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哎,这师傅诶,为什么要封住她那一半内力啊,难道没想过他心爱的徙弟有一日也会沦落到对方轻轻一提内力,自己就要浑身抖三抖的下场吗,他不是神机妙算吗。
楚浴染似乎也奇怪冷言诺的毫无招架之力,想到什么,而后释然一笑,“原来璃王妃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呀。”
“呵呵,保住命还是可以的。”冷言诺突然抬头笑了,笑得诡异森森,刚才被楚浴染内力压迫,以至她现在喉间那口腥甜不上不下,可是她毕竟不是当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现代没有内力武功,她同样可以自卫杀人。
于是笑容刚起,冷言诺手微微一伸,刚刚还在嚎叫的女子一下子一个贯力被拉至冷言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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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诺这才稍策打量了一眼手中的女子,约四十左右,皮肤暗黄,蓬头垢面,瞳仁焕散,一看就是犯了失心疯神智不清之人。
这一拉一掼,动作实在太过迅速,楚浴染看着被冷言诺掐住脖子的妇人,突然一笑,“璃王妃莫不是黔驴技穷了,拿这妇人来要胁本王?”语气可笑十足。
冷言诺忍住心中那血液翻腾的灼烧感,面色正然,“要胁定王,本王妃可没这个实力,可是能要胁住暗中那些守卫,想必于本王妃而言也是有益的。”
闻言,果然,楚浴染面上看不出深浅的笑容微微一凝,目光在冷言诺面上扫巡半响,须臾,方才开口,“你觉得那些人会违背本王的命令?”
“王爷可以试试。”冷言诺话落,手腕一动。
“咔嚓。”
“啊。”
骨头断裂声与痛呼惊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冷言诺按住手中妇人,眉眼含笑看着楚浴染,“定王还想再试么。”语气颇含挑衅。
“痛痛痛,染儿,救救我,救救我。”妇人此时声音略微小了些,一双没有焦聚点的眼睛直直的可怜的看着对面的楚浴染。
楚浴染眉头一皱,沉冷杀气一现,不知是那句“痛痛痛,染儿,救救我,救救我。”还是对于冷言诺敢当他面挑衅般的伤这妇人。
“王爷…。”空气中突然落下一道黑色身影,对着楚浴染单膝跪地,垂首尊敬。
楚浴染抬起手,阻止了男子的话。
冷言诺却在思忖着妇人因为痛而下意识呼喊而出的那声“染儿。”这妇人看来与楚浴染关系不浅啊。
楚浴染上前一步,目光倏的变得冷烈,“璃王妃觉得凭借此人质可以顺利出这别院?”
“不,你把这东西吃下去。”冷言诺很是明亮一笑,将手中一颗在屋内明亮灯光中闪着光晕的药丸递给楚浴染。
楚浴染看着纤白手掌中那颗药丸,玉然一笑,“璃王妃真是秒算人心,果真令本王佩服。”
“彼此彼此。”冷言诺毫不客气,她在赌,赌楚浴染现在不是真心想杀她,赌这个妇人在楚浴染心中有异于常人的地位。
然后,她觉得赌赢了。
楚浴染看了眼屋子外飘摇的海棠,眸色一阵恍惚,不过须臾,他偏回头,手指夹起那颗掌中玉丸,抬手,凑于唇边……动作很快,又像是慢镜头。
然后,整个屋内却突然一阵晃动,一只手掌突然伸过来,药丸碎裂为粉沫。
眼看妇人要被楚浴染夺走,脚下又生异动,低头看,地面正在裂开,千钧一发之际,冷言诺突然松开钳制妇人的手,另一支手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妇人下腋,顺势一抓。
地面裂开,在落下去之前,冷言诺满意一笑,好歹得拉个垫背的。
而在地下裂开之际,楚浴染显然没料想冷言诺手势如此之快,力道突然如此之大,放手,妇人会跟着冷言诺落下去,不放手,三人都要掉下去。
于是,楚浴染身子一旋,将妇人扔了出去,空气中瞬间落下十数道黑影将妇人稳稳接住。
见此,楚浴染似乎安了心,眸光微晃一动,落入地下黑洞。
冷言诺在落下去的瞬间看着突然落下的十数道黑影,了然一笑,果真赌对了。
两人下落,顶上地板倾刻合上,无声无息,纹丝合缝,可见修者巧妙匠心。
冷言诺突然想起某些事,然后,她腰竟凌空一蹬,妄想攀升出去,身边楚浴染见此,伸手一拉,“你…。”
这一开口,却见一粒不大不小在黑暗中似乎闪着红光的药丸落嘴直入喉道。
“定王真配合。”冷言诺这下不动了,任脚被楚浴染抓住,感受着那锥心的疼痛,身子下坠得也愈发快。
忍住楚浴染手中的黑手,冷言诺亮若星辰的晶眸在黑夜中一动不动,甚至没发出一丝痛呼。
下降不过几秒间,光亮聚现,下方映入眼帘的汉玉白般透明洁净的地板,冷言诺抱头苦笑,到底是得罪了哪尊大佛,看来今晚无论如何是避免不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事实。
于是,两手抱头,一个奇异的自我保护姿势。
正要运足内力落地的楚浴染正要伸过去的手见此怪异姿势,蓦的一僵,而后,身姿如风般飘起,一个拦腰就要去拉冷言诺。
纵然已知非伤即痛的冷言诺按照人的本能反应也该是闭着眼睛的,可是冷言诺本就非常人可解释,眼眸不仅未闭,反而睁得清神亮亮,于是正看见那一双挽着繁复金丝绣线花纹精骨分明又美好如玉般似乎还透着深重檀木香的手臂正伸过来。
落在楚浴染的胳膊上不会被摔伤,可是,闻着那极重的檀香味,冷言诺本能的排斥,偏头间正看到旁边的墙壁,于是,脚尖一点,空中一个轻旋,点墙,落地,安然无隅。
一切不过刹那间便要完成的动作,行差一眇,计算廖毫,冷言诺都会至少断腿断手,可是她却完美的做出来。
身旁楚浴染同样落地,在自己衣袖位置看了眼,又转头看向一落地便走至另一边的冷言诺。
一抹赞赏惊异的眸光划过,而后又看看自己的衣袖,有些自嘲。
冷言诺看着正含笑弄影般看着自己的楚浴染,对方姿态华贵,从高处坠落却依旧不改慵懒本色。
相比对方,再看看自己,不说狼狈,但是估计也好不了哪儿去。不过,好歹是暂时松了口气。
“扑”这一松气,心中那股极力压制的腥甜猛然蹿出。
一口鲜血吐出,冷言诺随意用手一抹,方才抬起头打量起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密室,从刚才妇人房间里掉落竟直落入此处,冷言诺眸眸微眯,这妇人虽然疯阗,可是屋内一应摆设全是好的,就连碎掉的茶杯茶壶都是上好瓷品,想来身份并不普通,可是却居住于如此偏僻别院。
她见楚浴染倾刻间杀人于无物,可是能够容忍一位失疯的妇人如此奢华的生活在此,看那些物什,也不似刚才搬来的,那不是于楚浴染有大作用,就是与楚浴染关系匪浅,所以她才敢赌。
不过这密室……冷言诺看着密室正前方,一块无名牌位立在一个神台上,神台同样简单明了,除了牌位,香火,灰龛什么也没有,而一旁却放着几把长长细细的像是戒尺的东西。
冷言诺心下狐疑注意到那道从一落地便似目光生粘上自己似的楚浴染,猛的一抬头,眸光一冷又一笑,“定王怎么不好奇刚才吃什么在你那高贵的肚子里?”
“好奇?”楚浴染似乎不太苟同,抬起手指迷幻一笑,“此处就你我二人,我杀了你,再再取你身上解药不就行了。”
“呵呵。”冷言诺又擦了擦嘴唇上未干的血迹,“若我说解药不在我身上呢。”
闻言,楚浴染瞳孔微缩。
“你放我出去,我给你解药。”冷言诺打着商量。
“我从未来过此处。”楚浴染答得坦然。
这下换冷言诺表情阴暗了,你从未来过此处,你还知道开机关让我掉下来,蒙谁啊。
见冷言诺似乎不信,楚浴染笑道,“的确未来过。”
“所以说,我们现在勉强可以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必须同生共退?”
楚浴染眸光盯着冷言诺,她的发丝已经有些微乱,可是却丝毫不影向她明艳灿然的美,美,的确很美。
“嗯。”良久,楚浴染点头。
不知是不是冷言诺错觉,竟觉得此时的楚浴染身上少了之前那浓烈的杀气。不管如何,先出去吧。
于是二人彼此互防,又彼此小心的向着密室一旁照着夜明珠的暗道走去,冷言诺一边走一连观察着这暗道,发现这暗道两旁隐隐有雕刻痕迹,可是极淡,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楚,反正也不像是什么机关模样,现下又身弱体虚,冷言诺于是静下心继续向前走。
刚走至不过百里,冷言诺的脚便碰到了什么东西。
……。
璃王府东厢院主屋门口。
清三与清四守在主屋门口,面色是显见的沉重。
王妃至今为止还没有下落,连香叶如果不是被秦川下药晕睡过去,估计早就跑去寻找了。
而屋内,山老说,至少得明日天亮王爷才会醒来,清二与清六也出去找了……
清三与清四一直负责暗处守位,但是对于冷言诺这位王妃还是颇是尊敬与折服,眼下同样内心备受煎熬。
“你们两个一幅死人模样做什么。”不满的女子声音落在院子里,惊得花儿都弯了弯腰。
“见过二阁主。”清三与清四看了眼院子里的女子,低下头恭敬道,这位二当家表面对王妃有些不容,但是实际上还是关心的,只是嘴毒而已,毕竟她对王爷…。
“王爷还好吧。”云落问。
清三点点头,“没醒,山老说至少得明天早上呢。”
“嗯,我进去看看。”云落话落推开门。
……。
每十米一珠夜明灯挂墙的地道里。
此时冷言诺与楚浴染并行,脚下那东西像是丝绢类的物品,冷言诺当然不会认为此时此地出现的东西是谁不小心遗失的,于是,冷言诺往墙边一靠,嘴上漫不经心又有些疲累道,“休息一下。”这一靠,裙裾正好挡住那不明物品。
“本王以为王妃不会累的。”这句话说得颇为暧昧。
冷言诺眸光一冷,“麻烦定王以后王妃这两字前加上‘璃’字,或者也可以称呼我为慕容晟睿的妻子。”
“慕容晟睿的妻子?”楚浴染呢喃着这几个字,而后笑道,“当真是伉俪情深。”
“谢谢夸奖。”冷言诺拱拱拳,果真一幅道谢之态。跟这么个心心绕绕,肠子能九通十八曲的人说话,果真是很累,不过话说,这慕容晟睿到底知不知道我失踪了?
“我去前面看看。”楚浴染竟也没再追究好奇什么,而是抬脚向前走几步,而在他身后的冷言诺迅速弯腰扫了眼地上的东西,通道明亮如白昼,这一扫,神情顿时一怔,这东西……
迅速拾起地上东西塞进袖子,冷言诺同样向前走去,地道长而亮,完全看不到任何危机,冷言诺看着前方如闲庭漫步的楚浴染,试探的开口,“看定王如此熟门熟路倒不像是从未来过。”
“这条地道的确未来过。”楚浴染回头,笑容里透着浓厚的血色之味,猛的让冷言诺心下涌起一股恶心,倒不是真的恶心楚浴染,而是之前被楚浴染内力所太远迫吐血后的后遗症,因及此恶心感,连带的面色也突然惨白几分。
“是吗。”冷言诺努力平复心中那道恶心感,状似无事的抬起头。
不过,冷言诺脑中倏然一转,又偏头四处搜寻,此处开阔,两壁光滑,那些隐隐所刻的东西也不会是机关,楚浴染的双面语“这条地道,的确未来过。”嗯,不成立,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突然便见楚浴染身形往自己身后一闪,那一闪,袖底一抹光飘过,快而迅急,冷言诺正要撤身逃离,同时目光又被那一抹光吸引,便听得头顶上传来声音,“不想死,就不要乱动,本王可不希望带着一具尸体出地道,难后终生被璃王追杀。”说话间,冷言诺亦感觉到背后传来掌心的温度,与丝丝绵绵的内力,本来因内力突然流失,又被伤的肺腑,瞬间就如干涸多年滨临枯萎的大树,瞬前获得养分而精神起来。
“定王怎么知道璃王一定找得到此地呢。”冷言诺即使知道楚浴染在救她,同样不敢掉以轻心,只能以话语同样让楚浴染无暇顾及其他。
聪明人,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未知的敌人一向是愚笨不明智的,偏巧她今天当真是霉上加霉。
身后,楚浴染微笑,“本王见你的裙裾撕毁不少,想必在院子里某颗花枝上藏着吧。”
“定王真是聪明盖顶。”语气不知是嘲讽还是真的赞赏。冷言诺感受着体内绵柔的暖意,暗声冷笑,这定王果真眼毒,可是她冷言诺又怎么就此一手,那能不过三巡就能找到裙裾丝带不过是转移注意力而已。
想必,慕容晟睿当懂她的吧。
虽然楚浴染是在救她的命,但是也难保这楚浴染不会对她下暗手,必竟之前他是真的想杀她的。
那个眼神,语气,就像是被人擅闯了独属于自己的私密领地。
转瞬杀人无物,与玉无忧比起来,这阴狠毒辣,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冷言诺一边接受着对方的内力,又一边小心谨慎的提防对方的另一只手不动手脚。
楚浴染一边朝冷言诺传输内力,一边同样要提防冷言诺获得内力固本稳元后,不置诛朱死地而后生的来个瞬击博杀。
毕竟她的狠,他同样见识过。
于是救人的被救的,二人心中同样叵测难明,却又都浅笑言兮,宛如十年好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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