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_分节阅读_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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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你去整容吧

☆、亲族

丘林氏这里热闹了好几日,她家里住进来一个容貌好而且会读书写字的郎君,这件事说出去也是脸面足足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隐瞒,在外头说了一次又一次,还说家里还有个小娘子,长得和她兄长一样好看。

弄得外头那些人也想来看看热闹,不过丘林氏记得秦蕊看到男人就害怕,能进来的都是一些鲜卑女子。

那些鲜卑女子,进来将秦蕊上下仔仔细细瞧了一回,瞧见秦蕊是真长得眉清目秀,肌肤雪白,眉目间有何鲜卑女人不一样的温婉之后,才算是相信了丘林氏的话。有这么一个妹妹,做兄长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一群人看完了妹妹,也想看看兄长是甚么模样,结果还真的坐在那里等。秦蕊再那里看着一圈虎视眈眈的鲜卑女人,吓得差点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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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手里拎着一条鱼回来的,她才开门,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再抬头的时候就发现一群女人站在面前,眼神如狼似虎,恨不得把她给剥光给吞进肚子去。

这是咋了?

“阿干!”丘林氏也没想到那些女人竟然还真的跑出去看人了,怕这些女人过来挖她的墙角,她连忙将那些女人推开,挤了进去。

“……”安达木已经不想说话了,这女人简直是拿她没办法,前一段日子还是‘秦阿干’呢,这会就直接变成‘阿干’了,再过几日,是不是就要变阿爷了!

秦萱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女人围着,难免也有点不好意思。

“阿兄!”秦蕊听到声响,知道是秦萱回来了,跑出来,立刻就喊。

秦萱听到妹妹那一声,将手里的鱼交给丘林氏,“邱林娘子麻烦你了。”说罢,她对那一圈鲜卑匈奴妇人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到秦蕊身边。

“兄妹两个长得还真是像,”女人们见过秦萱,顿时叽叽喳喳起来,“不过还真的是长得好看!”

人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不管男女。

鲜卑人里头高鼻深目的多,不过高鼻深目在汉人看来那都是长得极丑的。鲜卑人自己都觉得这个模样拿不出手。

秦萱是汉人和鲜卑的话混血,容貌轮廓恰恰好,没有深的过分,也没有像高丽人那样,一张脸都快成了饼。

恰好好处,又加上肌肤雪白。这已经是汉人美男子的标准了。

大棘城中,汉人当然有,但是不多,迁徙过来的主要还是那些汉人士族,流民们就不太好看了。

那些女子兴奋的把秦萱讨论了一番之后,对丘林氏各种羡慕嫉妒恨,看样子丘林氏是想要把这个少年自己独占享用。

“小心点,到时候可别让人给摘了去。”外头女人说话很大声,连屋子里头的秦萱和秦蕊都听得见。

“今日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秦萱低头问道。

大棘城里头的人可要多多了,秦蕊经过上回的事之后,就有些怕人。秦萱知道秦蕊心里已经有了些许阴影,可惜这件事她只能不去触碰,让时间来治愈。

“邱林娘子对我挺好。没人欺负我。”秦蕊答道。

丘林氏对秦蕊的确是挺好,很看顾她。秦蕊拿丘林氏和陈氏作比较,丘林氏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那就好。”秦萱听妹妹这么说,立刻就放下心来。

天色暗了,外头的女人们也一哄而散,回自己家准备忙活去了。

晚上吃的就是鱼汤。在辽东新鲜果蔬比肉还贵,不到季节就看不到,倒是肉不断。和秦家是反着的。

秦蕊饱饱的喝了一碗鱼汤,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眼巴巴的瞅着秦萱,“姊姊,我们不回去了吧?”

她这会怕的也就是又回到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去。

“不会了,不会回去的。”秦萱道。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回去了。而且经过她那一番折腾,陈氏一家恐怕日子都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阿姊,我怕婶婶。”秦蕊身上盖好被子,两只手抓住被子。

“不怕,她这会恐怕正在受苦呢。”

秦氏族人是个什么样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当年陈氏害死她的哥哥,是想着大伯子这一支没有了男孩,有两个女儿顶个屁用,就是绝户了。那些原本大伯子这一支该有的财产也统统是她们家的了。

陈氏这么样,其他的族人也会这么想,到时候一拥而上,她就不信陈氏那一家子还能留下几块骨头来。

秦蕊听了之后,点点头,这才安心的闭上双眼睡了。

**

秦萱起了个大早,甚至外头的天都还没有亮。她到了院子里就开始干活,将两个水缸的水倒满。院子里头的柴火也劈好。

她这会最值钱的就这一身的力气,她父亲是武将,力气大,盖楼氏是鲜卑女子,骑射样样在行,力气自然也不在话下。到了秦萱这里,力气之大,简直超过了父母。

一堆的柴木,就算是壮年男子也要忙活上半天。但是秦萱轻轻松松就把一堆的柴火砍完了,随便还将地方扫干净。

等到安达木起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满满的水缸,还有那几堆已经码放好了的柴木。

他那一个哈欠就停在那里了,嘴张的老大,清晨的寒风吹过来灌入嘴里,直接冻的他直哆嗦。

“不是说了这些都是我来么?”

“我反正起的早,就做了呗。”秦萱看了一眼安达木,瞧见安达木眼角挂的那一块玩意儿,赶紧推他去洗脸。

“哪里用洗,昨晚上不是洗了么?”安达木摇头晃脑的。

“把牙也刷了。”秦萱听着他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幽灵一样的从他背后冒出来,吓得安达木差点脚下一滑。

辽东寒冷,水也算是个稀缺物,就算外头的雪可以一铲一桶,但是这下雪的时候,和南方不一样,那些雪可以等到开春再融化去了。只能把雪丢壶里头架在火上烤,可惜柴都是要钱的。

鲜卑人原本就是草原上过来的,草原上的人一辈子只洗两次澡的大有人在。安达木也不觉得自个不洗脸不刷牙有个甚么。

这样才‘男人味’十足嘛!

秦萱真是受不了这些鲜卑人的习惯,整个人就差撒了孜然上去就成一正宗羊肉串了,还半点都没有自觉!

天知道她看到人人一口黄牙的时候,心塞之情简直无以言表。偏偏这些人还觉得没啥……

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丘林氏听到响动出来,将昨夜里准备好了的胡饼热了热,亲自送到秦萱面前去。

丘林氏双眼火热,看的秦萱赶紧低头,身边的安达木出声,“那我呢?”

“自己去拿。”丘林氏对着安达木就没对着秦萱那么好声好气了。

安达木在家中是被姐姐母亲给呼来喝去的习惯了,听到丘林氏这么说,老老实实的就去庖厨里头去了,吱一声都不敢。

“阿蕊就拜托给娘子了。”秦萱对丘林氏很是客气。

丘林氏其实心中不怎么喜欢这一套,鲜卑人中,女人对某个男人看对眼了,大胆直接上!还没见过几个男人拒绝的。只不过她听说汉人和鲜卑人不一样,别别扭扭的,要折腾几个来回才能到手。

要不然哪里这么麻烦,直接夜里到他房里去睡了他不是更好。

“这没甚么事。”丘林氏以前也有过孩子,不过儿子不是去军里头了,女儿就是出嫁了,有个孩子在身边,相反还能陪陪她。

秦蕊性情安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闹,她都想着要这孩子多多骑马,锻炼性情。这地方鲜卑人多,汉人那一套可不吃香。

丘林氏想着,瞅了一眼秦萱。少年身材修长,面容秀美,就连笑都是温和的,面上干干净净,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这样和以往看到的那些个臭男人完全完全不同。

这会安达木嘴里叼着一个饼出来,就瞧见丘林氏毫不掩饰的盯着秦萱直看。他算是服了这个女人了,但是也没法说出来。要是说出来,说不定他就要被扫地出门。

从丘林氏家里出来,安达木闷闷的咬饼,饼硬硬的,一点都不好吃,但是安达木也不在乎这个。

“这样下去不好吧,”安达木把最后一口吞下肚子,和秦萱说话,“再这么下去,她就要到晚上钻到你房里去了!”

秦萱顿时沉默了,安达木说的那些话,非常有可能。

要是她是个真男人也就罢了……等等,就算是她是真男人也下不了嘴。

到了地方,继续道门口撑门面去。

南边的晋,很喜欢自个家里买上几个鲜卑人,然后充作骑奴。到了出门的时候,就让鲜卑骑奴跟着出门充门面。

辽东鲜卑多汉人少,裴家自然不可能干那么拉仇恨的事。几个人就在门口站着。

要说这活简单吧,还真简单,只要往门口一站充门神就成。她就顺顺当当的在门口当了两三月的门神。

这期间,结伴上门来瞧帅哥的鲜卑少女是一波接一波,鲜卑人原本就没那么多的束缚,瞧起来格外的大胆,现代的那些追星的妹子遇上她们都得乖乖的道一声服气。

秦萱都要被这些火热奔放的视线给瞧得给这些妹子跪了。

她们就差扑上来脱她裤子了。

这还不算,少女过来看,男人也来凑热闹。有个鲜卑大汉隔着一段距离和她眼对眼瞧了半晌。

那眼光说不出的奇怪,瞧得她从背脊尾部就冒出一团寒气来。

没听说过鲜卑人好搞基啊……

然后那个大汉跑了。

再过了几日,来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了,一个鲜卑男人牵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穿着鲜卑皮裘,梳着两条辫子的鲜卑老妇人。

那老妇人坐在马上,眯眼对着秦萱看了好一阵。

那目光如刀,看的人很不舒服。不过秦萱不动半分,任凭那鲜卑老太如何盯着她,她只是双目看向前方,动作连动都没有动过。

“是他。”马背上的老妇人长叹一声,“和他当真是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秦萱:突然有点方

慕容娇花:莫方……

☆、惊讶

辽东公府里一如往常的繁忙,辽东公也就是慕容部的单于慕容奎已经请了裴家的几个人去前厅商量要事,一同前去的还有慕容奎的嫡长子慕容煦以及次子慕容捷。两个儿子都十五六岁了,在鲜卑人看来已经是成人,甚至可以上战场了,所以也要和父亲一同议事去。

屈突掘来见慕容泫的时候,恰好就见着慕容捷从庭中走过。

慕容家的男子出了名的容貌俊美,慕容捷自然也没有例外,他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双目明亮有神。

屈突掘见到慕容捷经过,连忙躲开,并且恭恭敬敬弯下腰,右手手掌握拳放在心口上。

“我记得你是三弟身边的人。”慕容捷见到屈突掘,脚步停了停,问道。

“回二郎君的话,小人正是三郎君手下的人。”屈突掘垂首答道。

“嗯,替我告诉三弟,过几日我一同和他去狩猎。”慕容捷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前面急着议事,若是迟了,少不了又要被训斥。

屈突掘等慕容捷走开之后,便往慕容泫那里去。

慕容泫此刻不在慕容家开设的族学中读书。慕容鲜卑向来仰慕汉学,所以从第一代单于以来就让慕容家族中人学习汉学。甚至有些慕容族人对那些典籍的了解已经十分深。

慕容泫自然也和那些兄弟一样,年纪到了就到族学中上课,不过那些典籍要学,同样胡人的骑射一样都不能落下。

慕容泫手指长弓,手上的木蹀已经将弓弦勾开,箭镞对准了一射之外的箭靶子。狭长的凤眼微眯,勾住弓弦的那只手一放,弓弦上的羽箭嗖的一下飞出,一下深深刺入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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