的人什么都不做,可在看到她那微扬的嘴角和含笑的眉目时,心里还是不由得发虚,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防备闪躲之意。
“我说什么,你不会听不懂!你也没必要跟我兜圈子。”顾惜若却是不想这么简简单单就放过了她,直接拍了拍她的脸颊,感觉到手下的脂粉时,眉头不觉一皱,手垂落在腰侧抖了抖,“说吧,你怕我什么!若我所记不差,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苏紫烟白了一张脸,别过眼不看她,努力平复着心头见鬼似的紧张,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依六嫂所说,以前的紫烟不是这样,又该是哪样?”
该是哪样?
顾惜若被她这么一噎,反倒是怔愣了下,随之扶额笑了下。谁能说,以前本尊所看到的苏紫烟是真实的,而此刻苏紫烟面对着她时所佩戴的就不是面具?
她本来就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起先想要追问,也只是一时兴起,此刻被苏紫烟一反问,倒是没有了原先的兴致,将手拿开墙面,也解除了苏紫烟的禁锢,拢着袖子站在一旁,仰头望天。
苏紫烟顿时舒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又离她远了一些,这才感觉到空气中不再有她的气息,脸色也慢慢恢复了回来。
只是,顾惜若没有走,她也不敢自作主张的离开。虽然她很是不屑于跟顾惜若打交道,可在表面上的礼数规矩还是不可忽视的。否则,惹到了这个难缠而嚣张的女人,怕是方才柳妍菁的下场便是她自己的下场了。
“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你怕我的么?”顾惜若忽然回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脱去了方才面对柳家姐弟时的针锋相对与凌厉锋锐。
她难得的平心静气,可听在苏紫烟的眼里,却是有如晴天霹雳惊雷炸起,脑袋里又是好一阵晕眩,怔愣了片刻后才怔怔回过神,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六嫂是怎么看出的?”
顾惜若见状,以往的心浮气躁反倒是慢慢沉淀了下来,别有意味的看着她,随之负手身后望着天际那遥远的一抹蓝,淡淡道:“我怎么看出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怕我,或者更确切的说,你不是怕,而是畏惧,又或者是,忌惮。”
随着她的话吐出,苏紫烟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又加重了几分,她勉强扯出一线笑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孰不知在顾惜若的眼里,早已经是欲盖弥彰,分毫的作用都不会有。
也正因为如此,顾惜若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但眼瞅着就算是严刑逼供,也不可能真的问出什么来,只是再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撂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我不管你是因何原因而畏惧、忌惮我。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到我,我自然不会找你算账!否则,我生气起来的后果,会比你今天所看到的要丰富精彩很多!你给我牢牢记住了!”
苏紫烟站在原地,细细的回味着那句话,心里有些狐疑她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细细深究之下,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失声笑了起来。
就算是顾惜若知道了什么,那又如何?自始至终,顾惜若都没有损失什么。
反倒是她……
想到这个,她心头蓦地一紧,颤抖着的手猛地抚上了心口,待手掌心传来温热的跳动时,心头蓦然松了一口气,眸光里闪过一丝坚定!
不管是谁,都休想夺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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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王妃归来
转了个弯后,顾惜若才撒腿跑回去。
在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她已是懊恼不已,可当狂奔拐弯后,远远看到的立在府门前的石狮子时,亮晶晶的双眼顿时大放光彩,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却不急着入府,而是倚着那石狮子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指慢慢的摩挲在石狮子身上游走,指尖下传来的微凉触觉,清爽而舒服无比,让她原本有些燥热的喜悦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她傻傻的笑了起来,从没有哪一刻会比此刻更觉得这石狮子顺眼可爱。
待平复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才长吁了一口气,轻松自在的拍了拍石狮子的脖颈,抱着锦盒脚步轻快的往里走去。
甫一进门,便见到青冥伸长了脖子不住的张望,顾惜若心下狐疑不已,却发现他在看到自己时两眼放光,瞬间明白他是在等着自己,一个箭步便走到他跟前,“青冥,我听说王爷醒了?何时醒的?现在在哪儿?”
“属下见过王妃,”青冥连忙行了个礼,随即侧身一让,给她让出了通往段天谌房间的路,边走边说道,“王妃,昨日您离府之后,王爷就醒过来了。本来青擎想要去找您的,可后来收到来自将军府的消息,便也只能将消息推迟到了今日。还请王妃恕罪。”
“没事,我理解。”顾惜若没有多想,迈开步子就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段天谌的房门口。
只是,在看到房门处空无一人时,眉头又拧了起来,有些不悦道:“青冥,我不是让你多安排些人守在门口吗?怎么这会儿连个人影都不见?”
“回王妃,房门处的守卫在王爷醒来之后就撤了。况且,即便没有守在明处的侍卫,这房子四周也都有暗卫保护,您大可放心。”青冥躬了躬身,连忙回道。
“那你先留在外面守着吧!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的。”顾惜若淡淡瞥了他一眼,将门一推便走了进去。还没等青冥窥得其中情景,那扇雕花大门便从里面紧紧的关了起来。
青冥有些无奈的摸鼻子,整个人几乎是贴在门上,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却是暗忖着是否需要动用内力去听一些细碎的声音,比如说,或轻或重的喘息声……
顾惜若双手抱着锦盒,轻手轻脚的走在柔软的毡毯上,晶亮如璀璨明珠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那神情,鬼鬼祟祟,倒像是做贼似的。
轻而薄的帐幔拖曳在地上,室内微暗,无风自动,颇有些诡异而神秘的感觉。
她紧了紧手中的锦盒,暗骂自己没出息,都回到自己的地盘上了,居然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自己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么?
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就没注意到脚下,冷不防踩到了垂落在地上的帐幔上,脚步一迈,脚底下一滑,整个人顿时扑倒在地上,手中的锦盒也脱手而出,飞到了前方。
“老天!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顾惜若忍不住哀嚎,实在是没脸想象自己此刻的模样,可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却又听到前方传来一道愉悦的笑声,声音不大,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悠远动听。
顾惜若在心里将自己狠狠鄙视了一番后,才很没好气的抬头,毫无意外的看到某个人挂着妖孽般的笑容,没心没肺的盯着自己,俨然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撑着地面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随后将那个锦盒捡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段天谌,怪声怪气道:“笑够了没?我匆匆忙忙的从将军府跑回来,连口茶都没喝,就记挂着你的身体情况。可你倒好,见到我摔倒,腰腹受了伤,不能扶一下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幸灾乐祸。你对得起我吗?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言罢,便见她掸了掸衣裳上莫须有的灰尘,将手中抱着的锦盒随意扔到脚下的矮几上,整个人便懒洋洋的双手抱胸靠在了床棱边,一言不发。
“不过是睡了些日子,没想到王妃的怨念却是愈发深重了。本王可以理解为王妃是在关心本王吗?”段天谌见她回来,心情也是大好,原本苍白的脸色因着这一刻的浅笑星瞳而平添了许多摄人心魂的光彩。
若是在平常,顾惜若说不定就要捂住眼睛,生怕自己沦陷在那样的笑容里了。只是,今日她却没有那样轻松自在的心情,此刻看着段天谌难掩苍白的脸色,又想起那些日子里他如死人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画面,心里突然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若若,怎么了?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段天谌见她只是盯着自己连话都不说一句,脸上浅淡的笑容顿时敛了几分,神情里隐隐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小心翼翼,“若若,若你真是生气了,直接用你的方式来解决就行了。放心,我可以受得住的!”
说着,他便大义凛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难想象平日里优雅风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般近乎幼稚的举动来。
顾惜若心里忽然酸酸的,也没有多说其他的,只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得了吧,若是用我的方式解决,你这脆弱的小身板顶得住么?到时,若是再昏迷个半把两个月的,这谌王府的天就要被人掀了,我也成了千古罪人了。就算是为着小命和声名着想,这买卖也压根儿就不划算。”
于是,便见她缓步走到床边,弯下腰凑到他跟前,两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神情似乎很是不屑,只是那眸底深处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和担忧。
“有你在,这天暂时还掀不了。来,你跑回来也累了,赶紧先坐下。”段天谌连忙陪着笑脸道。
睡了那么久,偶尔间听到她又是埋怨又是贬损的话语,不仅不觉得聒噪无聊,反倒是觉得无比动听。段天谌将她的别扭看在眼里,也不忍心看她为难,只是拍了拍床板,示意她坐下。
顾惜若倒也不矫情,将露出床边的被子往里推了推,姿态不甚优雅的坐下,并伸手探到他的额头上,待发现手掌下的温度很正常时,才彻底放下心来,喜笑颜开的问道:“段某人,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觉得好点?需不需要我再去请大夫?”
“嗯?请大夫?若若想要请哪位大夫?御医还是……”段天谌揶揄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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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飘入了顾惜若耳中,方才还有些清明的思绪开始无意识的犯晕,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只是在抬眸看到他揶揄的神情时,脑袋里轰的炸开,只觉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往脸上涌,热得直将她又熏晕了几分。
她暗自咬牙,想着这人还真是小气,不就是捉弄了下他的属下?至于拿这事儿来嘲笑她吗?
“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不管是御医还是军医,能治得了王爷的病的,都是好医不是?还是说,王爷对某位大夫情有独钟,非那人不可了?嗯?”她猛地凑过去,挑了挑眉,晶亮而灵动的双眸如黑夜明珠,瞬间照亮了微暗的床内侧。
段天谌微微失神,自动忽略过她眼里的警告意味,大手不知何时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动作轻而坚定的往他怀里带,在顾惜若还没来得及尖叫或推拒前,却见他已经将下巴蹭在了她的肩头上,胸腔处传来一阵震动,却是他开怀的笑了起来。
顾惜若听了,之前因他受伤而紧绷的神经也得以放松,倒也不将他推开,而是也将小小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上,整个人也跟着咧嘴笑开。
“若若,你这是在吃醋吗?”闷闷的声音从肩头飘入耳中。
顾惜若眨了眨眼睛,眼神澄澈而纯净,“吃醋?我吃哪门子的醋?”
段天谌笑意顿了顿,而后笑得更大声了,整个大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幽香,许久后笑声方止,却见他动作迟缓的从她颈边退开,扶着她的肩膀无奈道:“若若,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让我高兴一下吗?就算是假装吃醋也好啊!”
“我才不要呢!”顾惜若皱起了小鼻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王爷,我知道你睡了很长的一觉,刚醒过来沐浴在明媚灿烂的光线之下,脑子有些不清醒,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觉得你非常需要认清形势。我自认为是没有那个必要去吃醋的,就算是假装都没必要!”
“哦?”段天谌忍不住眯起了双眼,眸光深深浅浅看不真切,“你就那么有信心?”
“那是当然!”顾惜若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只是在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时,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太夸大了,连忙缩了缩脖子,犹自小声的辩驳道,“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啊,娶我一个,造福四方,你自己忘记了,可不能怪我。更何况,像我这样能文能武的王妃,你找遍天下都未必能够找到另一个,你不觉得你该好好珍惜,而不是动不动就找各种醋给我吃?”
段天谌闻言,忽然失声笑了起来。
他娶了她,可不是造福四方吗?
她都不能出去祸害别人了,四方都安宁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接触处异样的温度让他心尖儿颤了颤,手掌心带着炙人的热度轻抚上她凝脂般的小脸,惹得她又是好一番怒目相向,连带着身子也往后退了退。
她这一退,冷不防身子后仰,眼看着就要往后栽去,却是段天谌及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又拥入了怀中。只是,这么一动就牵动了他腰腹还没好的伤口,不期然的疼痛使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也似乎白了几分,额头上还沁出了一层薄汗。
“哎,你没事吧?是不是弄到伤口了?”顾惜若伸手就掀去被子,明眸一眯,却见腰腹处隐隐透出一些血色,想来应该是刚才不小心牵动到的。
她皱了皱眉头,暗骂自己太过矫情。
不就是被摸了几下吗?至于躲得那么厉害么?
而且,段天谌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呢,说起来她也没损失什么。
只是,这伤口一裂开,疼还不说,就怕严重起来,伤口不好愈合了。
顾惜若认命的叹了口气,抬头看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语带关切道:“看这情景,像是伤口裂开了。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点药敷敷。”
“不用,不碍事,”她刚想要起身,却被段天谌拉住,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另一手则扳着她的肩膀,不容许她有丝毫的后退,看进她明亮动人的眼眸里,继而柔声道:“若若你放心!我只非你不可,对其他人,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谁要你非我不可了?
你想,我还不乐意呢!
顾惜若忍不住翻白眼,这原本是极其不雅的动作,可由她做来,却平添了几分娇嗔的意味,看得段天谌眸光暗了几分,揽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不由分说的就要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哎哎,你的伤啊……”顾惜若连忙叫起来,只是那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颊边,也轻轻拂在耳旁,撩起那一缕缕柔软而黑亮的发丝,带起一阵细细碎碎的酥痒感,痒得她心里抓挠不着,刚消下去的红晕顿时又蹭蹭的爬了上来,火辣辣的一片,估计此刻敲碎个鸡蛋倒在脸上都能被烤熟。
本来心里还存着些旖旎的意味,可当感觉到肩头上越来越重的脑袋,顾惜若不悦的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轻声问道:“段某人,你是不是累了?我先扶你躺下,好不好?”
段天谌用鼻音哼哼了几声,气力比起方才明显不支,怕是能够陪她说说笑笑,也只是强撑着而已。
顾惜若忍不住心疼,伸手将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抚了抚,便不由分说的扶着他躺下,即便是某人留恋着怀抱的温度近乎哀怨的盯着她,她也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该干嘛就干嘛,丝毫不畏惧那双看起来极具杀伤力的眼睛。
对她来讲,一双眼睛再怎么冰冷森寒有气势,也不能真的杀死人,像段天谌这样的强装气势,其实都是纸糊的,在丝毫不懂得畏惧的顾大小姐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段天谌眼神儿幽怨的飘啊飘,许是知道这一招对她不管用,盯了一会儿后就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只那双手一直紧紧揪着她的袖摆不放,看得她又是好一番无奈,拍了拍那只大手的手背,尽量放软了声音哄道:“段某人,乖啦,赶紧把手放开,我给你盖上被子,好好睡觉啊!”
某人的嘴角似是可疑的抽搐了下,并没有顾惜若想象中的那么乖,好看得过分的眼睛强撑着睁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薄唇轻吐出四个字,“你陪我睡!”
“啊?”顾惜若一怔,随即眨了眨眼睛,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手指像是被什么烫着了般猛地弹开,脸颊处又飘上了两朵红晕,有些手足无措的侧过身子,胡乱的冲他摆了摆手,迈开步子就要离开床边,“你自个儿睡啊!要是不好好休息,这伤口就不容易好了。我先出……额……”
她突然不说话了,停下脚步并转过头,看着那只扯住裙摆的手,顺着那手滑上去,却见段天谌苍白的脸色里带着一抹不自然的酡红,此刻正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狭长的双眸里淬满迷离虚弱,像是星河璀璨里鸿蒙开辟霞光万丈,刹那间便将她的思绪全部蛊惑垄断。
他身子微微前倾,胸前的衣襟有些敞开,露一线精致而魅惑的锁骨,锁骨之下隐约能看到肌肤如玉中缀着的两点樱红,像是夏夜葱郁树丛里曳出的红果,半遮半掩间风情邪魅而惑人。
而上半身那有些弯折的弧度更像是月色清辉下染了寒霜的弓,虚弱中却似乎蓄满了力量,丝毫不容人小觑的同时,也带着强烈而极致的诱惑,引得所有爱好弓箭的人都忍不住伸手过去,想要试一试此弓蕴含着的令人激动心惊而且刚柔并济的神奇力量。
顾惜若微微眯起双眸,只觉浑身的血液在不停的叫嚣沸腾,恨不得化身饿狼将床上那人狠狠扑倒。
只是,在对上那双迷离深处暗藏笑意的眼睛时,不知怎的,她伸出去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顿了顿,莫名的又走了回去,扶着段天谌的肩膀让他躺下,拾起滑落的被子轻轻的盖上,也不急着离去,只是轻轻的握紧那双手,柔声道:“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好,需要好好休息。我就留在这里,不走就是了。”
她的语调很轻柔,似是春风拂过湖面漾起一圈圈的涟漪,让段天谌心里一暖,反握住她的手,莫名的想要留住这样久违的感觉。
对,是久违。
自从母妃离开后,他独自一人走在没有星光没有月华的白昼黑夜里,根本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过这样温暖的馈赠和感受了。
时隔多年,他再次邂逅此刻别样的温情,心里某一处角落如石般的冷硬也悄悄的磨平轻柔下来,忽然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但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静静的享受着氤氲在空气中彼此之间的宁静和舒适。
知道他肯定累了,顾惜若也不再矫情的说要出去,看着他闭上眼睛后,刚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见那人又蓦地睁开了眼,狭长的双眸恍若九天银河,其间点缀着一颗璀璨明亮的辰星,灼灼光华令人不敢直视。
顾惜若被他这样一看,心里不免有些发虚,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干笑了几声,有些不自然道:“赶紧睡啦!我不走,肯定不走的。”
“你陪我睡。”段天谌指着身侧的床板,有些孩子气的又重复了一遍,在看到她变幻了好几次的脸色后,根本不容拒绝的扯着她的手,就要往旁边的床板上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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