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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承一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季风先到,看到我的样子惊呼了一声,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担心和难过,这个人真的不错。

而另外一个人也同样如此,面对他们的态度,郑大爷喝了一声,然后说道:“什么都别问,抬着他上船,快点儿,虽然我简单的帮他止了血,但他撑不了多久。”

季风他们哪儿还敢怠慢,赶紧抬起我,小心的把我抬上了船。

在这一过程中,他们虽然异常的小心,但我还是差点儿没疼晕过去,到了船上,怕我冷,他们的衣服几乎都盖在了我的身上,季风还拉下了半截船篷。

“承一,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但你再撑一下,撑到船靠岸就好了。”郑大爷对我说道,而那边季风正在卖力的划船。

我用眼神表示同意,按照我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告诉我了一切,我也没办法很具体的去思考,尽管我的思维很清晰,可是我的精神却渐渐的又开始撑不住。

郑大爷想尽办法的和我说话,好笑的事,神奇的事,恐怖的事,总之一切能刺激情绪的事情他都在不停的说,而季风和另外一个汉子为了保持最快的速度,不时的交替划着船。

我很感谢湖村这些好心人,只是此刻我说不出这种感谢。

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越来越糟糕,我对郑大爷的话渐渐的没有什么反应了,对外界的感应也越来越迟钝,我除了知道我自己现在还醒着,竟然思维开始一片模糊,甚至好几次感觉自己快飘了起来。

我听见郑大爷难过的跟季风说:“实在不行,就用秘法强行锁魂了,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吧。”

季风几乎是嘶吼着说道:“如果身体不行了,锁魂也拖不了多久啊!”

“如果还能救回来,能抢到一些时间是一些。”郑大爷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叫承一撑住,一定撑住,就快到了,都看到岸边了。”季风几乎是在咆哮了。

撑住吗?尽管我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他们的话了,可我听懂了撑住……撑住啊!

第十二章 局中局,谜中谜

船靠在岸边的震荡,让我快要睡过去的关头,又重新清醒了一下。

在这当口,我听到了郑大爷长舒一口气的声音,接着是有些嘈杂的人声,该有5,6个人?

季风他们把我抬出了船舱,接着,在模糊中我感觉我被移上了担架,再接着,我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这是一次漫长的睡眠,有很多次我想醒来,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能再次进入睡眠。

实际上,由于灵觉强大的原因,我是一个多梦的人,几乎是每次入睡都会做梦,而这一次的睡眠却根本无梦,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

我最终的醒来,是由身体上传来的剧痛给生生疼醒的,这疼痛比我之前中枪还要剧烈几分。

“你醒了?”我睁开眼睛,看见的一张带着口罩的女人的脸,眼睛很大,整个气质看得出来,有一种知性的美丽,可眼神中也透着疲惫,正是她在对我说话。

我没有答话,也没力气答话,只能转动着眼珠看着周围!

屋顶上的灯明晃晃的亮着,好像是什么特殊的灯,临时挂上去的,而房间却透着一股老旧的味道,一看像是乡间的民房。

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消毒水味儿,而我躺在一张船上,盖着白布,脖子以下的地方被遮挡着。

身体又传来一阵疼痛,感觉是有针从我的伤口皮肤处穿过,我忍不住‘嘶’了一声,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传来了:“临时下令,准备的也匆忙,条件有限,麻药准备的不够,不,应该是我没料到你清醒的那么快。”

她在说什么啊?我一片迷茫,然后才反应过来,感情她是在给我做手术?我没回湖村?那我的同伴们呢?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大急,却又动弹不得,而这个女的,应该是医生,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又抓紧时间缝了几针,疼得我冷汗直流。

“说话可以分散注意力,你也可以尝试着和我说话的。说起来,你们这些真正的道士和尚,身体素质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这几处枪伤,虽然避开了致命处,但普通人要撑那么长的时间,中途还被水泡过,还能活命就算奇迹了,你倒好啊,连输血都不用就撑过了。不过,回头可得好好补补。”说话间,她哪里还等我说话,简直是飞针走线的,让我疼的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哐当’一声,是镊子扔出盘中的声音,有一个护士来为那个女人擦汗,顺便也我擦了擦汗,然后给我挂上了吊瓶,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女人好像很疲惫似的,扯下了口罩,坐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

等待着护士做完了这一切,她才开口对我说道:“子弹都取出来了,你已经没有大碍了,因为每一颗子弹都避开了要害,你得感谢开枪这个人的手法如此准确,而且对人体还有深刻的了解,5枪,没这种巧合,如果不是手法准确,你总得留下点儿伤残和后遗症。”

意思是我该感谢江一?我望着那个女人,尽管我说话很艰难,但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哑着问了一句:“你,是江一的什么人?”

“我不是江一的什么人,他是高高在上的部门老大,我只是一个属于特殊部门的小小医生,偶尔为特殊人士处理伤势。昨天做了一夜手术,白天还没睡多久呢,就被叫到这乡下,为你处理伤势。”那女人说话间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不过,你这情况是非常好处理的枪伤,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伤势,还得用特殊的办法,也算不是太难为我吧。”

说完这话,她放下了杯子,支走了护士,然后走到了我的面前,表情忽然变得非常严肃,轻声对我说道:“一个月时间,你最好想尽办法养好伤吧。你以后就没那么轻松了,至少不能用陈承一这个身份明面上活动了,那样会有无尽的麻烦。”

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想努力的问一句为什么?

可是那个女人仿佛已经很疲惫了,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包括派我出手救你,也是部门对你最后的帮助,冒着极大的风险。你刚做了手术,不适宜太过激动,有人让我转告你,你的同伴们现在还活着,现在是安全的,你好好休息吧。”

听闻这番话,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我想喊住她,可惜她已经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了。

剩下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

一个星期过后,我已经勉强能下床活动了,而我也知道我身处的地方在哪里了!

的确是在一个偏远的乡下,确切的说是离湖村不远的一个偏远乡下。

这里的人因为贫穷,几乎有办法的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村子中有一半的房屋是空着的。

我就在一处空房中,这里的主人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把房子租给了一个说是要来考察这里地理情况的外乡人,但我太清楚这就是部门的手段,感觉好像是在一个月前,就准备给我留一条后路。

这个地方民风相对外界还比较淳朴,并没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感觉,而且消息闭塞,人们太多所知有限,我在这里相对安全,当然一个月内是安全的,除了有些寂寞。

照顾我的是一个湖村的年轻小伙子,郑大爷,云婆婆他们也会偶尔来看我,至于那个女医生,在第二天我精神稍微恢复一些,给我交待了一些事情以后,就走了。

照顾我的小伙子不爱说话,也就造成了我有些寂寞,这寂寞是因为心中有事,而无处诉说造成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怎么下床活动过,所以,咋一下床,在外面自己强撑着慢走了半个小时,就感觉身体有些虚弱了。

而我却并不愿意回床上去躺着,反而是站在这乡间的小院里发起呆来,为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也为同伴们担心。

“承一大哥,还是回去躺着吧?这已经入秋了,外面凉,万一感冒了,对你恢复不利啊。”那个小伙子在我之前活动的时候,一直沉默着,见我站在院中发呆了,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没事儿,我在外面呆一会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你帮我搬一张椅子在这里吧,我坐会儿。”我笑着对他说道。

那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我的话做了,给我搬了一张椅子,也不忘细心的给我带了一件衣服出来让我披着。

我坐好了,那就小伙子进去准备为我熬药,也不知道郑大爷是想到了什么办法,还是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总之几次来看我,带来了不少对于世面上来说,已经算是珍贵的补身子的药材,叮嘱那小伙子按照严格的剂量给我弄来补身子。

而我却叫住了那个小伙子:“嘿,有烟吗?如果你没有,我行李袋里有一条,帮我开一包吧?”我的行李在我中枪那一条,季风就为我全部带来了,当时就放在船上,我所有珍贵的法器都在。

“抽烟?这个不好吧?”小伙子有些犹豫。

“没事儿,你拿来吧,心里闷的慌,就想抽一根。”我说道,那小伙子无奈了,最终还是为我拿来了香烟。

熟悉的烟味一入口,我的心情终于稍微的平复了一些,也终于在这7天以后,能够静下心来思考发生的这一切了。

我并不明白江一这样做的具体目的,但从我现在所知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在出手帮我!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帮呢?

我想不出来这边的原因,只能先分析一下同伴们的情况,按照郑大爷给我的消息,那一天晚上,在江一带我离去不到十分钟以后,我们的伙伴们,包括路山在内,就匆忙的离去了,当时还背着昏迷中的陶柏。

在离去的时候,有一个细节,就是路山问云婆婆借交通工具,这让我奇怪,毕竟我们是开车去湖村的,为什么路山要问云婆婆借交通工具?

吐出烟雾,我分析了一下,大概能分析出一个原因,湖村那里不存在什么车,要说交通工具,那就只有一样最多,那就是船?除了那出入自然大阵特殊的船,湖村还有很多普通的船。

如果是这样,路山的目的也有明确了,他们是已经决定了走水路,才会问云婆婆借交通工具,走水路,那一定是有人指点的。

关键是在路山他们离开40分钟以后,那时我和江一应该还没有到自然大阵内,湖村就来了一群人,这群人的身份不明,但江一留下来的护卫对他们很尊敬,从当时在场的云婆婆的诉说中,我能知道,那群人都是修者,而且功力很高,高到云婆婆都不能看出具体。

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说路山他们耽误了一些时间,那后果将会是什么?是不是比我遭遇的还要可怕?

香烟燃尽,可是我却陷入了一个谜中谜,根本想不出任何的头绪,更不要说,还有更难处理的事情在等着我,那就是我现在已经不能是陈承一,我的身份已经成为了一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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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的身份

说起我的身份这真的是一个头疼的事情,也是一件让我颇为不忿却也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样想着,我又点燃了第二根烟,在屋里为我熬药的小伙子伸头出来看了我一眼,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我抽太多了,我只能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叼着香烟皱眉继续想着心事。

“你以后不能是陈承一了,确切的说在圈中陈承一这个人已经死了,已经消失了。”这是那个女医生给我说的原话。

“圈中什么陈承一消失了对于我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就如同圈子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我在乎的是我的社会身份,我是我爸妈,亲人,朋友眼中的陈承一,难道对他们也要宣布我死了吗?别的不说,我爸妈怎么承受的来?”这是我在当时的回应。

我没有提我的功劳,也没有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对待,因为这几乎是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如果能告之于我,江一就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至少在我看来是铤而走险的保住我。

“你爸妈那边组织上的工作已经做了,确定你为失踪人口,但我们通过和你爸妈较为熟悉的胡雪漫委婉的说了,你其实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叫你爸妈千万别暴露。我想有你做他们的儿子,这样的事情应该在他们的接受范围内吧?”女医生是如此回答我的,然后说道:“至于你的朋友,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去知道一些真相,不是吗?”

我长呼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说法,我爸妈的确能够接受,但是……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这也是给有功之人的福利吗?算再帮我一次?”

我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女医生叹息了一声,戴上了手中一直在把玩的眼镜,然后看着我严肃地说道:“我是一个医生,但我从来不给普通人治病,手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圈子内的医生,注定了交融于普通人的生活,却又隔离于他们。部门明面上是国家的一个部门,事实上它是独立于国家之外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不太懂。”我是实话实说。

“就是说更像是两个合作的机构,部门绝对不插手国事,但也不会做任何有损于国家的事情,要解决的只是华夏这片土地上的某些超出正常范围内的事情,是属于部门职责的事。说的再简单一点儿,华夏泱泱几千年历史,这样的机构一直存在,但却是独立于政权之外的。作为回报,国家除了为部门提供一些便利,也不会插手部门的任何事情,和过问这边势力的任何内斗,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事情了,我这样说,你懂了吗?”女医生尽量简单的和我说道。

“你的意思是,就像古时候的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不关朝廷什么事儿?”我扬眉问道。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但实际上更加的复杂吧?毕竟社会在进步,对于一些神秘事件,他们也有自己的部门,但和江一统领的我们这个部门有本质的区别。而这种部门,你可以理解为世界的各个角落都有,势力错综复杂,所以你惹上的事,是圈中事,简单的说,圈中大势力要整你,国家是插不了手的!所以,你的功劳其实不用拿出来说,保住你,甚至保住你的朋友,也是部门尽了极大的努力,这也叫无视你的功劳吗?”说完这话,那女声朝着我笑了笑,神情有些无奈。

但她自始至终也没有明说,江一的行为是为了保住我,也没说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就好比我的伙伴们可以通过毫发无伤的办法离开,为什么偏偏我就一定要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存在?

“好吧,竟然你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但我李师叔可以挂着一个国家的官衔啊?”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是你李师叔个人的行为,就算参与了国家的某些事,但也与部门无关。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脱离了圈中,成为了国家的人,是不是圈中的势力就会拿你没有办法,国家会保护你?你错了,除非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参与过圈中事,然后不是山字脉,国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你,但是你已经参与进来,并且……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女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遗憾,也有些欲言又止。

我却确信她是有什么重点没有说出来,她的身份绝对不是她自己说的那种圈中小医生,尽管我不知道我何时参与了圈中事,我做了什么逼得江一让我‘非死不可’,可是我却没问,从她的态度来看,她是不会说的,我又何必废话的去自找没趣。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说道:“那然后呢?我就顶着一个死人或者失踪人口的名声,过一辈子?你觉得现实吗?可能吗?还是你觉得我会乖乖听话,甘心做一个活死人?”

“我觉得怎么样重要吗?重要的是,既然救下来了你,也就是给了你一个能摆脱这种困境的机会,具体的,真的只能靠你们自己。”女医生叹息了一声。

“靠我们自己,好吧,如果你觉得你不是在讲笑话的话!让我们几个没有长辈庇佑的小辈去和一个江一都不得不妥协的势力斗?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笑?”我已经懒得生气了,嘴角全是冷笑。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人物也可以做出大事来,对吗?至少万鬼之湖那个大难题,是你们出手解决的,不是吗?这万鬼之湖说真的,就算部门能出手,要解决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会损失多少人不可估量,而事实上它的存在,也确实让很多圈中人进入其中,再也没能出来。可你们解决了,是吗?”女医生是如此对我说的。

“是啊,这些祸国殃民的大事儿,就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来解决!然后欺压我们这种小人物,就是圈中的大人物来出手,这是什么狗屁圈子,我呸!”我怒骂了一句。

“我无法争辩,但事情远远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当你还是小人物的时候,做事真的要随心许多,当你走上了一定的位置,你要考虑的就是大局。我能说的只有那么多了,陈承一,祝你好运。”女医生这样对我说道。

“祝我什么狗屁好运?你要我自己破局,连怎么做也不告诉我吗?”我大吼道。

她却自顾自的收拾行李,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明面上就这么最后一次帮人了,暗地里谁知道呢?总之,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小的,换我,我会去寻求很多的帮助,至少也要先和靠得住的朋友汇合才是,至少他们还能活动啊,知道的也一定比我多。”

说话间,她就简单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就要离去。

“说的简单,可是他们现在在哪儿,鬼知道啊?”我朝着她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我是你的话,这一月就真的会好好的,安心的养伤。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不是一颗要熄灭的小火粒儿可以做到的,至少做一个强壮的火苗吧?耐心点儿,安心点儿,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这就是女医生最后给我扔下的一句话。

耐心点儿,安心点儿,船到桥头自然直……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手中的香烟再一次的燃烧到了尽头。

也许,她说的对吧?这宝贵的,安宁的一个月我是应该好好的养伤,至少我知道我的伙伴们没有事情,从她的提示中还能安心的在世面上行走,那我也应该安心才对,至少我好好养伤,对他们也是一个安慰,总不能就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吧?

“承一大哥,喝汤了。”就在我想的出神的时候,那个小伙子端上来一碗药汤递给了我,上好的药材配合食材,煮出来的汤,其实看着很奢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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