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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箬问了一句:“是he还是she?”

楚未说:“女人。”

柳箬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最后只能胡猜:“谁嘛,难道是你妈妈?”

楚未笑说:“你想见她吗?”

柳箬挑着眉不答,她捏着楚未的耳朵:“快说嘛,到底是谁?”

楚未道:“现在不能告诉你。”

柳箬不满地嘟嘴巴:“说不说。”

楚未马上凑上前去亲她,柳箬赶紧推他,两人打打闹闹就滚到了一起去,楚未把她压在床上,一边亲她一边将手伸入她的衣服下摆里,柳箬顾此失彼,想要推拒又不想要推拒,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之后模模糊糊地想,所谓半推半就,难道就是指这种行为?

第二天早晨,柳箬积累了一大堆意志力才得以从床上爬起来,她现在腰酸腿软,而且脑子迷糊,实在不想起床。

而楚未还搂着她的腰不要她下床,“箬箬,再睡一会儿吧,你脑子总想着你的实验,不要去想,不好吗,让你的那个师弟帮你做今天上午的不行吗?”

柳箬俯下身盯着楚未看了几眼,楚未早上脸上有胡茬子,她于是咬了他的下巴,留下一个口水印子,说:“你要刮胡子。”

然后就把楚未的胳膊掰开,将睡裙往下抻了抻,下了床,楚未也只得起身了,说:“宝贝,我今晚上就要去b城了,真不再多陪陪我?”

柳箬又舍不得他又有事要做,道:“我师弟回家过年去了。好啦好啦,你别再闹了。”

楚未便不闹了,拿了睡袍让柳箬披上,不要冷到了,他也穿上了衣服,两人一起在洗浴室里洗漱,楚未提议道:“我们搬到一起住吧,好不好?我那里房间很大,嗯?”

柳箬吐掉嘴里的泡沫,半闭着眼睛继续刷牙,含糊地说:“从你家里开车去研究中心,上下班堵车都能堵一个小时,我才不去。”

楚未说:“我在城南那边看了一套新房子,我约了阿姨一起去看看,你也一起去吧。距离你的研究中心不是很远。”

柳箬想了想后说:“搬家太麻烦了,你要是愿意,你先来我这里住吧。不过,我这里恕不招待你的那些好朋友。我和他们相性不合。”

楚未觉得这个主意好像也还行,说:“你干嘛要和他们相性相合。只是,我住到你这里来,你这里会不会太挤了。”

柳箬开始洗脸,慢慢地说:“反正我不想去你那里。”

楚未只得说:“嗯,那好吧。”他明年也会很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柳箬上午去了江忆那里,楚未则去拜见了丈母娘,还送了不少年货过去,因为柳箬的二妹在家里,他只在那里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柳妈妈送了他下楼,说:“你送了这么多东西来,都不愿意吃顿饭再走。”

楚未的司机鲁项站在一边等,楚未说:“今天柳箬还在忙,我去接她一起吃午饭。”

柳妈妈说:“柳箬也真是,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还在忙,这事有能做完的时候吗。叫她回来,她也不回来。”

楚未道:“她明天应该就放假了。”

柳妈妈亲自给楚未手织了一件羊绒毛衣,用袋子装着让楚未带走,说:“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织了毛衣,你去看看是不是合身。”

楚未感动不已,他亲妈也没给他织过东西呢,他道谢后让柳妈妈回楼上后,他才上车离开。

柳妈妈回到家时,袁思宜正站在窗口看楼下,神色上有些发呆。

看柳妈妈回屋,她就回了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柳箬在中午给任惜去了短信,说已经有了结果,便是她丈夫的精子没有查出问题来。不能受孕,或者是任惜的问题,还有就是精子活力不足,要确定是不是精子活力的问题,还要让她的丈夫亲自到医院里检查。

任惜很快回复了她,问若是是精子活力不足,应该要怎么办。

柳箬便将医院里的材料以照片的形式发给了她,还有一份人工授精的材料。

任惜看到这些资料之后,心中便有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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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小时之后,柳箬正和楚未坐在餐厅里吃午饭,柳箬便接到了任惜的电话,她去了洗手间里接听,任惜询问柳箬知不知道有靠谱的私人医生做人工授精的。

柳箬有些迟疑地道:“你为什么不和你丈夫好好商量这件事呢。”

任惜好半天只得说道:“我们还没有结婚,我想,要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同我结婚的。”

柳箬这边沉默了很久,提了一句:“你这样,会破坏他原来的家庭吧。你何必执迷不悟呢。”

任惜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结婚,没有家庭。”

柳箬又说:“但是强扭的瓜不一定甜。你年轻又漂亮,何必在他身上吊死。”

任惜又恳求了柳箬一阵,柳箬便给了她一个电话,并对她说,不要说是他介绍她前去的,而且这是犯罪的行为,人工授精,必须在身份证、结婚证、生育证齐全的情况下才能做。

任惜很感谢她,又向柳箬要她的银行卡号,柳箬没给,说:“要是你真的成事了,给希望工程捐款就行了,就不用谢我了,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好事。”

柳箬挂了电话之后,回到餐桌坐下,楚未看她接了一个电话后神色变得沉重起来,就问:“出什么事了?”

柳箬说:“一个朋友,想要借孩子让一个男人和她结婚。”

又问:“你觉得可能吗?”

楚未看她变得不大高兴,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说:“世上人千千万,大家在做自己的事,然后自己承担责任。这事,有些人可能,有些人不可能。你不用为了他们的事难过。我只能努力做到我可以让你幸福。”

柳箬这才露出了一点笑意,说:“谢谢你。”

从餐厅里出去,已经要近三点钟了,外面天色又阴了下来,寒风阵阵,楚未和柳箬系了情侣围巾,楚未将柳箬拉在身边,柳箬这一日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楚未不知道要怎么让她高兴起来,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楚未开了他最低调的一辆车,对柳箬说:“我们现在是去和苑小区。”

柳箬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道:“是哪里?”

楚未说:“一个老小区,到了你就知道了。”

楚未开了半个小时,到地方了,的确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

楚未将车停在了小区外面的路上停车区,周围小店里的人就不断打量这辆车,有些小店只是有个小招牌,门洞黑黑的,大冬天穿着裹臀短裙和黑丝袜的女郎画着浓妆坐在门口烤火,也不知道里面是卖什么的。

看到楚未下车,对方还一直盯着楚未看。直到柳箬下车挽住楚未的胳膊,问他来这里做什么,那女郎才收回了目光。

因此,柳箬也大约知道那种店子大约是干什么的了。

从生锈的大铁门走进去,里面是非常逼仄的小区过道,棚子下面停着一排自行车,并没有门卫守着。

几只脏兮兮的野猫从两人身边蹿过,楚未赶紧把柳箬拉到自己身边来搂紧,怕她被猫撞到了。

柳箬说:“猫咪很灵活的,不会撞到人。”

楚未带着柳箬一直往里面走,走到了最里面一栋楼,楼门口倒着垃圾,有些脏,他拉着她上楼,说:“这里没有电梯,在八楼上。”

这种老楼,是只允许修建七层的,第八楼一向是违建,但这样的老屋,当年应该没有像现在查违建这么严格。

七楼上八楼被一道铁门拦住了,楚未敲了铁门,道:“赵阿姨,我们来了,可以开一下门吗?”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一位中年妇人前来了铁门前,审视了楚未和柳箬一番,大约觉得两人不是什么坏人,才问:“你们是有什么事?”

楚未说:“老向应该和你说过的,我们是他介绍来的人,说我们下午来。”

这位中年妇人脸上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后又带上了一些谨慎,她打开了那扇铁门,说:“请进来吧。”

楚未向她道了谢,这才带着柳箬进了铁门,又爬了十几阶台阶,才到了第八楼。

赵阿姨请两人进了屋,屋子里东西很多,看得出是多年住在这里才能积累这么多东西,但都收拾得很整洁。

两人刚进客厅,一位头发花白脸上泛红的中年男人就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两人后,他就问赵阿姨:“就是他们?”

赵阿姨说:“是的。”

楚未和柳箬在旧沙发上坐下了,那位中年男人就坐在了两人的对面,还说:“之前老向可是给过保证的,说你们会付两万块钱,要付钱,我婆娘才会说。”

赵阿姨皱眉说了那个男人一句:“你少说两句。”

那男人道:“这怎么能少说呢,本来就要说好嘛,而且这两位年轻人,一看也不是差钱的人。”

楚未说:“对,只要消息有用,我们自然是会给钱的。”

又对柳箬说:“这位赵阿姨,是当年给柳先生做过助理的。”

柳箬因他这话略微惊讶地看向这位赵阿姨,她头顶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脸上皱纹倒不是特别多,但眼神却显得很沧桑,她这些年,生活一定不是很如意,柳箬这般想着。

赵阿姨多打量了柳箬几眼,给两人用杯子倒了茶水,说:“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要知道什么,当年在建华集团里,我虽然是助理,其实就是帮忙跑一跑腿而已,建华集团出事之后,我就没有了工作,之后找其他工作,他们知道我原来是建华集团的,就不愿意用我,我之后还去g城打工过几年,后来小孩儿上高中,我才没出去了。”

她男人便愤愤骂道:“就是建华集团的事,才让她之后没有好工作。喂,你们问当年建华集团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柳箬端着杯子没有喝水,只是暖着手,说:“我和当年那位跳楼而死的柳经理有些关系,想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想听一听赵阿姨说一说当年的事,建华集团里面的,还有就是柳经理为什么会跳楼。”

柳箬这么说,赵阿姨便又审视起柳箬来,看了一阵后,她便说道:“你是当年柳经理的那个女儿吗。”

柳箬点头:“对。”

赵阿姨便一直盯着她,好半天才说:“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柳箬神色很镇定,问:“为什么?”

赵阿姨说:“二十年前的时候,建华集团走私案就不了了之了,现在还能掀出什么风浪来,你来问我也没用。我当年在建华集团,还是柳经理跳楼死了,我才知道建华集团走私。在这个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不只是我,当时一起在建华集团做事的,大家也都不知道。他们走私的,根本不是建华集团里的人,是另外的人在走私,只是借了建华集团的名头,跟着建华集团的货物一起走。我们只是下面的人,能够知道什么呢。”

柳箬微微蹙眉:“是这样吗,那你知道我爸爸当年知道公司背后在走私的事吗?”

赵阿姨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很可能是不知道的,柳经理那个人,怎么说呢,为人很亮堂的,而且我们公司自己的事情,当时也挺多的,我做他的助理,就很忙,他哪里还能去管其他的事。”

柳箬“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当年和魏瞻平熟吗,就是建华集团的老板。”

赵阿姨并没有思考,就说:“老板啊,他经常到柳经理办公室来找他,但我哪里能和老板熟了,不过当时经常跟着老板来找柳经理的,还有一位姓楚的小伙子,年纪轻轻,他很喜欢来找柳经理聊天,他在公司并没有事情做,但经常来公司,如果真有人负责走私,肯定不是公司正儿八经坐班的员工,肯定是另外的人,那个姓楚的小伙子,说不定有可能的。”

楚未因赵阿姨这话转过头去看柳箬,他自然已经猜到,赵阿姨所说的姓楚的小伙子,很大可能是他大哥。

不过柳箬并没有因赵阿姨这话有什么反应,她问道:“那我爸爸跳楼那一天,有什么异常吗?”

她父亲就是从建华集团的楼上跳下去的,赵阿姨作为建华集团的员工,肯定知道些什么。

赵阿姨说:“没有什么异常的,当天柳经理就是正常来上班,还让我去催财务的报表,然后我回到办公室后,柳经理就没有在办公室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外面就开始吵闹,我一去看,柳经理已经跳楼了。”

柳箬说:“你们的办公室是在几楼呢,我记得当时那栋楼有七层是不是,我爸爸是从七楼跳下去的。”

赵阿姨说:“我们的办公室在五楼,顶楼的天台门一向是关着的,那天也没有开,但是七楼往上去的台阶上有一个平台,柳经理是从那里跳下去的。”

柳箬说:“那天魏瞻平在公司吗?”

赵阿姨说:“我们不知道他在不在,他一向很少来公司,要是来,我们一般也很少见到他,那时候,公司还没有电梯,他的办公室在二楼,从后楼可以直接到他的办公室。但是,柳经理死了之后,他就再没有出现过了。公司倒闭,他也没有出现过。我们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结算呢。”

柳箬之前误以为魏瞻平的办公室在第七楼顶楼,现在才知道是在第二楼,不由问:“那你们那时候第六楼和第七楼是用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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