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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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宁,取自贤淑安宁之意,但想想王诗语那样子和她的那些个所作所为的事情,这一个封号就显得十足有些不那么对称了,压根就是打了她一巴掌,想到这样的封赐就是一讽刺。谢瑾婳也有几分敬佩她的父皇了,这轻描淡写地就给了王家一个巴掌。

这公主出嫁的规格自是要多的多,但郡主出嫁那就不一样了,谢瑾婳也有些舍不得,好不容易国库之中也可算是充盈了一些,可一想到要拿国库里头的银子去给王家那个女儿办婚事,谢瑾婳怎么想都觉得不乐意的很。

“小十三哪儿,他怎么说?”元熙帝同谢瑾婳将那无关紧要的事情商量的妥当了之后方才想着正事了。

“淮隐哪儿我也已同他说过了,他也答应了下来,往后这招商局一类的事情也便交给他,全然当做给他历练历练,不过他的身边到底也有人帮衬着,左右这招商局也不会错到哪里去的,父皇你只管放心就是。”谢瑾婳道,她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坚定,她对于谢淮隐也是放心的很,当然,就算是再怎么不放心谢淮隐,她怎么的也要放心云姝呢。

“也是,朕也想看看,这往后会是如何。”元熙帝含笑道。

“父皇且放心好了,而且父皇如今最先能够看到的便是这新式武器的出现,再过几日将士们还等着父皇的检阅呢。”谢瑾婳道,“父皇你可得好好地看看,或许咱们大庆还会有更多的改变也未必呢。”

谢瑾婳同元熙帝又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出了寝殿,方才让太监们去库房之中拿了作为一个郡主应当有的赏赐,她写下了一道圣旨,让那些个搬着赏赐前往王家的人一并带了去。

这宫里面对于这些个消息也一贯都是灵通的很,这一番赏赐还没有到宫门口,宫中的那些个人也全都是已晓得了王家的大小姐被赐封为淑宁郡主将要远嫁高丽去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人无一不觉得例外,更意外的人还是如今降了一级的刘妃,王诗语本算是她看好的儿媳妇人选,之前她同王家也算是走的相近,也便是存了这个心思,不管是王诗语也好,李氏也好,甚至是丞相王恒应该也是知道她的那点心思的,而且一个一个都默认了这个事情,可现在她的皇儿这才被囚禁了几日?怎么的又出了这样的变故,要是王诗语是许给了齐王或者是晋王,刘妃或许也还不至于这般的惊讶,可现在竟是要远嫁高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王家,王恒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你可打听清楚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差池,王丞相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远嫁高丽呢?”刘妃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心腹,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原本还想着等过些日子等到陛下的气消了之后她便是再求个情,到时候再让王成祥也帮着求一个人情,或许也就能够将自己的儿子从拘禁之中放出来,可她还没有等到陛下的气消了,现在却还等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这同她所想到实在是差了太多了。

“娘娘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有错呢,现在陛下的赏赐都已经送到王家去了,现在的王大小姐都已成了淑宁郡主了,婚事也已经定了下来,王丞相也是欣然应允的。”宫女看着刘妃,那眼神之中也有些无奈,她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主子的想法的,之前就已经看上了王家,现在更是将王家视为救命稻草的存在,可现在这般一来之后,主子的心中又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他王恒是傻了不成?”刘妃近乎咆哮道,“他之前那般的挑挑拣拣,为的是将自己的女儿捧上皇后的位子,但现在呢,难不成他还能够看上高丽这样的皇后不成?!”

宫女看着刘妃那愤怒不堪的模样,心中也有几分不明白,的确王家之前挑挑拣拣的,娘娘对王家也是十分的上心,为的就是王家身后所代表着的势力,而王家一直都迟迟不成答应下来甚至也没有给予一个明确的回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家这还是在等着陛下的表态,看陛下到底选的是那个皇子,又或者是哪个皇子更有希望,可现在这做法虽说有些不大光明磊落,但说实在话谁家不想这般,年纪小得还能够等到有了皇储又或是新帝的时候塞了过去,而到了及笄出嫁的年纪,谁不想好好地观望一下这才做出最后的决定来。

“娘娘,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若奴婢是王大人的话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远嫁那么远,想来这其中是有点事情,可想想是什么事情能够引得答应下来的。”宫女道,她也有几分不敢说出口,其实她这话里面的意思也就是王诗语是干了点什么不得不嫁给高丽皇太子的事情来,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所以王恒也无法改变。

刘妃虎着一张脸,她盯着宫女看,“这等话是能够随意乱说的吗?你还要不要你这性命了?!王家的人是那般随意就能够做出那等不堪的事情来的人?”

“是奴婢说错话了。”宫女赶紧地求饶,她跪在地上半点也不敢抬头去看刘妃此时此刻到底是怎么样的神情,王家对于刘妃来说那可算是别样的存在,她这话说出口了之后方才觉得自己说的的确有些不对。

“你去查查,好好查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妃有些恼火地道,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看上的人还是头一次这样毫无原因地就被人截胡了,王家也明知道她从一开始就看上了王诗语的,她可不能被人这般轻视,刘妃想了一想之后倒也没有之前那般的恼怒了,这王家除了王诗语之外也还是有别的女儿的,她有几分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个王家的小丫头来,那小丫头长得也还算是不错,要说的话那还真是比王诗语还要娇俏上几分,只是一直都在王大小姐的后头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起眼罢了,也没有大的那个受宠,但好歹也是嫡女的身份,这事要真已经定了下来也改变不了,到时候也就只能看向那个小的了,到底也还是王家的女儿,总是离得近一点才好。

“王家还有个小的似乎也已经及笄了,且考量看看,这没了大的,好歹还有个小的不是?!”

“是的,娘娘。”她不知道刘妃怎么会提起王家的小的,但想了一想之后倒也是能够理解的,大的没了,还有小的反正同样都是王丞相的亲生女儿,这也没什么差别。

“瑾英这丫头最近都没有来宫里了,她这还是怨着我这个当母亲的是不是?”刘妃想了想之后又道,打从上一次之后自己这个女儿就没有进过宫来,哪怕是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她也没有来自己这儿问个安,完全冷漠至极。

刘妃自认为自己也没有什么对不住自己这个女儿的事,但现在看来,她这女儿倒是同自己较劲上来了。

“娘娘,公主只是有些忙罢了,哪里是能够同娘娘您置气的,娘娘你也莫要想太多了。”她劝慰着,“公主得了空之后自是会来看娘娘的。”

刘妃哪能不知道这话也就是纯粹是在安慰她而已,要是真有心的话早就来看她了,她现在在皇宫之中也出不去,之前她还是贵妃的时候还有着监管六宫的权力,那一时之间也可算是风头无量,可打从她被贬了一级之后待遇也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人全都以为她没落了开始落井下石起来,她暗自恼恨着,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宫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薄凉的很,要想有出头天,那也就只能看自己。

“咱们在后宫之中的,打探消息总不如在外头的人方便,本宫有心想使那孩子一番却也没有办法,如今能够仰仗的人也就只有你们了。”刘妃有几分惆怅地说道,“不过若是本宫往后有什么好处,也是会记着你们的好。”

刘妃这一番话也使得自己身边跟着的那些个人一番迎合起来,他们已是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的人了,跟着刘妃开始就已经没什么选择了,也只能够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有一个好前程,也不枉他们一番跟随了。

王家是在送走了将聘礼送到府上来的王允之后这才收到宫中来的圣旨的,这圣旨来得还算快,倒也算是在王恒的意料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他意料之中的就是这圣旨早晚都是要到的,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的女儿竟是没有捞到一个公主的名头而只是一个郡主,这规格之上就落了一大半,可面对这样的圣旨,王恒的心中即便是再不满也只能三呼万岁之后接了下来。

王诗琳打从回了府之后便有几分不敢面对王诗语,她做的时候倒也没有想太多,事情也的确如同她所想的那样发展了,她的姐姐终于是在人前落了面子,但一想到她要远嫁去高丽,王诗琳又觉得有几分不忍了,而并不知道事情真相的父亲又让她去照看着人,王诗琳几乎可算是心惊胆战的厉害。

“姐姐……”王诗琳看着那双脸浮肿的几乎辨认不出模样来的王诗语,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王诗语朝着人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冰冰凉凉的。

“姐姐,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到底姐姐往后会成为高丽的国母,想来这也是谁都求不来的事情,是不是?”王诗琳小心翼翼地说道,她看着王诗语坐在一侧就像是个了无生气的布娃娃一般,她现在有些害怕,万一这半夜里头自己这个姐姐自己抹了脖子或是抹了她的脖子,那到时候是如何是好啊。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国之母?”王诗语嗤笑一声,“高丽的一国之母谁稀罕呢!”

她原本是可以当大庆的一国之母的,可现在却偏偏只有那安居一偶的高丽,这样的地方她哪里能够稀罕的,可偏生还有人会觉得这还是一件好事。

王诗语的嘴角勾起恶意的笑容,她看着这个总是站在自己身后不怎么出头的妹妹,“你这么喜欢当一国之母,倒不如将你嫁去高丽,你看如何呢?现在看看诗琳你生的比姐姐我还要娇俏上几分,你素来都是比姐姐我会做人,要是你嫁到高丽去,或许你比我还要适合的多,成为一个国母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也好一下子就解决了我们王家的难题,你看如何?”

王诗语说的极其认真,甚至是在思考着这样的可行之处似的,王诗琳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向王诗语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警惕,声音也变得有几分磕磕巴巴起来。

“姐姐,皇太子他求娶的是你,而且你现在也已经……你要是不嫁给皇太子,父亲那边和皇太子十分难以交代,姐姐你都已经被赐封为郡主了,陛下也已下了旨意,我怎么可以代替你。”

王诗语看着王诗琳,嘲讽地笑:“你都不愿意,那为什么我就是要愿意的?诗琳,我们姐妹一场,旁人不知道你,我这个当姐姐的难道也还真的不知道你不成?!你以前都跟在我的身后,默默无言甚至以我为马首是瞻,可你的心里面也是有几分不甘愿的吧?”

“我没有……”王诗琳被王诗语这样的问话问得有几分心惊胆战的,她有些畏惧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猜想着难道自己心中的那点想法已经被她看了出来不成?!

“没有吗?不能吧,看到我去了高丽,往后王家的嫡女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父亲自然是会为你谋个好前程的,我得不到的东西或许到时候你就能够得到了,之前父亲帮你看的那个人现在肯定是不行了,只怕往后你必定不是王妃或许还有可能会是宫中的妃了,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成为皇后也未必呢,若是这样一来,往后说不定我还需要你的照佛呢,果真是风水轮流转,一向在我身后的人终于是有了一片出头天了,你的心中有没有觉得十分庆幸?觉得终于也轮到你了?”

王诗语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在以前的时候她或许还会将她不放在眼内,但现在想想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别人是这样想着的吧,她的那些个姐妹只怕现在都在那边拍手称快吧。

“姐姐,你想太多了,我没有这样想过。”王诗琳看着王诗语那样子心中就有几分发憷,她这姐姐受了不少的刺激,她心中必定是不甘愿的,不过即便是她的心中是那样想的,可现在也不能把这种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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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好,让你占了便宜也过让别人占了便宜要好,”王诗语看着她,“其实你心中所想的我还能够有什么不了解的,现在父亲要你看着我,你说我要是死了,父亲会如何待你呢?”

王诗琳看着王诗语,她的眼神之中更加的畏惧,但一会之后她倒是镇定了下来,她看着王诗语轻笑了一声道,“姐姐你又何必这般说呢,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是姐姐之前真心想要死的话,那在最初事情发生的事情那就应该在那个时候抹了脖子,而不是现在在这里耍了性子。”

王诗琳这话说出口之后她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干脆也就不再给她留下脸面了,她道:“姐姐你现在不过就是在这里耍个性子而已,可现在这耍性子还有用吗?姐姐你一向是比我聪明不可能不懂这道理,你既然没有选择在一开始就结果了自己,那又何必现在来说这种话徒然在现在说这种不中听的呢。”

“姐姐你是不会那么做的,因为这天底下没有谁比你更惜命的了,在父亲责难你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寻死觅活的呢,你也知道自己再做什么都没有用了也就只能认命了不是,那姐姐又何必这般闹腾呢?”

王诗琳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戳心窝子,但这说的也是实话,她这个姐姐一贯都是自命不凡的人,脾性又是差到极点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能够甘心,在她不甘愿的时候就会用各种难听的话语来让自己觉得好受,这就是她的个性。

“姐姐,咱们也可算是姐妹多年了,你要是真的要寻死觅活的,我这也阻止不了你,但如今这圣旨已经下了到时候你要是真的打算要抹了脖子,我也不拦着,反正咱们王家一家子的人都会陪着你一同死去,到时候在黄泉路上也可算有个伴了。”王诗琳看着王诗语道,“姐姐你现在是被赐封为郡主,也可算是有了不少的荣光,可现在你还在这里说这种话,你觉得你像是咱们王家的人吗?这种话你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要在别人面前说了,那就显得姐姐你没了规矩,到时候丢人的不单单只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宫中也已经派了两位嬷嬷来教导你规矩,若是在嬷嬷面前说起这种话,到时候传到宫中会如何呢?”

王诗琳看着王诗语,对于这个姐姐她也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去同她好言相劝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有自己的想法在,听不听的进去那也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反正她现在只要看着她就好了,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情,她也不能负责不是?!

王诗语看着王诗琳,总算看清楚了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子了,是个会说话的也是个有心机的,她哪里不知道这一点,要她有什么事情倒霉的也都是整个家族,之前她还能够有选择,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半点选择也没了,可现在看来她连耍性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以前还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小看了你,其实你也伶牙俐齿的很,就冲着你刚刚那一番话,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是要是敬佩你的。诗琳你多会说话,往后有你在,想来王家说不定还有仰仗你的时候也未必呢,这般想来,我也应该是能够放心了。”

王诗琳听着她这么说的时候,她的心中半点也没有觉得开心,她道:“姐姐你愿意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能够安安分分地呆到最后出嫁,那也可算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了,她也只想安安稳稳地陪着她等到最后高丽皇太子他们回国的时候就成。

“姐姐,我知道你这心中必定是难受的,但这难受也没有办法,往后也只能是将自己的日子好好过好了才行,否则不管是在高丽也好还是在雍都之中也好,都不怎么会有好日子过的。”王诗琳看着那紧皱着眉头的王诗语,她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她闹得这般的不愉快,最好的还是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够想通了才好,这安慰人的话不过就是随手拈来,又浪费不了她多少口水。

这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辞也让王诗语有几分的不爽,明面上看着她这个妹妹对自己关心的很的模样,实际上也不是在看着她的这一次的笑话吗?

“你说的对,只是我有一件事情到现在也还是有几分不大明白,诗琳你能不能告诉我,明明你在外头帮我把风,你说晋王一直没有出来,那怎么晋王没有在院子里面,为什么在那里面还有高丽的皇太子呢?而且你不是说帮我把风的吗,为什么到最后的时候会走水呢?我现在一直在想着,在这件事情之中,诗琳你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王诗语不是傻子,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因为生气羞愧愤怒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能力,但等到冷静下来之后王诗语也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首先算计她的人就是谢淮隐和云姝两个人,她进入房间的时候也没有出声更是没有说话,唯一能够凭借着屏风上那挂着的衣衫认出是谢淮隐的房间,前提是她一直都以为在这院落之中就只有谢淮隐一人,如果她知道还有王允的存在,她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做出那等事来。

而她的妹妹鼓动她去,甚至还暗示着她这院落之中压根就没有别人在。

“诗琳,你说我这说的对不对?”王诗语看着那神情难看的王诗琳,“诗琳,你是不是应该同我解释一番呢?”

“姐姐……”王诗琳本以为她的姐姐应该是不会提起这件事情来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真的晋王殿下已过去了,我真不知道高丽的皇太子也在,若是在的话我必定是会告诉姐姐的,怎么可能会刻意地骗了姐姐进了门去呢。到底是谁放了那一把火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我见姐姐进去之后也不敢一直都呆在哪儿看着,有人来的时候我也走开了一会会,所以也有可能在那个时候有人进去了也未必,姐姐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不成?”

王诗琳那个时候也还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演变,她是有见到王允进去,可她也没有进去院落里面看过,所以压根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如何,她原本以为王诗语最多就是被谢淮隐奚落一番罢了,奚落这种事情她的姐姐也不是头一次面对了,后来她看到谢淮隐换了一身衣衫出来,她这才觉得其中肯定是出了偏差,她原本也想就这样算了,可在她到了哪儿听到那声响的时候,她又觉得如果就这样算了这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王诗琳的心中有几分愧疚可也有几分坦然。

“是吗?”王诗语看着自己这个有几分手足无措的妹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要相信她所说的话还是不相信。

“是的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原本以为姐姐你还能够得偿所愿的,而且姐姐你得偿所愿之后对我也好,姐姐你之前也曾应允过我,要帮我的不是吗?那我又何必和姐姐你作对?”王诗琳看着王诗语道,“父亲和母亲一贯都最疼爱你的,我也一直都十分相信姐姐的不是吗?”

王诗琳的脸上有着相信的神色,仿佛她是真的一直都十分相信她的。

“如果让我知道这事情和你有脱不开的关系,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王诗语看着王诗琳,她也很想相信自己这个妹妹,只是现在她实在很难相信自己这个妹妹。

“是。”王诗琳低低地应了一声,她知道在她出嫁之前自己还是应该要多注意一些免得到时候出了马脚,否则自己这个姐姐那真是一个不好相与的,到时候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只怕也没有人会帮衬她些许的。

这圣旨一下,王大小姐同高丽皇太子之间的婚事那就成了板上钉钉子的事情,郡主出嫁,那定是有着规格在的,那些个封赐之外,王家嫁女自也是要有嫁妆随行。原本这出嫁的时候自是要有一些个粗笨打造的家具一类,可高丽远在千里之外,这家具一类的王家也就准备不打造了,全部折换成为其余的东西,一时之间王家采办的人马在雍都之中大肆采办。

在通商合约签订了大约有十日有余,长塑和高丽的银钱在日夜兼程之下终于送到了雍都之中,长塑倒是如同当初白希景那样的爽快,一箱一箱的黄金白银抬着进了国库的大门的时候,谢淮隐看着那感觉就特别的美好。

谢瑾婳看着那百万两的代理费,她也觉得心情十分的不错。

“那长塑来的骏马也都已送到牧场去了,我已经寻了马夫前去看过了,马夫也觉得长塑送来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到时候培育出来不错的骏马出来,或许也还能够成为第二个长风牧场也未必。”

骏马也是跟着运送银两的队伍一同前来的,谢淮隐在看到那骏马的时候就已经垂涎到不行了,即便是长途跋涉而来,可丝毫不见半点的疲惫,光是看着他都觉得欢喜,膘肥体壮的很。看起来白希景这人爽快的很,也没有在背地里头耍了心眼的意思。

“那也不错,能够和长塑他们谈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一种能耐了。”谢瑾婳道,“现在签订的代理权也不过就是两年而已,这两年之后是打算如何打算那也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谢瑾婳也看过那合约,两年定的不算太长也适合,云姝也算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那是,皇姐你这一点只管放心就好了,一定会妥妥当当的。”谢淮隐道,“对了皇姐,既然这合约金都已经送到了,那长塑和高丽的差不多也应该是到启程的日子了,小白哪儿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您看,总是要让他们走之前看上一眼才好,至少让他们觉得同我们大庆交易也不算那么亏嘛,至于这秀丽公主哪儿,差不多也是到了该给一个交代的时候了不是?!”

谢瑾婳也一直都有打算着的,只是这事情对于他们大庆来说原本就是一个值得保密的事情,再加上之前也还没有准备妥当,所以对于这武器的事情,别说朝堂之中的那些个大臣了,哪怕是她也都还没有看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朝堂之中以王恒为首的,在这段日子来就一直在弹劾,也可以借着这一次机会让他们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泽宣说什么时候可以?”谢瑾婳问道。

“随时都可以。”谢淮隐自负地一笑,他也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那好,明日下了早朝之后便去三军营地,那些个老臣也应该让他们闭嘴了。”谢瑾婳道,尤其是以王恒为首守旧一派的老臣,自打王诗语的事情一出之后,王恒在朝堂上那是掀起了不少的风浪,甚至将矛头直指向了柳家,这其中伺机报复的程度很高。

“那是。”谢淮隐也是看在眼中,“每次我都得克制着自己的脾性才能够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直接扑上去揍了那些人几拳,话说皇姐,等到我从户部上面退了下来管那招商局的事情,以后能不能就不上朝了?”

谢淮隐觉得他每一次上朝都是一种煎熬,看着那些个倚老卖老的老臣他就觉得难受的很,反正往后他也不会管着户部哪儿了,能够不上朝的话对他来说无异于一种恩赐了,而且这招商局现在的人马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那就是他一人的天下啊。

谢瑾婳睨了谢淮隐一眼:“你觉得可能吗?”想她整天对着那些个老臣,而他却想着自己跑了丢下她去面对那些个老混球们,他好意思吗?

谢淮隐摸了一摸鼻子,明白谢瑾婳的意思,那很明显就是不可能。

正文、第一百七十章 牝鸡司晨

翌日上了朝堂的时候,百官们多多少少都觉得这氛围上多少有些不一样了,多日都没有上朝来的元熙帝也出现在朝堂上了,而高丽的皇太子王允和长塑的太子白希景也在,在大庆的朝堂上有旁人这算是个什么意思呢?!

“今日朕出现在朝堂之上也是听闻最近卿们一直对军中研制新式武器这件事情颇有微词,朕一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觉得卿们应当都会理解,甚至也想着等到有东西出来了之后朕不需要说什么那都能够理解的。如今也可算是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了,这新式武器也已经研发出来了,所以朕决定在今日下了朝堂之后便前往军营,卿们也可随行,且看看这新式武器到底是如何模样,高丽的皇太子和长塑的太子也是十分之向往,也便是一同同行而往,卿们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元熙帝看着朝堂上的众人,他也知道在朝堂上闹腾的事情,今日到现在为止也可算是找到让他们彻底闭嘴的机会。

王恒看着元熙帝,他上前了一步,也顾不得现在还有高丽和长塑的人在,道:“老臣一直都听说这新式武器的研发过程都是同柳家小姐有关,陛下,此乃牝鸡司晨之举,老臣一直都竭力阻止。”

王恒对于柳博益这老东西一直都不顺眼的很,打从当年他入了朝堂就一直站在自己,更何况在王家出了这样丢脸的事情还是在柳家的山庄上发生的,在王恒的心中觉得那点事情必然是和柳家脱不了关系的,在他王家现在已经成了众人眼中那心照不宣的笑话的存在,那王恒又怎么能够看着自己的宿敌在现在这个时候那样的春风得意。

王恒对于云姝那丫头是完全看不上眼,以前的时候没有放在眼内,她到了柳家之后,王恒也从来都没有看得上眼过了,毕竟对他来说,那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娃娃罢了,身份上也不是个能上得了多少台面的人,可这并不代表着王恒能够容忍太多,而且王恒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怎么中意元熙帝让谢瑾婳当了监国公主,即便太子未立,这也还有三公九卿在,他们难不成就担不起这般重任不成,非要让一个女人踩在他们的头上,这几乎就是一个奇耻大辱。

而现在云姝同谢瑾婳走的也是越来越近了,王恒更是有几分担忧,这云姝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谢瑾婳,元熙帝是个不按常理来做事的人,即便他现在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可一想到极有可能会出现第二个谢淮隐的情况,王恒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接受,那是对他这个左丞相的一种挑衅。

“牝鸡司晨?”柳博益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就十分的不满,他对自己那个女儿是十分的疼爱,哪里能够容得了人这样形容她的呢,当下就开了口道,“我不知道王丞相是从哪里总结出来有这四个字的嫌疑,王丞相,做人还是口中稍稍留点德要好一些。”

柳博益的话让王恒更加的不满,他原本还没有想这么快就将事情指向柳博益,可现在他自己就克制不住开了口,那就称了他的心意了。

“柳大人这话说的,老夫觉得这话说的也已算是十分的客气,想想作为一个女子,应当要做的就是相夫教子而已,柳小姐只是抛头露脸开开铺子一类的,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但三军一类的是她能够随意开了玩笑的地方吗?柳小姐原本就无功名在,又怎能够插手军中事务,这说起来也还是白将军这个三军统帅的失职之处,又怎能够让一个女娃娃去参与其中呢,后宫之中尚且不能干政,可柳小姐不过就是一个闺中女子罢了,这又怎么能够参与这等事情,元华公主还有陛下的旨意,但柳小姐可没有陛下亲自下的旨意。”王恒冷笑一声,他眼睛看着柳博益,可眼角的余光却是扫了白泽宣和谢瑾婳,“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老夫也一直都在劝阻之中,可惜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老夫这可实在是佩服柳小姐的手段,能够这般吃的开。”

“王丞相若是这般羡慕的话,其实也可以一试的,若是王丞相能够研发出水泥,修建成如今贯通整个大庆官道的方便百姓和过往行人的水泥路的话,哪怕王丞相是个女人,本王也是会十分敬佩的。”谢淮隐漫不经心地开口,他就知道这王恒这个心眼小的厉害,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借机发难,“当然,王丞相要能为我大庆国库充盈上百万两银子,让那些个因为上了战场而失去亲人的遗孀们都能够有一笔抚恤金额和一个专门设立的储备基金,那本王觉得这也没什么不是?”

你这老东西有本事也去做这么一番大事情出来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只会在这里唧唧歪歪,光是看着都觉得让人糟心不已,除了整天看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这还做出什么好事来了,真还有脸在这里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的事情。

谢淮隐在心中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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