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点[强强]_分节阅读_161(1 / 1)
李言蹊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有时候比我还能抗。”
“学你呢,”贺忻用指腹摩挲着他的骨节,“你个哥哥给他树立了一个什么坏榜样啊。”
李言蹊眼睛有点儿红,他直直的望着他,“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贺忻伸手抱住了他,把自己的半张脸埋进他的颈窝里,“等会儿你陪在这儿看着他,我回家给你们拿点吃的换的。”
“辛苦你了。”
“再跟我客气我闹了啊。”
李言蹊笑了笑,“那麻烦你把我的英语字典拿过来。”
贺忻指着自己说,“有我这么个移动英语通你还要什么字典啊?”
“啧。”李言蹊摇了摇头,一脸宠溺。
俩人聊了一阵,贺忻趁着天色还不晚,先回了趟家,准备了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离开之前,突然想起了李岸之前跟他说的话。
——这封信要等我住院的时候才能打开看哦。
贺忻拧起了眉头,转身走到了橱柜边,打开了被他保存完好的礼物盒,李岸那副“小王子”画作背面粘着一张信纸,他轻轻撕下来,打开台灯看了起来。
李岸写东西一笔一划很用力,字迹却特别工整好看,上面有很多涂改的地方,应该是他写完以后翻字典查出来那字该怎么写的。
【柠檬精哥哥,我是小奶泡,我要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是星期三,学校又有活动课啦,大家都出去玩了,所以我有时间在教室里给你写信。】
贺忻看到这里心里猛的一酸,他捏了捏信纸,继续看下去。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跟你一样高呢?我好想长高啊,这样就可以保护哥哥了。小时候一直都是哥哥保护我的,我也想保护哥哥,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啊。】
傻蛋,一定会有的。
【不过我真的好开心啊,柠檬精哥哥你来到了我们身边,我觉得你超酷的,你就是王子,就是我给你画的那个王子,你好像有魔法,你让哥哥每天都笑着,你让哥哥没有那么累了,你还让哥哥每天都给我吃一颗糖,嘿嘿。】
【柠檬精哥哥,你跟哥哥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朋友?你是不是一直会陪着他的?】
会。
【如果你会一直陪着他我就放心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天使,我一定会挥着小翅膀天天看着你们的。那我要跟你拉钩哦,你要比我更爱他,要对他好,要陪着他,不要像我一样生病,让他担心。】
【我的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我的柠檬精哥哥也是全世界最好的柠檬精,我好爱好爱好爱你们啊,好想跟你们永远都在一起,柠檬精哥哥,其实我是个大骗子,我总是骗哥哥我心脏不疼,骗哥哥我不想妈妈,但有时候真的好疼啊,现在又开始疼了,你给我呼呼吧,呼呼就不疼了,你每次抱着我的时候都好舒服啊,好想现在就钻进你的怀里去。】
【生日快乐,每一天都快乐,要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等我长大赚钱给你花。——你的小奶泡】
贺忻看完以后,喉咙口有着莫名的梗塞,心中酸涩阵阵上涌,他用手砸了下墙面,滚烫的热泪就一行行滴了下来。
“操,小兔崽子。”
贺忻侧头吸了下鼻子,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提着东西来到医院的时候李言蹊正盯着窗户发呆,李岸已经睡了,睡得很香,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稍退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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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了一阵,问我柠檬精哥哥怎么擅自离岗了。”李言蹊走到他身边,觑着他的脸色说,“怎么眼睛这么红?”
贺忻顿了顿,哑声笑了,“外边儿风大,吹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了两个小玩意儿出来,李言蹊仔细一瞅,是长命锁。
“楼下阿婆在卖。”贺忻说,“我想买一个给李岸和你。”
李言蹊眼眸低垂,往李岸睡着的方向望了眼,继而笑了笑说,“这个好,小时候他生出来就没了妈妈,还没人给他带过呢。”
贺忻摸了摸长命锁,挨着他脖子,把他肩膀摁下来,“你也没有吧,小时候你家也没给你这东西吧。”
“以前有,后来被我爸爸卖了。”李言蹊低下头,下巴蹭着他脖颈,“你给我戴上吧。”
贺忻一边戴一边说,“戴上就是我的人了。”
李言蹊仰头,在他嘴上飞快地贴了一下,“盖章了。”
贺忻又走到病床边,捋了捋李岸额前的头发,李言蹊在一旁帮着他轻轻扶起小家伙的后脑勺,贺忻飞快地把东西给他系上了。
“今天月圆,适合许愿,祝福我们三个都健康长寿。”
李言蹊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说,“贺忻,我一定要考进安潭,我要治好他,我要让这20%变成现实,我要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
贺忻的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并没有低头去吻他,只是来回摩挲了一阵,然后伸手环住了他。
“嗯,你一定可以。”
李言蹊深深吸了口气,此刻不需要说什么,唯有紧紧回抱,才能攒够一点继续前进下去的勇气。
在成长过程中,与“大多数”不同,必然会遭受很多非议和委屈,李岸觉得自己已经被保护的很好了,因为他有两个全世界最棒的哥哥。
这天晚上,李岸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长得快跟哥哥们一样高了,他们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房子,三个人还养了一只小狗,狗特别黏他,总把他舔得咯咯直笑,哥哥和柠檬精哥哥就呆在一旁笑话他,屋里的阳光特别暖。
第六十七章 怕拔牙的大狗
李言蹊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染上了不幸两个字,他不得不从小学会一个人生存,学会用自己还未丰满的羽翼保护孱弱的弟弟,学会在遇到烦恼和困难的时候咬紧牙关自己挺过去,他时常感觉孤独,也以为自己习惯了孤独。
直到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他的生命里突然闯入了一位比任何人都特别的侵略者。
他们从头到脚哪儿都不像,唯一相似的大概是骨子都一样又倔又傲吧。
他的床被对方霸占,屋子被他搞得一团糟,他的弟弟天天都想黏着他,他的课桌也沾染了对方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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