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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君陌管理下的工作人员只是听说过君喻的名字,是君家的二儿子,在报纸杂志上常见,听闻能力出众,如今一见才知名不虚传。

表面淡雅平静,波澜不惊,似是儒雅气质之人,但做起事来却和表面完全不同。

天生就是领导人的气势,让人无端听从起他来,做事更为小心谨慎,不敢出半点差错。

一天中接连着的第三个会议刚开完,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从寺庙里出来了吗?”他嗓音如流水清冽潺潺,少了方才会议上的冷淡。

这边,何姿正在下着台阶,“嗯,出来了。”

“需要我去接你吗?”他徒步走进了办公室,接过端来的热水喝了一口。

“不用,坐车很方便。”公司里堆积起来的事那么多,就不要耽误他时间了。

“那好,过马路小心,看车,晚上的饭我来做。”他仍旧不忘叮嘱她,每一次在她出去时都会说上一遍这样的话,从不生厌。

何姿听了很多遍,但还是会抿着嘴笑着说,好。

怎么会厌烦呢?要一直说到老才好呢?

自从母亲身体好了许多后,他们就回到了天明园居住,留了病房外有人保护。

是安雅一直在催着他们回去的,在医院里睡得也不舒服。

睡前洗澡,她在热水中泡了些时间,全身被热水包围着,说不出的舒服,身上的疲惫少了许多。

拿过架子上的浴袍穿上,这浴袍应该是他的,上面有独属于他的味道,浴袍有些大,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和细腻的后颈,用手拢了拢衣领,还是会露出。

头发湿着,湿漉漉滴着水散落在肩头。

君喻见此,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密密麻麻的英文资料,拿了一条干毛巾,主动走上前,帮她擦拭着。

这是不知不觉渗透进去的习惯性,长久达成的默契,他定会拿着干毛巾为她细致地擦发。

一头及腰的头发任由他擦拭着,她懒懒地看着摊开在茶几上的杂志,百无聊懒一页页翻看着,时尚杂志上的各种名牌包和衣服让人眼花缭乱,造型新奇,颜色各异,价格贵得乍舌。

她不禁感叹,设计师也算是在绞尽脑汁了,想出设计不容易。

看着看着,她觉得上面的很多件衣服看着太眼熟,再细细一看,这些衣服她的衣橱里都有,看着普通一般,却真的是奢侈品了,低调的奢华。

想想也是,君喻给她置办的,会低到哪里去呢?

她在看着杂志,熟不知给她擦发的那人,却不一定一心在给她擦发。

君喻看着她露出的白皙肌肤,眸色一暗,呼吸轻易被打乱了,但仍旧瞧不出半点异样,还在认真地帮着她擦干头发。

她不知道洗完澡后穿着男人的浴袍,湿着发,也是一种难以抵抗的诱惑吗?

小丫头,却还一点不自知。

头发干了,蓬松地散落在肩上,衬得那肌肤若隐若现,更加白皙了,散发着幽幽的花香。

“头发干了。”他的指尖穿梭划过她浓密的发丝间。

何姿后知后觉,伸手摸了摸头发,嗯,是都干了。

“那我们睡觉吧。”合上了杂志,天色也不早了。

君喻点头,“嗯,是该睡觉了。”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在她前脚刚走进卧室时,他在后脚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抱她入怀。

何姿一惊,很近很近地看着他的眉眼,很是蛊惑人,讪讪地笑道:“不是要睡觉吗?”

“是睡觉啊?”他说得很自然,无辜,仿佛会错意,想歪脑筋的人是她。

说完,他吻住了她的唇角,将她刚想出口的话堵在了嘴角。

来不及说出,便被他一口吞下了。

他吻得全心全意,甚至将自己对她整颗心的爱都融入在吻里,炙热极了,让她彻底沦陷在他的气息中,顾不到其他了。

“只不过此睡非彼睡,我更喜欢这样睡。”在吻了许久许久之后,他在她耳边是这样说的,呼吸微急,嗓音沙哑,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锁骨,惹起一阵轻颤。

何姿哑然,这人······。

今晚的床笫间,他与往日不同,拥着她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那样深情,那样沉醉,似乎想要将她的血肉融入进他的血肉中一样,炙热的吻在她的唇角流连忘返,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肩头。

她的指尖钻入他的发间,迷失之际,嘴里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流转在齿缝间,余音缭绕。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迷茫地迷失在他制造的巨大浪潮中,好像唯有叫着他的名字,方可找到回家的路。

“我在这,我一直都在这。”他紧紧扣住她的十指,浪潮最高时,他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

何姿心悦,他在这就好了。

回家,总可以找到回去的路的。

不用怕的。

她睡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在想,身上的花肯定又绽放了许多了,明天又要穿高领衣服了,想到这,很是无奈。

君喻每次倒是会很体贴,比她早早地起来,挑选好搭配的衣服搁在床头,高领的衣服他也是想到了的,搭配的衣服颜色很适合她。

在寺庙中求来的平安符在翌日早上给了他,亲自给他挂上了脖子,要他时时刻刻挂在身上,不许拿下来。

君喻看着那平安符,很是欢喜,点了点头,看了许久。

十二月初,古淑韵因为忧思过重,身子常卧于病榻间,十二月中旬,病情加重,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常常咳嗽不停,吃什么药也不见起色。

古淑敏常去看望,陪她在病房里说说话。

她脸色很差,身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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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淑韵握着她的手说,我自知时日不久了,只是放心不下惠然,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古淑敏饶是女强人,君家的夫人,听到同胞姐姐说这样的话,眼睛也红了。

“说什么傻话呢?没事的。”她压着声音,低低呵责她。

有没有说傻话,她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撑不了几天了,想着又咳嗽了几声,“我不在了,你帮我多照顾照顾惠然。”

古淑敏还是点了点头。

最后不知她是抱着何种心态口气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爱,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好好一个人······。”

事到如今,她再做不了什么了,她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怎么再去保女儿。

“昨天夜里,我梦见惠然她爸了,他站在在一座桥上,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好看,笑着看着我,我又想起他临终前和我说的,要惠然这辈子幸福就好。”喃喃说完,就流下了泪,“惠然,她不幸福啊,我都没脸去见她爸。”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只依稀听见呜呜的闷哭声,不敢发出声音来。

古淑敏红着眼睛握住她蜷缩的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古淑韵再怎么说也是君喻的姨妈,不管中间隔了什么,还是有层血亲关系的,他还是去医院看她了,提着一篮水果。

去的时候她睡着了,只有母亲在病房里。

古淑敏见了他,提议和他出去走了走,不单单只是散步那么简单。

“你这辈子真就认定了何姿?”她问得很慎重。

“嗯。”君喻双手插兜走在她身旁,郑重地回答道。

“一辈子会很长。”她心平气和地开口说道。

君喻没有犹豫,“平淡似水,柴米油盐,我是想和她这样过一辈子的。”

古淑敏叹了一口气,凝着眉头,“你爷爷快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一直在小心地隐瞒着,不敢透漏出半点风声,生怕会刺激到老爷子,但他会知道的。

君老爷子年轻时驰骋沙场多年,最看重友情,最讲究规矩,根深蒂固的了。

第一百零六章 线离手心 气球飞上了天

小时候,在上美术课时,老师让大家画爸爸,妈妈和自己组成的一家三口,别的小孩笑着拿起水彩笔噌噌很快地在画纸上画了起来,各色各样的人形彩色地出现在画纸上,兴奋地用手指着画上的人逢人炫耀,可她的画纸依旧还是空白的,她该怎么下笔呢?爸爸,没见过,妈妈,也没见过,只见过自己,所以总会拿袖子刻意地遮挡着画纸,不让人看见。

此时,她可以很清楚地在纸上画下妈妈,因为妈妈就在她眼前。

草地上,安雅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让她观摩画下自己,嘴角始终带着微笑,温婉清新。

何姿的画画能力虽不是太出众,远远比不过那些专业的画家,但她贵在用心投入,用铅笔刷刷地在纸上画着素描画,铅色的纤细线条在碎金阳光的斜射下似乎都变得柔软起来了,眉毛,眼睛,鼻子······她都照着母亲的模样画了下来。

“画好了吗?”安雅笑着轻声问道,嘴上问着,身子还是没有移动一点。

何姿点了点头,“嗯,快了。”铅笔还在做着最后的简单的线条处理。

画纸上,母亲的形象眉眼跃然纸上,生动鲜明,虽然不是很像,但其中的神韵却能表达得淋漓尽致。

她取下画纸,小步走上前,将画纸递给了母亲,见母亲看着画久久不语,看得入神。

“是不是画得不好?我也觉得不太像。”她看着那幅画,承认自己的画技实在不太高。

但是安雅笑了,笑得像朵开在山谷中的一朵纯净的百合,视线一刻都舍不得离开那幅画,“画得好,画得很好,妈妈很喜欢。”她一直在不住点着头称赞,很满意。

见母亲高兴,她也高兴,她喜欢就好。

“这幅画送给妈妈好吗?”她越看越喜欢,仰头问道,含着期盼。

何姿点了点头,本来画好就是要送给她的,“好。”

安雅将这幅画视为珍宝,看了许久,怕它弄脏,便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在手边。

不远处的草地上有小孩在颤着脚步在奔跑,如银铃般的笑声呵呵笑着,在空气中飘荡起来,十分可爱,小手小脚,一两个彩色的气球飞上了蓝天之上,就像放飞的一两个彩色的梦。

安雅看着日日都在长大的孩子,心上忽生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这一年又快到头了。”

谁说时间过得不快呢?岁月如梭,小孩子变成了大人,一年又复一年,多少的春节过去了。

“嗯,快到头了。”算算日子,真快,这一年又快到头了。

“有想过和君喻结婚的事吗?”猝不及防,安雅的问题转到了这上面来了。

乌黑的眼睛笑着看着她。

何姿闻言,难得脸上飞上了绯红,也有属于女儿家的羞涩,她不是还小吗?

“他说起过,说等我研究生毕业后。”在英国时,雪地里君喻是这么对她说的。

安雅听了,也放心了。“那也好,你有个安定,妈也放心了。”

“结婚后,一两年快生个孩子,妈还可以帮你带带。”她向往地说道,想到了很多年以后,幻想那样的画面。“我就知足了。”

何姿看着母亲,说起孩子,她的眼底是闪亮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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