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 / 1)
“不,她不是媚儿,我不能这么做。”乔景铉挣扎着往后退,不看那躺在地上的身体:“我只能有媚儿一个人,我不能做对不起媚儿的事情。”一说到“媚儿”,乔景铉便觉自己的身子更烧得厉害了,直想化身饿狼,扑上宝云的身子去。
“咣当”一声,立在桌子上的茶壶被他打翻在地,冷了的茶水流过他的脚背,让他突然清醒了一点点。他快步走了出去,准备去劲松院前边的水井那边浇几桶冷水来降降火,走到门口便见着提了热水过来的香笔。
“世子爷,你去哪里?”香笔将木桶放在了地上,惊愕的望着乔景铉:“世子爷不是说要去沐浴更衣?”
乔景铉听着香笔那柔软的声音,只觉心中那把火又在往上边蹿,他极力将目光调转开来,望着院墙旁边的一棵大树,怒声吼道:“爷差点中了宝云那贱人的暗算,你现在速速去喊人把她给捆了,爷去洗个冷水澡消消火气。”
香笔听了这话唬得魂飞魄散,她赶紧奔到了乔景铉的身边,伸出手来替他整理衣裳,嘴里急急忙忙道:“世子爷,没什么事儿罢?”
“你给我滚开!”乔景铉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香笔那双小手爬在他的胸膛,让他只觉得喉头干涩,实在是想将她搂在怀中好好揉捏一番,可他还是极力控制住了,一把将香笔推开,嘶哑着声音喊道:“快滚,该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爷不用你操心!”
香笔被乔景铉怒喝得打了个哆嗦,抬头见着乔景铉一双眼睛赤红,十分吓人,脸上也有不正常的赤红颜色,还不知道宝云那贱人是用什么手段算计了世子爷呢,她气愤愤的弯腰答应了一声,心中怒火滔天无法压制,也不顾自己被乔景铉推得站不稳身子,赶紧飞奔着出去喊人了。
乔景铉一口气奔到劲松院的水井旁,放下吊桶,打了一桶水,也不顾现在还是五月初,京城天气还未热到能洗冷水的地步,端起那捅谁直接从头淋到脚。
井水十分的冰,特别是他的身子此时很热,这一通冷水浇到身上真是凉得彻骨。乔景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寒气慢慢的上来了几分。可是他低头瞧了瞧,自己身子下边那种反应似乎消退了不少,看来这个方法挺有效。
乔景铉心中一喜,也不管那井水是冰还是凉,一口气从井里提了十来桶水从头顶浇了下去,就听哗啦啦的水声不断的响着,吊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好一阵子,那声音才消失。
乔景铉站在水井旁边,默默的看着周围黑黝黝的树影,他现在头脑已经清醒,身体再没有一点冲动,可想到方才的事情,就忍不住生气。
自己原是想着拿宝云做一个幌子,免得母亲又塞旁的女人进他的院子,没想到这宝云竟然如此大胆,敢去买这些催情香来暗算他。差一点便着了她的道儿,若不是自己心中还记挂着媚儿,头脑里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否则自己此时便已经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来了。
宝云变成了他真正的屋里人,媚儿是不会原谅他的,如果媚儿不理睬他,那自己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乔景铉想到此处,气得全身都是怒火,他非得好好将那宝云暴打一顿再扔出劲松院不可!
怒气冲冲回到了内室,那袅袅的余香却还在,可是地上躺着的宝云已经不见了。他虽然中了那种*的催情香,失了些力气,可点穴道的手劲也足够让宝云昏迷小半个时辰,所以宝云应该是被香笔喊来的人带走了。
乔景铉见香笔不在,只得自己去寻了套衣裳,擦干身子换上,在屋子里坐了片刻,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方才他闻着那催情香反应那么大,才进屋不到半盏茶功夫,心底的*好像要喷发出来一般,身子滚烫,烧得自己脑袋都有些迷糊,只想搂住一个什么东西不住的爱抚。可现在,屋子里还有那香味,说明那催情的香还在燃烧,为什么自己却很平静的坐了那么久,一点反应儿也没有了?
乔景铉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处,没有像方才那样昂首挺胸,而是很温驯的伏在那里,难道是自己浇了几桶冷水浇得太狠了,伤了身子,所以……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乔景铉便惊骇起来,站起来走了两圈,心里有些恐惧,难道他要和那些内侍一样了——那些内侍,他天天在皇宫里边看见,尖尖细细的嗓音,脸上白净,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息,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能娶老婆!若是自己和他们一样怎么办?自己就娶不成媚儿了!
乔景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焦急得不行,跑到香炉那边,揭开盖子一看,里边有着红色的火星,隐隐约约的几块斑痕点点。这催情香确实还在燃烧着,那为何自己却没有半点反应了呢?
怅然若失的望着那一点点星火,乔景铉有说不出的焦虑,若是自己变成了废人,那就不能娶媚儿了,那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红红的火星依旧在闪亮着,毕毕剥剥的声音一点点的响起,仿佛能他的心都烫出一个大洞来一般。乔景铉站在那里,只觉头大如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许自己得尽早去找个大夫给看看,这事儿还没多长时间,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他该去找谁呢?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明媚,媚儿医技如神,指不定她还真能帮自己找出这病根,替自己将这病治好——乔景铉劈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方才都差点做了对不住媚儿的事情,怎么想到去找她!况且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自己怎么好意思和她去说那种事情?
在屋子里头兜了一圈,乔景铉的眼前忽然一亮,对啊,还有个普安堂不是,自己赶紧去找媚儿的师父去!
想到这里,乔景铉兴奋了起来,披了件外衫就匆匆往外边走去。刚刚踏出内室的门,就见香笔匆匆的走了过来:“世子爷,王妃让你过去。”
乔景铉摆摆手道:“我现在还有要紧事儿,你把方才的事情和王妃说下,然后告诉她宝云这贱婢是不能再回我这院子了。”
香笔听了心中大喜,向乔景铉行了个礼儿,便步伐轻盈的走去了英王妃的院子。
走在院子里,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只能见着走廊下头微弱的灯火,乔景铉有几分烦躁,又有几分焦虑,但愿自己的身子不会有事情,若是因为此事伤了根本,他以后也没有脸面再去肖想媚儿,将来的夜晚只有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边孤零零的度过了!
“媚儿!”乔景铉喃喃的喊了一声,心中微微有些发寒,人生可真是波折重重,眼见着分明前边是繁花似锦,踏上那条路才发现原来是荆棘重重。事不宜迟,赶紧找媚儿师傅去,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乔景铉走到后院,唤出自己的坐骑踏雪,骑了马跑过京城的大街,直接往普安堂方向而去。
还未到宵禁时分,夜晚的京城热闹非凡,夜市那边灯火通明,摊位上坐满了人,有打了几角酒一个人慢慢品尝的,也有三四好友聚在一块,喝点小酒天南地北的胡侃。
就听马蹄“得得”之声传来,只见一匹雪白的骏马上坐着一位白衣公子,脸上微微有些焦急的神色,目不暇顾,只催着那马飞快向前奔跑,风驰电掣般,就见一人一马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哪家公子,真是俊秀无俦。”有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夹着下酒小菜的筷子停在空中,好半日收不回来。
旁边同伙嘿然一笑:“不用说了,肯定是哪些贵闼世家的子弟,瞧他那穿着,那坐骑,都是值钱的货色!”
“也不知道他这么匆匆忙忙去做什么?”有人小声询问:“这么晚了,还在外边横冲直撞,想来肯定是有急事。”
马蹄扬起淡淡的尘土,人们的议论被湮没在那片尘土里,如同世间很多繁琐滴事情一般,慢慢的总会归于尘土,那些议论,也渐渐的如尘土般落在地上被人遗忘。
乔景铉骑着马来到了普安堂,此时药堂已经关门了,但门口却有盏昏暗的灯笼还亮着。乔景铉知道,一般来说药堂晚上都会有值夜的大夫,所以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叩门。
“请问公子有何贵干?”一个小医徒应门而出,揉着眼睛望着面前穿着光鲜的乔景铉道:“我们普安堂只给穷人家看病,公子还是去找别的药堂罢。”
乔景铉一手揪住他的衣裳往旁边一推:“你这小医徒,怎么就如此啰嗦,我是来找钱不烦老神医的,你且让让。”说罢就跻身迈进了普安堂,那小医徒张口结舌的在后面望着,被他的气势吓住,摇摇头把门关上,默默的跟着乔景铉往里边走。
“师父,我来了。”乔景铉拿不准钱不烦住在哪一间,站在那一进屋子前,大声的吆喝了一嗓子,就听“吱呀”的门响,有三扇门同时打开,探出几个脑袋来,最左边那个,须眉皆白的,不是钱不烦又是谁?
见着乔景铉站在那里,钱不烦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乔世子,这么晚来找师父做什么?”
这个时候看到钱不烦,乔景铉觉得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又高大了几分。满眼焦虑,乔景铉一个箭步走上去,抓住钱不烦的手急切的说:“师父,你赶紧给我诊治下,我身子有毛病了!”
钱不烦甩开乔景铉的手,横了他一眼:“乔世子,我这么看你挺康健的模样,没什么毛病吧?是不是和明媚丫头吵架了,想要我去做和事佬?”转脸朝那个傻乎乎站在一旁的小医徒说:“去沏杯茶过来,你就歇息着吧!”
乔景铉看到钱不烦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耷拉着脸说:“师父,我真有毛病,你要是不给我治,那媚儿将来不会幸福的。”
“……你有病和丫头有什么关系?你跟我来!”钱不烦看乔景铉这脸色,觉得他不似在开玩笑,向他招手,示意他跟着去前堂。
乔景铉一边走,一边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次,然后面红耳赤的说:“师父,你得帮我保密,赶紧把我这病治好才行。”
钱不烦听了也是吃惊,没想到这乔世子的那个奴婢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出手来暗算他。伸出手来给他搭了一把脉,发现一切正常,钱不烦搔了搔头道:“你身子没病哇,怎么会没有反应了?”
乔景铉苦着一张脸道:“我也不知道原因,反正屋子里还燃着那种香,我却没有反应了。”
“是不是要遇到女人才会有反应?”钱不烦瞅着他,摸着胡子一副沉思的表情:“这个……这个……师父单身了一辈子,还真没啥经验可以传给你,你自己看着去办……要不,你现儿去那青楼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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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钱不烦不似开玩笑的认真模样,乔景铉倒吸了一口凉气:“师傅,你怎么能怂恿我去青楼那种腌臜地方?我不要,我不要旁的女人,我只要媚儿!”
听了这话,钱不烦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乔景铉的肩膀道:“我放心了,丫头果然有些眼光,乔世子还是挺不错的!师父给你出个主意,你去哪里寻一册春宫画来,你好好看着,看有没有反应,若是没有反应,师父再帮你来整整,总不至于要耽误了丫头的幸福。”
乔景铉听着点点头道:“师父这个法子不错,我马上去试试看。”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了门边,瞬间便不见了踪影,钱不烦看着他那风风火火的情状,摇摇头感叹道:“世家子弟还能有如此纯真之心,这乔世子也算是配得上明媚丫头了。”搔了搔脑袋,钱不烦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脸上放出光彩来:“不如先给乔世子配些药,不管怎么样,先调理着身子总是好的,明媚丫头以后也不会吃亏。”
骑着马回到英王府,刚刚进了劲松院,门口的小厮便笑着说道:“世子爷,王妃请你即刻去大堂那边呢。”
乔景铉想起了那生事的宝云,心中气愤,点了点头,将缰绳扔给小厮,大步走去了主院大堂。刚刚进去,就见里边烛火通明,和白天无二,看来这事惊动了不少人。走进大堂,就见英王妃端坐在中间,两旁立着一些丫鬟婆子,地上躺着一个人,外边包了件衣裳,但仍然能从衣领那里看见雪白的肌肤。
“母亲,唤我过来何事?这个贱婢,你直接将她处置了便是,我不想再见到她。”乔景铉看见宝云便双眼冒火,这个女人差点把他的童子身给毁掉了,他想把她抓起来暴打一顿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炫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英王妃看着儿子大步走进来,一双眼睛望到了他身上:“这宝云口口声声说她并无罪过,她是我指给你的屋里人,侍奉你也理所应当,你不该这样对待他,炫儿你怎么说?”
乔景铉看了看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她一头一脸都是水珠子,看起来自己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迷过去,是英王妃命人泼冷水将她强行唤醒。此时的宝云已经没有了那时的娇媚,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也是莹莹有光,可是表情倔强,一副不肯认错的模样。
宝云目光灼灼的看着乔景铉,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悲愤:“奴婢本来是王妃亲自指给世子爷做屋里人,却没想到世子爷连奴婢的身子都不愿意沾。奴婢今晚此举也是迫于无奈,不能辜负了王妃的期望,所以铤而走险,却没想世子爷心肠冷硬至此!”
听着宝云悲愤的指责,乔景铉的脸更冷了几分:“你算什么东西,爷没有看上你,你便弄出这些阴毒的东西来,这是想造反不成?”
香笔听着乔景铉这般说,很是觉得解恨,望着宝云那沮丧的脸孔,心中大快,在一旁急急忙忙的接着乔景铉的话说了下去,就如田园里放流水一般:“宝云,世子爷根本不喜欢你,都不让你进他的内室,你却使出这种阴毒手段来,那香若只是催情还好,若是有毒,你可想过这后果?”
香笔这话一说完,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而这间大堂,更是静得可怕。
宝云满眼悲愤的看着香笔,心中十分郁闷,这香笔真真是会落井下石,她分明自己喜欢世子爷,可却拿着这些话来挤兑自己,她是想将自己赶走了,然后可以趁机而入?冷笑着望了香笔一眼,宝云咬了咬牙:“香笔,你不必这般来算计我,我服侍王妃多年,一直未曾做过不妥当的事情。今晚这般做,也无非是想要完成王妃交给我的任务罢了。王妃都还没有开口给我定罪,你倒是诱着王妃往那路上边想了,这人的心思,若是狠毒起来,真是可怕!”
英王妃开始听着香笔的话心中也是一懔,香笔说得没错,若是有人想些邪门法子在那香上抹了毒药,那炫儿可就……想到这里,她脸上的戾色深了几分,看着宝云的目光也多了些寒意。可是听到宝云替自己开解,不由得又想起宝云多年服侍自己来的妥帖来,确实,宝云不是个不稳当的,她这般做也是出于一片苦心。
“宝云,你这个胆大的奴婢,糊涂透顶的东西!究竟是买通了谁给你弄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来!你速速给我说清楚了,否则不要说我心狠手辣!”英王妃望着宝云,心中有说不出的痛,自己最信赖的丫头,没想到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乔景铉看了看宝云,又看了看英王妃,摆摆手道:“母亲,这事儿就交给你处置罢,无论如何,宝云这个丫鬟是不必再送回劲松院来了。我先回房歇息,明日还得进宫轮值,便不陪母亲了。”
英王妃看着乔景铉的背影,心里一阵怜惜,儿子现儿可是日夜操劳,偏偏有人还有生些这样的事情出来让他不得安生!望向宝云,她的眼神变得严厉了些:“宝云,你可知罪?”
“王妃,除了不该用催情香,宝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罪过。”宝云愤恨的望向香笔:“若不是她总在中间拦着不让我见世子爷,恐怕世子爷也会逐渐对宝云产生好感,就是这贱婢,心中贪恋世子爷,一味在中间干扰!”
香笔听了这话,就如被什么扎了一般,惊得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着宝云,似乎有火烧了出来一般:“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吸引不了世子爷,却将错处推到我身上来!世子爷自从你来劲松院的第一日,便没正眼儿瞧过你,只是你自己总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当成一棵蒜罢了!”
宝云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不言不语,香笔说得没错,她没法子来反驳她,从她去劲松院的第一日开始,乔景铉眼中便没有过她。
见着宝云这模样,英王妃也是一惊,自己把宝云指给炫儿做屋里人也快有半年了,可从方才宝云与香笔说的话来看,宝云竟然还未和炫儿行那男女之事!正因着没有完成自己交给她的任务,迫不得已宝云才用催情香想要与炫儿同房。
可即算今晚用了催情香,炫儿也没有和宝云欢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炫儿他身子有恙……想到这里,英王妃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了看被掼在地上的宝云,冷声问:“为何这么久了,世子还未与你同床?你可注意到有些什么古怪没有?”
宝云听英王妃如此问,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夫人说的古怪是指什么。
“他……难道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见宝云一副混沌的模样,英王妃也只能舍了脸面直接的问了下去。
“世子爷…今昨晚分明是极想的,可不知为何他又生生的忍住了。”宝云低声说,脸上也是一片绯红,想到了今晚有个时候,世子爷看着自己的眼神意乱神迷,几乎要扑过来把她吃掉一般,心里不由一荡。
“这又是为何?”英王妃喃喃自语道:“真是怪事了。”
既然中了催情香,身子有了反应,那说明炫儿是没有问题的,可他又为何能这般深深克制住自己?莫非他是在为谁守身如玉不成?忽然间,英王妃眼前闪现过一张脸庞,小小的圆脸盘儿,上边有一双盈盈如秋水般的眼睛,笑不露齿,行不摇身,真是淑女的典范。
难道是因着他喜欢柳府大房那位小姐,想要将童子之身留到新婚之夜?英王妃皱了皱眉头,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王妃,请屏退左右,我有话禀报。”站在旁边的香笔突然心里一亮,仿佛知道了些什么,走上前来行了个礼儿:“我想王妃一定要知道这事情才行。”
英王妃看着香笔说得郑重其事,似乎有什么极为机密的事情,点了点头叫人将宝云拖了出去,然后开口对香笔说:“你发现了什么,还不速速道来!”
香笔看了英王妃一眼,极神秘的说:“世子爷该是有他喜欢的女子了,所以心里才会容不下旁人。”
英王妃瞧了瞧香笔,心中也是诧异,这丫鬟每日都守在劲松院,很少跟着炫儿出去,她又是怎么知道乔景铉有心上人这件事情?
“上次世子爷回来沐浴更衣,中衣里藏着块丝帕,奴婢捡出来看了下,还没有看得太仔细,世子爷便急急忙忙出来找这块帕子,还为此责骂了奴婢,看着他那神情,似乎这帕子便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奴婢斗胆猜想,世子爷心里肯定喜欢上了一位姑娘,所以才会厌弃宝云。”香笔嘴里说得顺畅,心里却有丝丝苦涩,她是多么不喜欢世子爷娶亲啊,可是究竟自己身份摆在那里,若是不识好歹,总归是和宝云一个结局,不如就安安分分在他身边做个丫鬟,能够天天看到他就好。
“中衣里头藏了丝帕?”英王妃微微一笑,这般贴心的将帕子藏到中衣里头,说明这位小姐可真是合了炫儿的心意:“那帕子上可有什么特殊之处?有没有绣着名字?”
香笔摇了摇头:“奴婢也仔细瞧过了,帕子上头没有绣名字,只是在一角绣了一丛柳树枝条,下边绣了半个字,仿佛是个柳字,还没绣完的模样。”
“柳树枝条?柳字?”英王妃眼前一亮,这可不对上了吗?炫儿喜欢的肯定是一位姓柳的小姐,那柳太傅大房的孙女从小便认识炫儿,最近炫儿又喜欢老是往柳府去,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最近也见过了这位柳小姐几次,小圆脸很有福相很讨喜,难得的是对几个堂妹温柔可亲,一心一意的照顾着,这种女子就是英王府媳妇的首选!
英王妃越想越开心,似乎看到炫儿穿着大红衣裳领着柳明艳在拜堂,又仿佛见到了几个白胖的孙子在围着她喊祖母,一时间心花怒放,望了望门外黑漆漆的天色,只恨早点天亮,自己好快点遣了去柳府下帖子请柳府女眷过府来相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游园英王府
五月的天空十分明澈,一早起来便见着一角碧蓝的天空,心中有说不出的愉快。院墙里一地落茵滨纷,靠着墙的杏花已经开残,绿色的树叶里红红白白的花朵已经逐渐稀疏,再也不见那花满枝桠的繁盛景象,倒是靠着大堂那边有一排石榴树,上边已经有了点点红色的影子,绿叶扶疏,不时能见着花苞拉着柔软的枝条往下边垂下来。
“这可真是个好日子。”英王妃望了望门外那一片绿意盎然:“再过一阵子,可就是要子满枝头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嘴唇边露出了笑容来:“快些拿烫金的请帖过来,我要给柳府送张请帖过去,今日请柳府女眷前来英王府做客。”
旁边立着的侍女宝珠抿嘴笑了笑:“王妃,这般迫不及待了。”
英王妃望了她一眼,脸上笑意未去:“你又知道什么,等你到了我这般年纪,要张罗着给儿子找媳妇,可能比我会更着急,少不得日日的来求了我,替你儿子配个好丫鬟呢。”
宝珠垂手站在一旁,笑着扭了扭身子:“王妃,奴婢还早着呢,怎么就说到奴婢身上了,不如说说世子爷罢,他今日去宫里轮值了呢,若是中午回来得晚,恐怕便见不着柳府的小姐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先让柳府的小姐过来相看再说。”英王妃一脸喜气洋洋:“这婚姻之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着他来说话的?我这般做,也不过是挂念着炫儿,想要他自己满意才好。”
大陈旧俗,若是高门大户谈婚论嫁,必然要先送请帖到对方府上,邀请那家小姐上门相看,若是看中了,第二日自然会遣媒人前去求娶。
这相看瞧着简单,其实也有讲究,男方下帖子过去,女方若是无意,可以拒绝不去,那这男方以后议亲自然会有些困难;而若是某府的小姐被请去相看,却没有媒人上门,那就说明没被看上,自己的行情身价自然会受到影响,谁家又愿意去娶一个别人家看不上的呢?所以在大陈皇朝,相看这码子事儿,男女双方都是极其慎重的对待,没有百分之*十的把握,男方不会下请帖,女方也不会接受。
英王妃昨晚一夜没有怎么安歇,脑子里总是在想着那块绣着柳枝的素丝帕子,看来这柳明艳极是得炫儿欢心,自己邀了柳府过来,自然是错不了的,柳府定然不会拒绝。
提起笔来,将请帖写好,英王妃笑眯眯的将帖子与名剌交给了手下的管事:“你速速送到柳太傅府去,若是柳老夫人答应过来,那便速速回府告知于我。”
管事应声下去了,英王妃站起身来:“快些将管事妈妈们喊过来,我要好好安排下今日的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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