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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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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慕朝安,到底是谁的人?

“姑娘,您看这事……”

这显然就是有人要利用一个戏子毁了她!

青果挑了挑眉头,朝庄婶看去,“庄婶,你怎么看?”

“不知道是这慕朝安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人指使!”庄婶略一沉吟间,话便一句接一句的说了出来,“还有,程紫依知不知道,寿家知不知道!这背后的人又是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见庄婶一问就问到点子上,青果点了点头,唇角翘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对庄婶说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还得劳烦婶跑一趟,去请了程班主往临江阁来一趟,有些事,总是当着面问比较好!”

庄婶当下点头,对青果说道:“老奴这就是去请程帮主。”说着,又叮嘱凤梨道:“仔细侍候姑娘,出点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凤梨哪里还敢大意,连连将头点得如同拨浪鼓。

眼见庄婶去了前院,青果对凤梨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当家花旦!”

凤梨连忙跟上了青果的步子。

正月的江边,寒风夹着江面的湿气像刀子一样直往人骨头里渗,两个婆子早已冻得嘴唇发紫,不停的跺着脚,眼睛淬了毒一样看着被两人扔在地上的慕朝安。

天杀的恶坯,要不是他,这大冷天的,她们早在自己的耳房里喝着小酒,烤着火盆,哪里用得着到这来吹冷风!

眼见青果还没来,婆子上前便是一脚,重重的踢在慕朝安身上,嘴里恨恨的骂道。

“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我们姑娘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嗓子在扯两句,我家姑娘就会委屈下嫁?!我呸,等着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脸被地上的冰碴子擦出血的慕朝安被婆子踢得嗷嗷直叫,只嘴里塞着汗巾子,那声意便闷在了喉咙里。

慕朝安看着黑漆漆的江面,又看了眼眼前凶神恶煞的两个婆子,心里渐渐的便生起一股后怕和后悔。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事情跟之前那个人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了?

这位罗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寻常人家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要么就是好言好语相劝,拿出银两了事!要么就是委身于人,又或者香灯古佛了此残生!

可是……慕朝安略略上挑满是风情的眸子,渐渐染上一抹慌乱。

就在慕朝安内心一片混乱时,眼角觑见一盏红色的纱灯朝他这边缓缓移动,纱灯下,一角黑色的裙角如同翻飞的乌云一般,追逐着那团红光。

慕朝安不由抬头往上看,目光对上一张欺霜赛雪,没什么表情的脸时,一直提着的心不由便松了松,心里飞快的计划着,等下要怎样说,才能拿捏住眼前的人!

“姑娘。”

两个婆子看到青果,连忙上前行礼。

青果点了点头,睃了眼冻得直打哆嗦的婆子一眼,对身后的凤梨说道:“把酒拿出来,让两位妈妈暖暖身子。”

“是,姑娘。”

凤梨将手里拎着的红绳着圆形陶瓷酒瓶递了上去。

婆子连连谢过青果,捧着便灌了一大口,酒一入喉浑身都热了起来。

地上被冻得整个人颤得如筛子的慕朝安,顿时目光热切的看着两个婆子手里来回递着的酒瓶。嘴里伊伊呀呀的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

凤梨在一边见了,冷冷一笑,左右四顾,见亭子角落处有块拳头大的鹅卵石,她几步上前,捡了那块月卵石,照着伊伊呀呀的慕朝安便狠狠砸了下去。

“叫什么叫?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们用得着大晚上的来河边喝西北风?”越说越气,手里的石头“咚咚”的砸着。

青果见着凤梨这张牙舞爪好似发了怒的猫的样子,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听到慕朝安身上那被砸得闷闷的声音,惊醒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凤梨,可别砸死了,我还要问他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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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梨扔了手里石头,见慕朝安抬头她看来,抬脚便对着慕朝安的脸踢了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反正长你脸上也是浪费!”

呃!

慕朝安被凤梨一脚踢歪了脸,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僵硬的脸上感觉鼻子里有一股温热流了出来,没等他想明白那是什么,便看到又一盏灯笼从远处移了过来。

等看清那打着灯笼过来的人时,慕朝安心里一喜,连连抬头朝那边看去,再次伊伊呀呀喊了起来。

青果看了看凤梨。

凤梨二话不说,照着慕朝安抬起的脸,又是狠狠一脚!

慕朝安被她踢得脸一偏,好半响趴在地上没了反应。

而正跟着庄婶往这边走来的程紫依正巧将这一慕看在眼里,凤梨的脚踢在慕朝安脸上时,他只觉得似乎自己的脸上也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一时间,不由又是惶恐又是慌乱的看向漆黑的夜色下,罗裙翩跹,双眸璀璨如寒星好似一副盛世朱碧藻绣在深沉夜色里迤逦的青果。

程紫依在犹疑间已经走到了青果跟前,自始自终,他的目光都没有撩一眼地上的慕朝安,一到青果跟前,他当即双手抱拳,“罗姑娘,是在下教徒无方,冒犯罗姑娘……”

“程班主,”青果打断程紫依的话,指着地上的慕朝安淡淡道:“请你来,只是想弄清楚,这到底是谁的主意!”顿了顿,冷冷一笑,道:“最好别跟你程家班有关!否则……”

程紫依顿时湿了后背,连声道:“罗姑娘,在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种坏人名节断子绝孙的事!”

青果点头,对身后的婆子说道:“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都当做一场梦给我忘了,不然……”

“姑娘,老奴省得的。”婆子连连说道。

青果颌首,婆子这才退了下去。

等婆子退下,庄婶看了青果一眼,得了青果的示意,她走到慕朝安跟前,扯了塞在他嘴里的汗巾子,冷声道:“一个戏子,你向天借了胆敢跟睿王爷叫板?”

慕朝安被堵了那么久的嘴,汗巾子一离嘴,便粗粗的吸了口气,风一入喉,刺得喉咙如刀割般痛,连连咳了起来,正咳着,听到庄婶说到“睿王爷”三个字,整个人都僵在了那!然后,不由自主的朝青果看去。

凤梨狠狠瞪了一眼,上前将青果挡在了身后。

庄婶的声音再度响起,“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慕朝安怔怔的看着庄婶,“是罗……”

庄婶抬手便一个重重的耳光子打在他脸上,目光刀子似的刮在慕朝安身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信不信,你敢再乱说一个字,我就拿这里的石头,把你嘴里的牙齿一个一个的给敲了!”

夜色如墨,耳边是江水拍岸的声音,慕朝安的心也跟这江水一样,一起一伏的历害。

青果回头朝身侧的程紫依看去,“程班主,看来你这徒弟对你是真的有感情,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班子的人呢!”

一班子的人命,那可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师兄弟!

他自己猪油蒙了心,犯下这样的糊涂事,还要拖着大家跟他陪葬!

程紫依面孔扭曲,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把自己和班子,从这件事摘出来!

想到这,程紫依牙一咬,转身便朝慕朝安冲了过去,一脚重重踢在慕朝安胸口,嘴里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混帐东西做下这种下流无耻之事,还不快从实说与罗姑娘,求她开恩,留你一命!”

慕朝安被程紫依那一脚踢得胸口一室,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程紫依,似乎不明白程紫依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可是戏班里的角!是台柱子!

程紫依怎么会看不出慕朝安心里的想法!

越是明白心里便越是觉得荒谬,这人脑袋里难道装的是屎不成?

就冲着罗姑娘那块睿王爷所书的牌匾,十个慕朝安也不够砍脑袋的!他还以为光凭几句风言风语就能让人家罗姑娘屈服?

程紫依看着慕朝安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稍倾,他摇了摇头,转身朝青果走去,“罗姑娘,要怎么处置您看着办吧,戏班子里我已经交待下去,今日之事谁敢多说一个字,以班规处置!”

这年头的戏子可不是几千年后的戏子,虽同样能享受万众瞩目但身份却是低贱如尘埃,三教九流地位排在最末,是个人都能踩两脚!

青果点头,对一侧的庄婶说道:“把身上的绳解了,扔河里去吧!”

“是,姑娘。”

庄婶当真便去解慕朝安身上的绳子,一边冷笑道:“真是便宜你了,这么痛痛快快就死了!”

慕朝安却是吓得身下一热,顿时一股骚味在空气中发散。

青果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不……不,你不能……”

慕朝安挣扎着想要躲开,只是他本就是一个文弱的戏子又被凤梨和程紫依重伤,哪里是精明强悍的庄婶的对手,只几下,人便被推到了河水里,被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时,他打了个寒颤,人不由自主的便清醒过来。

“我说……我说……姑娘饶我一命,罗姑娘……”

“庄婶!”

青果喊住了庄婶。

庄婶身子往后退了退,慕朝安顿时连滚带爬的离了河滩,颤了身子对青果说道:“是,城里周家的太太叫我这么说的,她知道寿家请了我们班子唱戏,还是在您的园子,她找到我,给了一百两银子,说只要我摸到你的屋子里,姑娘……姑娘你就不得不嫁给我,到时她再给我一百两银子!”

青果眉头一皱,“周太太?哪个周太太?”

慕朝安哆嗦着嘴,“就……就是县衙周典吏府上的二太太,娘家姓罗……”

罗香菊!

只一瞬间,青果便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青果想起初一罗富贵来镇上时,提醒她,罗香菊要对付她的事。

在场的人,谁都看出来青果这会子那难以遏制的怒火,谁也不敢上前开口,慕朝安更是连冷颤都不敢打了!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便会惹怒眼前的人。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地十二、三岁的姑娘,开口间便是要他的命!

良久。

青果朝地上的慕朝安看去,“寿家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慕朝安连连摇头。

青果默了一默后,淡淡道:“你想不想活命?”

慕朝安头点的如同鸡啄米。

青果唇角嚼了抹笑,冷冷道:“想活命可以,你替我做一件事,做到了,今夜之事一笔勾销,做不到……”

余下的话,青果没说完,但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慕朝安更是头点得如同鸡啄米,“姑娘您吩咐,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青果点头,目光淡淡的撩了眼程紫依。

程紫依心头一紧,他虽然不知道青果要慕朝安做什么,但潜意识里知道,这事跟那位周二太太脱不了关系!只怕,这事情一做下来,他这个戏班在兴城便没了立脚之地!

可,就是这样又如何?不让罗姑娘把这仇报了,他们不仅是没有立脚之地,只怕连命都没了!

程紫依想明白其中历害,连忙对青果抱拳表明立场。

“罗姑娘,但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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