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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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东烨直接就瞪了过去,“没错!我就是脑子让门给挤了,所以才会找上你。”

倾城没想到自己原本是贬损他的话,竟然是还被他给自嘲地如此理直气壮!当即就噎了一下,眨眨眼,似乎是有点儿懵了。

须臾,转头看向了夜墨,“阿墨,现在是我们捉了他,没错吧?”

“没错。”某人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现在他才是老大,我们像是被捉的?”

肖东烨不待夜墨回答她,直接就吼道,“洛倾城,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总是听人说你聪明,真不知道你到底聪明在什么地方了?简直就是白痴!”

倾城也怒了,蹭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瞪着他,“你说谁是白痴呢?你才是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

肖东烨愣了一下,随即竟然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有些低,不过听起来,他的心情似乎是极好,这让倾城又有些意外了。

正要去窥探一下他的心思,就听肖东烨道,“是呀,我们全家都是白痴,不然的话,南宫夜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古怪女人?”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倾城的身子突然一僵,然后上下打量着肖东烨,他的眉眼生得极好,浓眉如墨,眸灿如星,只是若是细看他,似乎是和什么人生得又有几分的相似。

是谁呢?

倾城眯眼直接就窥探起了他的心思,而夜墨再看向了肖东烨的眼神里,则是多了一分的狐疑。

等倾城完全明白过来的时候,夜墨已经在一旁喝了两盏茶了,唯有肖东烨一动不动,自始至终就这样地看着他们,更准确地说,是在看着夜墨。

倾城将这个巨大到了,一时让她觉得有些无法呼吸的消息,快速地消化掉,然后再一抬手,帐篷内便只余了他们三人。

“你。”只说了一个字,倾城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了,毕竟,这样的秘密,对于谁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消息。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想自己该如何措词,“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时间不是太久,就在你对萧良说了那些以后。”

“他都告诉你了?”

“怎么可能?”肖东烨苦笑一声,“他虽然是没有说的太清楚,不过,小爷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听出一二来的。洛倾城,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如果不是萧良,我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个秘密。”

肖东烨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洛倾城,“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世,而萧良,只是被你利用了?”

虽然是问句,不过,听起来肯定的成分居多。

倾城看看一旁的夜墨,再看看一双眼睛恨不能瞪出来的肖东烨,很是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当时只是猜到了一点点,我对你说过了,不能肯定。没想到,他自己倒是证实了。”

夜墨这会儿已然是有些呆了!

跟他相处这么久,倾城还是头一次看到了这位冰山阎王爷的脸上,竟然是出现了这样有些呆萌、讶异的表情。

倾城也知道,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他会有些难以接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丫头,你的意思是说,他才是真正的老七,南宫逸?”

天知道让夜墨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他当初是真的以为那个萧良才有可能是南宫逸,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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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你听我说,我曾扮作了那位女琴师身边的丫头,可还记得?”

夜墨点点头,脸色仍然是有些难以置信。而肖东烨这会儿则是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然后大步就到了一旁的一个折叠屏风的后头,很是没拿自己当外人,竟然是就在屏风后头,换起了衣裳。

肖东烨的举动,倒是让原本有些意外的夜墨,一时忘了发火。要知道,倾城可是还在这帐中呢!即便是隔了屏风,那也是不妥的。

待夜墨总算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肖东烨已经换好了,而且,好死不死的,换上的竟然还就是南宫夜的一套常服!

夜墨还没发火呢,肖东烨便用手掸了掸衣袖,颇为嫌弃道,“真是无趣!常服竟然是还备黑色的,你就一点儿也不会腻?”

倾城无力抚额,怎么才几日不见,这个肖东烨竟然是有了些无厘头的风格?难道他也是穿越的?

答案很明显,他不是!可是他怎么能无视这位阎王爷身上的冷煞气息,竟然是还能这般地随意自在?

“你似乎是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囚犯。”

肖东烨微愣,看看他,再看看倾城,好一会儿才道,“喂!刚刚是我没说清楚,还是她没说清楚,亦或者是你没有听清楚?我是你的七弟,我是南宫逸!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事实,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你现在还想着将我当成囚犯来看?”

“我管你是谁?冒犯了我的丫头,你就该死!”夜墨这话可不是唬人的,伴随着这话音而落的,可是他浑身不再加以克制的戾气,饶是倾城有了心理准备,仍然是下意识地就抖了抖。

而肖东烨虽然是没有打冷战,可是比那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倾城看来,也不过就是咬紧了牙关,不在他的面前露怯罢了。

“你,南宫夜,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冒犯你家丫头了?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着一个端木婷嫣,真的就能伤了她?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连同心蛊都能解,天下最有名的神医都是被她吆五喝六的,她能就这几分能耐?”

这话怎么听着就不像是好话呢?

倾城也直接白了他一眼,“阿墨是你的兄长,不许顶嘴!”

肖东烨脸色一变,不过碍于眼前的两人,似乎是哪个也不是善茬儿,他还是自保为先吧。

“说说吧,到底你是如何得知的?”倾城伸手搭在了夜墨的肩上,总算是让这帐篷里的气氛好了一些,冲着肖东烨挑了挑下巴道。

“我察觉到了那次任何失败后,萧良回到定王府,就总是心不在焉的。他既然是王府的暗卫,而且手中还有一定的权力,我总不能明明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还听之任之吧?”

“所以你就派人跟着他了?”

“嗯。一开始是派人跟着他,发现他一直在追查当年千雪国的七皇子被调包之事。我便觉得奇怪,后来,又从父王那里得知,在他被你打伤之前,似乎是曾与你们有过简短的交谈,所以,这才多生了疑心。”

倾城点头,“你倒是聪明,脑子也是足够好使。只是,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你是如何得知你不是定王妃的亲生儿子的。”

肖东烨的脸上有些灰暗,眸底也是多了些颓败之色,“说来话长。最初我让人跟着萧良,最终发现了当初那个孩子是被人抱回了紫夜,如此,那就说明了千雪国七皇子是在紫夜长大的。”

“萧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直接以为他自己就是那个真正的南宫逸,一时间,情绪有些失控,可是因为身分的特殊,又无从发泄。一方面,他痛恨我父王和皇伯父,别一方面,又觉得这样的秘密,一旦让人知道,他已经识破了,只恐是会有血光之灾的!”

倾城微微挑眉,听到他仍然是称定王为父王,可见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还是很深的。

“我的人将这个消息回报给了我。我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怪异,直到后来某一日,意外地,我跟着母妃一起再去梁城外的寺庙上香时,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母妃常去那家寺庙,再加上母妃的身分本就尊贵,所以,在那里自然是有专门给母妃辟出来的一间佛堂。而那间小佛堂,除了母妃,我未曾见其它任何人进去过。”

“直到那日,我一时好奇心重,偷偷溜了进去,看到母妃正抱着一件儿小衣裳,兀自痛哭,悲伤至极。当时我不解,只以为是在悼念她曾经失去过的孩子,可是后来想到,母妃似乎是一生只得我一子,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小产或者是产子后夭折的事。所以,当下便多了几分心思,暗暗记下。”

“等到当日晚间,母妃回了定王府后,我再度潜了回来,竟然是意外地发现,那几件儿小衣裳皆是旧衣。后来,我翻遍了那处佛堂,再也没有找到其它的物什,倒是看到了那供桌上,有一面小小的玉牌。”

“上面无字,只是刻了一只凤凰图案。这样的玉牌,在紫夜除了皇室之人,一般来说,是无人敢佩戴的。当时我只是以为是母妃无意间落在那里的。可是待我拿起仔细察看后发现,我竟然是从未见过那面玉牌。很显然,那根本就不是母妃的。”

“你发现了那面玉牌不是定王妃的,自然就要查出来,究竟是什么人才会用了这种玉牌?上好的玉质,而且上面还是雕刻了凤凰。的确是不得不让人深思了。”倾城点头道。

事实上,倾城曾经跟在了定王妃身边的那些日子里头,所窥探到的,可不止是定王府的一些地形之类的,当初她从定王妃那里知道,肖东烨并非是她的亲子。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出偷龙转凤的戏码,只是没想到,当年定王妃的女儿,并不是刻意地被换掉,而是因为她一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

当时的定王人在边关,并不在京中,而定王妃得知自己产下一女时,也并未有太多的不悦,只是没想到,便是连这个女儿,她也是没能保住。

次日,那名幼小的女婴,便停止了呼吸,而与此同时,定王妃被太医告知,因为这一胎难产,致使她的身子亏损的厉害,以后怕是都不能再孕育子嗣了!

这样的噩耗,对于定王妃来说,无异于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好不容易产下一女,竟然还没有活下一整天来!

定王妃身边儿的嬷嬷为其献计,对外谎称定王妃产下了一名小公子,再多外头抱了一名男婴进来,从此,府上就有了一名世子,肖东烨。

当初倾城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震惊,毕竟这高门大户之中,一些阴私之事,自然是不在少数。再加上当时定王妃并非是真正的偷龙转凤,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以活易死!

倾城可以理解一个女人的不容易,特别是在得知了自己以后都不能再生养,而偏偏刚生下来的婴儿,又再也不能开口啼哭的时候,一个女人,势必是无比的绝望的。

直到倾城单独与肖天纵见面的时候,她从肖天纵那里知道了,当初被抱走的七皇子,就养在了梁城之外的一家农户之中。

而这么巧的是,定王妃亦是从同样的方向抱来了一名男婴。

肖东烨继续说着自己调查来的事,“听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可是没有人知道的是,那家农户在得知自己卖了那个孩子,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时候,竟然是到了村东头儿的一个破庙的乞丐堆里,再捡了一个回来。”

“因为是弃儿,所以自然是不会有人找上门来。而当父王回京,暗卫将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其实,早已不是什么千雪的七皇子了,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名弃婴。也就是现在的萧良。”

“看来,你对定王的感情很深呢!也对,到底是他养育了你十几年,而且还给了你荣华富贵,没让你成为一名准备无情的杀手。或者说,没有让你沦为了一名可有可无的棋子。肖东烨,你对定王,其实是极为敬慕的吧?”

肖东烨看了一眼倾城,表情有些无奈,轻摇了摇头,“你不必拿话如此激我!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这些年,他的确是一直以一个父王的身分,教会了我许多的东西。而我的母妃,也是的确待我如同亲生,感情上的事,丝毫作不得假。”

许久未曾出声的夜墨则是一针见血地问道,“你如何肯定,你就是南宫逸,而不是那名弃婴呢?”

倾城挑眉,对于夜墨的问题,她自然是有答案的,只不过,现在她更好奇的是肖东烨会如何回答。

“一开始我并不能肯定。毕竟,事隔多年,哪里还能如此地容易查清楚?直到后来,我找到了一名当年被母妃故意寻了个错处,发落出去的老嬷嬷。”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她告诉我,当年定王妃其实是生了一个女儿,只是可惜,没活多久便死了。后来,定王妃身边儿的一位心腹嬷嬷不知从何处抱回来了一名男婴,就成了定王府的世子爷了。”

夜墨的一双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恍若是那古井一般,幽深而冷清。

“后来,我让人将母妃身边儿的王嬷嬷给绑了,最终,从她的嘴里套出话来,当年,她是在何时,何地,何等的人家抱走了一个什么样儿的婴儿!许是因为知道这件事就是她的保命符,所以,当年的一切,她都是记得很清楚,甚至是连当年是什么颜色的襁褓,她都是记忆犹新。”

“后来,我再去打探那户人家,才知道,当年萧良被抱走后,他们一家就惨死于一场大火。后来,还是他的邻居偷偷泄露给我,说是他们得罪了大人物,将人家的孩子给卖了大价钱,可是没想到人家又要来寻回去,所以,从那乞丐堆里抱来了一个,定然是没有蒙骗过关,这才难逃厄运!”

倾城到后来,始终是静静地听着,一边听,一边眯着眼,打探着他的心思。而最终倾城得到的结果就是,他没有说谎!至少,他查到的这些,都是事实。

基本上,与她从定王妃和肖天纵那里得到的消息,一般无二!

这也就是当初她为什么,敢将萧良有可能是千雪的七皇子的消息透露给他时,丝毫不怕他会露出端倪,反而再引火烧身,让定王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南宫逸,所以,对于他的安危,洛倾城看的,自然也就是没有那么重了!

倾城对于自己利用萧良的事,一点儿也不觉得于心不忍。要怪就怪他自己的命不好,不该成为了定王手中的棋子!

因为不仅仅是萧良在当时起了疑心,而定王,甚至是肖天纵等人,一直都以为萧良就是南宫逸!换言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会杀了萧良,而只是会一味地利用,让他专门与千雪为敌,好让他将来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时,痛不欲生!

当然,肖天纵和定王打的好主意,只是可惜了!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像的那样简单!

定王妃无意中的横插一杠,使这一切,都发生了逆转!

一旦是肖东烨真实身分的揭穿,这头一个痛哭的,想必就会是定王了!而头一个后悔的,自然就会是肖天纵!而这其中,最为难以抉择的,定然就是紫夜的新皇肖东逸!

倾城将这一切都捋顺得差不多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夜墨再度抛出了一个问题,直接就让肖东烨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么端木婷嫣呢?你当初又为何将她派到了倾城的身边?还有,她真正的身分,到底是不是山越族的小公主?”

☆、第七十五章 与她有关!

倾城这才想起端木婷嫣的事,亦是有些狐疑地看向了他。

肖东烨一瞧两人的眼神,苦笑一声,双手抬起,做出了投降状,“好吧,我实话实说,不过你们可不许恼了我。”

夜墨挑眉,倾城莞尔。

看到没有人买帐,肖东烨无奈摇头,“端木婷嫣的确是山越族人,而且,从她的言谈举止你们也不难看出,她的确就是受到了良好的教养的女子。她的身分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当初她被李华州找到,并且是送到了千雪的京都之后。”

“什么意思?”倾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别院的守卫是绝对森严的,不可能会被人潜入而不知道。

“端木婷嫣是个大活人,总不可能总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吧?更何况,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你多大的重视。而且,在你得知她的确不会武,又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安全上的隐患的时候,总是会看在了你母亲的面子上,收留她。因为那个时候,你以为你的母亲是山越族人,不是吗?”

倾城的神色一凛,“你连这个都知道?你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探子?”

肖东烨摇摇头,“我没有安插多少探子,我说过了,我从端木婷嫣一个人的身上就能知道这么多了。你别忘了,你曾经问过她什么。还有,李如意的身世,看似平常,可是实际上,却是透着几分的诡异,这一点,你能想到,别人,自然也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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