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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某处,慕容晟睿转头间正好看到这一抹笑,心砰的柔软。
那是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女灿华,眉如画,眸璀璨,青丝水润如墨,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似看到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窗外的树影投在那张无暇玉白的脸上,更像是云中跳脱的精灵,抹一珠儿玉白,挂一抹春华,当真是佳佳其华,琉璃如玉,静若云仙,动若流光,这一刻,美人如斯,画笔难描。
而那双琉璃般璀璨的眸子似盛着盈盈流光,千波万转,皎洁明灿,却不娇弱无骨。
冷言诺随意看了眼窗外,关上了窗。
不知道是不是真会有人送来十万八万的银子呢。
“小姐,好了吗?”门外寒霜轻扣门扉低声询问。
屋子里的细活目前都由寒霜包干,那些大夫人送来的的丫鬟只在屋外修修草,扫扫地,倒也乐得清闲,反正也只是监视这小姐有无异样,如此这般也无何区别。
“好了,进来吧。”冷言诺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咦,小姐,屋里来了生人?”普一进门,寒霜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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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怀疑
冷言诺瞥了眼寒霜,心道这丫头鼻子够灵的,遂点点头,“嗯,来了,又走了,不过你家小姐我趁此赚了一笔。”
“啊?”寒霜随即苦着脸看着冷言诺,“小姐,你是不是还是为昨晚掷出去的几百辆银子心疼啊?”
“你家小姐虽然穷,但是穷得有骨气。”感情这丫头其实比她更心疼钱,颇为无奈的笑笑,遂开口,“对了,那糕?”
“小姐猜对了,每片糕总有那么一丁丁的药量,闻气味像是致人晕睡类药物,短期服用没甚大碍,长久的话…。”
“会死?”
“会瘫。”寒霜肯定道。
“最毒妇人心啊。”我就知道那柳氏没这么好心,等等,不会死,会瘫,“中期有何症状?”
“嗜睡,多病,体虚,泛力,少食。”寒霜答。
冷言诺面色微变,记忆中三姨娘也就是她的生母似乎就是这个症状,难道?可是三姨娘最后的确是病死的,身体还有种种红斑的。
看来此中谜团颇多,但不得不说三姨娘的死与大夫人多少有那就么些关系,这个得查。
不过,“寒霜,你似乎对毒类较擅长。”冷言诺状似无意的看了眼寒霜开口道。
寒霜眼底莫名情绪一闪而过,随即打了哈哈有些心虚道,“以前弄着玩的。”
“嗯。”冷言诺竟也没有追问,只是又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寒霜,你既然在我身边,那就是我信任之人,你虽自称奴婢,但是我心里从来把你当姐妹,这个世上,本无贵贱,只是某些权贵自私的把身份画了等级,而我,心里从没有这个等级概念,护我爱我,贩夫走卒我亦护之,害我伤我,皇权贵族我亦不让他好活。”沉默一瞬,冷言诺看着面色微显诧异的寒霜,指着自己的心口,笑道,“你,可懂。”
“小姐,我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璃王短命,而你却不置言辞了。放心吧,寒霜既跟你,断不会害你,寒霜请你信我。”寒霜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坚定且执着。
“我从第一眼见你时就开始交予你全部的信任了。哎,发现回府之后演戏好麻烦。”冷言诺一句话打破室内的沉静,气氛顿时又显得巧喜起来。
“小姐……”
……。
而这一边璃王府里。
璃王慕容晟睿看着面前躺得毫无仪态却又自有风流韵味的花千尧,眉宇轻拧,须臾,眸光碎了一丝算计的笑意,“千尧怕是该回家了。”
闻言,一幅悠哉游哉的花千尧面色一怔,随即可怜兮兮道,“晟睿啊,我错了,我不应该故意弄出动静把你弄下去的,啊…”
……。
如冷言诺所料,玉无忧不仅信守承诺,而且还免费附带神秘身世。
“哎,听说了吗?昨晚天香楼来了一位贵客,洛言公子,随手掷万金,与天香楼姑娘畅饮整晚,第二日消无声息的离开,来去无踪…。”
纨绔败家子?
“哎,不对,我听说啊,这位公子见不得天香楼掳劫民女,于是痛斥天香阁谨娘,救走了那位姑娘,还随手洒下无数金叶子,说的是不差钱…。”
义薄云天?挥洒千金?她就甩了几百两,还是她现在唯一的家产。
“不对不对,那天香楼背后有靠山的,不可能,想必这洛言公子又是哪些隐世的家族子弟出来体察民情的…。”
世家贵子微巡?
“不是,我昨晚在天香楼,亲眼看到的,那位洛言公子眉目如画,唇白齿红,长得是阴阳颠倒,当真世间少有美男子,可是杀人于无形,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吃了天香楼新来的姑娘后悄然失踪,连银子都没付,气得谨娘直跺脚呢…。”
阴阳颠倒?杀人狂魔?吃香耍无赖?
尼娘的,这玉无忧就是这样传播得世人尽知的?
哎,算了,总归是出名了,各种身份也好做掩饰,她与玉无忧无仇无怨也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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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知道闻名天下的无忧阁是否能查出凭空冒出的洛言公子的真实身份呢?嘿嘿!冷言诺很好奇。
天慕国京城一家茶馆的包厢里,冷言诺听着楼下楼外传来的各种传言,心情颇好。
“小姐,我们要不要回去了,我弄的迷香可坚持不了多久,又不敢下太多,容易引起怀疑。”身旁的寒霜看着冷言诺催促道。
闻言,冷言诺极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寒霜,忧伤道,“寒霜,为什么我要这么命苦呢。”
寒霜嘴角两边猛抽,心下腹诽,小姐命苦吗?她怎么一点儿不觉得呢。
“走吧,回去看看那些番茄脸。”冷言诺一甩袖子很是忧伤。
冷言诺是真的心不甘情不愿,那个柳氏虽然是做表面功夫,却实实在在送来两个教养嬷嬷给她讲京城中的人和事,权贵中的盘根错节,还丢给她什么“女诫”、“妇言”、“三规六仪”……。
要冷言诺所说,柳氏这欲擒故纵也是演绎得恰到好处的,此刻怕就是等着她主动开口,大娘,不如让我替大姐姐嫁吧。
呵呵!不过自从她回府柳氏门面功夫做得倒是不错的。
没办法,就几天,看那两个嬷嬷也只是应付她能撑过一时罢了。
而且,柳氏还说了,过几日要自己去参加什么未出阁的小姐们之间的聚会。
“院子里那几个丫头你处理好了?”抛开脑中纷分的思绪冷言诺正了正神色道。
“放心吧,小姐,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你平日里塑造的懦弱形象又太成功,对你也没什么戒心,我说你在屋内习仪要安静,不要打扰,她们也应了,再说了这几日大夫人送来的好东西可是没少分给她们啊,她们一个个都乐疯了。”
“那柳氏不会怀疑那些东西我根本没吃?”
“那些丫头们吃了那么好的东西又怎么拂了你的意,估计回话都是小姐吃得香着呢。”寒霜不以为意道。
“不过,上你听你的,我打听过了,其中有个丫鬟,新来府上的,不全是大夫人一心的,暂时我没有给她吃那些糕点。给了她吃别的。”
“你不怕她怀疑?”
“我一人伺候小姐太累了,得找个伴儿。”寒霜眨眨眼睛俏皮道。
冷言诺满意的点点头从座位上微微站起身,伸了个懒脚,拿起桌上的帷帽戴上,“你自己看着办吧,走吧,回府。”
“好嘞。”寒霜笑嘻嘻的拿过另一个帷帽戴在头上跟着冷言诺出了茶馆。
☆、第十六章 公主找茬
一出茶馆,闹市里的热闹气氛便扑面而来。
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小贩们穿街走巷的吆喝,达官显贵们马车奔流…。
冷言诺突然想到了前世里的车水马龙,夜市繁华,那个华丽而空洞的大别墅,身份金贵,却日日形单影之,为了守护偌大的集团,不得不与人妥协,没曾想最后却被倒打一耙,害得父母不幸身亡,直到最后自己还成了金钱权势下的牺牲品,而也在那里,她杀了平生里第一个人,与外敌苟同出卖集团消息的二叔,他杀了她,最后,她反起一击也杀了他。
似乎最后的枪声依然震得人有些耳鸣,冷言诺从放空中的思绪回过神来,轻轻敲了敲脑袋,可笑自己来了这七年了,对于前世的过往依旧清晰得如再现。
“小姐,上马车吧。”寒霜已经叫来马夫,站在马车前冲冷言诺招着手道。
冷言诺轻松的一笑,移步向马车走去。
“定王爷,没曾想到天慕国京城如此繁华,不过你改日可以去我南国一游,我们那儿风土人情也不错,一年四季都满是花香的味道。”声音带着少女的娇俏与上位者的清高。
冷言诺欲上马的动作一顿,微微偏头一看。
女子身着黄色烟罗纱用五色金色线绣着朝阳拜月腾飞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手挽黄色绣罗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额间珍珠头饰在阳光下耀耀生着光,显得整个人娇俏尊贵。
而此时女子微微侧着脸对身旁身着深紫色五彩金线丝织着百花卉的男子粉腮含笑。
男子柳眉星目,肌若凝泽,黑色长发用白色玉冠轻轻挽起,整个人带着恰如其分的笑意透着淡淡的慵懒。
宛若夕阳西下时浮动的厚动的流云泛着淡金色泽又带着暗暗重青。
然而冷言诺却一下子又闻到了那浓重的檀木香,甚至一瞥间看到那双俊眸里掩藏的沉黯。
似乎感受到冷言诺的目光,楚浴染朝冷言诺这边看来,而与此同时冷言诺正好收回目光一跃上了马车。
楚浴染看着戴着帷帽上马车要离开的女子,淡漠的眼眸突然轻动了下,色彩浅浅,这女子是谁?
“定王…。”身旁女子见楚浴染不理会自己反而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马车,而马车上一抹蓝影正跃上马车。
心里突然流过一阵酸意,于是这位女子径自朝马车走去。
“站住,本公主的耳环丢了,怀疑在你马车上。”女子的话响起,然而那抹蓝影不仅没有预料中的停住动作,反而恍若未闻的顾自进了马车放下车帘。
“站住,本公主说话没听到吗?”女子快走几步阻在马车前冲着车内道。
马夫被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弄得诧然了,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子,见女子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车内,看向身后车内没有吩咐,遂呐了呐唇没有开口。
周围好热闹的纷纷围了过来,但是猛的接受到那位异常美貌的男子微微扫过的眼神,明明在笑,却突地觉得冷,纷纷退后一步,远远观望。
楚浴染看着这位南国的公主突然生事,心里突的一乐,给这位公主找点事做,也好免得一天到晚缠着他,好久没热闹了,刚刚马车上女子冷而淡的眼神让他心里也极为不舒服呢。
马车静静,没有声响。
“本公主说马车上的人快下来,本公主的耳环掉了,需要在你马车里的找找。”
沉默,沉默,就在这位公主要掀帘上轿的时候,车内响起一声幽而长的叹气声。紧接着叹气声,一道清悦明媚的女子声音幽幽响起,“堂堂南国公主于闹市上当街拦车阻扰,会不会对公主声名有损。”
“大胆,既然知道我是南国公主何以不下轿行礼?”南国公主南湘仪咄咄之势,眉宇之彰微微显现骄纵。
“行礼可以,君有君礼,臣有臣礼,民有民礼,公主如此毁我名誉难道就很有道理?堂堂公主只为了身旁男子看了我一眼便借机发作,又是何理?为了惩治我假说自己丢了耳环,又是何道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冷言诺话语轻缓,不急进,不过缓,声声诉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闻言心下对车内女子也心生好奇,可是奈何厚重的车帘挡着,遂纷纷看向那位出众的男子和拦住马车的女子。
想起来了,那男子好像是定王爷,那女子是昨日进京的南国公主,南皇后所出的掌中宝。
果然是强权压人,定王爷不过看了女子一眼,这公主就如此骄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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