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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呆却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我在奔跑,向着他跑去,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但是却什么都抓不住,他就这么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从昏迷中惊醒,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伸出手,我摸到了自己眼角潮湿的泪水。

“要是不是一个梦,多好啊。”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没有因为杀死了孟燧而开心,心中的悲伤就像是奔腾的大河一般,疯狂地涌了出来。如果之前的我,心中的难过还是麻木着的话,那现在,我已经再也忍不住了。

这一刻,我在被子中,失声痛哭!

黑蛋,玉罕,木梁纯子,索尔,李迅,五个人站在我的病房外,所有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黑蛋的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死亡通知书。

有些人注定要离开,注定要失去,注定无法挽留。我们不是在打游戏死了还能复活,不是在看卡通片,喜洋洋永远都杀不死。

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里,不是因为我是阴阳代理人而特殊,我们依然是人类,有些人,我们保护不了。

阿呆,于2008年死亡,他没有魂魄,我连招魂都做不到,那一天,我感觉到自己那么的无能……

第441章 中央派下来的案子

阿呆的离开,让本来已经变的温暖起来的家,又变的冰冷起来。我和黑蛋,甚至所有人都开始刻意回避阿呆的名字,甚至连好几次,蓉小欣发消息给我,说要带阿呆出去玩,我也没有回复。

在上海最好的冥园里买了一块我亲自看过,风水不错的地,然后将阿呆的骨灰永远放在里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还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那一天,当我们离开冥园的时候,我看见对面马路上走过来一对父子,我望着那个拉着爸爸手的小孩子,他的脸上洋溢着和阿呆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天真无邪。

甚至长相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相似,只是他的头发是黑色的。

那一刻,我有一些恍惚,最后和这对父子擦身而过。

生活还要继续,就像是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停止运转。我成不了大叔,无法站在大叔的身边,和他一起去面对那些我还无法触及到的领域。

但是,我却还记得阿呆走的时候,对我说的话,他说让我开心一点,说让我微笑,于是我记住了,我戴上墨镜,嘴角扬起微笑,但是泪水还是顺着黑色的墨镜落下来。

我就这么表情奇怪地离开了冥园,离开了这个在我生命中出现的时间很短,但是去让我无法忘记的孩子。

在没有阿呆的日子里,索尔依然天天来我家看书,我和黑蛋依然每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完成委托。玉罕还是天天蒙在家里研究毒物,李迅迷上了吃苹果,纯子则再也不去酒吧了。

李大山找过我好几次,基本上都是处理那一天我为了给阿呆报仇,死战孟燧的事情,当时在场有数百个人看见了这一幕,还有人用手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不过后来警局出来澄清,说是在拍电影,不是真事。有时候民众就是这么愚昧,他们心里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有佛,但是当这些超过他们想象的事情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不去相信这是真的。

绝大多数的人,不会去接受那些超过他们认知的事物,就像李大山对我说,他第一次和蒋天心合作的时候,认为大叔是个江湖骗子,直到如今,他还是很吃惊,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我们这些阴阳代理人。

孟燧的十戒我拿了下来,但是说实话,没有孟燧提供给我咒文,这种厉害的法器,我启动不了,后来索尔要去研究了几天,也没有看出过所以然来。

这天,李大山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去一次刑警大队,我想着应该又是那一天善后的事情。于是没告诉黑蛋,直接出了门,去了刑警大队。

但是直到我见到李大山后,才发现,原来是有新案子发生了,我的活儿又来了!

小王带着我走进了办公室,我看见这一次李大山和小王的脸上露出了很严肃的表情,心里暗想:估计是又碰到大案子了。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很严重的案件,李大山都会让小王领着我直接去审讯室,或者是法医那里。但是这一次我进的是办公室,就说明,有些话,不方便在外面说,连刑警大队里的人都不能听到。

“李叔叔,怎么了?”

我问道,奇怪地看着李大山,他和小王坐在我的对面,扔过来一个文件夹,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用a4纸打印出来的文件。

我没有细看,先瞟了一眼,发现是关于一桩灵异案件的线索和疑问,及相关资料。但是受害人只有一个,这种程度的案件,一般来说,不应该这么神秘吧。

“这是什么案子?弄的神神秘秘的。”

我又开口问道。

“三个星期前,一位中央高层首长家里的卫兵被杀了,而且,死因到现在还没查清楚,应该是灵异案件,现在这个案件被上面压下来了,上头知道我这几年破获灵异案件的破案率是最高的,因此,他们才将这个案件放到了我们这里来处理,还要求我们在10天之内破案,所以才把你请来商量一下。”

我一愣,中央的案子?这也太扯了吧,这种级别的案子绝对应该是交给国字号第五组去解决的,怎么可能放到我们这种地方的灵异人士来破案呢?

“中央里有国字号第五组,李叔叔想必你也知道的吧,高手云集的一个灵异组织,能人辈出,让他们去侦破不就得了,怎么会放到地方来?”

我直接将心理的疑问提了出来。

对面的李大山让小王走到窗口将窗户给关了起来,然后又检查了门是不是关好了。确认声音不会透出去后,他才走到我身边,压低了身体,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之前三个星期全都是国字号第五组在查,不是没有结果嘛,所以中央那边也发了火,才将这个案子压下来的。小森,你自己想想,首长的贴身卫兵被杀,这就等于是发出了一个信号,这个凶手要杀首长应该不是难事。这是**裸地对中央的挑衅啊。而且,根绝我通过上头的一些渠道了解来的情报,好像,国字号第五组是查出来一些情况的,可是却隐瞒了下来,没有通报,并且一直拖着不肯向中央汇报,因此才会惹得中央里的首长不开心。这个案子,我也不想接,谁都知道是个烫手山芋,但是没办法,压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只能想办法呗。这几天你不是在家歇着嘛,我知道阿呆刚刚走,你没那个心情,但是,就算帮帮我,你叔叔我也不容易啊,你杀了孟燧,这么大一摊子事情,不都是叔叔我帮你搞定的吗?”

李大山估计是害怕我因为阿呆刚刚离开的原因,没有心情查案,不过我最后还是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文件夹。

“李叔叔,这个案子我接了,资料我先带回去研究一下,等到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我说着走出了李大山的办公室,离开刑警大队的时候,我被外面明媚的阳光一晒,脑子忽然微微一沉,身体有些踉跄。

眼前一黑,不过很快这种症状就消失了,我知道,这是因为少了心头血的原因,我伸出右手,握紧拳头,身体的情况果然下降了很多,现在这样的身体,道行退化到了什么程度,我自己都说不好,需要找个机会和黑蛋试试手,确定一下。

回到家里后,简单地将案子的事情和黑蛋说了一下,这一次牵扯到了国字号第五组,保不齐,我要到万云那里跑一次,套套情报。

夜里,我坐在办公桌前,就这台灯看手上的资料,就在这时候,我背后的脖颈微微一震,随后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接着我看见一枚暴天符匕首绑着一块白布,从我背后的窗户里射了进来,钉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黑蛋猛地站起来,就要追出去,我喊住了黑蛋,这种人应该早走了。

解开了暴天符匕首上的白色布条,上面写着一串红色的字,我闻了闻有些腥味,应该是用血写的。

这一行字是:端木森,天堂地狱,你一念之间,别走错了路。

“要挟你的?”

黑蛋从我手上接过了白布,脸上露出一片严肃。我却微微一笑,对着黑蛋说道:“我听说李大山那里一直能做dna检测,明天拿过去给他测试一下,看看有没有基因库里匹配的对象。现在的灵异圈的人,真是一点都不学习,还用血来写,这不是给我提供线索嘛!”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李大山这里,李大山加急进行检测,毕竟这一次上头下的是死命令,十天破案,刻不容缓。

然而,检测下来的结果,却让人我吃了一惊,这一串血迹是出自一个早就死掉的人的身体内。

此人叫做,李根昌,是上海郊区的农民,早在5年前就已经生病死了,户籍所在的街道办事处也已经注销了他的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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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安局的电脑网络上查下来,也确定是已经死了。

我感到非常奇怪,一个早就死掉的人的血写成的血书,难道是这个警告我的家伙,保留了这个李根昌的血液,如今再拿出来用吗?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我,下午就赶到了王根昌原来的居住地,上海和浙江的城乡结合部,结果,到了当地才发现,出了一桩很怪异的事情。

当地所有的坟头都被挖开了!

第442章 老村往事

挖坟,这种事情在民间是很不道德的,所谓断人阴德,伤人祖先,如果是为了偷盗尸体,或者是侮辱先人骸骨的话,那已经是构成犯罪了,但是这一类的行为,是很难查出来的,因为凶手很不好找。能在上海和浙江的地界上刨人祖坟,这肯定不是普通人干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要炼尸,在地下坊市里买的话,即便是普通尸体就很难弄到了。第二种,是有人妖怪作祟,经过附近的时候,破坏了这些坟地,不少妖兽都是食腐动物,甚至有的还以人类的骨头为食。

但是,现在我到了这个村子里的时候,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第一,全村所有的坟地都被挖开了,但是却没有少一具尸骸,也就是说,破坏坟墓的人不是为了要这些尸骸而下手的。第二,这块坟地就算是地方不大,可是少说也有十来个吧,竟然是在一夜间被挖开的,这样的工程,肯定有大动静,但是在夜晚安静的小山村里,却没有一个人听见外面有响声。

第三,据我所知,李根昌是被火化的,骨灰盒在上海的冥园里。

这就使得这一次的挖坟事件,变的蹊跷起来,村民们都在传说,是有妖怪作祟,但是我和黑蛋到达现场后,却一点妖气都没有感觉到。

更没有在现场找到古怪的爪子,羽毛,皮层之类的东西,这些坟头就好像是自己从里面爆开的一般,让人惶惶不安。

当地民警正在做协调和安抚的工作,但是村民们的情绪还是很激动。特别是一群老农民,他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因此越发的无法平静。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和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打了一声招呼后,正准备前往王根昌的家。因为,毕竟调查手上李大山给的案子才是正题,这里发生的怪事,就算是真有妖物作祟,但是昨晚没有伤人,恐怕也已经离开了。

然而,就在此时,我却听见有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出来。

“这是报应,是报应啊!”

我一愣,转过头看了过去,人群听到这个声音后,都安静了下来,很多年轻人和中年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一丝丝的恐惧,一个矮小的老太婆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

四周的人赶忙躲开,似乎不想和她有所接触,大家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还是恐惧。

一个头发唏嘘,低着头弯着腰,有些驼背的矮小老太婆慢慢走来,我看见她的左眼是瞎的,里面装着一块白色的不知道是石头还是玉的东西来充当眼球。不仅如此,我还观察到她的指甲特别长,足有是5,6厘米的样子。好的那只眼睛,看人的时候会释放出一丝丝让人不舒服的目光。

和之前接触过的李甜老太婆相比,这个老女人显然更加让人心神不宁。

不过,我知道她是人,不是怪物,本来想要离开的决定,在她嘴里说出了一句,这是报应后,我决定留下来,听一听这个老太婆的话。

“吴家阿婆,你可不要乱说哦……”

有人大声地喊道,是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声音有些发颤。一个民警此时走到了我的身边,他们接到了李大山的电话,会配合我的工作。

“这个老太婆是谁?”

我低声地问道。

“哦,是吴家阿婆,据说是解放前从浙江那边过来的,不是本地人,不过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没有老伴,也没有孩子,性子很孤僻,别说是村子里的年轻人,就算是村子里的老家伙们似乎都不愿意和她接触,好像很害怕她的样子。本身似乎有些疯疯癫癫,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民警的话有些模棱两可,显然它们对这位老太婆也了解的不多。

“我乱说?哈哈,你们去打听打听,我在这个村子里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事情?他们小的不知道,你们老的也不知道吗?当年那个童养媳和奸夫被烧死的时候,你们几个老的不是都看着的吗?怎么啦?不敢说出来了,不敢让小的们听听了?”

吴家阿婆这么一喊,村子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都有些骚动,而我看见一些老人都低下了头,这里面肯定有隐情,而且这隐情肯定不小!

“吴家阿婆,都过去那么几十年了,那个事情,还是别提了吧,反正人都死了这么久了。”

一个看起来和吴家阿婆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子叹了口气说道,听声音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这个人叫吴保金,是这个村子里的老村长,人很不错,不过就是有些怕事,你要是等一下想了解这个吴家村的事情,可以找他多问问。”

民警解释道,我点了点头,暗中记下了。

此时吴家阿婆听到吴保金的话,脸色一沉,还别说,这个老太婆脸色沉下来之后,看起来更加阴森,四周平白无故地吹起了一阵大风,天上一大片云彩飘过挡住了空中的太阳。

我听见吴家阿婆冷冷地说道:“你们难道没注意到吗?被挖坟的这些人,都是当年提出要烧死那个女人和奸夫的老家伙,难道你们没想过?那个女人可能已经回来了……”

吴家阿婆本来声音就很沙哑,在配上这个阴森的环境,当场就吓哭了好几个孩子。孩子们一哭,气氛就变的有些混乱,天上的云彩也飘了过去,阳关洒下来之后,大风也停住了,大人们忙着哄孩子,民警同志们则走上去驱散人群,让吴家阿婆回去,不要留下来妖言惑众。

人群散开之后,我看见吴保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烟,往村子后方走了过去,看起来是想回家的样子。我让黑蛋先去李根昌家里等着,自己追着吴保金跑了过去,我总感觉,这个吴保金肯定知道很多我还不知道的事情。

追上他之后,我自我介绍了一下,当然是说自己是市局刑警大队的人,来了解下情况,并且想要询问他,之前吴家阿婆说的什么女人,奸夫,烧死之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吴保金却摆摆手,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最后我威胁他,如果他不告诉我,就带他会局子里。一般来说,老百姓都害怕进警察局,毕竟就算你没犯什么事情,在局子里兜一圈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吴保金看了看我,低声问道:“你真想知道?”

我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将我带进了他家。

吴保金的孩子在上海打工,老伴几年前去世了,所以现在是一个人独居的状态。一进家门,他给我泡了杯茶,接着关了大门后,表情凝重地说道:“小同志,这个事情发生的时间很久了,不过,我还是记忆犹新,还记得是解放前,那时候是抗日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因为住在上海附近,所以生活还算是比较安定。但是,村子里还是有一个大地主的,姓李。原本这里不叫吴家村,叫李家村,后来地主被打倒之后,才改名叫吴家村的。当年这个姓李的地主,给自己的二儿子买了个童养媳,我当时年纪还不大,但是也还记得那个童养媳的面貌,很水灵,可漂亮了。不过在李家总是被欺负,李家那个二儿子从小就皮,性子也不好,狠毒的厉害,总是打那个童养媳。不过,我们四周的人,看在眼里,不敢说,当时不像现在,有法律管着,那时候地主就是天,我们都是给他们家干长短工的。只是,没想到,在童养媳来了第三年,年初的时候,刚过完年,就听到一个噩耗。地主家的二儿子死了!当时大家都很震惊,这小子虽然狠毒,可是毕竟人还小,咋就没了呢?后来据说是被人毒死的,可是凶手没找到。结果,又过了几天,地主家说抓住凶手了,就是那个童养媳。她和村子里一个男的好上了,两个人合伙杀了地主家的二儿子。当时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杀人是要偿命的,更何况是地主家的二儿子死了。结果,当天晚上就在村子外面十来里地的地方,抓住了躲起来的一男一女。第二天中午,就把他们俩绑在木桩上,给活活烧死了,那死状,我到现在还记得,惨啊,那女人一开始还求饶,结果一看见那男的被烧死了,她就发疯了,喊着说要报仇,撕心裂肺的,当时吓死我了。”

吴保金说的这个事情,在旧社会并不少见,童养媳的生活基本上都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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