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就是斗过了又如何?发生那件事情也不是苏玉一个人的错,何况应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就是闹得不可开交,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
双喜这时候身上的力量,彻彻底底的被用光了,跌坐在地上,一脸的伤心绝望,地上的泥水,把她一身紫色的锦缎裙子染脏了,她也浑然不觉。
双喜这时候心里想到,为什么自从她来了古代之后,来了这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安庆朝之后,自己的命运,就没有被自己把握住过。
开始的时候嫁入沈家做共妻,接着和沈子言产生了爱意,若是这就是结局也没什么了,后来是沈砚不顾自己的想法,夺走了自己的身子,她后来发现自己也爱上了这个男子。
算是她适应了这个世界吧,若是一辈子就是这般,她的心中并不会有这么大的怨念。
可是就在她已经决定了和沈家兄弟好好过日子,一起经营这个家的时候,苏玉竟然出现了,他仿若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扔进了她平静的心湖。
她拿他是当朋友,当哥哥,从来没有想到过今天晚上这般的情形。
双喜在那冰冷的地上坐着,抱住了自家的膝盖,把整个头缩在了膝盖和身子之间,任冷雨打在自己的身上。
子夜时分,这从青石村到青石镇子中间的路上,本就不会有什么人,何况是下了雨的子夜?更是连一个人影也不见。
双喜在这雨中,只觉得这天地之间,只剩自己一个,没有烦恼,没有苦楚。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人一马,从雨中飞奔而来。
双喜这时候沉寂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那马蹄声,也不知道有人要过来了。
夜晚的雨中,能见度很低,马上的人直到到了双喜的跟前,在看到了这路上坐着一个人,好在双喜穿的是紫色,显眼一些,若是双喜穿的是黑色,或者是灰色,怕是这马儿从双喜的身上践踏过去,那马上的人,也不会看见这路上还是有一个人的。
马上的人,连忙用尽全力紧紧的拽住马儿的缰绳,这时候嘶鸣一声,前蹄已经扬起。
双喜被这一声嘶鸣给从沉思中惊醒了,眼见着那两只铁蹄就要落下,那马上的人往一侧一拉缰绳,这马儿身子一侧,把前半个身子落在了双喜的身侧。
双喜如梦初醒,惊的一身的冷汗。
虽然说她的心里难过的很,可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啊?刚刚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死亡擦肩而过。
若是让着马儿踢到了脑袋,在这医术科技不发达的古代,怕是自己会脑出血而死。
马上的人安抚了一下那马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此人穿着一身的蓑衣,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
蓑衣男子蹲下身子,皱着眉毛看着那低着头的紫衣女子,轻声说道:“姑娘,你没事情吧?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野外?”
双喜不敢去看着蓑衣男子,这祸事是自己闯下来的,并不赖人家从这路上打马而过,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长心。
因为觉得内疚和羞愧,双喜就更不敢抬头了。
蓑衣男子以为双喜吓傻了,就伸手碰了碰双喜问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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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蓑衣男子
蓑衣男子以为双喜被那马车吓傻了,虽然说这件事情不怨自己,可是医者父母心,他不能让着女子一个人在这路上淋着冷雨。
蓑衣男子用力一带,把双喜一下子就带到了马背之上。
双喜冷不丁被这男子带起来,从地上这一蹲一起的时候,就是正常人也会出现大脑眩晕的情况,何况是现在这本就全身绵软无力的双喜?
双喜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接着耳边是风声,雨声,噪杂声。
她的长发早已经被雨淋湿,沾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面容,何况是她还背对着那蓑衣男子?那蓑衣男子根本就没有看真切双喜的面貌。
蓑衣男子驾着这马,来到了青石镇子西南面的一处僻静的小院子。
这镇子上和村子里不一样,大多数人家的院子都是有院墙的。
蓑衣男子的家,就围在一方院墙之中,院子不大,看样子只有三间房子,院子被整理的很干净。
蓑衣男子把双喜从自己的马上抱了下来,接着带进了自己的屋子。
从屋子的正中间的门进去,是一间大屋子,很宽敞,入目先是在屋子的北墙之上的一排朱红色的柜子。
上面满是小小的抽屉,抽屉的外面挂着小牌子,写着诸如紫苏之类的药材名字。
这应该是药柜,在药柜的前方,空了一小块地方,就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
桌子内外两侧,各放着一张椅子。
蓑衣男子这时候就把双喜放在那桌子外侧的椅子上面,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
接着把自己身上的蓑衣解了下来,挂在门口的地方。
然后来到了双喜的身旁,伸出两根手指,给双喜搭了一把脉。
他在双喜的背上,连带着敲打了几处,双喜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阵清明,竟然清醒了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双喜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有些吃惊:“莫大哥……”
双喜这么一出声音,那蓑衣男子也很是诧异,这是沈家娘子?这蓑衣男子,竟然是莫萧。
透过那凌乱的头发,隐隐的看出已经被冻的煞白的小脸,就是沈家娘子。
也是巧了。今日因为出了一场急诊,他回来的时候。他只能赶着夜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双喜。
莫萧的眉毛紧锁着看了双喜一眼,似乎有些不解双喜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看了双喜的样子,到底不忍心出声去问为什么。
双喜也害怕莫萧来问,莫萧没有问她,她也是长松一口气。
莫萧看着双喜的衣衫已经被雨浸湿透了,全部贴在身上,那身上还往下不停的低着水。因为是夏衣,衣料也不是很厚,现在因为湿了,全部粘在了身上,把双喜的整个身形的曲线显露了出来。莫萧微微的别开了头。进来不去看双喜。
莫萧温沉的声音响起:“沈家娘子,你坐在这等一下。”说着就进了在双喜左面屋子,没一会就拿出了一套新洗过的衣衫,还有一条新的汗巾。
他把这些东西递给了双喜,对双喜说道:“沈家娘子,你进去换下衣服吧,我去给你熬些药。”
说着走进了右面的屋子。
双喜拿了这衣衫,有着怔然,但还是起身去换衣衫了。
莫萧是君子,定不会对自己怎样的,现在双喜已经不敢去相信这些男子了,可是还是不愿意去把这个一直是谦谦君子的莫萧想歪了。
莫萧给双喜拿的衣服是灰色的,布料不是很精细,是棉布衣衫,穿起来虽然不如那锦缎好看,可是却是舒适的很。
双喜用那汗巾把自己的头发擦干,换好了衣衫就走到了大厅之中。
莫萧的衣服穿在双喜的身上有些大,双喜把袖子挽起,衣摆也给系了起来,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双喜在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肚兜竟然在慌忙之中丢在苏府了,这让她更是懊恼不已,现在也只能别别扭扭的直接穿着莫萧的衣服了。
双喜在这屋子中等了良久,莫萧从另一侧紧闭着的房门中走了出来,手中端着白色瓷碗,里面装着黄褐色的药汤。
莫萧见双喜有些忐忑的站在那,就温声说道:“坐下吧,把这药汤喝了。”说着把药汤放在了那桌案之上。
莫萧看着双喜补充道:“你这淋了冷雨,女子性阴,你莫要留下病根,这药汤是驱寒的。”
双喜动了动自己苍白的嘴唇,对莫萧说道:“谢谢。”
灯火虽然不是很明亮,但也足以让人借着这灯火看清楚对面的人。
只见莫萧的眉毛微皱,看了双喜一眼,接着温声问道:“这天黑雨大的,你怎么会出现在镇子外面的路上?沈家兄弟怕是会着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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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莫萧到底还是问起了这个。
双喜颤动着自己的双唇,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泪水,摇着头说道:“莫大哥,你不要问好不好?”
莫萧深深的看了双喜一眼说道:“不管遇见了什么事情,躲避都不是办法的。”
双喜这时候终于失声哭了出来,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现在她的心里无比的谴责自己,自己同那苏大公子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传出去了,别人只会以为是自己下贱爬上了苏公子的床。
就是别人不知道,那让她怎么去面对沈家的男人?生活刚刚才安定,自己也是对他们动了真情的,想好好的经营这生活,这个家。
可是现在呢?自己这个不洁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再一次回到这个家?有什么资格再去得到他们兄弟的爱?
双喜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着。
莫萧看了这样的双喜,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起了一丝的怜惜,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向乐观坚强的沈家娘子哭成这个样子?
他这些日子经常在沈家出入,对于双喜到是了解了一些。
最开始时候,他见到那云家的泉子找沈家娘子。心中其实是不屑的,以为沈家娘子是一朵不安于室的桃花。
可是后来,随着了解的深入,莫萧渐渐的发现,沈家娘子实在是一个对感情比较认真的人,那泉子似乎也不是她主动去招惹的。
平日里莫萧倒是偶尔会和双喜一起进山采药,双喜的进退有礼。不矫揉造作,都让莫萧很是欣赏。
渐渐的。也就没有了最开始对她的那一点微微的厌恶了。
再加上,当初双喜去救马家娘子时候的聪慧和果决,也让他很是佩服。
想一想若是寻常女子,谁会对一个重症患者这般施救?怕就是知道方法,也不会主动救人,这些女子一般都会害怕招惹上是非,或者心里压根就没有拿勇气去施救。
总的来说,莫萧现在对双喜的印象还不错。
现在见双喜这样伤心的哭着,他感觉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刚刚换好的,是玄色的袍子。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有一丝静谧和神秘的温柔。
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半旧的汗巾递了过去,他这里唯一的没有用过的汗巾,就在刚刚给了双喜。
现在已经是湿了的,被双喜连带着自己的衣服。小心的收在了莫萧家中的一个干净的竹篮子里。
莫萧的手指修长,手指肚上带着一丝的薄薄的茧子,看样子是因为常年采药磨的。
双喜呜咽着,没有去接那汗巾。
莫萧往前走了一步,把这汗巾放在了双喜的手里。
双喜不自主的拿过来这汗巾,擦了一把自己的眼上的泪水。
莫萧的这汗巾上,带着一种好闻的药草味道,仿若是青草味,又不尽然,其中还掺杂着微微的苦香,好闻的很。
莫萧看着双喜哭,有些头大。
可是双喜这时候却是满心的绝望,自己这样怕是不能回沈家了,她的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她又舍不得沈家兄弟。
毕竟她是真真切切的付出了真情的。
这天大地大,从此安双喜就是一个孑然一身的人了。
莫萧对着双喜说道:“沈家娘子,我不问便是了,你……莫要哭了。”
双喜哭的有些累了,渐渐的停下了眼泪,只是双目呆滞,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
这时候那药已经不烫了,莫萧拿起了那药,递给了双喜:“沈家娘子,你且先把这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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